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目錄及部分註釋創作背景時代背景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後,隨著社會生活的變化,作家們面臨著商品經濟、市場經濟的大潮,面對迅猛發展的市場經濟的沖擊和挑戰,兒童文學創作在價值取向、創作思想、題材選擇上都發生了引人註目的變化,自身也朝著嚴肅、通俗兩個方面分化;同時,少年兒童對文藝的需求呈現出普泛化的趨向,隨著現代科學技術突飛猛進的發展,和大眾傳播媒介(尤其是影視、音像)的日益普及,讀者越來越多被吸引到電視機邊,文學閱讀時間相應地減少;從中學生的閱讀書目看,中外文學名著和通俗小說仍然占據主要位置,而當代少兒文學作品卻很少進入他們的視野。自1988年至1994年,兒童文學創作在中國仍呈穩步發展的趨勢,兒童文學及其創作者逐步走向成熟,中長篇小說日趨繁榮。[3]創作契機曹文軒是江蘇人[4],孩提時在農村生活[5],從北京大學畢業後留在其中文系任教[4],截至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已出版多部長篇小說、學術著作[6],並有壹些短篇在雜誌報刊上獲獎[4];當時曹文軒作為壹些文學獎項評獎中的有力競爭者,抱著完成藝術品的意識在寫作,常常是為了出版社對得獎作品的需求而寫;江蘇少兒出版社的劉健屏聯系他約稿稱要壹個能拿獎的長篇,對作品名字非常講究的曹文軒答應後過了半個月仍沒擬定書名,劉健屏問詢進度時,他隨口答復了桌上壹張紙信手寫的“山羊吃光了天堂草”,原來想若是沒有時間就不寫了,不料劉健屏再次問起時把名字錯記成“山羊不吃天堂草”,這名字讓他覺得裏邊就有壹種傲骨在,受到深深觸動由此開始了寫作[7]。人物介紹明子在小豆村土生土長的少年,身材生得又瘦又小,臉色總是黃兮兮的[8],由於家裏生活窮苦,為了賺錢償還沈重的債務,當了木匠學徒,十五歲的時候跟隨師傅三和尚和師兄黑罐壹起來到兩千多裏外的這個城市,棲身在壹個矮小的窩棚中[8],靠手藝幫人做木工活維持生計[9]。窮苦鄉下人的出身使明子的自尊心格外敏感,伴之而來的是壹種強烈的焦慮,意識到來自農村的自己和城裏人“身份”的差異後,他將這種差異和自己在城市所遭受的待遇聯系起來,盡管五光十色的城市對於剛進城的他而言充滿魅力,但也讓他感到莫名的自卑和壓抑,產生了壹種抵觸和抗拒[10];明子為了維護僅有的壹點存在感和尊嚴,面對城裏人的輕視、侮辱,奮起反抗,同時抗爭也透著少年的狡黠和勇敢,深知自己和對手力量懸殊,所以不會據理力爭,也更不會有肢體沖突,有時近似於孩子的惡作劇;時常要忍受師傅三和尚的指使和盤剝,這讓明子感受到委屈和憤怒,他沒有低眉順眼,采取了面對面的、直接的抗爭,如大聲反抗師傅讓自己偷木材的吩咐,出於師徒之間的親情,有時明子對三和尚的反抗也透著任性和韌性[11]。黑罐另壹少年,明子的師兄,體貼隱忍,受到明子依賴[8]。膽小懦弱,師傅讓兩人去偷工地的木材時乖乖服從[11],後因父親生病迷上了賭錢,幾乎輸光所有收入[12]。三和尚明子和黑罐的師傅,憑著壹身木匠手藝幹活謀生,是個吝嗇鬼,腦袋光禿、出門必戴假發[8]。既擁有父親般的權威,又時常要兩個徒弟忍受其暴力、羞辱,在明子看來兇狠甚至可惡,對工錢的分配獨斷專行[11];在城市人眼中,三和尚同樣是在底層摸爬滾打的外來務工者[10],受到壹些人的輕視、侮辱,他比較善於審時度勢,有時委曲求全心甘情願接受現實,但有時也激烈地抗爭[11]。紫薇壹位城市女孩,患有腿疾,坐在輪椅上獨自在家,偶然和明子認識[12],兩人產生了友情。明子非常同情紫薇,不時跑去給她講小豆村的故事哄她開心,紫薇也非常欽佩明子;明子為她做了壹副拐杖並鼓勵她學會走路[12],然而,他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和紫薇之間的友情,卻無力改變自己來自農村的身份,隨著紫薇的康復,這僅存的美好也轉化成了低人壹等的自卑[10]。
