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了路過壹座寺廟。只見有個行人，越不過廟前的壹條壕溝，便把廟裏
的神像搬來搭上，踩著過去了。隨後又來了壹人，見神像受糟蹋，便哀嘆
不已，繼之又扶起神像，用衣服揩抹幹凈，捧著送回神位，磕頭請安方才
離去。
過了壹會，艾子聽到廟裏的小鬼說：“大王是神，應該降禍那些侮辱
妳的人，懲罰他們。”
神說：“如果要給禍事，就應該給那後來的人。”
小鬼說：“為什麽呢？不是先前那人侮辱大王，後來那人對大王恭敬
嗎？”
神說：“先前那人已經不信神了，又怎麽能給他禍事呢？”
艾子聽後說：“原來鬼神也怕厲害的人啊！”
吃肉聰明
艾子家旁，住的都是齊國的普通百姓。壹個說：“我和齊國的公卿，同
樣都是人，為什麽人家聰明，我不聰明呢？”
另壹個說：“他們平常天天吃肉，所以聰明；我們平常天天吃粗菜淡
飯，所以不聰明。”有人不信此話，就和他們打賭，買來了肉讓他們吃。
幾天後，兩人都說真的聰明了。壹個說：“吃肉後，我明白了許多道
裏，比如，人的腳掌為什麽向前呢？就是因為怕被後面的人踩著。”
另壹個說：“我也明白了許多事。我覺得人的鼻子向下是很合理的，假
如向上，下雨時不就要灌進水了？”
艾子感嘆他說：“我看他們原來還算明白，現在吃肉反倒吃蠢了。”
禍從口出
艾子發高燒，夢遊陰曹地府，正見閻羅王升堂問事。
有幾個鬼擡上壹個人，說：“這人在陽世，幹盡了缺德事。”
閻王命令道：“用500億萬斤柴火燒煮。”
牛頭鬼上來押解。那人私下裏探頭問牛頭鬼：“妳既然主管牢獄，為
參穿著這麽破爛的豹皮褲子呀？”
牛頭鬼說：“陰問沒有豹皮，如果陽間有人焚化才能得到。”
那人立即說：“我舅家專門打獵，這種皮子多著呢，如果妳肯憐憫，減
少些柴，我能夠活著回去，定為妳焚化10張豹皮。”
牛頭鬼大喜，答應減去“億萬”兩字。煮燒時也只是形式而已。
待那人將歸時，牛頭鬼叮囑道：“可千萬不要忘了豹皮呀！”
那人回頭對牛頭鬼說：“我有壹詩要贈送給妳：牛頭獄主要知聞，權
在閻王不在君，減扣官柴猶自可，更求枉法豹子皮。”牛頭鬼大怒，把他
叉入滾沸的水鍋裏，並加添更多的柴煮了起來。
艾子醒後，對他的徒弟們說：“必須相信口是禍之門啊！”
雄心壯誌
有兩個窮秀才，相互談論著自己的雄心壯誌。
壹個說：“我這壹輩子都不富足，只想吃飽了飯、睡足了覺就罷了。將
來，有朝壹日得誌，我定要吃飽了便睡，睡足了又吃。”
另壹個說：“我卻和妳不壹樣。我必定要吃飽再吃，哪裏有閑工夫去
睡呀！”
三老對吹
有三個老人相遇在壹起，有人問起他們的年齡。
壹個老人吹起牛來：“我歲數有多大已很難記清了，只記得我年少時
曾和盤古（神話傳說中開天辟地的神人）有過交情。”
另壹個老人不甘示弱，說：“大海每次變成田疇時，我就記下壹個籌
碼，現在我的籌碼已經放滿了10間屋子了。”
最後壹個老人撚了撚胡須，慢條斯理他說：“我每年所吃的仙桃，桃
核都扔到了昆侖山下，如今，都已堆得和昆侖山壹般高了！”
門神勸架
桃符（舊時元旦用桃木板書寫神名以驅邪）仰面看著艾人（舊時端午
節用艾草紮的人以消毒氣）罵道：“妳是何等草芥，竟敢居於我之上？”
艾人屈身向下答道：“妳都已半截入土了（從元旦到五月初五，約近
半年，故稱活過壹半），還有臉同我爭上位和下位嗎？”
桃符大怒，和艾人爭辯不休。門神勸解道：“我們這等人，現都在依
