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 歷史 上最強盛的兩個朝代毫無疑問是漢和唐了。從文化上講,唐又更為繁盛和包容壹些,畢竟 社會 是進步的嘛。
所以,能在唐朝就被當作國寶的石頭,真的是了不得的。它們就是秦石鼓,壹***有10塊,收藏在故宮博物院。
秦石鼓,又名陳倉石鼓,被康有為譽為 “中華第壹古物” 。它們當然不是真的鼓,只是因為外形似鼓而得名。石鼓上刻滿文字,而它們的故事,也能說上壹籮筐。
01
讓我們把時間軸調到公元627年。
此時是 貞觀元年 ,天下初定,政令亨通,唐都長安日漸繁華。在離長安城不遠的陜西天興(今陜西寶雞)三畤原,牧羊老人和平時壹樣,在山上趕羊,壹不小心就看到了10塊黑不溜秋的大石頭。
石鼓-汧(qiān)殹(yì)
這些石頭大小、形狀都差不多,老人覺得有些奇怪,講與人之。沒過多久,石上泥土被拂去,竟然現出滿石的神秘文字,無人能識。這件怪事壹傳十十傳百,神鬼怪論都出來了,很快便有附近鄉民找過來焚香跪拜,將其當成了神石。
當然,文人墨客也聞訊而來,拓下文字研究。但他們終究也沒研究出來這是些什麽字,久而久之,“神石”就更加神秘了。
事實上,石鼓上***刻有718個字,到今天能清晰辨認的只剩300多個字了。這些就是舉世聞名的石鼓文, 先秦文字 。
關於石鼓的年代,從唐代發現石鼓以來即有爭議,說西周、春秋戰國、秦代、漢代、晉代、北魏、西魏、北周的都有。後經金石學家們從其內容、字體和書法風格等多方面的考證研究,認定它們是秦國遺物。不過,在主張秦國遺物的意見中,又有秦文公、秦穆公、秦襄公、秦獻公等說,確切的年代到現在都沒有達成統壹意見。
在石鼓被發現後的壹百多年間,它們並未引起更高層面的註意,僅僅在民間流傳。直到安史之亂時,肅宗李亨避難雍城,雍城就在鳳翔府,石鼓壹事才被肅宗得知。他命人將這10塊石頭搬下山來,移到了雍城。但沒多久,亂軍攻占鳳翔,肅宗匆忙離開,把石鼓又搬去了郊區,並對外宣稱已損毀。
兩年後,叛亂平定,石鼓被找回了9面。大文豪韓愈深知石鼓的重要性,上書朝廷希望能將其運到長安的太學府內保存,但並沒有得到朝廷的回應。直到8年後才被當地官員重新奏請保存,石鼓由此被移到當地孔廟,被視為國寶。韋應物、韓愈作《石鼓歌》以表章之。
可惜,安史之亂後的大唐始終風雨飄搖,石鼓在唐末再次遺失。
02
時間來到北宋。宋朝的皇帝嘛,很多都有壹顆文人心,仁宗就是這樣壹位皇帝。他許下高官厚祿,命人尋找石鼓。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9面石鼓還真就讓鳳翔知府司馬池,也就是司馬光的父親給找到了,只有唐時遺失的那壹面依然沒有蹤跡。
不過,求功心切的司馬池做了件很失算的事。他壹心想把10面鼓都獻給仁宗,但遺失的“作原石鼓”怎麽都沒辦法找到,於是,這哥們兒造了個假……把9面真石鼓和1面假石鼓壹並獻了上去……
仁宗本身就是個傳統文化愛好者,宮裏又收藏了那麽多真文物,手底下有學識的臣子更是數都數不過來,要想把他們都糊弄過去……怕是得有中彩票的運氣才行……司馬池當然沒有這個運氣,被揭穿了。
經歷這場風波後,作原石鼓名聲大振,後來竟在壹屠夫家中被找到。名震天下的作原石鼓被這名屠夫當作磨刀石在用。
集齊石鼓的仁宗對它們愛不釋手,加上他本身是個書法家,石上文字實在太對他的胃口了。
每面鼓上的文字都是壹首詩,這些文字是以大篆書寫的詩文,是我國現存最早的壹組石刻文字。大篆,傳說是周宣王時太史籀(zhòu)所造,所以也叫籀文。籀文型體齊整穩定,春秋時期已在秦國流行,流行過程中又進壹步簡化和線條化。
石鼓文書法樸茂渾古,康有為稱:“如金鈿委地,芝草團雲,不煩整裁,自有奇采。”清代壹些書法家的篆書也多得力於此,吳大澄、吳昌碩都受其影響。
到宋徽宗的時候,石鼓的地位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古往今來最窩囊的皇帝裏有徽宗的名字,但古往今來最有文化的皇帝他不排第壹也是排第二的。所以,石鼓得到了鑲金的待遇……徽宗命人在石鼓的文字槽縫間填註黃金。
後來,徽宗被金兵擄往燕京,石鼓也被擄了去。但金人不知其價值,只撬下黃金,將石鼓丟在了荒野,石鼓再次遺失。南宋末年,石鼓被再次尋回,之後就壹直存放在北京。
石鼓-吾水
石鼓-吳人
到了上世紀30年代,侵華日軍的鐵蹄已經臨近北京城。故宮文物分批南遷,石鼓又壹次在中華大地輾轉,還險些被蔣介石帶去了臺灣。
故宮藏有石鼓文明初拓本,明代孫克弘舊藏,為國內著名善本。
如今,10面石鼓靜靜地保存在故宮裏,和我們同享盛世。
前幾年,《國家人文 歷史 》盤點中國文物的九大鎮國之寶時,秦石鼓也被選入其列。
撰稿:攸小遊 | 資深媒體人,專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