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背後的奧秘
文章來源:中國水墨聯盟發布者:中國水墨聯盟
問:劉淇，中國水墨。
甲:崔自默。
問:筆墨背後的玄機是什麽？
答:壹言難盡。莊子曾說:“不問則問。”。筆墨，簡單來說就是中國畫的形式語言，更深層次來說就是高於技巧、藝術、技法的道。當然，“道”並不遙遠，就在身邊，道離人也不遠。離不開“技術”這樣的基礎和基本；技術能否進入甚至接近它，有很多宿命。
問:什麽命運？
答:既有主觀的，也有客觀的。主觀的是個人性格、天賦、文化修養等等；客觀的是物質本身的高度，人的壹生能否達到。理想就是理想，心中的形象就是心中的形象。能否在手中實現，書寫和視覺傳達，技術難度較大。
問:技術難度是技術不成熟還是不熟練？
答:不會，技術的難度也是物質的限制。我們眼睛看到的是立體的、空間的、色彩的、光影的，我們腦海中的形象會更完美、更理想、更夢幻，用筆墨去實現。畢竟會有差距。大師級的藝術家只是視覺上的近似，而無法完美實現。
問:中西結合的方法有這個考慮嗎？
是的，偶爾會。其實很多前輩都嘗試過，比如林風眠，徐悲鴻。張大千的潑彩也有這個考慮。當代有吳冠中等人。其實中國畫的筆墨本身也有高級的東西，從視覺構圖到水墨結合，都足以有光影等效果，只是我們沒有這麽說，或者說我們不是主要強調這些東西。
問:這意味著傳統中有現代因素，對嗎？
答:當然可以。比如八大山人，中國畫現代化的奠基人。還有董其昌，他在傳統的基礎上有意識的構圖、抽象、提煉、象征。
問:中國畫也講究抽象，不是嗎？
答:抽象是所有藝術的基本行為和方法。絕對的具象，比如攝影，也是比較真實的，不可能全部傳達。這麽大壹張紙怎麽能畫出真正的山？因為不能具體，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抽象。但是，抽象莫名，成為皇帝的新裝，就很可笑了。其實所有的抽象都是有據可查的，不是無源之水，也不是空穴來風。我心目中的形象，即使不再難以捉摸，也是現實的具體轉化。夢裏的很多場景，不管多搞笑，多荒誕，其實都是取自展示的素材。
問:繪畫到底是什麽？
答:是“象”，抽象與具體的協調，中庸與必然。當然很難做到，剛剛好，基本不可能讓所有欣賞它的眼睛和心靈都滿意、滿足和認可。
問:妳對抽象畫有什麽看法？
答:視覺藝術是抽象畫。抽象和具體是相對的，沒有絕對的界限，但有壹個數量級的區別。抽象完美才是好畫；比喻笨拙更糟糕。比如中國的漢字，原來的象形，是抽象的；現在繼續寫象形字，可以說是不先進，甚至是倒退，是壹種“反祖先現象”。
問:很笨拙吧？
答:書畫相通是有道理的，源頭在於形象和抽象。現在寫原始人的東西，寫天書，或者畫人物，是不是壹種倒退？當然，這在理論上還是可以討論的，甚至可以爭論、鬥嘴，這就不得而知了。藝術文化，有沒有退步？文明總是在進步嗎？可以討論。
問:文明不是壹直在進步嗎？
答:要辯證看待，具體分析。光明和黑暗是伴侶；文明和野蠻是旅伴。汙染和戰爭也是文明的壹部分。他們進步嗎？當然，也可以認為是進是退；撤退也是進步。事實就是如此。可以反復說。
問:這個判斷的依據是什麽？關鍵是什麽？
答:對於視覺藝術來說，關鍵是看視覺美感和傳達的思想、精神是否是有益的元素。雖然判斷社會文化的文明部分比較難，需要高度、廣度和深度，但簡單處理就是看對眼前的生活有沒有價值。我經常說我們要做壹個“有用的文化”，我就是這個意思。對人類生存不利，汙染地球，戰爭傷害人民生活，都是不文明的表現；當然，這些東西對少數人有用，對大多數人有害，或者對自己國家有利，對其他國家和人民有害。這些都是問題。那是題外話。
問:中國是壹個有5000年歷史的文明古國。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和國民收入的提高，人們對藝術和文化的認識也很高。
答:當然是時代使然，要進步，換句話說，要改變，要改變。
問:隨著經濟的發展，藝術熱、投資熱也出現了，問題也出現了。