作品鑒賞思想內涵該作可以說是作對自己“塑造未來民族性格主張”這壹理論命題的全面印證[13],作者凝視並思考了面對變革潮流,年輕壹代在進入新環境、求生存時,精神、性格等內心世界所經歷的沖擊和震動[14],圍繞新人性格練造的課題,將金錢誘惑與良心尖銳對陣這個嚴峻的考驗放到少年面前[15],從而在哲理層面用交響詩般的高亢格調表現人面臨金錢誘惑時兀立不移的優秀素質,促使讀者們在心靈的震顫中深思並作出回答,使小說開掘到人性的深度[14]。作為壹個學者型作家,曹文軒以成長主題銜接著塑造民族未來性格和為兒童提供人性基礎兩份觀念,創作指導思想十分明確,具有內在的壹致性[16];這部小說不僅在總體構思、人物刻畫與意境的營造,而且在語言格調上,都充分體現作家的審美理想與藝術追求[15]。題材構思該部小說以獨特的視角切入對少年兒童熟悉又新鮮的現實生活[17],明子這壹少年形象所經歷均是在生活中常見的事情[13],圍繞農村少年來到大城市遇到的考驗[14],將社會的某些醜陋與醜惡現象(如城市人對鄉村人的歧視、師傅對徒弟的剝削等)納入表現範疇,以真實社會背景中這些陰暗面作為少年成長中苦難的制造者,展示了貧困的農村少年在城市這個特殊背景下經過種種肉體和心靈上的錘煉,捍衛自己的尊嚴、艱難地走向成熟的歷程[11];從故事大框架來看,農家少年最後決定離開城市創造屬於自己的生活,具有積極意義,內涵較為豐富厚實深刻[13]。該部小說故事情節簡單但人物形象感覺真實,主人公離開家鄉闖蕩謀生、遭遇的生活艱辛和世態炎涼,都讓讀者為其人生際遇產生在內心難言的疼痛與悲傷[18]。表達手法小說所有筆墨緊緊圍繞著對小主人公明子的塑造[13],著力刻畫孩子們的內心世界,把商品經濟大潮中的城鄉生活交叉起來,從中刻畫出生動而豐滿的形象[17]。因承載了過多的社會內容和道德力量,作品讀起來讓人並不感到輕松,人物在這種憂傷的情境下也或多或少地沾染上了憂郁的氣質[16]。小說用酣暢優美的文筆描繪出少年意境深遠的人生圖景[14],對少年在商品市場的標識物——金錢面前受到空前嚴酷考驗的這個特殊心靈沙場作了較為精細地描述,創造出富於人生底蘊和哲理真髓的意境[15];第二十章酣暢淋漓地描摹了少年明子面對購獎券到手的千元巨款時內心倒海翻江的湧動,以金錢的誘惑力和質樸卻堅硬的道德人生準則相對立,構造了這場不見血影刀光卻同樣劇烈無情的廝拼[15]。通過“山羊不吃天堂草”這壹寓意象征,使靠勞動去掙錢的少年明子抗拒了壹切誘惑[14],坦然地回歸自己的人生位置,展現了其終於戰勝了生理上的弱點和心理上的膽怯、性格上的軟弱,開始從幼稚走向成熟,跨入新的生命階段成為真正男子漢的歷程。[13]小說借助詩意的象征手法[15],浪漫的色調[14],將精神場中既崇高又落實的人性、人情、人道等集中升華為明子心中壹個虛幻又真實的“現場”,白山羊不肯去吃“天堂草”結果全體餓死的情景描寫亦真亦幻,肅穆聖潔如宗教儀式[15],作者對自然景色描寫細膩優美,給人身臨其境之感[18];作者不惜用大幅筆墨營造憂傷的氛圍,借助對情境的渲染建立壹種美感,而書中山羊在藍天、白雲、碧水的優美景致中寧可餓死的悲壯,與明子在城市謀生雖艱辛但潔身自好的品性相呼應,風景不僅起到了表情達意的效果,使情、景、意得到較好的結合,且具有壹定的象征色彩,往往被虛化為人物命運的對應物[16]。獲獎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