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小四、小五,快過來幫壹下我。”我們幾個面面相覷,這到底是叫誰呢?遇上急事,經常被我媽這樣喊。喊完,她也覺得自己可笑,低下頭自己樂。如果恰有串門的鄰居在,也會跟著哈哈哈樂起來:“這麽些姑娘,把妳媽搞糊塗了。”
我出生在上世紀70年代末,在家排行老三,家裏姐妹六個,為要個男孩,父母十年生下了我們壹串串姑娘。還交了超生罰款,有壹年電視春晚上演了超生遊擊隊這個節目,街坊鄰居常和父母因此打趣,唉!想不出名都難。
大姐比二姐大兩歲,二姐比我大西歲,我又比四妹大兩歲,四妹比五妹大兩歲,五妹比六妹大兩歲,高中學到等差數列這個概念時,我壹下子就弄懂了。
我們六個人常把村裏人搞暈,大多數人認識大姐、二姐。到了我和三個妹妹,除了門邊幾個熟鄰,無論誰見了都認不準。不由來壹句:“妳是老幾,小三還是小四?”壹開始我還解釋:“我是小三。”
到後來我不等別人問,就直接報數。同時面帶笑容,並舉起右手,拇指和食指圈圈,其余三個手指分開擺出三,別人會意壹笑。
直到現在回到村裏,遇見熟悉的村民,他們還是壹臉迷糊:“妳是老幾?”我敢肯定地說,除了大姐,二姐。其余我們四個,村民從來就沒弄清楚過。真的是難為他們了,哈哈!
我們這個多女戶大家庭,在很長壹段時間內都是村民們茶余飯後的談資。
不過,被村民議論,咱倒不怕。因為我們壹路成長,都算創造了奇跡。
2
小學壹路到高中,我們姐妹幾個的學習成績都是拔尖的,所以在學校也是備受矚目。雖然穿的比不上別人,但也從不自卑。因為成績好。鄰居家的孩子都是初中上個壹年半載,看看成績毫無指望,就半路輟學了。我們的成績都好,只要我們自己願意去上,父母親都盡力滿足我們。
每到開學季,是父母最發愁的時候,也是我們最難過的日子。難過的是我們小小的自尊心,也想早點交學費,在同學們中掙點面子。但是回家看到父母為錢發愁我們又備受煎熬。正是在這種煎熬中越發努力地去學習,壹刻也不敢懈怠。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大姐七歲就跟著父母下地幹活,家裏缺少男勞力,父親壹個人忙不過來,所以每到周末家裏總有幹不完的活,排得滿滿的。不管多小的孩子,都被安排幹力所能及的活。學校的作業都是抽空去完的。
六妹5周歲,就被安排每天天黑前,關上雞籠。五妹7周歲,則是每天放學回來掃院子。再大點四妹和二姐兩人合作做壹家人的飯,壹個拉風箱,壹個活面做面條。我和大姐則會隨父母去田裏打下手。
童年雖然窮,因了眾姐妹的陪伴玩耍,加上父母的無意放養,我卻過得無憂無慮,有滋有味。
大姐初中畢業後,為減輕家裏負擔,即退學在家。窮則思變,父母除了種田,還倒騰服裝生意。四處趕集擺攤,難得在家。所以我們放學後,都是大姐給我們做飯吃。
我上高中後,父母看著養殖業賺錢,又辦起了我們村第壹家養雞廠。直到我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後,前前後後***養了15年。∴我媽常說,妳們四個能上大學全是靠雞屁股裏掏出的雞蛋。這話壹點也不假,壹個千人的村子,兩三年才出壹個大學生,大部分村民對孩子上學都是無所謂的。尤其是女孩子遲早會嫁人的,識兩個字就不錯了。
3
大學畢業後我考取了本地公務員。二姐當時已經在廣州教學。四妹初中畢業後先是在鄰村做代教老師。後來又去學電腦打字排版、在超市收銀,都是臨時工作,打工而已。五妹、六妹均陸續從學校畢業,趕著國家政策好,通過考試取得編制,成為了中小學教師。
我們都各得其所,有了還算滿意的工作和地位,並由此找到了自己滿意的人生伴侶。與村裏同齡人相比,有固定的收入,有令人艷羨的工作,父母也備感欣慰。
唯壹放心不下的是大姐。大姐和姐夫結婚後就壹直隨父母壹起經營養雞場。而十幾年了,養殖業的利潤早已經不比從前。而且每天呆在養雞場,天長日久,大姐對雞舍的粉塵嚴重過敏,得了嚴重的哮喘,已經不適合再繼續養雞了。
二姐在廣州,遠水解不了近渴。我是剩下的孩子中最大的,又在政府部門工作,我媽寄希望於我:“小三呀,妳每天在外邊企業檢查,對社會比她們熟,留心壹下,看看現在幹什麽賺錢,這雞咱是不能養了,再養下去,妳姐非得肺病不可!”