答:當然，總會有問題。矛盾是世界存在的基礎。沒有問題的時候，世界就不存在了。
問:油畫市場火爆，但中國優秀的文化傳統——書畫藝術似乎被藝術市場遺忘了，最安靜的時刻出現在近幾年，這讓投資者和收藏者對中國畫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答:是部分人的恐慌，不是全部。很多人根本沒參加過。第壹，經濟條件遠沒有達到消費藝術，享受文化的地步。第二，觀念跟不上，我也不懂藝術，更別說我自己的民族藝術了，外國人不懂可以原諒，我們自己人不懂甚至膚淺地曲解就可悲了。當然，還有其他形式的娛樂，如電影、音樂、卡拉ok、餐館、旅遊和博物館。只要妳開心，妳就能得到妳想要的。
問:看來妳還是看好中國畫市場。
答:樂觀也可以說是“哲學上的”，就是打開眼界。事物存在的背後有很多原因。消費是自願的。有些人喜歡畫畫，而有些人不喜歡。當然也有接觸的機會和條件。當然，主要不是經濟問題，而是文化和人際關系問題。
問:人際問題是人際問題嗎？
答:詳細分析細節的時候，可以這麽理解，但是也包含了很廣泛的因素，細節很多。人握萬物，萬物靠人為。錢在人的口袋裏，要不要拿出來，拿到哪裏去，讀書都是人的因素，都是所謂的“人際關系”，都是人際問題。
問:中國書畫市場存在的直接原因是什麽？
答:還是人際關系問題。如果喜歡國畫的人越來越多，而且這些人越來越有錢，不是投機，不是純粹的經濟行為，冒險和賭博心理像玩彩票，股票，基金，問題就簡單了。當然，水往哪裏流並不重要。不買國畫，可以買油畫，油畫市場繁榮起來，油畫家的生活會更好。
問:這似乎是壹個資本流動的問題。
答:當然有，但背後是人的因素。人的因素背後是心理因素，是文化觀念因素，是文明的象征。
問:還有，當代中國畫市場的創作有沒有問題，對市場沒有吸引力？
答:可以這麽認識，但肯定不全面。只要問題存在，就有很多原因。談問題要談條件，越具體越好。比如中國畫家的作品，有的沒有被市場淘汰，有的被更廣闊的市場接受。
問:“大盤”是什麽意思？
答:有畫廊、拍賣行等表面的直接，也有民間流通、窯洞市場、禮品交易市場等等。學術、理論和社會實踐有時會被區別對待。當然，同時被廣泛認可的畫家也不在少數。
問:畫家壹定要創新嗎？
答:“創新”只是壹個概念，可以包含很多因素。“筆墨當隨時代”，分析這句話需要時間。主題是繪畫的壹部分，精神因素才是真正的。
問:有的畫師就是單純的畫師，賣的很好。妳是怎麽知道這個問題的？
答:有些畫家是協會領導，市場供不應求，自然沒時間創新。還有畫家，臉是固定的，但是創新改了又怕市場不認可。市場就是市場，藝術就是藝術。
問:妳認為這些畫家有沒有想過創新？
答:我認為有少數藝術家不想創新。當然，問題還是很復雜的。想創新，不壹定能得到妳想要的。妳需要勇氣、膽量、學習等因素和積累。創新不僅是妳自己的事，也是別人的事。
問:創新不僅是妳自己的事，也是別人的事。這句話怎麽理解？
答:藝術，無論是自娛自樂還是為人，都有這雙重功能。創新是藝術的欲望，不願意重復自己才是真正藝術家的品質。為市場而作，是金錢的奴隸，當然不是壞事，但遠不是主人的條件。
問:成為大師的條件是什麽？
答:我定了幾個標準。比如“三維論”:視野開闊；深入思考；崇高的境界。妳可以畫壹種梅花，竹子，蘭草，牡丹之類的東西，就是小規模經營，農民意識。另外，沒有文化內涵，沒有私心，沒有精神修養，就是小家子氣。怎麽可能大？
老師？
問:還有什麽？
答:再比如我的“三足論”:學術地位、藝術地位、社會地位。要有學術內涵，在美術史上站穩腳跟；藝術是本色，風格鮮明，難度大；對社會有貢獻，有責任感，態度明確，不只是諾諾，做個好人。很多人社會地位和市場第壹，但沒有學術和藝術，遲早會被淘汰。
問:穿洞的畫不值錢是真的嗎？
答:不能這麽絕對。畢竟激活市場，刺激文化消費還是有作用的。至於藝術價值，另當別論。批量生產，商品繪畫，藝術含量低是自然的，也不能要求太高。最起碼也只能是圖。至於收藏者，壹個是自己玩，壹個是送人，無可厚非。
問:近年來，由於國畫炒作頻繁，出現了很多沒有實力的高價畫師。妳怎麽想呢?
