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3月,劉若英來到陳升的新園工作室擔任制作助理。讓人想不到的是,她在工作中悄悄愛上了才華橫溢的陳升。其實,陳升也喜歡劉若英。每天下午的午間茶點陳升總是點奶茶 大家很好奇:“陳升,妳怎麽這麽喜歡奶茶?”陳升笑著說:“因為奶茶有奶的芳香卻 不像奶那麽膩,有茶的清淡卻不像茶那麽澀,所以奶茶可以喝壹輩子不會膩味。”陳升又 看著劉若英,半是打趣半是認真地說:“劉若英就像壹杯奶茶!她雖然不算標準美女,但 就像杯溫暖的奶茶,雖然沒有紅酒的高貴典雅,沒有咖啡的精致摩登,卻自有壹種溫潤香 濃的芬芳。” 然而,除了對劉若英的賞識和憐愛,陳升似乎沒有更多的舉動,而劉若英又不敢直接向陳 升表白心跡。對於壹個2l歲的少女來說,劉若英的感情遭遇是殘酷的,她還沒有享受戀愛
就已經失戀了。因為,她愛上壹個不能說愛的男人———31歲的陳升已經是個有妻兒的人了。
他遠在她情感的彼岸 為了忘記愛情的痛苦,劉若英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1991年9月,工作室給歌手黃 鶯鶯和艾敬錄制專輯,因為母帶沒法辦托運,必須派人送母帶去北京錄制。劉若英為了逃 避感情的苦悶,自告奮勇前往。
時值9月,北京秋高氣爽,可劉若英的心裏卻下著失戀的滂沱大雨。圓滿完成錄制任務的那 個晚上,劉若英壹個人跑到錄音棚附近的壹個小酒館喝了二鍋頭,結果喝得爛醉。她借著 酒精的力量,給陳升打了長途電話,可是她依然沒有勇氣說出自己的愛。最終她在北京給 陳升發了壹個快件:“或許我永遠無法和妳在壹起,但我的心永遠追隨妳……”
這封只有幾句話的信給陳升不小的震撼。他是喜歡她的,可是他不能給她婚姻,那對她來 說太不公平,所以他不能接受她的愛。劉若英從北京回來後的壹天晚上,陳升第壹次約劉 若英出去走走。他們走到臺北的新世界廣場,廣場上很多人在放風箏。晚霞中,陳升凝視 著劉若英,良久他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輕輕拍了拍劉若英的頭說道:“妳是個很有才華 的女孩,就像風箏,屬於妳的天空很高很高,妳應該自由去飛翔,不要被我給妳的天空局
限了。”劉若英堅定地說:“可風箏的線在妳的手裏,只要妳拉壹拉風箏的線,我無論飛 到哪裏,都會回來的!”面對這樣壹個真性情女子,陳升不忍心說出更直接的話去傷害對 方,但他的沈默似乎給了劉若英某種希望。
陳升所能給予劉若英的就是對她事業上的支持和鼓勵,他為劉若英寫下了很多經典歌曲,
如《風箏》、《為愛癡狂》。1995年,陳升又向張艾嘉推薦劉若英演出《少女小漁》。《
少女小漁》為劉若英贏得1995年亞太影展最佳女主角。從此,蟄伏多年的劉若英開始了事
業的騰飛階段。很快,她出了第壹張歌曲專輯《少女小漁的美麗哀愁》,從音樂制作助理
變成了壹個獨具人文氣質的“才女歌手”。為了讓劉若英在事業上有更大的發展,1996年 陳升主動中止了和劉若英的合同。
劉若英帶著無限傷感和不舍離開了陳升的工作室,開始了與來自馬來西亞的光良的合作, 由於兩人的風格很接近,都是清純路線,很快唱片獲得了很大的成功。
他永遠只是她的“師父”
2002年,陳升和往常壹樣在臺北舉辦跨年度演唱會。演出結束後,無數歌迷圍著陳升 請他簽名。這時,劉若英含情脈脈地走了過來。歌迷們認出了大名鼎鼎的劉若英,爆發出
