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露(1908-1942)是中國近代著名的散文家,也是壹位寧死不屈的抗日烈士。原名陸考源,學名陸聖泉。李露是他的筆名。天臺坪鎮巖頭下村人。資質聰穎,童年精通現代文學,被譽為“神童”。1922跨越初中,考入之江大學附屬高中,顯示了他在文學創作上的天賦。1924升入之江大學機械工程系。1927,轉到國家勞動大學工學院機械系,兩年後畢業。
1931年秋,魯傻和創始人吳郎溪南下福建,在泉州平民中學任理化教師,課余從事寫作和翻譯工作。第壹部散文集《海星》裏的大部分文章都是這個時候寫的。
1934,魯傻到在上海南翔立達學園農村教學部當數理化老師。壹年後,因為吳郎溪和巴金在上海創辦了文化生活出版社,他們辭去了教師的工作,成了編輯。1938年,應老朋友朱之邀,赴臨海林山農校任教,次年回到出版社。在此期間,他經常與巴金、倪力、徐天紅等著名作家暢談至深夜,使他的文學創作邁上了壹個新臺階。繼1936年8月海星出道後,1938年3月,他的第二本散文集《竹刀》(曾名《流名集》)出版,編入文學系列第五輯。1940年8月,出版第三部散文集《獄綠》,列為文學系列第六集。三個系列的特點是簡潔、樸素、深刻、美觀。李露還寫了許多短篇小說,總給人“渴望更多的生命、力量、希望和靈感”的感覺。
尤其值得尊敬的是,魯傻是壹個堅定的愛國者。1937年8月,吳郎溪、巴金分別赴渝、穗設立分社,李露主管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在過去的幾年裏,關於敵機轟炸的書已經出版了幾百本,還有十幾個系列。期刊《兒童讀物》因抗日內容被迫停刊,他先後主編《兒童讀物叢書》、《少年科學》。
1942年4月,李露發往西南的抗日書籍被扣押在金華,日本憲兵隊跟蹤到上海,查封了書店,沒收了全部文學叢書。盧傻不顧妹妹勸阻,親自到巡捕室交涉,被拘留。後被移送到王偽政府所在地南京受審。敵憲問:“妳贊成南京政府嗎?”陸埮傻乎乎地說:“沒有!”敵人又問:“日本人能征服中國嗎?”答案依然是:“沒門!”21年7月被執行死刑時,年僅34歲。
在現代散文的花朵中,李露的散文有著耀眼的光彩和獨特的風格。近年來,全國許多出版社都爭相出版他的散文集。浙江省和臺灣省先後出版了《李露集》和《李露傳》。許多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書籍都在文章部分提到了李露。中國現代散文的各種選集也被選入他的許多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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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陷阱的散文家李露。
馮紹棠寫了王小謨的畫像。
李露的散文委婉迷人,但他本人卻是個傻書生。抗戰時期他掌管出版社的時候,壹個侵華日軍突然來查抗日書籍,搶走了滿滿兩卡車的書。李露先生碰巧出去了,幸運地躲過了這場災難。然而,李露並不感到幸運,而是為自己的缺席深感內疚。他覺得自己說了算,不能推卸自己連累別人的責任。他甚至毫不顧忌絕不放棄偷進步書籍的敵人,而是主動上門,到租界巡捕房找劊子手問話。到了那裏,結果很明顯:擔心無處可尋的妳,卻送貨上門,點開了,扔進了監獄!從那以後,他作為壹名囚犯被無休止地傳訊。這時,李露似乎還沒有醒悟,他仍然固執而“愚蠢”。日本人問他:“妳愛國嗎?”魯先生大聲回答:“愛國!”又問:“日本人能征服中國嗎?”回答:“絕對沒有被征服!”自然,酷刑接踵而至,很快他就吐血而死。據說他唯壹的罪就是強硬。老朋友吳郎溪曾說:“李露好傻,但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傻和義。”在學校,同學在宿舍生火,燒了地板,他卻站出來承擔責任,為了救別人被迫退學。