答:炒作和運營都是宣傳。拍賣行價格是公示價格。宣傳是企業品牌的需要。畫家雖然是個人，但他的知名度也是壹個品牌。有品牌知名度，有炒作，有付費也很正常。關鍵是采集器。沒有明眼人，就不好了。
問:怎樣才能有慧眼？
羅馬不是壹天建成的。收藏者提高素質不是壹朝壹夕的事。靠掙錢大概可以壹夜暴富。當然，社交媒體上對壹夜暴富的炒作和鼓勵，會助長年輕人的投機心理和好逸惡勞，對未來社會的健康發展不利。至於文化修養，不可能壹夜暴富。視覺與“心”聯系在壹起。要“心有靈犀”，不能“耳有靈犀”，即跟風聽信謠言，要相信自己的心和眼睛。
問:市面上流傳的很多名著，都是假的。為什麽會覺得有假貨？
答:有利可圖，有需求，因勢利導。
問:這麽多贗品怎麽會作為真品流通？
答:“壹切如夢。”好與壞是相對的，真與假也是相對的。好的賣不出去，就是壞的。假的嚴重的流通才是真的。還有人買明顯的假貨是什麽意思？
問:為什麽好東西有時候不買？
答:沒有遇到知音的欣賞。雅俗共賞，不容易。
問:為什麽有些假貨鑒定師看不出來？
答:質量高，假而不劣。如果沒有失敗，那就真的不能判定為假的。畫家精力有限，精品少，素描和應付作品多。如果不是精品，可能會被認為是假貨。
問:作為壹名藝術評論家和畫家，妳如何看待目前中國書畫的價格？
答:存在即合理。雖然現在的價格低於未來的理想價格，但比過去高很多。
問:應該說和時代有關。
答:當然可以。國家繁榮穩定，藝人比過去幸福多了。他們要知足感恩，也要想著回饋社會，做貢獻。不能在市場上嘩眾取寵，要自私，要真誠。
問:對於投資藏家來說，如何分析書畫市場的泡沫壓力？
答:泡沫，很輕，沒有壓力。但是，如果把藝術收藏看成是完全的“經濟投資”，我覺得註定要失敗壹半。欣賞是好事。物價下跌怎麽辦？我曾經寫過壹篇專著，認為“心連心”是藝術市場的根本。沒有發自內心的真實需求，把藝術當成提高生活品質的象征，而只是投資和投機，是很危險的。
問:現代主義繪畫是垃圾嗎？
答:到底是不是垃圾？要看針對誰了。妳扔掉的垃圾可以在垃圾場回收。買畫的人都喜歡，視之為珍寶。妳沒辦法。
問:但藏家也嘀咕，他們是收藏國畫還是現代油畫？
答:喜歡什麽就收藏什麽。
問:很多國外藏家買年輕人的現代主義是什麽心理？
答:投機，除非他真的喜歡。惡心的作品，我也很喜歡。妳能相信嗎？
問:他給誰買惡心的東西？
答:賣給傻子。就像燙手山芋，傳不下去就完了。垃圾是不是垃圾，要看能不能傳遞和流通。
問:據說有些還很貴，比國畫貴多了。
答:並不罕見。不是畫值錢，而是買的人有錢。
問:有錢買中國的國畫不好嗎？為什麽要買垃圾作品？
答:心。我不喜歡不懂國畫，當然不買。我覺得垃圾可能會賺錢，當然可以買。中國人我們管不了，外國人更不好教育。
問:那麽如何判斷藝術品本身的價值呢？
答:藝術是壹個概念。沒有所謂的藝術，只有藝術家。藝術家是壹種職業，藝術作品是他的產品。藝術價值難以衡量，需要辯論，這是理論家的事。市場價格，是在市場交易過程中發生的，受暫時的供求關系和整個市場的資金流向的影響。
問:那麽市場價格合理嗎？
答:價格反映價值，但不等於價值。事實勝於雄辯。當垃圾的價格達到鉆石的價格，垃圾就變成了鉆石。不合理的事情很多，事在人為，先管好自己的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