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幼的冬子看到這壹系列血腥的場面(尤其其中還有自己的大舅)使他幼小的心靈受到極大的創傷。但是由於各種原因(比如當天晚上受刺激太大自己又摔倒導致部分記憶丟失,比如自己有意無意地去回避這件事,比如大舅之後的各種措施讓他塵封那些記憶)那件事暫時淡出了他的腦海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後續影響。
然而壹件偶然的事慢慢喚醒了那段暫時被忘卻卻又不願面對的回憶。外婆去世,他回到九裏村吊唁,順便拿回了壹盒兒時收藏的東西。而就是這次回村以及那盒東西漸漸讓他想起了那些事,然而並不是壹下子全部想起來,而是像片中那個拼圖的比喻壹樣逐步逐步的想起來,並把最關鍵也是最不願意接受的那壹段弄到最後才呈現。
這段正在被喚醒的記憶和工作壓力漸漸使他精神崩潰,還導致失眠。最先他只想起來貌似有個女人被砍了,再加上工作的壓力,於是產生幻覺,在自己失眠的時候總感覺看到樓下壹位白衣女子月光,在壹個月圓之夜被人砍並扔下樓去。同時他又開始收聽壹檔由依凡主持的心裏節目,依凡跟他根本不認識,但是他聽了依凡的節目覺得倍感欣慰,所以把她的節目錄下來反復聽,並認為依凡了解他能夠幫助他喚醒記憶並解決精神問題,於是假想依凡是自己的女友,壹個了解自己,溫柔體貼懂得心理學又時刻會站在自己壹邊的人。於是他去找“依凡”,(其實是另壹個心理醫生孟女士)來幫助他。
接下去壹段就是在現實和夢境中穿越,其實表現得就是他在心裏醫生的幫助下,如何壹步壹步回憶起整個事件的血腥過程。當然電影裏不是用的直接回憶的當時發生了什麽這種最直接的手法,而是不停地產生假想。
首先他訴說他看見樓下那位月光被人砍死扔下去。這時他對當年那件事的記憶還只停留在潛意識階段,貌似當年目睹了壹個女人被人砍死的景象。然後假想自己回鄉那壹段則是表達了他記起了當年在村子裏的確看到壹個女人被砍。但是被砍的人是誰,砍她的又是誰他還沒記起來。然後他也想起了壹段憂郁的旋律(片中是依凡拿了張CD在音響裏放出來的,這怎麽可能嘛,無論依凡或是孟醫生會有那段旋律的CD那才真見鬼了!很明顯這是壹種表達方式,如果總是讓男主角冬子自己說“啊,我記起來了,當年。。。”那也不叫電影了),這段旋律又幫助他找回了很多重要記憶,原來當年村裏來了壹對男女,女的叫曉月,成為整個村子很多男人的意淫對象。而那段旋律則是她丈夫經常在河邊吹的。然後有壹天他電魚出故障死了,那女的非常悲痛,然而悲痛之極還被人強奸,在壹天夜裏又遭到袁二的騷擾,然後又被人砍(這個時候她丈夫為啥死,女的又被誰砍,冬子都還沒有想起來)。作為目擊袁二騷擾曉月的人揭發了袁二,然而最後卻沒有確鑿的證據再加上袁二精神有問題無法定罪而被釋放。這件事也成為壹個疑案。
到這裏這個血腥過程已經回憶起了大框架,然而還有很多缺失的細節。心裏醫生或者說導演安排了他假想和女友依凡壹起去回鄉調查來表現了他如何進壹步回憶。先是又回憶起來他看到兇手是用的柴刀砍人,並且把兇器扔進了井裏。然後又回憶起砍人的人是張會計。案件回憶至此貌似是結束了,而這段假想回鄉場景的最後壹段,冬子躺在床上拿出那個發夾然後有出現女鬼的情形也在暗示,其實案子還沒有結束,還有冤情沒有被回憶起來。而影片的最高潮即將來臨。
