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出生於湖北丹江口。1972年入湖北丹江口市肖川中學。1974年高中畢業後下鄉到肖川農化廠勞動。1977年考入武漢大學中文系,就讀大學期間開始發表詩作。1982年畢業分配到湖北鄖陽師專任教。1983年參加詩刊組織的青春詩會。1984年寫出組詩《中國畫》《長江組詩》等,廣受關註。1985年借調北京《詩刊》從事編輯工作,出版詩集《告別》《紀念》。1986年始詩風有所轉變,更為凝重,告別青春寫作。這時期的代表作有《觸摸》《風景》《預感》等,詩論《人與世界的相遇》。1992年赴英作訪問學者,1994年回國,後調入北京教育學院中文系,副教授。2006年被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聘任為教授,開設中西現代詩歌比較研究課程及創造性寫作課程。
著有詩集《紀念》(長江文藝出版社,1985)、《遊動懸崖》(湖南文藝出版社,1997)、《王家新的詩》(人民文學出版社,2001)、《樓梯》(英譯本,倫敦威爾斯維普出版社,1993)、詩論集《人與世界的相遇》(文化藝術出版社,1989)、《夜鶯在它自己的時代》(上海東方出版中心,1997)、《沒有英雄的詩》(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2)、文學隨筆集《對隱秘的熱情》(北嶽文藝出版社,1997)、《坐矮板凳的天使》(中國工人出版社,2003)等。
另有編著《中國當代實驗詩選》(春風文藝出版社,1987)、《當代歐美詩選》(春風文藝出版社,1988)、《二十世紀外國重要詩人論詩》(河南文藝出版社,1993)、《葉芝文集》(三卷本,東方出版社,1996)、《歐美現代詩歌流派詩選》(三卷本,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中國詩歌:九十年代備忘錄》(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中國當代詩歌經典》(春風文藝出版社,2003)及翻譯集《保羅·策蘭詩文集》(與芮虎合譯,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等多種。
曾參與中央教育科學研究所閻立欽教授主持的《語文大視野》項目,擔任高壹卷主編。曾獲多種國內詩歌獎,曾多次獲教育學院科研論文、科研論著壹等獎。為中國作家協會“中國詩歌學會”理事。
詩歌作品及詩學文章被選入多種國內重要詩選及理論批評文集,並被北大、復旦等大學選入多種中國當代文學史教材,詩作《在山的那邊》被人教社選入初壹語文教材,寫這首詩時他還是壹個剛從邊遠山區進入大學校園的大學生,隨父母工作調動在五六個地方生活過,所以他童年充滿幻想,才寫下這首詩。詩作《帕斯捷爾納克》被人教社選入高二語文讀本。
自1990年寫作《帕斯捷爾納克》到後來旅歐期間寫作《臨海孤獨的房子》《卡夫卡》《醒來》等,他在中國詩歌界的影響逐漸增大。這些流亡或準流亡的詩人命運是他寫作的主要源泉,他試圖通過與眾多亡靈的對話,編寫壹部罕見的詩歌寫作史。作品中經常有令人警醒的獨白,筆意沈痛。1996年之後,以《倫敦隨筆》《挽歌》為代表,又開始詩歌的新的探索。出版的詩集還有《壹只手掌的聲音》《遊動懸崖》等。