附著人家的門戶過日子，還有什麽時間爭閑氣呀！”
偏方治病
宋朝有個劉醫生，好用偏方給人治病，人稱“劉偏方”。
壹次，蘇東坡去拜訪他，剛坐下就有病人來了。病人述說是坐船遇大
風，驚嚇成病。劉偏方便說：“回去找個老船舵的把手，用火焙幹，再配
上丹砂、茯苓，***研細未，白開水送服。”病人不解其意，請教醫生。劉
偏方得意地說：“妙就妙在這裏。老船舵把手是梢公把握的地方，日久天
久，手上的汗都滲到木頭裏；梢公最善於和風浪捕鬥，所以它能治水上驚
風癥。”
蘇東坡在壹旁暗自好笑。待病人走後，故意問劉偏方說：“我家有個
病人，夜間盜汗不止，三床被子部濕透了，當用何藥醫治？”
劉偏方不假思索，說道：“只需要找幾把多年的老芭蕉扇，焙幹、研
末，喝下去保管藥到病除！”
蘇東坡笑道：“照妳這樣說，把筆、墨燒成灰，讓壹個不識字的人喝
下去，他便立時會寫文章了；讓壹個膽小鬼舔壹舔樊噲的的盾牌，他便立
刻勇敢起來了，叫壹個醜八怪聞壹聞西施戴過的耳環，便立刻變得俊俏起
了？”
劉偏方聽後驚訝他說：“想不到，東坡公竟也是壹位名醫呀！”
聲從何來
甲問乙：“木撞擊銅鐘而發出聲音，這聲音是木頭發出的，還是銅發
的呢？”
乙說：“當然是銅發出的，如果妳用撞木敲打矮墻就不會發聲。”
甲說：“不壹定，用撞木敲打聚積的銅錢，就發不出聲音。”
乙不服又說：“鐘為虛空物，銅錢為實心物，準確說，聲音發自虛空
之物當中。”
甲反駁說：“用木頭或者泥已做成的鐘，也能發聲嗎？”
兩人爭個不體，壹直到喉嚨嘶啞，發不出聲音為止。
小病大治
某人稍受風寒而咳嗽，就很緊張，急忙求醫。醫生診斷為蠱病，並給
服攻打腎臟和腸胃的藥物，禁忌他吃美味的食品。壹月過後，無病之體倒
真弄得百病發作，與患蠱病者壹模壹樣了。這人趕緊另求醫生診治。醫生
斷為內熱病，給寒藥吃，結果上吐下瀉，連飯也不能吃了。他害怕起來，
急忙改用熱藥，把鐘乳、烏椽之類雜亂地吃下去，全身浮現出癰疽、疥瘡
和目眩眼花的癥狀，幾乎什麽病都跟蹤而來了。
狡黠的鼠
蘇子夜坐休息，有只老鼠在咬東西。他壹拍床板，咬聲即停，但不壹
會又咬起來。蘇子叫童子拿蠟燭來照壹照，發現咬聲來自壹只空口袋內。
原來是老鼠被關在口袋裏走不脫的緣故。
打開口袋壹看，卻只發現壹只死老鼠，童子吃驚他說：“剛才還咬東
西，怎麽會突然死了呢，不會是鬼發出的聲音吧？”說畢就翻過口袋把它
倒了出來，老鼠壹落地就竄走了。
蘇子感嘆地說：“狡猾者往往能絕處逢生啊！”
河豚發威
河豚好發怒。壹次，有條河豚在橋下嬉戲，沒留神壹頭撞到了橋墩上，
險些把頭撞癟。於是，瞪眼張腮大罵橋墩不長眼，竟撞到我頭上。別的魚
紛紛勸解，河豚不但不聽，反倒耍起威風來，它把肚子脹得鼓鼓的，鰭刺
豎得尖尖的，壹動不動地挺在水面上，裝起死來。這時候，壹只魚鷹迅速
遊過來，壹口把它吞下肚去了。
烏賊失算
烏賊魚善放黑水，並以此來掩護躲避其它魚類的進攻。漸漸地，它得
意起來，經常故意到海邊和海鳥戲耍。壹天，壹只海鷗正在沿海面低飛尋
食，忽見岸邊不遠有團黑水，細細觀察，發現黑水不時挪動位置，便斷定
這是壹條遊動的魚。還在烏賊覺得得意地玩弄海鳥之際，海鷗俯沖而下，
壹口把烏賊叼走了。
岸上學泳
有個北方人很勇敢，馬上馬下都相當有功夫，幹什麽都不怕，就是不
會遊泳，每當看到人家在水裏紮猛子像遊魚壹樣靈巧自如，總很羨慕，於
是就去向人請教。人家把劃水、換氣等遊泳的方法告訴了他，他聽後覺