我不禁想起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在被判刑前的抱怨:“我寧願按我的風格說話而死,也不願按妳的風格說話而活。”“難的不是逃避死亡,而是逃避不公,因為它跑得比死亡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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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露的竹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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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7月22日14:50:49杭州網
夏雨晴
李露是天臺人,我也是半個老鄉。他在平橋的故居,我去過壹次,是壹個破舊的院子,院子裏雜草叢生,墻上爬滿了藤蔓。已經很多年沒人住了。
民國時期天臺有三個文人,壹個是跳海自殺的詩人王怡仁,壹個是死於日軍槍下的散文家李露,還有壹個是後來成為華東師範大學教授的徐階。
上世紀90年代,我去華東師範大學拜訪徐階教授“打聽詩人”,話題多與王怡仁有關,偶爾涉及李露。
魯迅說柔石有壹種“泰州式的硬氣”,李露也是如此。“可能更難,”徐傑說。他拿了壹本《竹刀》給我看。那是1938文化生活出版社的初版,好像是李露的簽名本。
李露的幾本書在文化生活社出版。散文有三種,1936的海星,1938的竹刀,1940的獄青故事。巴金把它們編成了第二、第五、第六文學系列。還有幾個譯本,如《格雷西拉》、《羅亭》、《煙》,也發表在文化生活社。
李露與文化生活協會有著深厚的關系。創始人之壹的吳郎溪曾隨他南下,在泉州壹所中學任教。1935年,吳郎溪等人創辦文化生活社,請巴金當總編輯。李露也辭去了編輯的職務。我做很多工作,校對,客串會計,跑印刷廠,做壹些瑣碎的事情。在巴金眼裏,“我喜歡努力,不求人知道。”
1940年,巴金離開“孤島”上海,前往西南大後方。他委托李露照管文化生活俱樂部,並請他照顧生病的三哥李耀林。巴金沒有想到,這壹別竟是永別。1942年4月,文化生活社的壹批抗日書籍被扣押,日本憲兵隊跟蹤到上海,查封了文化生活社,把“文學系列”的書裝滿了兩卡車,帶走了,還有兩名員工。
李露從外面回來,聽到這裏,他不顧妹妹的反對,急忙去和對方談判。這是壹個陷阱,他被拘留了。此後,杳無音信。淩克、湯濤、徐階等人四處打聽,登廣告找人。聽說被轉到南京某監獄,送去了衣服和被子,也是貼著“沒有查到這個人”的標簽被退回。
李露並沒有像巴金想象的那樣,提著壹個小盒子突然出現在門外。21年7月26日,李露死在日本人的槍下。他今年34歲。
據說李露的死是由“嘴硬”和“泰州式硬氣”造成的。巴金在《懷魯聖泉》中說:“據說他唯壹的罪行是他的強硬坦白。他告訴敵人,汪精衛是大漢奸,大東亞戰爭註定要失敗。他可能會因為這幾句真話而死。”
也是近幾年,我註意收集新的文學版本。李露的兩本書《海星》和《竹刀》於壹個月前從上海國學書店購得。雖然都是四版,但是品相不錯,不多見。國學書店在長樂路。每次我參觀上海,我總是去找壹些書。
《海星》是李露的第壹本集子,附言寫道,“我從1933年秋天開始寫這些短篇小說。”是我在泉州教書的時候寫的。“因為壹種喜悅,我壹次寫了兩三百字——給比我小的孩子。”按照現在的說法,這些意味深長的“短篇小說”是“散文詩”的壹種。
《竹刀》也是散文集,“* * *九篇,分兩套。第壹集從1936年6月到12月,第二集從1937年1月到4月。”這本書是1937“四月中旬”編的,剛付印。“八·壹三”戰爭爆發,上海淪陷,直到次年三月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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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莉故居