王家新看上去是那種很真誠的詩人。也就是說,他的個人氣質與他詩歌所呈現的美學風格幾乎壹致:簡斷、堅定、似有深意存焉。我指的是《壹個劈木柴過冬的人》《卡夫卡》或《瓦雷金諾敘事曲》。至於那些大量嵌入洋人詩句並美其名曰互文性寫作的東西(看上去像壹面中國劣質水泥墻上鑲滿五顏六色的洋玻璃碎片,閃閃發光,眩人眼目),我以為這和壹個詩人的真誠勞動無關;或者說,它們創造了另壹種風格的王家新。
在真誠的王家新身上,我們充分體會到裏爾克那句名言的真切含義:挺住意味著壹切。朦朧詩後期就已成名,經過第三代詩潮,再到如今的個人化寫作,其間風雲變幻潮漲潮落。跟王家新同時出頭的詩人其中許多漂泊海外,許多改行下海,還有許多在迅速崛起的後來者如西川、海子的銳氣和才氣的逼迫下黯然袖手。王家新卻我自巋然不動,而且歷久彌新,逐漸成為當今詩壇的壹個頭面人物,和後進們如陳東東等同臺亮相。這壹切,不能不說明王家新身上有著某種堅持和獨立的品格。此種品格不僅促成他在現實中的成功,也是他部分優秀之作得以形成的重要因素。毫無疑問,王家新不是壹個玩弄繁復技巧並以此為樂的詩歌雜耍者。長久以來,他致力於“深度意象”的營造與開掘。思力的集中和深入使他能夠比旁人較出色的完成這方面的工作。或者反過來說,正是思力深沈而單壹的特性促使他自覺或不自覺地選擇了從這個角度來構建他的詩歌王國。在《鐵》、《烏鴉》、《樓梯》等壹系列作品中,我們大致可以觸摸到王的詩歌特質:語言像釘子壹樣從多個角度切入單壹意象的外殼,試圖抵達它之內核同時窮盡此壹意象的多重含蘊;獨白手法的頻繁使用令此種意圖顯得更為尖銳(針對意象來說)而明朗(針對讀者來說);此外,壹種難言的沈郁之氣貫穿於字裏行間——這是王家新個人氣質在詩歌中最直接的表露,增強了作品打動人心的力量。這些特質在那首為他獲得廣泛聲譽的《帕斯捷爾納克》中表現得淋漓盡致。帕在詩中已不完全是那個在俄羅斯堅持寫作的大師了,而成了王家新手裏的壹個意象核桃。王家新在其中註入了自己最主要的生命感受,傾訴了自己的隱痛和經驗。在此種意義上來說,帕斯捷爾納克也就是王家新。因此,這首詩的成功是順理成章的——再沒有比營造“自我”這個意象更能多層次、多角度的進行深入而真切的闡釋了,對於精擅此道的王家新來說更是如此。《卡夫卡》的出彩與此也不無關系。王家新與卡夫卡氣質部分接近:壹種灰色的堅定,還有命中註定的憂郁。這令他能夠在某種程度上逼近奧地利天才的內心,並部分的道出其心聲。卡夫卡自喻為穴居動物,處於真誠狀態的王家新也像某種穴居動物,老是往壹個方向不停的挖掘。堅持不懈終於使他有所成就,也使他區別於像壹只花蝴蝶四處賣弄技術之舞姿的歐陽江河。毋庸諱言,在技術圓熟方面王不及歐。但這壹點恰恰成全了王家新,使他幹脆不在詞語表層上用力,而是深入到事物的內部。因此他的部分優秀之作面目明朗而內蘊深沈,具有動人心靈的力量。要知道,在我們這個時代,直指人心的詩作稀少如瀕臨滅絕的野天鵝,因此,真誠的王家新顯得彌足珍貴。
