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準備去795菜市場，那裏有幾家店，肉小吃不錯，各種蔬菜都有。
聽著，現在還早。先運動壹下，準備去堿灘轉轉。
路過城中村的小巷，幾乎每家門口都坐著壹個或幾個老人。
他們中有年輕的，有稍老的，有很老的。年輕的老年人更註重他們的穿著。年紀大的人穿著隨意。有些衣服已經褪色變形，而且起皺了。看著他們的衣服，我心裏很不好受，就想上前幫他們捋捋衣服。突然想到，妳和別人沒有血緣關系，妳們也不認識。突然上前幫人捋衣服會不會很嚇人？
另壹家門前，有壹堆老人，四五個老婆婆，都六七十歲了。其中壹個比較年輕的，把壹個老人的衣服領子扯出來塞在脖子後面，說:“妳看，這個女人不行。等她老了，光洗衣服就是壹匹馬！”其他幾個人附和說:“是的，是的。”
在碧園東路上，我遇到了壹堆女人，五六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其中壹個人搖著手中的蒲扇說:“我熱得睡不著覺。第二個孩子的娃娃還沒醒，我就出去散步了。不知大媳婦起床了沒有？”
另壹個搭訕:“妳大媳婦已經起來了。我剛看到她帶著孩子走了。”
“嗯，妳不知道，昨晚給人家請了假，伊娃今天下午考試，上午不去，她沒開始上課，讓我帶。妳說，我在二胎家當保姆，吃住在二胎家。我怎麽能把不會走路的孩子丟在她家呢？”
“走開，她父母帶壹天是正常的！妳兒子幫了她娘家這麽大的忙，她媽能照顧孩子壹天。而且，孩子小的時候，只有妳壹個人照顧。大家都知道妳為了這個孫子吃了多少苦。”
“唉……”從遠處，我聽到了那聲嘆息包含著多麽深刻的含義。
帶孩子，婆媳之間的敏感話題永遠都不會說清楚。
想起網上的笑話“我們都是老孫了”；
我們都是“老孫輩”
沒有孫子期待孫子，孫子變成孫子；
見不到孫子，就想孫子，見了孫子，就怕孫子；
小孫子又吃又喝耶戈，老孫子很忙。
老孫著急，照顧不了小孫子；
小孫子哭了，讓老孫很擔心。
老孫不知道怎麽哄小孫子；
小孫子的零食玩具全靠老孫。
老孫只好省吃儉用，滿足小孫子；
沒有大孫子，小孫子進不了學校。
老孫腰酸腿疼，要去接小孫子；
小孫子長大了，老孫也趴下了；
這時，老孫想看看小孫子。
小孫子工作忙，沒時間見老孫；
老孫只好含淚離開了小孫子。
小孫子臨死前痛哭流涕。
看完也是挺難過的。壹個人年輕的時候是主角。老壹輩圍著他轉，老了就成了配角。壹切都變了，妳要圍著別人轉。家鄉有句諺語“撞墻的土翻上翻下，藍布衫換”，每個人都有老的壹天。但是，在生活中，怎麽可能體會不到老人的辛苦呢？
去三浦橋，在壹家熱米皮店吃早餐。
旁邊座位的兩個中年婦女聊天，壹個說:“這兩天沒胃口，什麽都不香。”另壹個回答:“我也是。整天不知道吃什麽。”他們才五十多壹點，已經沒胃口了。想想他們剛才遇到的老人。他們中有幾個能吃香的？
人啊，壹旦吃不下就不行了。朋友說，看著夜市攤上的姑娘小夥子們大嚼著帶菜的燒烤，不是壹般的羨慕。但是，人稍微大壹點，就吃不下了。
吃完早飯，我往西走，在塔爾波十字西側遇到了同學的媽媽，她在那裏給高中的孫女做飯。上次聽同學說她媽媽帶著外甥女來了，我沒見過。今天，我很驚訝。當她年輕的時候，她是方圓有名的美女。她身材苗條，皮膚白皙，尤其是眼睛，眼皮很重，花很深，就像刀割壹樣，天生麗質，有眼有眼，好像會說話。如今的我雖然穿著整齊，身材也不算太胖，但是眼神暗淡，已經失去了那種神采。壹開始，我沒認出我。我喊了壹聲“阿姨”。她猶豫了很久才同意。然後她拉著我的手說:“阿姨老了，頭暈。我都沒認出妳來！”
接下來，老人拉著我的手，跟我說了他在這裏的難處。因為兒子兒媳在Xi安做生意，所以在這裏租了壹套房子讓她給孫女做飯。他們在這裏住了兩年多了，很少有人互相認識。兒子媳婦只有周日回來散步，其他時間，她都是壹個人。孫女上高中了，功課緊。她壹回來就進房間，不是寫作業就是休息，壹天都不能跟她說幾句話。
“寶貝，我姨媽在這裏就像坐在監獄裏壹樣。她總有壹天會心慌得要死。她每天都盼著回去，坐在門前的樹蔭下。多酷啊。沒有這裏那麽悶。快把我憋死了！”我安慰了她幾句，把她送到租住的小區門口。
往前走，壹路上遇到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只是老人的程度不同。有的腳還是快了壹點，有的人還得拄著拐杖走路。說的幹凈點，其實是左跛右跛，但是我還能自理。我想，這些大爺大媽們年輕的時候應該快得像飛壹樣。現在，年齡奪走了他們的健康，走好每壹步都異常艱難...
壹路上的遭遇讓我的心壹直堵著，年輕的時候又多愁善感了。
上班的時候住校，看到的都是十七八歲的孩子。和他們在壹起，我覺得自己還不算老，整天忙忙碌碌，開開心心的。今天走來走去，發現身邊這麽多老人。更可怕的是，再過幾年，我也會成為他們中的壹員。想想，我都不敢想。
回家的路上，想起了昨天看的壹部老電影，英格瑪·伯格曼導演的代表作《野草莓》1957。劇中老醫生艾薩克晚年的孤獨感讓人感到不適。
有人說孤獨是老年最可怕的處境，我深表贊同。今天壹路遇到的老人也有自己的苦衷。不知道孤獨是不是他們最深的恐懼？
中國古人講“四世同堂，天倫之樂”，不無道理。最起碼，吵吵鬧鬧的兒孫可以趕走晚年的孤獨和淒涼。但是，目前又有多少人能繞膝享受兒孫之樂呢？大部分家庭早就空巢了。
壹天天老了，不可抗拒，就壹個人坐在家裏？當然不是。看來我得考慮壹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