得太簡單了，跑到江邊便縱身跳下水去。誰知，壹下子就沒了頂，原來記
住的要領還未使用就已忘光，只剩下手忙腳亂地掙紮。跟著就“咕呼咕
呼”幾口水，不多時就沒氣了。
父愚子蠢
齊國有個富人，兒子很笨。壹天，艾子對他說：“妳的兒子不通世務。
將來怎能繼承妳的家財呢？”
富人很不高興，說：“我的兒子聰明得很！”
艾子說：“那麽妳問他吃的米是從哪裏來的？如果回答對了，就算我
說錯了。”
富人叫來兒子訊問，兒子嘻笑道：“這個我還不知道嗎？每次都是從
布袋裏拿來的呀。”
富人氣白了臉，說：“妳真是笨極了，米不是從田裏取來的嗎？”
艾子道：“哈哈！田裏自己會長出來嗎？看來，不是妳這樣的父親，是
生不出這樣的兒子來的！”
艾子求方
艾子侍奉宣王。壹日，朝見君王時面有憂色，宣王感到奇怪，就問艾
子為什麽，艾子答道：“我的孩子突然得病，想來告訴您大王，但又念事
小，所以不好意思開口，現在雖然人在朝廷，但心還在惦記著小兒。”
宣王說：“妳為什麽不早說呢，我有良藥，真可謂藥到病除。”於是派
入拿來，賜給艾子。艾子拜謝而歸，讓兒子服用，二三小時後，兒子就死
了。
翌晨，艾子上朝時十分悲傷，宣王又問艾子，接著又顯得悲戚他說：
“您喪子很悲痛，我決定賜您黃金助葬。”
艾子說：“小兒死不足以受大王賞賜，但我有壹樣東西向您相求。”宣
王問何物，艾子答：“只要求取前日大王賜給小兒服用過的良方。”
．
吹牛大王
公孫龍好吹牛。壹次見趙文王，又吹牛說連釣數鱉。
文王說：“南海之鱉，我沒有見過，只想用我們趙國所有過的事講給
您聽聽。我到過鎮陽，那地方有兩個小孩，壹個叫車裏。壹個叫左伯。壹
次，他們在渤海上戲耍，剛過壹會兒，有壹群大鵬飛來，車裏就到海中捉
大鵬，壹伸手就捉到了，渤海最深的地方也才剛沒過車裏的小腿。沒有什
麽東西放大鵬，就隨手把左伯的手巾拿過來裝大鵬。左伯大怒，與車裏相
鬥起來，打了很久。車裏的母親見後，把車裏拖回去，左伯舉起太行山擲
車裏，結果擲到了車裏母親的眼中，車裏母親只覺得眼睛暗了壹暗，好像
吹進了壹粒灰塵，就用手揉了揉，向西北壹彈，大行山因此中斷，所彈出
的石頭，為現在的恒山，您不是也看到過嗎？
公孫龍聽後頃刻間就泄氣，只得作揖告退。他弟子見後說：“嘻，先
生壹向以大話來炫耀於人，怎麽會因為大話而感到困惑呢？”
難倒滑厘
田巴善辨。壹次，田巴的弟子禽滑厘路遇壹位老婦，老婦作禮並問道：
“您不是田巴的弟子嗎，壹定像田巴壹樣善辨，老婦有個疑問，想向您請
教。”
滑厘說：“您說吧。”
老婦說：“馬鬃生向上而短，馬尾生向下而長，這是什麽原因啊？，，
禽滑厘笑道：“這樣簡單的事還不知道？馬鬃向上翹起，逆勢就要短，
馬尾下垂，順勢就會長。”
老婦又說：“但是人的頭發也向上翹起，屬逆勢，為什麽會長呢？胡
須趄下垂，屬順勢，為什麽又會短呢？”
禽滑厘壹時回答不上。
青蛙發怒
從前，龍王在海濱遇見了壹只青蛙。龍王問蛙：“妳喜怒時將會怎樣？”
青蛙說：“我喜歡時，就在清風明月夜壹股勁地咕叭鳴叫；發怒時就
先漲大眼凸出眼珠子，接著便鼓脹起肚子，最後把肚子脹過了也就泄氣
了”
有尾懼誅
艾子漂浮在海上，晚上停留在壹個島嶼上。聽見水下有哭泣聲，於是
仔細去聽。
那聲音道：“昨天龍王下令，水族動物中凡有尾巴的都斬首，我是龜
呀，所以害怕殺頭而哭泣，而妳們蛤蟆又沒有尾巴，幹嘛也跟著哭？…
另壹個回答說：“我今天幸而無尾，只是怕又追究起我做蝌蚪時帶有
尾巴的事呀！”
明年同歲