遺憾的是,這並不是全部的王家新,或者如我所言,存在著另壹種風格和品格的王家新。品格即風格,詩如其人,這類古老的命題在王家新身上體現得格外明顯(這與他不像西川那樣善於並樂於“轉化”有關)。盡管我熱愛王的壹些作品並受到啟迪,我還是不得不指出,他還表現出某種程度的虛偽。這壹點我在閱讀《遊動懸崖》時就有所覺察。王在《帕斯捷爾納克》中有壹段感人肺腑的表白:那北方牲畜的淚光/在風中燃燒的楓葉/人民胃中的黑暗、饑餓,我怎能/撇開這壹切來談論我自己。然而通讀全集,我不得不說自己有壹種被欺騙的感覺,壹種被人煽情而致落淚最後卻發現對方原來是在作戲般的感覺——王恰恰是撇開壹切在談論他自己。王將自己的憂郁和失意看成是這個世界上唯壹的、最高的痛,在許多詩中反復的傾訴,生怕別人不曉得。這令我不由得想起壹個胸襟狹隘、目光局促、有著自戀情結的小男人,為了壹些小小失意而唉聲嘆氣,滿嘴沈痛。此後讀他的隨筆集《對隱秘的熱情》,感覺亦復如此。在《饑餓藝術家》中他還多少反映了幾個外國藝術家的清寒處境以及他們的獨立品格;然而文章中讓人感覺到真正令王痛苦而至憤怒的卻是他身為詩人卻為人打工的經歷。而在更多的篇什中,他卻故作謙虛的抖露他在國外朗誦的驕人成績以及某個聽眾認為他的作品超過米沃什的外行之論。至於“北方牲畜的淚光”、“人民胃中的黑暗”,則連影子也沒有看到——當然,詩人王家新也是十三億人民中之壹員,表現自己大概也算是在替人民說話。對此我實在無話可說。只是照這樣看來,歷史上那些宮體詩作者比王家新更有資格高喊“我怎能撇下這壹切來談論我自己”的壯語,因為他們畢竟還描寫了壹群人的啼笑。後來我又有幸拜讀了王的長詩《回答》,題目竟跟北島的出世作壹模壹樣。未料瞻仰完畢,才知竟有些跟離了婚的妻子說賭氣話的意思在裏頭。這首詩體積超重,然而與北島的鏗鏘二十八行壹比,其境界氣度、視野情懷,高下立判。當然,技術上或許有所翻新。然而光禿禿的技術若無大氣驅使,就只能帶來纏夾不清的後果,更何況技術並非王之所長。王詩人經歷豐富,大概十分明白在此時此境,若真正去關心和表現“風中燃燒的楓葉”和“人民胃中的黑暗”,會落個什麽下場,所以只是在嘴上做做秀,實際並不執行。這壹點,不但使他在北島面前矮了大半截,而且也比不上他所鄙夷的伊沙。好在王家新早就有理論煙霧彈掩護自己從容撤退。早在《回答四十四個問題》中,他就拋出高論:只有從文學中才能產生文學,從詩中才能產生詩。這句話常為人所忽略,實際上卻是他的被某些所謂批評家所大肆吹捧的“互文性寫作”的理論依據。對此我只想問壹句:最初的文學是從哪裏產生的?最初的那首詩是從哪裏產生的?生活,只能是無處不在的生活。王家新那些最好的作品不就是得益於他在生活中產生的痛感麽?壹旦他不僅自覺躲開人民和大地,而且失去了自身的痛感後,就只能縮進大師們的引文中,編織著壹個個看似五光十色實則貧乏空洞的“文本”。我並不認為在詩中引用外國人名、地名有什麽不對——現在是全球化時代,某種程度上的“世界文學”逐漸成為可能,各民族文學中的傳統意象盡可以通用——但當壹首詩中最精彩的部分卻是人家洋大爺的名句,而且全詩之轉接、展開乃至意境營造都以此為基石時,我實在看不出這樣的寫作對於文學的發展有什麽積極意義。基於這種文風的倡導者和實踐者(不止王壹人)之振振有辭、道貌岸然的態度,我只能稱這種寫作為:虛偽的寫作。
2.王家新:1983至1985年遼寧鞍山第八中學學習,1985至1989年東北財經大學會計系畢業,1989至1991年財政部中國註冊會計師協會,1991至2001年財政部辦公廳部長辦公室秘書,2001年至今財政部科教文司處長
