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是北歐實施福利制度最早、影響最大的國家。瑞典是公認的“典型的福利國家”,也被稱為“瑞典模式”,是介於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之間的“第三條道路”。早在第壹次世界大戰前,瑞典就對部分員工實行了社會保險,包括工傷、疾病和養老,後來又實行了失業保險。隨著經濟實力的增強,我們將逐步改善其公共福利制度,並為教育、醫療保健以及兒童和老人護理提供慷慨的補貼。這種福利制度,加上累進稅制,縮小了人們實際收入和生活水平的差距。它讓這個社會不可能有人擁有壹切,也不可能有人壹無所有。壹位美國社會學家曾說,“20世紀出生的瑞典就像中了彩票”。這說明,連壹些美國人都羨慕瑞典的福利制度。
30-50%。政府用巨額稅收支付各種福利開支。“羊毛出在羊身上”,福利來自納稅。但是,繳納的稅額是不壹樣的。收入高的人繳稅多(由於累進稅制,瑞典70-80%的高收入者都要繳稅),收入低的人繳稅少,但所有人都有平等的權利享受社會福利。高稅收與高工資密切相關。目前北歐國家平均月工資在3000歐元左右。
孔利加·斯洛泰特
高利潤是以高稅收為基礎的。北歐國家從生產到消費都要交稅,個人所得稅稅率是
支撐這種高收入、高稅收、高福利制度的基礎是什麽?根據我的觀察,主要有三點:
首先,人均自然資源占有量大。
北歐國家給人的感覺是“小國寡民”。其實除了國土面積只有4.3萬平方公裏,人口500多萬的丹麥,瑞典、挪威、芬蘭都只是人口少,面積不小。與大多數其他歐洲國家相比,它們都是大國。瑞典近45萬平方公裏,人口只有920萬,挪威近39萬平方公裏,芬蘭近34萬平方公裏(大於或相當於江蘇、浙江、安徽三省面積之和),人口只有500萬。都是地廣人稀的國家,即使是在他們經濟發達的南方地區,也經常開很久的車,看不到壹個村鎮。然而,它們擁有廣闊的海域和漫長的海岸線、茂密的森林、豐富的礦藏、取之不盡的淡水和其他自然資源。
據報道,芬蘭只有壹種森林資源可供現有人口維持目前的生活水平260年。瑞典有幾乎和芬蘭壹樣豐富的森林,還有儲量歐洲第三的世界聞名的優質鐵礦,而南方有利於農業的發展。丹麥位於波羅的海和北海之間,氣候溫和,農牧業發達,捕魚量占歐盟總量的三分之壹以上。受北大西洋暖流影響,挪威是世界三大漁場之壹。其西部海域蘊藏著豐富的石油和天然氣,目前是世界第三大石油出口國,其海岸線比中國大陸還長。
這麽少的人口,這麽多的自然資源,是支撐北歐“三高”體系的客觀物質基礎。
哥本哈根的阿林堡皇宮廣場
像赫爾辛基壹樣古老的跳蚤市場。
二是經濟高度發達。
北歐國家是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經濟體,人均gdp位居世界前列。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統計,2006年,挪威人均國內生產總值達到45449美元,居世界第二,僅次於盧森堡。丹麥、瑞典和芬蘭分別排名第六、第八和第十。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獨特的主導產業,在世界上占有壹席之地。芬蘭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紙和紙板出口國,第四大紙漿出口國,以及林業機械和船舶的重要制造商。我們參觀了它的破冰船,它可以打破赫爾辛基港5米厚的冰。近十年來,高科技信息產業異軍突起,諾基亞成為全球最大的手機制造商,躋身全球頂尖企業之列,占世界銷售市場的38%。2004-2005年,芬蘭被國際權威機構評為“世界上最具競爭力的國家”。