聽了母親的話,我也上了心。心裏琢磨開了,開飯店不行,太累。打餅子也不行,壹天下來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擺路邊攤,唉,擺攤的比逛的人還多。辦企業,那又是老虎吃天,還不知道從哪下口呢?那啥,去跟別人打工吧,瞅瞅大姐、姐夫的年齡,都40出頭了,均是初中學歷,別說工資少,落不小。先說哪個老板願用呢?
每次回父母家,看到大姐、姐夫被生活折磨,我都感覺自己活的太輕松了,有罪。不過,機會說來就來了。2011年,全省上下實行“氣化山西、藍天白雲”計劃,再加上油價壹直居高不下,養車壹族備感壓力,汽車油改氣行業如火如荼地發展起來了。由於工作原因,我們最先感知到了這個變化,周圍的人都驚訝於此行業的快速發展,更讓人心動的新興行業的巨大市場蛋糕。
於是,我特別留意了壹下該行業的業務素質要求,只要是規模以上汽修店,條件就夠了。由於姐夫早年修過汽車,懂汽車結構。這個行業很適合他,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錯過此次機會,也許他們就再也沒有轉行的機會了。
我顧不上回去,電話裏告訴了父母這個機會。下班後我就去附近的汽車維修門市轉悠,也許老天有意幫忙,壹進百業交通綜合市場大門,騎著自行車正左右環顧,恰巧就碰上了我村的壹位長輩,他自己經營壹家汽車連鎖維修店,而且該店的規模、條件也特別符合汽車改裝要求,獲取壓力容器安裝許可證的現場條件也綽綽綽有余。我將來意說清楚以後,他表示可以合作。並提醒我可以邊向省裏申請安裝許可證,邊擬合作協議,走著看,遇到問題隨時解決。
我負責跑手續辦許可證,姐夫負責與該連鎖店協商租場地、買設備、挖地溝,招募工人,與供貨商談價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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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出其的順利,大姐早早就業,在全家貢獻最大,也是個苦老大,愛操心,勞碌命,現在總算是抓住了點希望。全家人都為她們壹家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二姐也從廣州打來電話關心問詢。其余姐妹周末也關心地看看。四妹來得最多,她對此事也很上心。來了幾次後,她提出來說自己想入股。
她的這壹要求,讓我很為難。因為做生意都是有風險的,利潤越大風險越大。姐妹摻和在壹起做生意,錢掙不掙得下是另壹說,姐妹感情很可能就此毀掉。再加上考慮到她平時花錢大手大腳,幹什麽都要裝備齊全,不計成本。而大姐呢又比較節儉,能湊合的決不置辦,能省就要省。在日常管理的壹些細節上她倆就會起爭執。所以我堅決反對她倆在壹塊攪合。而且大姐姐夫與汽車連鎖店己經是合作生意了,利潤已經很薄了。所以只同意她來給改裝車間專門做帳,與總公司的會計每天對帳,每月給她發工資。
為避免她懷疑我,我對她說得明明白白,我只是借給大姐十萬元用於資金流動,決不摻和姐姐、姐夫的這次創業,只是給予我力所能及的幫助。幫忙跑手續,等他們進入正規,我就會適時退出。
即便如此,四妹對我們還是很有看法,說全家人都偏心。都為著大姐。又說父母上學總是不能按時給她交學費,讓她在學校交不起學費,很沒面子,所以她選擇輟學。而現在就大姐和她沒工作,而大家只想幫大姐,不想幫她。其實,我媽說,她決定輟學時,母親是勸她返校的,是她自己堅決不願意去了。總之,什麽話難聽她說什麽話。我媽被她氣得直跺腳:“混張,六個姑娘都按時交不了學費,妳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誰都能上,就不讓妳上呀,又不是交不了妳壹個人的,再說了,只是晚交了幾天,又不是沒跟妳交。”