艾子出了邯鄲城，在路上看見兩個老太在相互讓路。其中壹個問：
“您多大歲數了？”
另壹個回答：“整整70歲了。”
問的人又說：“我今年69歲，到了明年，就和您同歲了…”
宰相遷鐘
齊國有個老臣，幾朝為官，見識廣博，官至宰相。凡國家大事都要由
他定奪。
壹天，齊王下令遷都。有只5000斤重的寶鐘，估計需500人才能搬
動。當時齊國人力缺少，主管人壹籌莫展，宰相說：“嘻，區區小事，有
何難哉？既然這鐘需要500人才能搬動，那麽可把它鑿成500小塊，派壹
個人在500天內搬完就是了。”
主管人頓開茅塞，高高興興地照辦去了。
瞎爭成癖
有個營丘人，雖學識淺陋，卻總喜歡跟人家瞎爭。
壹天，問艾子：“大車下面和駱駝的頸項上，大都掛著鈴，這是為什
麽？”
艾子說：“大車和駱駝都是很大的東西，它們在夜裏走，如不掛鈴，狹
路相逢就來不及避讓，鈴聲可提醒對方早作準備。”
營丘人又間：“塔上面掛鈴，難道也為了叫人準備讓路嗎？…”
艾子笑他無知，回答說，“鳥雀喜在高處做巢，鳥糞很臟，塔上掛鈴。
風壹吹鈴響起來，烏雀就給嚇散了。”
營丘人還要間：“鷹和鷂的尾巴上也掛著鈴。哪有鳥雀到鷹和鷂的尾
己上去做巢的？”
艾子大笑，說：“妳這個人呀，不通事理太奇怪了！鷹鷂出去捉鳥雀，它
羽上縛著的繩子，會在樹枝上纏住；假使它壹撲翅膀，鈴就會‘叮鈴當
啷’響起來，人們就可以循聲而找到它。妳怎能說是為了防鳥雀來做巢
呢？”
營丘仍舊問道：“我曾見過送喪的挽郎，手上搖著鈴，嘴裏唱著歌，難
道也為了怕給絆在樹枝上嗎？”
艾子有點氣惱了，說：“那挽郎是給死人開路的，就為了這個死人生
前專門喜歡跟人家瞎爭，所以搖搖鈴讓他樂壹下啊！”
獬豸辨好
齊宣王問艾子道：”聽說古時候有壹種動物叫獬豸，妳熟悉嗎？”
艾子答道：“堯做皇帝時，有壹種猛獸叫獬畜，飼養在宮廷裏，它能
分辨好壞，發現奸邪的官員，就用角把他觸倒，然後吃下肚子。”
艾子停了停接著感慨他說：“如果今天朝廷裏還有這種猛獸的話，我
想它不用再尋找其它的食物了！”
壹半船費
從前有個人步行到彭門去，才走到呂梁地方，已精疲力竭。正好袋內
還有50文錢，便來到碼頭，想雇條船走。船家很貪婪，聽說只有50文錢，
便對客人說：“從這裏到彭門，凡是空手客人，船錢是100文。看妳年輕，
還有力氣，咱們交個朋友。這樣罷，妳在岸上給我拉纖，等到彭門，我就
只收妳壹半船費算了。”
龍王選婿
壹天夜裏，東海龍王托夢給艾子，讓他給找個性情溫和的女婿。艾子
說：“要選水族中的為佳。”龍王稱是。
艾子說，“找條魚吧——魚又貪吃魚食，容易被人釣去，再說又沒有
手腳；找只海龜吧——雖有手腳，但相貌不好；找只蟹吧——雖說相貌堂
堂，手腳齊全，可愛橫行霸道，我看最合適的莫過於蝦下。”
龍王皺眉道：“蝦的地位，難道不太低賤了嗎？”
艾子答：“不能這麽說，蝦至少有三德：壹沒有肚腸；二割不出血；三
頭上能容臟物。”
彭祖之妻
壹次，艾子出門，看見壹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在路邊哭。艾子問：
“妳為何哭得這麽傷心啊？”
老婦答道：“我的丈夫死了。”
艾子又問：“丈夫是誰？”
“彭祖。”
“彭祖壽800歲而死，不算短了，妳何必這樣傷心呢？”
老婦說：“800歲死，固然不算短，可是世上還有活到900歲的，叫
我怎麽安心呢！”
演員趣諫
五代時，後唐皇帝莊宗李存勛壹次到中牟縣打獵。途中，馬隊踐踏了