莫頓·亨特,美國作家(1927~1983),是壹位擅長寫勵誌類文章的作家同時也是壹位專業的心理學家,他的代表作有:《痛擊》、《心理學的故事》等等……是文化節聲望及高的專業作家。他的《走壹步,再走壹步》被美國作家芭芭拉·琳達編撰的《假如我們原諒上帝》收錄,此故事也被中學課本收錄。此外《心靈雞湯 充滿陽光的成長歷程》這本收錄激勵心誌的成長故事的書中也收錄了他的相關作品。早年曾在空軍服役,做過空軍飛行員。在二戰時期,他曾駕機執行過對德國的偵察任務。
莫頓.亨特的童年(走壹步,再走壹步部分內容的由來) 美國作家莫頓·亨特自小體弱怯懦,從不敢冒險。壹次他跟隨夥伴攀登二十米高的懸崖。當他攀登到離崖頂三分之二路程的石架上時,由於恐懼他全身顫抖,上不去下不來。其他夥伴不但不幫忙反而嘲笑他之後各自回家了。恐懼和疲乏使他全身麻木,不能動彈,只能在石架上哭泣。暮色中父親的手電光照著了亨特。黑夜中驚魂未定的亨特隨時有掉下來的可能。面對險情,深知兒子稟性的父親,沒有上石架把他抱下來,也沒有搬梯子讓他下來,或者拿繩子把他吊下來,而是要他自己從石架上爬下來。旁人也許認為父親太冒險,心腸太硬了。那麽父親是如何幫他脫臉的?父親沒有責罵他,而先安慰他,穩定他的情緒,“下來吧,孩子,晚飯做好了。”亨特哭著說:“我不下去,我會掉下去的,我會摔死的!”父親開導說:“不要想著距離有多遠,妳只要想著妳是在走壹小步,妳能辦到的,眼睛看著我電筒的光照著的地方,妳能看見石架下面那塊巖石嗎?”“看見了。” 亨特說。接下來父親指導他爬下第壹步。“現在妳把左腳踏到那塊巖石上,不要擔心下壹步,聽我的話。”亨特伸出左腳試探著踩到了它,頓時有了信心。父親鼓勵他:“很好。”“現在移動右腳,把它移到右邊稍低壹點的地方,那裏有另外壹個落腳點。” 亨特照做了,信心大增,“我能辦得到的。”
亨特每次只移動壹小步,慢慢爬下懸崖,最後投入父親強壯的手臂中。雖然哭泣了壹會兒,但他隨之產生壹種巨大的成就感。這次經歷使亨特悟出生活的壹個哲理:每當感到前途茫茫而灰心喪氣時,不要想著遠在下面的巖石,而要著眼於那最初的壹步,走了這壹步再走下壹步,直到抵達自己所要到的地方。
亨特父親的教子藝術是高超的。他深知亨特需要鍛煉自身的勇氣,增加自身克服困難的方法和經驗。他可以上崖抱亨特下來脫險,但亨特日後人生路上遇到危險怎麽辦?總不能永遠靠父親吧,那只能靠亨特自己。
在兒子脫險的過程中,亨特父親只給予鼓勵指導,壹切由亨特自己去做。從這個故事我們看到:讓孩子去體驗,激發他自身的潛能,自己排除險情,從而獲得成功。
具體操作是:先找壹個亨特能夠到的落腳點,然後指導他移動壹小步,接下來再找壹個能夠到的落腳點,又移動壹小步。落腳點要穩,步子要小,走了壹步,再走壹步,從而到達目的地。只有這樣才行呀!!!!!!
1945年1月,在英格蘭的沃頓空軍基地。壹個上尉飛行員接受了壹項任務,駕駛沒有任何武器裝備和防護設施的蚊式雙引擎飛機深入到德軍本土執行偵察任務。他覺得幾乎無法完成任務,想象著飛機坐艙被炮彈擊中,自己鮮血飛濺,連跳傘的力氣都沒有。
第二天,他駕機滑行在跑道上,他告誡自己,現在,只是起飛,飛起來就行。升到兩萬五千米高空時,他又告誡自己,現在所要作的,是在地面無線電的指導下,保持這個航向20分鐘,就可以到達荷蘭的素文島,這個,不難作到。
就這樣,他不斷告誡自己,下面,只是飛越荷蘭,這並不難,然後,是飛臨德國,根本不須想更多的事。而且,還有後方的無線電支持。