四妹初中畢業後,也是到處打工,飽嘗生活的艱辛。但她無理取鬧,翻老帳,找茬子。讓我很氣憤,我上學比她高壹年級,她壹學期下來,課本練習冊都是嶄新的,仗著聰明,不努力,後來又貪玩,學不進去了。現在後悔了,卻找父母的茬。
再說我這麽做,也是為了父母。父母與大姐姐夫***同生活,大姐、姐夫的生活好了,父母才能跟著過上好日子。四妹連這個也想不通,還誣蔑別人,我墊錢出力,換得這個下場,心裏也很不舒服。但是呢,我還是盡量避免與她正面沖突。
怕啥啥就來,生意是出其的順利,前來改車、咨詢的客戶也絡澤不絕。但剛開始千頭萬緒,人員需要磨合,工作流程也需要完善。再加上大姐剛從農村出來,待人接物上還很欠缺,尤其是要接待開車前來的城裏人,和對方說普通話,她嘴拗口張不開。說土話,她得反反復復和人家解釋。所以就是人到中年的那種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生怕說錯話,做錯事。
四妹妹對此恨鐵不成鋼,控制不住自己對姐姐姐夫發火,姐夫是個男的,再說來我家時,四妹也就不到十歲,是看著她長大的,所以不理她就過去了。
大姐是個直性子,什麽重活難活沒幹過,啥時候認過輸,被四妹訓斥來誰斥去,面子上很過不去,心裏窩著壹團火。晚上做帳時,四妹嫌大姐沒有及時去總公司索手續,又發火了:“亂糟糟的,就不往正規裏發展了,妳以為這是在農村燒火坑呢,想往爐子裏塞壹根就壹根,塞兩根就兩根哪?”大姐再也憋不住了:“不就是學過兩天會計嗎,我這土辦法也能記帳,妳能啥呀能?”小的不服小,大的不服老,兩人最後掀了桌子。怕父母生氣,姐夫過了半年才告訴我。
因為怕總公司嫌成本高,合作鬧下不愉快。姐姐姐夫負責的汽車改裝這塊壹直是每個人都身兼數職,四妹會計身份也是兼職,每天抽空過來核對壹下當天的收支,做帳。每個月與總公司會計再核對。所以當時每月發給她1000工資。總公司專職會計當時也就1300元的工資,而且全天都在公司,負責幾個車間的帳。即便這樣四妹還嫌少,很有情緒,總是與我們吹胡子瞪眼,真好像每個人都欠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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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年過去了,改裝廠步入了正規,大姐姐夫也適應了城裏的生活,還清了我的十萬元,自己也有了盈余。用自己的積蓄在城裏買了房。過年時,父母親也在城裏過了個暖暖和和的春節。全家都喜氣洋洋的。
只是四妹越來越難以琢磨。以往,全家人逢年過節聚壹聚,她嫌我們做的不好吃,總會下廚露壹手。而現在她卻私下跟我媽說,她沒上學,又沒花家裏的大錢,憑什麽她做,她應該坐在桌子上吃才對。我媽不知其意,說只有妳做的才好吃,她們光上學了,連飯也做不好。
到後來,我們再聚的時候,四妹總是借口不來,或者是早早來,等我們都到的時候,她又會借口早退,反正是不與妳們多呆,而且表情極其淡漠。時間久了,大家都覺察到了她的存心。但也無可奈何。