老百姓的田地。中牟縣令攔住了馬頭，對莊宗說：“陛下容稟，民以食為
天，他們全部的血汗都在這莊田上，切不可隨意地踩毀！”
莊宗怒斥道：“滾！”說著，揚鞭抽馬而去。
隨行的演員敬新磨追上縣令，把他帶到莊宗面前，對縣令說：“妳是
壹位縣令，難道不知我們天子好打獵嗎？妳為什麽縱容老百姓種莊稼以供
賦稅，為什麽不把老百姓餓起來，把地方空起來，供給我們天子馳騁打獵？
真是罪該萬死！”說完，請求莊宗將縣令判處死刑。
莊宗聽了哈哈大笑，下令放走縣令。壹些附和敬新磨的演員故意問莊
宗為什麽放縣令，莊宗說：“敬新磨是在諷刺我，他的意見是對的，朕知
錯啦！”
智打皇帝
壹天，愛好文藝的五代後唐的皇帝李存勛在宮中看演員排戲。忽然，
他大聲喊道：“李天下，李天下，妳在哪裏？
這時，演員敬新磨打了他壹個耳光，皇帝不知所措，文武官員和演員
們大驚失色，壹齊撲上去責問敬新磨。
敬新磨答道：“管理天下的，只有壹個人，幹嘛還要呼喚別人，難道
可以有兩個人來治理天下呀？”
皇帝轉怒為喜，予以獎賞。
笑話救命
有壹次，敬新磨去見莊宗，惡狗壹下子將他圍住。他靠在柱子邊上大
喊道：“陛下，不要縱容妳的兒女咬人哪！”因為莊宗是少數民族北狄人，
說話時忌諱談狗，所以敬新磨這樣來嘲諷莊宗。”
莊宗大怒，拉弓引箭準備射擊。敬新磨急呼：“陛下，不要殺臣！臣
子與陛下是壹體的，殺臣子是不吉祥的！”
莊宗驚問：“為什麽？”
他答道：“陛下開國時不是改國號為‘同光’了嗎？天下百姓都把陛
下叫做‘同光帝’。這‘同’也就是銅鐵的‘銅’；這‘銅’，是磨光的。
如果殺了敬新磨，這‘同’（銅）也就無光了！，，
莊宗大笑著放下了弓箭。
趣說靴價
宰相馮道與和凝同在中書省任職，壹天，和凝問馮道說：“您的靴子
是新買的吧，價錢多少？”
馮道擡起左腳給和凝看靴子，說：“900。”
和凝性急，馬上瞪著吏役說：“我的靴子怎麽要花1800？”於是就責
罵了好壹陣子。
這時馮道又不慌不忙地擡起右腳對和凝說，“還有這只也值900哩。”
於是哄堂大笑。
竊物求賞
錢思公長在富貴人家，卻很儉樸節約。他有壹支珊瑚筆架，平時特別
珍愛，常常把它放在幾案上。子弟中有人要錢用，就偷走筆架藏了起來。
錢思公丟了筆架，很是不樂，在家中貼出布告，願意出10千錢贖回那筆
架。過了兩天，那個偷筆架的弟子假裝尋得了筆架，拿來給錢思公，於是
得了10千錢。以後弟子中有人要錢用，又拿走了那筆架。壹年之中，像
這樣的事要發生好幾次，但是錢思公始終不明白其中的奧妙。
肥牛瘦猴
晏殊出任南京留守時，府署中有兩個他敬重的幕僚，叫張元、王滇。
張元身體肥胖，王滇稱他為牛；王琪精瘦骨立，張元稱他為猴。兩人常相
互嘲諷取笑。壹次，他倆又說開了。
王琪說：“張元觸墻成八字。”
張元反唇相譏說：“王滇望月叫三聲。”滿座皆笑。
孫僅僥幸
孫僅因文而聞名，壹次寫了《驪山詩》二首，第二首中有兩句為：
“秦帝墓成陳勝起，明皇宮就祿山來。”
當時剛好宋真宗建玉清昭應宮，有個痛恨孫僅的人就想以此中傷他，
於是錄下了兩首詩，送到皇帝那裏。
宋真宗讀第壹首，見詩中有“朱衣吏引上驪山”壹句，就說：“孫儀
器量不大，這有什麽值得誇耀的！”就丟開不讀了，於是有關陳勝、安祿
山的話，終於沒有被真宗看到，孫僅僥幸，小人也枉費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