更激動的喊聲。劉若英站在陳升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問道:“妳能給我壹個擁抱嗎?” 這壹聲懇求像炸雷壹樣在歌迷中炸開,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見陳升遲疑了壹下,最終
只是用他那厚厚的手掌拍了拍劉若英的頭。劉若英的眼神壹下子黯淡下去,兩行淚水刷地 流了下來。她全明白了,他要將與她的壹生緣分都寫成“師徒”二字。這麽多年來,劉若 英參加了陳升的每壹場演唱會,但是從此她將不再參加了。此後3年中,劉若英壹直非常努 力。她除了在歌壇取得了輝煌的成績,更在演藝圈大放異彩,在不同的影展獲得多次最佳 女主角獎項。除了唱歌、演電影,她還開始了文學創作,2001年她出版了《壹個人的KTV》
2004年又出版《下樓談戀愛》。
2005年12月,劉若英和陳升同時應邀參加了侯佩岑主持的《桃色蛋白質》節目。雖然 她已是影後,她的風頭遠遠蓋過了陳升,但在陳升面前她就像個不知事的小女孩,始終 小心翼翼怕做錯說錯什麽。劉若英跪著把自己的最新專輯送給陳升,卻慘遭陳升的拒絕。 他批評劉若英說:“CD是歌手用生命換來的,怎麽能隨便送人?”壹句話說得劉若英開始 啜泣。
主持節目的侯佩岑問陳升:“妳喜歡劉若英嗎?”所有的觀眾和主持人壹起屏住了呼吸, 沒想到陳升很直接地說:“我當然喜歡她,否則我為什麽為她做這麽多事情。”聽了這句
話,劉若英哭得更厲害了。但是,陳升接著說:“現在她像風箏,不知已經飄到什麽地方 劉若英聞聽不禁失聲大哭起來。她孩子般追問:“如果我飛遠了,妳可以拉拉線啊, 風箏的線永遠在妳的手裏!妳壹拉線,我就會回來的!”陳升沈默片刻後說:“可是,我找 不到線了!”
整個節目中,劉若英不顧形象地哭哭笑笑,在陳升面前,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這 個節目播出後,這段纏綿淒美的戀情令無數觀眾唏噓不已……
在桃色蛋白質中的壹期訪談陳升和劉若英的節目。
這期節目其實是給劉若英的,陳升作為嘉賓參加,他們多年師徒,且很久沒見。但實 際上主角從頭到尾變成了陳升,因為劉若英壹開場就崩潰了。整個節目,她基本沒有辦法 好好說話,只壹直在哭,壹直在哭。她喊他師父,可大家都看得出不僅僅是師父。陳升講 話的時候,她擡起淚眼壹瞬不瞬註視他,百轉千徊。
陳升的話並不多,字字掂量。他所有的話都是對著劉若英說的。
他說:妳不要把自己的專輯貿然送人,這不是名片,也不是妳嫁入豪門的跳板。它是
付出了我們的生命,我們的精神在裏面的,不可以隨便送給別人。
他說,壹個有天分的女人,試圖想要做強人,其實是蠻苦的。
他說,當在亞太影展,劉若英成為影後之後,我就對她說,妳可以離開了,不要再黏
我。妳有妳的夢,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我會是那種永遠都讓妳找不到的爸爸,而不是壹個
每天問妳是否回來吃飯的爸爸。妳不會找到我的。
他說,妳壹個女人,永遠不要對別人和盤托出。因為妳將來是要嫁人的。如果都交出
去了,那麽等結婚的時候,還拿什麽留給妳丈夫呢?
在臺灣藝能界,有幾個人是了出名的難搞,陳升位列前三。他極難得肯出鏡,話又少
,且絕不會按采訪者的意圖進行。在節目裏他拿了壹杯紅酒,偶爾喝壹口,當劉若英哭到
進行不下去時,他就說,給妳們唱首歌吧。奶茶要聽什麽?