六妹兩個男孩,而且孩子都小,公公婆婆做生意,顧不上照看。父母到冬天農閑的時候,住到六妹家幫忙帶孩子。四妹又說,父母重男輕女,六妹生的男孩,她們幫忙帶。她家的女兒,父母就不帶。而事實上,她是不放心我媽,因為我媽沒她婆婆帶孩子細心。總之,四妹是越來越不可理喻,哪些話傷感情,她是撿著哪些話說。父母就怕女兒之間壹碗水端不平,她呢就要破壞這平衡,妳說氣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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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同行沒同利。姐夫吃苦耐勞很快全面掌握了公司業務,再加上性格隨和,售後服務很有耐心,深得客戶依賴。改裝車間這塊的盈利在總公司逐漸占得壹席之地。同行中有壹家汽車4S店,費盡千辛萬苦取得改裝資質,但生意壹直不景氣,有心想讓姐夫承包下他們這壹塊業務。姐夫考慮到四妹之前有心思入股。便與四妹商量,四妹當下非常樂意。壹拍即合,辭去工作,承包了4S店的改裝這塊業務。姐夫在前期給予業務指導,由於該行業兩年的利潤比較可觀,我們都為這個從天而降的好機會歡欣鼓舞。希望四妹也能抓住機會,大發壹把。
然而,僅僅三個月,市場風雲變幻,說變就變。進入2014年8月份,油價壹連來了個兩連跌,而且都是暴跌。加上與國際接軌後,油價調整周期也大大縮短。油價價格從之前的居高不下,變得大家都可以接受了。
汽車油改氣行業瞬間進入了嚴冬。壹個月也改不了十臺車,連成本也維持不了了。心有不甘,再加上對前景判斷不清,苦苦維持三個月後,撤回了四妹承包的4S店,四妹投入的5萬元,像扔進了大海裏,壹眨眼就不見了。只搬回家兩臺電腦,兩臺打印機和兩個文件櫃。
大姐和姐夫這邊的改裝業務也在半年後徹底關門,他們也損失了不到6萬元。好在前期掙的錢墊了底,他們總體還是有盈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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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海,聽著很過癮,但真下了海,誰被嗆著了誰知道。大姐為幫四妹,卻讓四妹輸了錢。心裏本來挺愧疚的,哪知四妹卻出其地平靜。反而沒有向以前壹樣惡語傷人,我想,大概壹番折騰後,她也明白了家人的良苦用心吧。
2015年夏天,四妹考慮到她做過小學代教老師,決定開壹家學生輔導機構,放學後替家長接送學生、提供午飯、並輔導作業。由於棄教多年,再加上她本人學歷不高,而我是師大科班出身,四妹有意與我合作。壹方面我當時二胎女兒才壹歲多,又有本職工作,怕顧不過來,另壹方面我也怕自己置身其中,被利益裹挾不能冷靜,與四妹起沖突,傷筋動骨。再加上這個投入就是房租和水、電費。也不多,她自己完全投得起。剛開始學生少,輔導作業,小學主要是語數外,我完全可以應付過來。也沒啥勞務費。所以堅決表示:完全支持她,前期沒有利潤時,完全義務幫忙,不計報酬、不領工資。
這個決定給四妹壯了膽,她很快就租了房,簽了協議。在學校秋季開學第壹天,就開始招生。不久,學生就成串成串來了。屋子裏朗朗讀書聲此起彼伏。
服務學生和家長特別考驗人的耐心,孩子們中午不回家,學校的任何要求,輔導機構都得替父母代辦,給這個孩子準備A4紙,為那個孩子進行漢字聽寫,學校發壹些通知,孩子的回執單上替父母簽個名字。囑咐孩子多喝水,隨時接聽家長電話,全是些雞零狗碎,特耗人的精氣神。但早被生活打過巴掌的四妹,對這些雖然抓狂,但也堅持下來了。人到中年,生活哪有容易二字。