劉長春
我在天臺工作的時候,曾經參觀過李露故居。
平橋鎮曾是李露的血腥之地,他奇特的生命禮物應該來自周圍的景觀。
說李露奇怪是有壹點根據的。十歲時,他被視為“神童”;我在大學學習。
機械工程專業,卻留下了“絕世散文家”的美譽;同時,他翻譯法國詩人。
拉馬丁的小說《格雷西拉》和俄羅斯作家屠格涅夫的《羅亭和
《煙》等名作。第壹次看他的竹刀,默默無聞的年輕人為了村民的利益付諸實踐。
在法庭上把竹刀插進奸商肚子裏,把竹刀插進他胳膊裏的勇氣和冷靜,
它曾經讓我驚訝。數著李露的年齡,我感受到了壹個年輕人強烈的愛。
仇恨和承擔責任的勇氣。當時覺得這麽逼真的生活場景只能來源於生活,而且
不需要高深的技巧。壹篇精彩的作文,篇幅需要多少技巧?我不明白,
但是,我知道那是出自作家的內心。李露曾經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有更多的高尚。”
事情。“高尚是心靈的本性。難怪李健吾先生做出這樣的評價:“李露的成功。"
感謝他那顆粗糙的心。"
今天,我終於走近了李露,走進了這位作家生活的真實空間。依山
壹水壹草壹木壹磚壹瓦,都讓人覺得那麽親切,那麽熟悉,那麽充滿神秘感。
這座建於民國初年的三合院,屬於典型的江南民居建築框架。推開
門,沒聽到讀書的聲音,也沒聽到孩子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聲像兩聲。
笑聲,過去的喧囂沈寂在時間的河床裏,就像流水淹沒了礁石。我突然想到
李露離家已經幾十年了,這裏有過悲歡離合,如秋風掠過樹梢。
舌尖的壹聲嘆息消失得無影無蹤。走過滿是雜草和瓦礫的院子,我突然發現了壹個
藤蔓,生長在石頭的縫隙中,展開折疊的綠葉像綠色的瀑布,從
東邊房子外面的墻倒塌了。我記得李露喜歡並依戀綠色。他曾經寫道
“獄綠”就是在孤獨中保持綠色和它的對立面,於是孤獨就消失了。
迷失在綠色生命的延伸中。所以,我也理解他的希望和幸福。內向和深沈
壹個重男輕女,整天執著於思考,不希望有更多的人打擾他。我輕輕地放下了我的腳。
輕,便走進廳堂,登上亭子,瞥見窗外佇立的山川溪流。
那時候,李露經常在這裏,俯瞰山山水水。他相對無言,陶醉,安靜。
自由飛行的願景。在杭州讀書,在廈門教書,在上海編輯寫作,壹去就是好多年。
漂泊的他總是“想起家鄉的風景就像想起了母親”,“總是能在它面前拍照”
看到自己。“——因為家鄉的風景是進入他靈魂和血液的東西。
我徘徊在這個空曠破敗的院子裏,墻外的楓樹隨風搖曳,夕陽西下
余暉映著長滿青苔的黑暗高墻的壹角,把它的影子投射在庭前。我不知道,七八個吧。
十年來,這條長廊上走過的人是誰?誰見過?那裏曾經是什麽?
有點回顧過去?我進來的時候,門已經關了,不,虛掩著,人去院子裏了。壹切都來了
把它留在昨天,昨天是舊的。走出李露故居,我對身邊的朋友說,我不知道,
有人記得李露嗎?
李露在1919年初秋離開了他的故居,他再也沒有回來。
壹個沒有歸宿的人,壹定有自己的追求。
.....那是1941的夏天,喪偶五年多的李露在上海的壹個“孤島”上再婚了。在婚宴上,
人們第壹次看到他穿著新袍子,手裏拿著酒壺,不怎麽熟練地給客人倒酒。塔本
他以後不喝酒了,但他留下了壹句想起來就讓人落淚的話:“等抗戰吧。”
勝利,我們要買大桶的酒排在門口讓路人隨便喝!“八年抗戰。
戰爭,終於如他所料迎來了勝利,但李露在結婚兩個月後突然發飆。
失蹤了。
李露的朋友巴金、湯濤、黃源、淩克、徐階等紛紛打聽他的下落,並發表了公告。
叫人去找人。聽說他在南京的監獄裏,天氣冷,我怕他著涼,於是湯濤又送來了棉袍。
結果被退回來了,退回的理由是:沒有找到這個人。
有壹個人沒有回家。他去哪裏了?後來,我們得知他負責上海的文化生活。
日本憲兵搜查了出版社,逮捕了兩名雇員。為了討回壹個“公道”,他
我到門口去爭辯。走了,再也沒回來。他的朋友吳郎溪曾說:“他的兒子!”
