圖拉是壹頭來自非洲大草原的公黑犀牛,動物園裏有壹個傳言,要花錢再買壹頭母黑犀牛,與圖拉交配。馬路是個犀牛飼養員,在那個隱含命運深意的相遇還沒有到來之前,馬路普通而勤懇地生活著。那是壹個昏暗朦朧的黃昏,馬路和剛搬進來的女孩明明在樓梯的拐角不期而遇,她帶著某種清香的味道,有點濕乎乎的、奇怪的氣息,擦身而過的時候,明明的哭泣聲像是在平靜的水面上落下了壹粒水滴,事情就在那時候發生了。
然而明明卻發瘋似的愛著另壹個叫陳飛的男人,愛得卑微,每天向他暗示他是離不開自己的,他是愛自己的,只要她能忍受得住,隨便陳飛怎麽貶低,折磨,欺騙,侮辱自己。愛得著了魔,把自己弄得像壹個巫婆,偷偷剪了他壹綹頭發,把頭發和他的照片燒成灰喝了。可是陳飛卻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隨意揮霍踐踏著明明的愛和尊嚴。
三個人組成了壹個感情上單向的開環,在愛情的迷宮裏像壹頭目光短淺的犀牛壹路狂奔,卻發現找不到出路。維持他們生命的是對方施舍的憐憫,他們堅信人是可以以二氧化碳為生的,只要那是來自愛人呼出的空氣,他們就貪婪地吸進肺葉。他們的眼睛裏帶著愛情就像是腦門上帶著奴隸的印記。
圖拉沒有等到壹只母黑犀牛,他們覺得它太老了,不可能為動物園再添壹頭小黑犀牛,他們準備用原來買母犀牛的錢再買壹頭公的白犀牛,讓它對園裏原來就有的母犀牛發生興趣。
壹直以來馬路過著孤獨的生活,直到他遇見了明明。
為了追求明明,他上戀愛班,甚至去找陳飛決鬥,讓他對明明好點或者離開明明,他為她寫詩:“壹切白的東西和妳相比都成了黑墨水而自慚形穢, 壹切無知的鳥獸因為不能說出妳的名字而絕望萬分…… ”他做著壹個關於明明的愛情美夢,即使知道明明只是拿他當作陳飛的替代品,也心甘情願。朋友嘲笑他過分誇大壹個女人與另壹個女人之間的差別,像是壹頭發情的犀牛。他學電腦,學開車,提著公文包上班,向動物園主任提交了壹份用計算機管理犀牛的計劃書,他寫詩,彈琴,嚼口香糖,唱小夜曲,老換襪子,天天洗澡。他改變著自己,努力變成明明喜歡的樣子。朋友們都說他瘋了,勸他忘掉明明。
陳飛最終還是離開了明明,在他生日的第二天去了壹個遙遠的國家。馬路中了巨額彩票,他想用這些錢給明明幸福,然而早已心灰意冷的明明拒絕了馬路,轉身離開。
新開的犀牛館落成了,新買的公犀牛每天都向母犀牛獻殷勤,圖拉卻不願意離開舊犀牛館,他不願意鉆進那個擺滿蘋果香蕉的籠子。明明來和馬路告別,她要去找回陳飛,她忘不了陳飛,“有很多次想要放棄了,但是它在我身體的某個地方留下了疼痛的感覺,壹想到它會永遠在那兒隱隱作痛,壹想到以後我看待壹切的目光都會因為那壹點疼痛而變得了無生氣,我就怕了,愛他,是我做過的最好的事情。 ”
陷入絕望的馬路綁架了明明,把她帶到了圖拉面前。
馬路當著明明的面開槍打死了圖拉,他掏出了圖拉的心,捧著獻給明明。
這個愛情悲劇自1999年首映以來,已經演了超過2500場,至今仍在各大城市高校進行巡演,這個被稱為“年輕人的戀愛聖經”的話劇,壹直顯示出持久且旺盛的生命力。除了劇本隨著時代與時俱進地進行恰當改編,歸根到底,還是故事本身帶給人的沖擊力和感染力吸引著壹代又壹代的觀眾。這部話劇所傳達的信條:願上天眷顧那些勇敢,堅強,多情的人,激勵著追求愛情和正在愛著的人們,有人在劇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明明和馬路,那激烈熾熱的愛像花火般帶給迷途中的人們以希望。
目前這部話劇歷經了多代主演的變動,尤以郭濤和吳越,段奕宏和郝蕾的版本最為經典,在網上也能看到早期拍攝的現場視頻和完整錄音。不過,話劇的靈魂只在現場才能深刻領會到,如果下壹次巡演來到了妳的城市,最為推薦的還是能去現場好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