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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荒野散文

從地裏走回來,總會路過離村子不遠的壹個“世外桃源”。

路邊的壹塊地裏,種著桃樹。四周種植了兩排密密麻麻的椒樹,用帶針的樹枝連接起來,形成密度適宜的籬墻。紅磚紅瓦的三間北小房,門前擺著葡萄架。既陰又果。葡萄架下有壹張方形青石桌。四面都有小平石做石凳。按照房山建造的斜廚房錯落有致,顯得特別古樸典雅。幾十只亮晶晶的黑公雞,牽著壹大群黑母雞,在果樹間啄食嬉戲。鮮紅的冠上插著黑色的羽毛閃著藍光,像壹團團深綠色的翡翠,在綠蔭中翻滾,給寧靜的果園增添了許多光彩。每當桃花盛開的時候,淡淡的桃花覆蓋著樹粉,層層疊疊,壹簇簇,宛如壹片芬芳的花海。勤勞的蜜蜂振翅穿梭於花間,歡快優雅的歌聲融入花間,組成了壹曲清爽溫馨的協奏曲,讓人心曠神怡。桃子成熟時,粉紅色和綠色的桃子充滿了香味和樹枝。經過這個地方,我忍不住放慢腳步,欣賞美人臉這樣的仙果。平日裏拴在門上的小狗悠閑地躺在窩裏。每當有人走過,它都會禮貌地吠叫,通知主人有人來了。其認真負責的敬業精神著實讓人感動。

花園的主人是壹對50多歲的老夫妻。他們過著寧靜悠閑的田園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次路過都看到他們倆在努力。偶爾看到他們有空,就停下來閑聊壹會兒。這時候我不禁想起了李劼人的詩“竹院若遇僧,得住半天。”

通過長期的交流,我突然增長了見識。其他的就不說了。就拿花園裏那幾十只黑乎乎散養的雞來說,秘密就藏在裏面。這些雞不僅有助於消除害蟲和增加花園的肥力,而且也是大量的財政資源。壹開始我有點不屑壹顧:不就是幾十只雞嗎?財力是真的不假。“很多”從何說起?但是聽他們把手指拉在壹起,就出乎意料了。

原來現在的農村,每逢春節,幾乎家家戶戶都要大擺“雞魚進貢”。先拜天地,後拜祖先。這裏有很多講究:魚要用活鯉魚,其他魚不行。使用壹只沒有白毛的公雞。全黑的黑公雞最高貴,其次是紅色,其他顏色次之。近幾年春節前,這種公雞最貴的價格漲到了每斤七八十元。如果按這個價格計算,每只雞要幾百元!高昂的價格立刻引起了養“全回春雞”的熱潮,很多人都來這裏“找”(方言:尋找)“黑蛋”。黑雞蛋營養高,買來當禮物。由其帶動的黑蛋價格也壹路走高,老兩口在這股旋風中賣雞賣蛋發了壹筆大“橫財”。額外高收入的幸福老兩口像中了頭獎壹樣興高采烈了好久。雖然在接下來的幾年裏跌到了每斤雞不到20塊錢,但它曾經擁有的輝煌,卻像壹盞明燈,壹直在他們心中閃現。每次提起都忍不住手舞足蹈,飄飄欲仙。伴隨著津津有味的沒完沒了的敘述,我不禁陷入了無限美好的回憶。

當然,如果把幾千元的收入放在財大氣粗的人手裏,那簡直不如九牛壹分。他們會冷笑說:“壹桌都不夠!”是真的。聽說有個局長的孩子結婚,壹桌酒席七八千,擺了幾十桌!這種事情在城市多如牛毛,在農村更是愈演愈烈。今天的貧富差距是驚人的。不過話說回來,有錢人活,窮人也活。中國無憂無慮的農民已經對確保溫飽的現代生活感到滿意。尤其是這對老夫妻,早已習慣了背對黃土的原始農耕。兩個人打理這片果園,用電動三輪車賣水果,用背負式噴霧器打農藥。家庭現代化的快速進程帶來了精神自由,不亞於神仙。此外,在樹蔭下工作,避開陽光,真的很享受。經過壹年的努力,8000塊錢打入賬戶,就算是家庭天文數字了。養黑雞,幾千元從天而降的“大餡餅”,在心裏造成的震撼,不亞於中了彩票頭獎。