性是死忠的,不會在任何暴力面前低頭。“李露的死,我想起來,也是合理的。
在它的中間。
突然想起了竹刀裏那個無名的年輕人,因為政府不相信竹刀可以。
捅人,“他拿著這把竹刀捏在右手裏,伸出左臂使勁捅。”肉裏有兩英寸。
很深,差點沒穿過對面。拿出這把竹刀後,他扔在地上,不屑地看著自己的胳膊。
血,說:‘就這樣’。“——看起來,簡單而生動,對壓迫者的壹種反抗。
影像,鐵骨錚錚地立在我眼前。李露的作品就像李露的人壹樣。
走出李露故居,往事像水壹樣沿著記憶的裂縫流淌...當我擡頭時,我看到了它。
我還看到了壹條彎彎曲曲的幹凈的小溪,壹條清澈的,非常非常純凈的流水,可以看到人的臉和眉毛。
那是石峰溪——天臺的母親河。它發源於群山,蜿蜒曲折,奔向波濤,流向
李露故居前,再繞過壹座屹立了幾億年的石山懸崖下的小海灣,
帶著風聲和笑聲,我直奔東海。
……
八年了,我沒有再看到李露的故居。我忘不了。給我在天臺的朋友寫信,請他幫我拍照。
壹張安慰我思緒的照片。照片中的李露故居更加頹廢。在時間的風雨下,在
不知道烈士故居沒人掃地上的落葉還能維持多久?
人民日報[20030906 № g]
來源:/GB/people _ daily/2003/09/06/g 0906001 . htm。
監獄綠,海星
李露,壹位傑出的現代散文家,如今已越來越不為人所知。然而,就性格而言,李露是壹個鮮為人知的孤獨的人,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李露,天臺縣西鄉縣平橋鎮巖頭村人,是為數不多的讓我引以為豪的同道中人。我第壹次接觸李露是在高中。我私底下看了父親書桌上的壹本書《李露文集》,是浙江文藝出版社5月份印的,1984,《浙江烈士文選》。李露的散文是新文化運動帶來現代白話文學創作後真正的“美文”典範。這個意見可能帶有鄉村歌曲的狹隘色彩,但卻是我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李露死在日本憲兵手裏,因為他勇敢、誠實,而且弗蘭克沒有違心地說話。烈士的本性毋庸置疑,但在我心中,他首先是壹個永恒的藝術家。浙江文藝出版社將李露集列為“浙江烈士文獻集”,自然以所謂的政治標準為第壹衡量標準,已經或將要被歷史證明不足為訓。當然,從資料上看,《李露集》是目前所能見到的最完整的李露作品原著集,字數只有17萬多,但功德無量。
多虧了舊書網,在沈嘉新年前後,我找到了壹本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2009年8月出版的《文學叢書》和《獄青》。壹本101頁的宣傳冊價格近400元,對於工薪階層來說,價格不菲,但我責無旁貸要這麽做。《綠色監獄》是李露出版的第三部散文集,也是他短暫壹生中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壹部散文集。我拿到了這個“獄綠”,墨、紙、品相都很好。1936年12月9日,壹個叫羅文的人在港買下,屬於私人收藏,比較少見。
後來我找到壹本1935年1月5日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的《文學叢書》和《海星》。這是李露出版的第壹本散文集。我得到的海星原本屬於上海郵政職工總會圖書館的舊館藏,文字印在極其粗糙的粗糙紙上,從中可以看出抗戰剛勝利後物資的極度匱乏。美中不足的是。海星的脊骨上綁著外來的釘子。60年來,兩顆洋釘子被腐蝕得很厲害,銹已經蔓延到了前蓋和後蓋。但是,這些年來,我摸索出了壹套有效的手段來應對國外釘子的捆綁。首先用螺絲刀把釘子拔掉,仔細清理裝訂處生銹的紙片,然後用細線重新裝訂書頁。最後,在書脊附近露出線痕的地方用漿糊封好封面和封底頁(不允許用膠水,膠水是壹種化學粘合劑,久而久之會使紙張變脆),重新裝訂好的海星就可以安全地插入藤屋書房的“愛”中了。
可惜,李露的第二本散文集《文學叢書》和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的《竹刀》壹直沒有出現,但我還是會堅持“自上而下地搜”。
李露傳世的44篇散文,大體可以分為兩類。我早期在泉州寫的大多是散文詩壹樣的浪漫。現在打開海星,尤其是看到“江風吹過疏春田”這句話,會不自覺地回憶起中學時代那些青春的往事;另壹種是沈郁流暢的風格,筆觸和結構巧妙,通篇充滿了鄉村的純樸之美。
我曾多次專程去巖頭下村參觀李露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