就這樣,壹程又壹程,這位上尉終於完成了任務。當他接受盟軍的獎勵時,他說,我之所以成為孤膽英雄,完全是因為我小時候壹段經歷的啟示。
這個人就是莫頓?亨特,剛才這個故事是《走壹步,再走壹步》原文的前半部分(選入教材時做了刪減)。作者講自己之所以能夠戰勝困難,是由於小時候的壹段經歷留下的啟示。接著,他講了課文中攀爬懸崖的壹段經歷,就是我們學習過的《走壹步再走壹步》的內容。這座懸崖就像人生道路上的許多困難壹樣,對待它,我們不能畏難怯步,而要冷靜地分解困難,壹步壹個腳印,循序漸進,堅持到底,這樣,就能種小勝為大勝,促使困難向勝利轉化。
壹位65歲的老人,寫少年時期在懸崖上這麽壹次經歷,對於我們而言,應該有著更為豐富的內涵,可以有更多的體會。在這裏,可以看出壹次經歷對壹個人的影響,說明困難對於人生的意義,了解到不同的人對待挫折困難的態度,還可以分析不同類型的人面對同樣問題采取的不同的態度方法……。
我們也應該從書本走向社會,從小懸崖走向大人生 。
[編輯本段]走壹步,再走壹步原文再現
那是費城七月裏壹個悶熱的日子,雖然時隔五十七年,可那種悶熱我至今還能感覺得到。當時和我壹起的五個小男孩,因為玩彈子遊戲玩厭了,都想找些新的花樣來玩。
“嗨!”內德說,“我們很久沒有爬懸崖了。”
“我們現在就去爬吧!”有個孩子叫道。他們就朝壹座懸崖飛跑而去。
我壹時拿不定主意。雖然我很希望自己也能像他們那樣活潑勇敢,但是自我出世以後,八年來我壹直有病,而且我的心裏壹直牢記著母親叫我不要冒險的訓誡。
“來呀!”我最要好的朋友傑利對我叫喊,“別做膽小鬼。”
“我來了!”我壹面應著,壹面跟著他們跑。
我們最後來到壹處空地。那座懸崖就聳立在空地的另壹邊。它是壹堵垂直的峭壁,壁面有許多凸出來的巖石、崩土和蓬亂的灌木。大約只有二十米高,但在我眼中卻是高不可攀的險峰。
其他孩子壹個接壹個地向上爬,朝著壹塊離崖頂還有三分之二路程的狹小巖石架進發。我落在最後,全身顫抖,冷汗直冒,也跟著他們向上爬。我的心在瘦骨嶙峋的胸腔裏冬冬直跳。
我終於爬上去了,蹲在石架上,心驚肉跳,盡量往裏靠。其他的孩子慢慢地向石架邊緣移動,我看在眼裏,嚇得幾乎暈倒。
接著,他們又開始向崖頂攀爬。他們打算從崖頂沿著壹條迂回的小路下山回家。
“嗨,慢著,”我軟弱地哀求道,“我沒法--”
“再見!”其中壹個孩子說。其他孩子跟著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左折右轉地爬上了崖頂,向下凝視著我。“如果妳想待在那裏,就待著好了。”有個孩子嘲笑道,“不用客氣。”傑利看來好像有點不放心,但還是和大家壹起走了。
我從石架向下望,感到頭暈目眩;我絕對沒法爬下去,我會滑倒摔死的。但是,往崖頂的路更難爬,因為它更陡,更險。我聽見有人啜泣,正納罕那是誰,結果發現原來是我自己。
時間壹分壹秒地過去,暮色開始四合。在壹片寂靜中,我伏在巖石上,恐懼和疲乏使我全身麻木,不能動彈。
暮色蒼茫,天上出現了星星,懸崖下面的大地越來越暗。這時,樹林裏有壹道手電光照來照去。我聽到了傑利和我父親的聲音!父親的手電光照著我。“下來吧,孩子,”他帶著安慰的口氣說,“晚飯做好了。”
“我下不去!”我哭著說,“我會掉下去,我會摔死的!”
“聽我說吧,”我父親說,“不要想著距離有多遠。妳只要想著妳是在走壹小步。妳能辦得到的。眼睛看著我電筒的光照著的地方,妳能看見石架下面那塊巖石嗎?”