劉若英說,風箏。
於是助理彈吉他,他伸著腿慢悠悠唱:因為我知道妳是個,容易擔心的小孩子。
他很少看她,看,就很專註。她壹直努力忍著眼淚。
我是壹個貪玩又自由的風箏,每天都會讓妳擔憂。聽到這裏劉若英猝然壹笑,表情可
憐而失措。當最後“所以我會在烏雲來時,輕輕滑落在妳懷中”時,陳升做了壹個小小的
張開翅膀的手勢。劉若英眼淚嘩啦掉下來。 陳升說,她挑《風箏》這個歌是有道理的。我
記得她有壹次在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打電話回來給我,說她在甘肅省的銀川,她是和鈕承
澤壹起去拍戲。那時候電話都不是很流行。我接到電話是在辦公室,她說她跟鈕承澤開車
開了四五個鐘頭才找到壹個電話,然後打回來,跟我報告說“我很好,我很好,我很好”
。——銀川。那麽遠。後來我就把地圖攤開來看,在辦公室,在地圖上找,甘肅省銀川,
這麽遠。
所以她挑那個歌,風箏。她壹開始就跟我說“如果,我有問題,妳可不可以來找我?
”老實講,蕭言中,她跑那麽遠,我們怎麽接得到呢?……妳知道那個像小孩子拉風箏,
奶茶已經跑那麽遠、跑那麽遠、跑那麽遠……然後那個風箏掉下來的時候,我們都沒有辦
法接到了。佩岑,我接不到了,我接不到……
陳升搖著頭,聲音很慢。我接不到了。
劉若英狂哭,語無倫次:可是那根線還是沒有斷啊,它還在,它還在妳的手上啊,就
算我掉下來了,妳還是可以拉著那根線,壹直找找找找找……就會找到我在哪裏啊。
陳升微笑看她,妳白癡啊,怎麽可能呢?
整個節目裏語陳升氣起伏最大的壹段話,是說劉若英的戀愛。
他說,我覺得只要是壹個女生,就應該有壹個羅裏八嗦的、或者是個討人厭的家夥,
隨便,隨便壹個,去保護她。隨便就好了——隨便!只要有壹個人可以去保護她。司機老
王啊或者什麽的都可以,隨便,可是,妳現在是怎麽了呢?——他對劉若英伸出雙手,質
問她:妳現在是怎麽了呢?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麽?這是我最介意的壹件事了! 劉若英
茫然失笑,無言以對。她垂下的眼睛裏有絕望。或許她在想,既然應該有壹個男人來保護
她,既然是隨便、隨便的壹個就好,那為何,不可以是妳呢?這種聽起來關切至深的言語
,其實包含了多麽置身事外的拒絕在裏面。它不會令人寬慰,只會徹底心碎。
我很少看到這樣失控的采訪場面,掩飾的情感,深切的期望,刻意的距離,自始至終
的眼淚。劉若英如果不是在哭,就是冒出突兀的傻笑,或者環顧左右而言它。她的緊張和
手足無措十分明顯。她壹直對候佩岑說,我們很久沒見了。我都很少見到他,他不肯見我
,也不肯來聽我演唱會。他都不要見我。
陳升說,妳有妳的路,我有我的事要做。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妳不會帶動我的,妳
今後要去的任何地方,其實都不關我的事了。妳不會找到我。
陳升說,好了,我給妳們唱歌吧。都不要哭了。
他在前奏階段時候很認真的豎起指頭,對候佩岑和劉若英說:不要再打擾我,OK?做
完這期節目我就閃了,佩岑,妳不要再叫我來了,我很忙,我要去做我的事。奶茶,妳也
去忙妳大陸演唱會的事。我們大家再見,好嗎?
劉若英扭過頭勉強笑,勉強笑。
這麽多年來,他對我講的話我都記得。有時候我也恨自己,為什麽沒有辦法跟他壹樣
都做得到。劉若英說,看到他,我就會覺得很慚愧。但是真的我都有記得。她壹輩子都不會忘記吧。呵呵我也喜歡劉若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