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道走紅媲美梁朝偉
20多年前的關禮傑有多紅?他雖然沒有梁朝偉受歡迎,在那個“無線五虎”的年代,也沒有五虎的霸氣。不過當時的關禮傑也穩坐壹線,有點像現在的鄭嘉穎。
比較:上世紀80年代,兩人同是因為出演《新紮師兄》而走紅。
記者(以下簡稱記):在1982年畢業的“無線”藝員訓練班同學中,妳和梁朝偉算是班中成名最快的?
關禮傑(以下簡稱關):對,我們都因為1984年演了《新紮師兄》走紅。在戲中,我演的角色性格很懦弱,所以花名叫“好姐”,而梁朝偉則叫“傑佬”。(這部劇至今已成為經典?)對,那時最受歡迎的是“好姐”、“傑佬”和呂方演的“高佬泉”,我們可以說是平起平坐,各自有壹群Fans。也因為觀眾入戲太深,在這之後,我竟然被誤會是同性戀!直到我結婚後才能真正“洗底”。
記:梁朝偉從何時開始超越妳的?
關:我剛出道時,當其他同學被派去扮士兵或死屍的時候,我就開始演《萬水千山總是情》了,之後主演了《大香港》。我的最高紀錄是壹年拍7部電視劇,和梁朝偉有得壹拼。(他從《鹿鼎記》開始紅得發紫,從那時開始超越妳?)我也做過很多男主角啊,但為何我沒有成為最紅的小生,是因為我沒有代表作。例如梁朝偉有《鹿鼎記》,歐陽震華有《洗冤錄》,可我壹部代表作也沒有。
記: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梁朝偉轉戰電影圈,並且獲得更大的成就。當時妳還在電視圈發展,羨慕他麽?
關:其實,我何止是羨慕梁朝偉,當年簡直可以說是嫉妒。
因為他的知名度高,賺錢又多,而且還獲了很多獎,我怎會不嫉妒?可是,有很多東西不是妳可以選擇的。在我的同屆同學中,有的人早早就放棄這壹行了,所以沒什麽好比較的。而且,我還沒準備退休,還在努力發展,說不準今後會走到哪壹步呢。
私自拍劇被“無線”狠甩
關禮傑無奈地說“很多東西無法選擇”,是有原因的。因為當他在“無線”工作了13年時,突然被炒魷魚了,令他頓失香港的領地。
比較:上世紀90年代,梁朝偉轉戰電影圈,拍的片多如牛毛。
記:1995年,當妳離開“無線”時,很多人都以為妳打算像梁朝偉那樣轉戰電影圈。
關:所謂人往高處走,我當然不甘於自己的成就,很想往外闖
……可我不是主動離開“無線”的,是被“無線”炒魷魚的!(語帶苦澀地)當時是因為我為新加坡的電視臺拍了劇集《驚天大陰謀》,違反了“無線”的合約,於是被炒了。
記:許多藝人都“秘撈”賺點外快,為何“無線”獨要炒掉妳?
關:我也知道是自己不對,可是,我本以為這是件小事情。壹來,那部劇集是用國語拍的;二來,劇集又不會在香港播,我要接戲,不是理所當然麽?那時很多藝人都這樣做的啊。可是到最後,只有我被炒掉。或許高層是想殺壹儆百吧!
記:妳在“無線”也算是當家小生,為何高層要把妳當作犧牲品?當時有許多人可以取代妳麽?
關:(上世紀)90年代中,羅嘉良和陶大宇上位了,另外還有偶像級的古天樂和張智霖來勢洶洶;天王級的黎明和郭富城那時會偶爾客串拍劇。其實,我知道“無線”放棄壹個關禮傑,真的是無關緊要。可這對我來說,卻痛得很!壹份工作幹了十幾年才被炒掉,這可以說是我人生最大的打擊。(當時妳成家了麽?)那時我剛結婚不久,老婆正懷著大女兒。我要養家又要供樓,真的很仿徨。
落難至內地遭大款白眼
這壹炒魷魚事件令關禮傑“元氣大傷”,只能逃到內地尋求發展。他是最早到內地拍劇的香港藝人之壹,他曾遭到內地大腕的白眼,但唯有啞忍。
比較:2000年時,梁朝偉已5次在電影節上獲得大獎。
記:很多藝人在2000年之後才逐漸北上,所以妳應該說是開荒牛了?
