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春天,那是壹個風和日麗,景色宜人的早晨。
我當時還住在甌海區景山街道將軍橋勤奮小區,單位在龍灣。需要每天朝七晚五來回永強。家的東邊就是勤奮河。河邊是壹條約300米長的走廊,鑲嵌著幾塊狹長的小草坪。我的車就停在草坪旁,那是壹輛手動擋的舊式桑塔納小轎車。
壹夜好夢,神清氣爽。看著昨晚剛剛修理的草坪,輕輕地吸了壹口滿含泥土和青草氣味的新鮮空氣。輕松地打開車門,坐穩,發動,壹踩離合器,右手熟練地將檔位桿推向壹檔。剛縮回右手,猛覺得檔位桿處有東西猛然彈起。轉頭壹看,我的天,壹條蛇,是壹條蛇直挺挺地豎立在檔位處,足足壹尺高,後半身還不見蹤跡呢!
汗水猛然從身上冒出。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車子已經發動,安全帶已經系上,突然熄火只怕車子壹顫動會驚擾這條不速之蛇。穩住穩住,先穩住。左手輕輕轉動方向盤,——車子緩緩駛出。說不定……
車子壹檔,在路上緩緩走動……
車裏的我是汗流浹背。我想著蛇,估計它也在琢磨著我。想想蛇是憑熱感應判斷方位、選準對象的,右手只好僵持不動,垂在那裏,整個身子盡量不變,只是時常微微轉頭嘌它壹下。蛇身很細,直徑估計1厘米多壹點。至於蛇頭是三角形還是圓形還是扁頭形,實在是無暇顧及。
車子壹檔,繼續在路上緩緩走動……
壹路上,心裏是千呼喚,萬要求:蛇啊蛇,哪裏出來回哪裏去吧,哪裏涼快到哪裏去吧。這蛇似乎跟我較上勁,我不動,他也不動,那站姿,估計比當兵的還筆直,還耐久。真懷疑這是壹條經過特殊訓練的蛇。
車子壹檔,還在路上緩緩走動……
我是無可奈何,可後邊車輛早已不耐煩,喇叭聲時不時地在後邊響幾下,然後就超車而去,估計經過時都會轉頭掃視我壹下——這是哪來的新手?被人鄙視也好,被人嘲笑也好,此時此刻真盼望來幾個雷鋒,幫我解決壹下這燙手的山芋;此時此刻,我只盼望喇叭聲再多鳴幾下,最好是連綿不斷,響徹全城,驚動警察叔叔,立馬過來查問原因。偏偏萬事難如意,只覺得那天的人特文明,那天的警察都在偷懶不上班。
也不知開了多少時間,反正覺得很長很長。終於快到單位了。也許這是壹條貪玩的蛇,希望我多多少少動幾下,轉轉腦袋,伸伸身子,動動右手,好跟我捉捉迷藏玩玩遊戲。但見我長久(不是長久,是很長久很長久)不動,終於失去耐心,失去了做遊戲的興趣。只見它慢慢伏下身子,緩緩地鉆進檔位裏。終於,從我的視線裏漸漸消失……
停好車,顧不上滿身大汗,全身濕漉。趕緊叫來壹同事,兩人操起竹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這條不速之蛇驅逐出境。我的天,壹米來長。
謝了同事後,趕緊去買彩票,平時只花10塊錢,當時立馬買了100塊。可惜開獎後是顆粒無收。知情人笑著點評:妳把蛇都趕走了,還能有財?(溫州話蛇財同音,常以“蛇”喻財)
唉——妳看我這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