冬子異常憔悴地跟依凡HUG,然後離開,他在回家的途中又播放了那段依凡主持的講到失眠問題的CD,然後偶然間又調到那個頻率,聽說依凡在3天前因失眠造成車禍已經死了。跟他談話的人是另壹個心裏醫生孟女士。他在依凡身上找到的些許欣慰又蕩然無存,也正在這時他又想起了依凡(孟醫生)跟他講的壹段話,就是關於拼圖的最後壹塊那段,終於他把那最後壹塊拼圖找到了。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他的大舅是壹個非常“優秀”的人,跟曉月有過壹段故事,可是之後這段感情曾經受過傷害,所以仍然單身壹人,多年來大舅也始終選擇這種逃避(比如說不結婚) 來壓制自己的感情創傷,然而這個曉月的重新出現將心中的平衡打破。開始了極端的行為。大舅對電瓶做手腳害死了曉月的丈夫。而知情人除了大舅自己就是曉月,然後有人QJ了曉月(QJ她的是誰還無法完全確定,最大的嫌疑人是大舅,然後依次是村長,袁二,會計),壹天晚上先是袁二去騷擾被罵走,然後張會計分去並且如片中所示砍了曉月,然後袁二又想來吃豆腐,但沒想到曉月被人砍了把袁二嚇得不輕,最後大舅(如約)來找曉月,卻沒想到曉月已被人砍,臨死前抓著大舅叫了兩聲兇手,大舅慌亂中拿起枕頭悶死曉月。(對於這壹段有幾種可能,第壹種大舅滅口,曉月說的兇手是說大舅是害死她丈夫的兇手;第二種是誤殺,曉月想告訴他兇手是張會計,然而大舅被眼前的景象驚到,然後曉月拖著他說兇手,大舅以為曉月誤認為他是砍人的人,再加上以免真的被人再誤會,所以慌亂中悶死曉月;第三種是大舅那天晚上就是帶著殺心去的,至於動機是什麽我們不得而知,不知道他們兩個當年發生些什麽,但沒想到大舅見到曉月時已經有人動了手,亦或者張會計也是壹個替罪鬼,砍人的也是大舅)。而這壹系列血腥過程被年幼的冬子看到。冬子當場被嚇倒再加上大雨,昏了過去,大舅悶死曉月出來看到冬子躺在地上,於是(恢復了良心)立即送冬子去醫院,路上差點摔斷腿。而那件事之後,最大的嫌疑人袁二因為沒有確鑿證據以及有精神病無法定罪而被釋放,這件事也成為九裏村壹個最大的疑案,所有的兇手都逍遙法外,除了兇手自己和在冬子的潛意識裏之道兇手的真實身份之外,其他人也都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個人認為抓張會計等那段是假想的,因為他和依凡壹起回鄉這件事本來就是假想的,至於片中出現的掘井(。。。)找兇器並意外發現電瓶上的東西,黑衣人,抓張會計等場景都是不存在的,張會計等人都還活得好好的,之前外婆出殯的時候袁二張會計村長大舅都在。說明所有兇手都還逍遙法外)。
然而整個拼圖完成以後,卻又是新壹輪痛苦的開端。他如何去面對自己最親最崇拜的人殘害曉月夫婦的事實,還有自己作為知情人卻這麽多年來讓所有兇手逍遙法外良心上的折磨,還有如何在親情和事實之間作出選擇。或許無論如何,這件事永遠會成為冬子的夢魘,所以片尾冬子痛苦的睡在床上,那個曉月的冤魂仍然在他床邊,象征他心中的痛苦遠沒有隨這段記憶的完整而消退,反而越發加深。當然也許那個冤魂就是因為冬子沒有幫她把事情真相揭發出來而揮之不去。然而卻並不只是這樣。如果他真的秉承法律,將張會計,自己大舅或者更多這件事情的當事人繩之以法,他良心上過的去嗎?
解開了所有重要懸念之後,本片壹個重要的倫理話題就是如何在親情和道義之間作出選擇,以及如何面對壹些自己不願意面對的事實,也許這些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也許在別人身上,也許自己也有參與,也許跟自己完全無關,但是卻也讓自己無法接受,如何去面對這些事,也是壹個值得探討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