優雅的環境,安靜的生活,引起了很多人的羨慕和向往。每次我們在葡萄架下說話,總有壹種孟浩然的“給我準備雞飯,老朋友,妳在妳的農場招待我”。我們看著環繞妳們村莊的綠樹,以及遠處群山的淡藍色”。悠悠對陶淵明產生壹種向往“誤墜塵網,三十年。".....南開荒,歸園”。

隨著交流的頻繁和話題的深入,老兩口臉上的憂郁情緒讓我頗感意外。經過委婉的詢問,我才明白真相。我不禁為之嘆息和哀嘆。

原來,老兩口有壹男壹女。女兒出嫁,兒子出嫁。已經到了結束大事件,養活自己的時候了。誰知天公不作美,原本風平浪靜的美好家庭意外陷入了“三尺無風”的困境。新婚媳婦說她對公公婆婆什麽都不要。不讓她小兩口養,就住家裏!說話的人極力苦口婆心地勸他,壹點關系都沒有。無奈之下,老兩口卷起鋪蓋,上了“梁山”,在離村子最近的土地上紮營。還好我留了點積蓄,拿出來蓋了三間磚房。地裏種了桃樹,四周種了胡椒樹。壹個被不知內情的人羨慕的“世外桃源”就在這種無奈中誕生了。

如今,在中國農村,娶了媳婦的年輕壹代似乎把不贍養父母視為壹種時尚。以前農村有句話:“尾巴長的狼,尾巴長。我娶了媳婦,忘了我媽。”現在這些話都實現了。那些可憐的父母就像是老黃牛;掙紮著氣喘籲籲地把“家用車”拉到懸崖頂上後,坐在車上的“惹眼”們和媳婦們壹結婚就立馬變成了“長尾狼”。把老人當成生活中的“障礙”,擡腳把他踢出家門。如果妳有點良心,就幫他們建個窩。老了就好了;只要有個“窩”躺著,就心滿意足了。但是那些壹點“良心”都沒有的人,會替老人難受的。“把老人掃地出門”後,我不管不問。那些手裏有點“成就”的人,就像《世外桃源》裏的老兩口,那時候還能保證溫飽。但被“敲骨吸髓”後,兩手空空的人也不少。雖然現在政府給農民養老,但是每月80元的養老金也只是勉強維持生活。如果有久病災,合作醫療自負的部分也是壹筆不小的開支。合作醫療要交壹兩百塊錢。有些“狼崽”連這點養老金都不放過,經常千方百計“出其不意地搶”。他們的余生真的令人擔憂。這種很正常的醜惡現象,卻成為了當代和諧社會協奏曲中非常不和諧的音符。

現在,在政府的規劃中,為老年人制定了壹個美好而宏偉的藍圖。這個計劃組織得很好,這很令人滿意。但是,對於不孝敬老人的不聽話的後代來說,那種泛泛的譴責是極其蒼白無力的。孝順不違法不犯罪。那麽這種極其沒有人性的不道德行為應該列在什麽樣的章程裏才能有威懾力呢?期待握有這種權力的人,對這個極其不起眼的角落給予應有的重視,用法律的武器有效地懲罰這些“狼、虎、豹”。古有“養孝”之說,何況我們今天這個以人為本的時代。如果沒有各級官員升遷、考公務員這樣的條件,是非常令人擔憂的。讓這些禽獸做公仆,無異於委托惡狼看羊。他們甚至不想要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們能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嗎?希望我們的政府能在這個被遺忘的角落做點什麽。因為我們都有父母和孩子。

烏鴉反哺,羊羔跪奶。動物尚且如此,何況是萬物之靈的人。我們祖先傳下來的美德不應該在我們這壹代人手中喪失。只有小家庭的和諧才能形成大家庭的和諧。讓這些心中無父無母,披著人皮的狼,像過街老鼠壹樣又喊又打,無處立足。讓這些不和諧的音符徹底消失。我們這個有著五千年文明古國歷史的中華民族,才能真正進入歌舞升平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