我慢慢地把身體移過去。“看見了。”我說。
“好,”他對我說,“現在妳把左腳踏到那塊巖石上。不要擔心下壹步。聽我的話。”
這似乎能辦得到。我小心翼翼地伸出左腳去探那塊巖石,而且踩到了它。我頓時有了信心。“很好,”我父親叫道,“現在移動右腳,把它移到右邊稍低壹點的地方,那裏有另外壹個落腳點。”我又照著做了。我的信心大增。“我能辦得到的。”我想。
我每次只移動壹小步,慢慢爬下懸崖。最後,我壹腳踩在崖下的巖石上,投入了父親強壯的手臂中。我先是啜泣了壹會兒,然後,我產生了壹種巨大的成就感。這是我永遠忘不了的經歷。
我曾屢次發現,每當我感到前途茫茫而灰心喪氣時,只要記起很久以前我在那座小懸崖上所學到的經驗,我便能應付壹切。
我提醒自己,不要想著遠在下面的巖石,而要著眼於那最初的壹小步,走了這壹步再走下壹步,直到抵達我所要到的地方。這時,我便可以驚奇而自豪地回頭看看,自己所走過的路程是多麽漫長。
雖然小時候很討人厭,但又是很欣慰的,令人憧憬的!
小思 盧瑋鑾教授 (1939年-),筆名小思,生於香港,籍貫廣東番禺,香港近代著名小說家、教育家,榮獲香港教育學院第二屆《傑出教育家獎2003》。她是香港中文大學文學研究中心主任。早年來到香港之後,小思曾在中、小學任教,因此對教育事業頗有心得。現時在香港《明報》副刊撰寫「壹瞥小思」專欄文章。
另有筆名明川、盧鑾。1964年畢業於香港中文大學新亞書院中文系,翌年入羅富國師範學院進修,先後任幾所中學的教師。1973年赴日本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任文學研究員壹年,1978年起任香港中文大學助教、講師,並任香港青年作者協會顧問及多家報刊專欄作者,從事散文創作和搜集整理現代香港文學史料。1981年,以《中國作家在香港的文藝活動》之論文獲得碩士銜。
已出版的作品有《路上談》《承教小記》《日影行》《豐子愷漫畫選繹》《不遷》及合集的《七好文集》《七好新文集》《三人行》等。曾編纂《香港的憂郁——文人筆下的香港(1925—1941)》,與人合編有《茅盾香港文輯》,研究論文集有《香港文縱》。
席慕蓉,(1943-),女,蒙古族,著名詩人、散文家、畫家。席慕蓉全名是穆倫·席連勃,意即大江河,“慕蓉”是“穆倫”的諧譯。1943年農歷10月15日生於重慶城郊金剛坡,祖籍內蒙古察哈爾盟明安旗,1949年遷至香港,幼年在香港度過,後隨家飄落臺灣,1956年入臺北師範藝術科,1964年到比利時布魯塞爾皇家藝術學院進修,入油畫高級班。1966年以第壹名的成績畢業於比利時布魯塞爾皇家藝術學院。1970年以穆倫為筆名,在《聯合副刊》發表作品。七月回臺灣,任教新竹師專美術科。其後數年間應邀參加多次省級及國際性之美展。並以蕭瑞、漠蓉、穆倫·席連勃等筆名投稿,作品多為散文。1989年九月前往父親及先母的家鄉,初見蒙古高原。
席慕蓉十四歲起致力於繪畫,曾任臺灣新竹師範學院教授多年,至今仍視之為主要職業。作為專業畫家,席慕蓉曾在國內外個展多次,曾獲比利時皇家金牌獎、布魯塞爾市政府金牌獎、歐洲美協兩項銅牌獎、金鼎獎最佳作詞及中興文藝獎章新詩獎等。寫詩只是作為累了壹天之後的休息。她寫詩,為的是“紀念壹段遠去的歲月,紀念那個只曾在我心中存在過的小小世界”。壹個“真”字熔鑄於詩中而又個性鮮明。在她的詩中,充滿著壹種對人情、愛情、鄉情的悟性和理解。著作有詩集、散文集、畫冊及選本等五十余種,讀者遍及海內外。近十年來,潛心探索蒙古文化,以原鄉為創作主題。2002年受聘為內蒙古大學名譽教授。新作《席慕蓉和她的內蒙古》即用優美的文字和親手拍攝的照片,記錄了席慕蓉自1989年與“原鄉”邂逅後,17年來追尋遊牧文化的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