關:我不是為了開拓內地市場,只是為了賺錢養家,做什麽都可以。我被“無線”炒掉後,帶我出道的監制李惠民在內地開拍《新龍門客棧》。他知道我的處境,於是就為我準備了壹個角色。在戲中,雖然我只是演二線演員,而且是大反派;可只要能開工,我已經感恩戴德了。
記:可是妳壹切都要從頭開始,而且在壹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關:往好的方面想,到內地也好,起碼也叫見過世面吧。去內地之前,我在“無線”已拍了超過50部劇集,還以為自己很厲害。可到了內地才知道,那裏人才濟濟,自己只不過是井底之蛙而已。在“無線”,我是壹劇接壹劇,即使演得差也有機會再拍。可是到外地發展,機會只有壹次,老板肯再找妳拍戲,才代表妳有價值。
記:在內地,妳遇見過什麽大牌的明星?
關:演《新龍門客棧》的時候,男女主角是馬景濤、夏文汐、陳紅(陳凱歌的太太)等大明星,人家才是真正有市場價值的紅星啊。看見他們,我就覺得很膽怯。他們不至於看不起我,可是,他們的確很有架子。(在內地,妳都得放下身段吧?)是啊,香港藝人去到內地拍戲,只不過是小角色而已。(遇到過大牌明星的白眼麽?)有,每次遇上冷言冷語時,我都很難受,於是就打電話回家。在電話裏,壹聽到女兒喊“爸爸”,我就忍不住流眼淚。老婆很醒目,她經常問我:“為什麽妳說話有那麽重的鼻音?”我不想讓她擔心,於是通常都會回答“感冒”。
記:妳在內地發展不愉快也啞忍,是因為害怕丟掉這個飯碗就沒退路了?
關:雖然我很無奈,可到內地發展只是權宜之計。我在離開“無線”時對自己發過誓:“有朝壹日,要妳再用回我。”
“無線”再招手低價拍劇
關禮傑是有遠見的。果然,2003年,他終於與“無線”簽了部頭合約。不過回巢時已物是人非,他何止被人迎頭趕上,簡直連跟在後面吃塵土的機會都沒有。
比較:至2008年,梁朝偉已成為香港電影圈的老大哥及揚威國際的明星,影迷遍及世界各地。
記:回“無線”的時候,心裏憋著的悶氣終於釋放出來了麽?
關:是啊,都這麽多年了,所有不甘心都煙消雲散了。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無線”炒我時,還專門開了個會才決定,這說明是壹件大事呢!
記:妳離開“無線”8年,演員都換了好幾代了,這讓妳十分感慨吧?
關:對,十年人事幾番新,很多導演已變成監制,而監制又變為高層。而且還多了很多新人,多得叫不出名字了。(新壹輩的演員會叫妳大哥麽?)壹開始是有點尷尬,以前人人都叫我“傑仔”,現在我都46歲了,總不能再“仔”吧?所以,新相識同事如鄭嘉穎、洪天明等,都叫我“傑佬”。我喜歡“傑佬”,這種叫法親切壹點;叫“傑哥”,我反而承受不起。
記:妳回巢後,大多飾演“大配角”,例如《肥田喜事》的“壞人老板”,又例如《疑情別戀》的“死去的老公”。這樣妳也甘心麽?
關:我想,假如我當年沒有被炒魷魚,現在會怎樣?或許就像歐陽震華那樣成功,當上“視帝”了。不過,也可能是個潦倒的甘草,更說不定已經消失了……其實,過去的輝煌真的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是重新起步。不過,最重要的是還有機會。這次我會慢慢走,有信心再闖出壹番事業。
記:怎麽看同演《疑情別戀》的苗僑偉?他和妳的年齡相若(苗僑偉今年50歲),但是他壹回“無線”就擔正男主角了。同是中年回巢的小生,他是妳的對手麽?