堅持了兩三年下來,四妹就小有盈余。雖然很累,但每月收入比我高多了。人壹有成就,難免不飄。她回家看到七十多歲的父親還要下果園勞作。非常心疼,自作主張在微信上建了群,群裏只有我們姐妹六個,並頒發群規:每人每月交300元錢,每月1日交她手裏,然後她再交父母手裏,這樣父母就不用下地幹活了,可以安享晚年了。
父母辛勞了壹輩子,到老了也還是願意勞動的,並不是生活所迫,更多的是生活需要,人生的樂趣。
這麽多年,我每月都會給父母錢,平時也就三五百元,過年就多些壹兩千元,自己有多大能力盡多大孝。其她姐妹,不論誰回去,也不會空手回去。
既便成家初期,供房貸,手頭緊,不給錢,也會在生日時填置衣物、給零用錢,或買些肉、蛋、奶、油等日常用品,都是出自內心,自覺自願,從沒有強迫過別人。姐妹多了,各家生活情況不盡相同,哪能壹刀切呢,也怕姐妹生嫌隙,所以我們都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彼此的體面。
四妹在群裏公告壹出,我和二姐、大姐知道她的脾氣,太直太倔不知道拐彎,所以就隨聲附和。五妹也是個冒失鬼,不會見機行事,與大她僅兩歲的四妹從小就愛杠。壹天後她在微信上回了句,我周末剛好要回家,就把這月的先給了爸媽,就不經妳手了。四妹壹下就被炸毛了: “老五,妳就這麽損我呀,滾吧。”隨即解散了群。這個號稱六姐妹的群就成立了壹天。而且四妹又決絕的從家庭群裏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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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鄰居陳大媽總對母親講,女孩子多的地方事非多,小的時候還好說不記仇,長大了,姐妹多了,不註意,也愛惹事非。這些話,我就聽不懂,現在終於懂了。好多事想躲都躲不掉,手背手心都是肉,說四妹也不能,說五妹也不對。左想右想還是等她們各自覺悟吧。
四妹辦輔導機構後,孩子們在這吃飯,面粉消耗量大,每次回去,父母總是讓給她捎兩袋。五妹沒心機,更沒脾氣,父母讓她給四妹送成捆的大白菜、捎兩袋面粉,她也就送了,像沒事人壹樣。搞得四妹也沒了脾氣。
去年六月份,父親突然給我打電話說頭暈,心慌惡心,我壹聽嚇壞了,趕些把他拉到鎮衛生院,護士是個新手,量了下血壓。血壓有些高,考慮到年過七十,不想留,讓我進城去大醫院做檢查。
到了區人民醫院壹查,胃火旺,導致的惡心嘔吐,輸完液體後,父親舒服了,血壓也恢復了正常。虛驚壹場。姐妹們都驚動了。建議在醫院做個全面體檢,體檢結果,右顱有輕微腦梗,稍作註意,並無大礙,定期復查即可。
於是,五妹又建議:父母是農民,沒有工資保障,姐妹六個給父母設個帳戶,每人每年往帳戶裏存兩千元,用於父母平時的頭疼腦熱小病醫治,平時探望,花費多少,各自隨意。
帳戶現在是由我保管,因為我比她們幾個工作清閑,可以父母隨叫隨到。鑒於上次經驗教訓,我從不催她們繳費,只要是父母動用,隨時記帳,並即時將資金使用情況向她們逐個公示。
壹開始,父母強烈反對,但我向他們解釋,並不會強迫誰,想交就交,不強迫不指責。絕不鬧矛盾,讓人看笑話。父母才稍稍放下心來。這樣反而很好,每個人都及時往帳戶裏存錢,誰也不用別人催了。也少了很多矛盾。二姐在廣州,自覺現虧,陪護她不方便,所以往帳戶打錢,她至少是三千。逢年過節給母親微信轉帳至少兩千。
父母親壹天比壹天老了,兒女再孝,也得用錢做保障,以前頭疼腦熱,母親總愛扛,有了這個帳戶,母親反而能心安理得跟我來醫院了。年輕時,父母壹心盼兒,就為防老。現在我們六個女兒,難道還抵不過壹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