瑞典是北歐最發達的國家,尤其以制造業聞名,工業產值占國民生產總值的90%以上。其采礦、優質鋼鐵、汽車制造、造船、木材加工都很優秀,擁有世界最大的軸承制造商和沃爾沃汽車、宜家家具、愛立信手機等世界知名品牌。從中國進口的20組高速列車車廂是瑞典制造的。農業人口只占總人口的3%,但在糧食上自給自足有余。
挪威是西歐最大的石油生產國,也是世界第三大石油出口國。丹麥是“世界糧食銀行”,農業科技水平和生產效率居世界前列,豬肉、奶酪和黃油出口分別居世界第三和第四位,是歐盟最大的漁業國。其嘉士伯啤酒和愛步皮鞋聞名全球。丹麥人自豪地說:“我們最年輕,但我們做得最好”。
高度發達的經濟和科技是支撐“三高”政策的基礎。
哥本哈根街景壹角
第三,高素質的公民。
北歐國家基本做到了人人都受過高等教育,大多數人都懂兩門以上外語。國家非常重視科研人員的培養,企業也非常重視人才培養。
北歐人有很強的創新意識和能力。瑞典人有許多與人類生活密切相關的重要發明。著名的阿爾弗雷德·諾貝爾(1833-1896)是硝化甘油雷管、雷管、硝化甘油固體炸藥和凝膠炸藥的發明者,被授予“炸藥之王”的稱號。當今世界最高科學獎項諾貝爾獎就是在他的捐贈下設立的,並以他的名字命名。瑞典人是溫度計、溫度計、扳手、軸承、冰箱、手機、鼠標、牛奶分離技術和牛奶保鮮包裝技術、安全火柴和酒精測試儀的發明者。沃爾沃汽車是公認的安全性能最好的汽車。丹麥人在天文學、生物學、氣象學、解剖學和免疫學方面處於世界領先地位。20世紀,12丹麥人獲得諾貝爾獎。
北歐人的高素質還突出表現在法制觀念和法律意識上。納稅壹般是理所當然的,就像呼吸和吃飯壹樣。偷稅漏稅壹旦被曝光,在社會上會很丟人。努力工作是壹種社會風氣。壹個健康的人如果不努力,靠政府救濟,就會被社會鄙視。政府官員很清廉。
人民的創新精神是北歐生產力不斷發展、經濟繁榮的重要動力;全體公民的高度守法意識,特別是自覺納稅意識,是高稅收高福利政策順利實施的重要保證。
當然,北歐實行“三高”政策還有其他條件。如果長期沒有戰爭,在國外奉行“中立”政策,在國防上少花錢,也有助於社會穩定和財富積累。
北歐實行“三高”政策是由北歐國家的國情決定的。這種政策雖然很吸引人,但並不是所有國家都能照搬,就連西方壹些發達國家也很難像北歐那樣做到。發展中國家,尤其是像中國這樣人口眾多、經濟發展起步晚、財富積累基礎薄弱、法制不健全、執法意識不強的國家,是無法實施的。勉強執行只能有百害而無壹利。
高稅收、高福利的政策縮小了人們實際收入和生活水平的差距,在壹定程度上起到了抑制財富不平等、維護社會穩定的作用。基尼系數是世界公認的衡量收入差距的重要標準。北歐的基尼系數只有0.25,是目前全球最低的,略高於中國改革開放剛實行的1978的0.16。近年來,北歐國家收入較高的人對高福利有壹些不同的聲音,認為這是壹種“拉平貧富”的政策,不利於調動勞動積極性。但據說廣大勞動人民是滿意的。西方經濟界還有壹種觀點認為,美國作為壹個近3億人口的大國,之所以能夠保持比北歐和西歐更強勁的經濟發展勢頭,是因為美國的基尼系數比他們高,維持在0.37-0.40。
如何在“激發勞動積極性”和“實現社會公平”之間取得平衡,如何調整勞動機制和福利機制,是所有政府都必須面對的問題。北歐國家宜註重抑制貧富不平等和收入差距擴大的政策精神。近年來,我國貧富差距不斷擴大,基尼系數偏高。我們應該學習北歐政策的精神,通過稅收、擴大教育和醫療保障、增加就業等措施,遏制貧富差距的進壹步擴大。當然,中國實行社會保障到什麽程度,保持什麽樣的基尼系數,只能根據中國的國情和目前的發展水平,實事求是,循序漸進地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