關:其實,苗僑偉對我來說,是壹劑強心針。因為電視臺正欠缺我們這類“中生”。要知道,伍小生(伍衛國)的年紀太大了,安仔(郭晉安)又和我們的戲路不同,我相信我仍然有機會。之前我演二線角色,是讓“無線”知道我的誠意。現在我拍完《珠光寶氣》之後,最近又多簽了幾部戲。(這次是做主角麽?)暫時不透露,哈哈!
記者觀察
關禮傑和梁朝偉,壹個家庭幸福可事業不濟,壹個事業輝煌可膝下無子,哪個更成功更幸福?事實上,關禮傑想做梁朝偉,永遠也做不了;可是,梁朝偉也不可能是關禮傑———能有那麽多時間享受家庭樂。
也因此,我們不談關禮傑的成就,只談他未來是否會發圍。其實,即使關禮傑今時今日要從二線再做起,但他起碼是壹個有25年經驗的二線。關禮傑回巢後,拍過《黑夜彩虹》、《怪俠壹枝梅》、《追魂交易》、《肥田喜事》和《疑情別戀》,角色全部都是二線。但是,《疑情別戀》應該是他最後當配角的的劇集,在還沒推出的大制作《珠光寶氣》中,他在戲中便開始有完整的故事線,還會與陳豪爭黎姿。
雖然中年回巢會感到尷尬,但此乃不可避免的事。最重要的是,關禮傑沒有看扁自己———他依舊平易近人,依舊很容易“入屋”(受平民的歡迎),依舊有機會上位。況且,那位從前的小白臉,如今臉上已增加了幾道滄桑的魚尾紋,再加上那保養得當的身材———剛好解決了“無線”的中生荒危機。不必懷疑,關禮傑發圍還是大有機會的!(武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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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梁朝偉缺乏的家庭樂
關禮傑壹度被懷疑為“基佬”,在他1990年與空姐女友Anna結婚時,質疑聲就閉嘴了。至今,他的大女兒已13歲,小女兒6歲,長得十分可愛。他有樓有車,生活穩定,可謂是中年最大的幸福。所以,他也不忘曬曬自己的幸福:“今時今日,我也有我的快樂。”
愛妻依然貼心
關禮傑雖然在《新龍門客棧》、83版《射雕英雄傳》中,扮演的反派角色都讓人恨得咬牙切齒,可是,現實中他卻是個女人眼中的好男人。入行20年,他不但鮮有緋聞,且早早就結了婚。
關禮傑說:“我和老婆至今依然相處得很浪漫。每逢她生日的時候,我壹定會送花,於是她就邊罵我亂花錢,邊開心地接花。我們十幾年來都相處得很開心,在我去內地拍戲時,她壹有空就會來探望我。(怕不怕異地夫妻比較容易出軌?)不怕,信心是要自己給的。我每天都要和太太煲很長時間的‘電話粥’,而且假如要出外拍劇,每兩個月必定要回香港陪家人。”
愛女就像情人
說到他的兩個可愛的女兒,關禮傑更加七情上面。“兩個女兒簡直是我的情人,她們會為我親手畫卡片,於是我就壹定帶在身邊。在我到內地拍戲時,都會放在枕頭邊陪著我睡。”他說自己很享受做壹個父親,或者甚於做壹個成功的男人?“在晚上,我會陪女兒看電視,早上又壹早起來送她們搭校車,這種生活,我真的很享受。雖然說,做父親是要養家,但如果懂得享受,就不會覺得辛苦……我的大女兒很好玩,經常投訴我對妹妹偏心,我就對她說:‘生妹妹是為了她日後能陪伴妳,妳說,爸爸更加疼誰呢?’”
關禮傑又說,只要他出門在外,每天必定會打電話回去和女兒們聯絡感情。“對我來說,這就是壹個男人最大的幸福。”他陶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