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長江矮挫,鞏漢林瘦高,朱時茂濃眉大眼,陳佩斯光頭細目,蔡明愛發出中老年嗲音,身邊的郭達總會接上壹句陜北味十足的“啊呀~”
遙遠時代的掌聲和笑聲,像海浪般湧來,讓新年長夜不再孤單。
那些小品誕生時,電視外的生活還簡單,每句會心調侃,能釋懷全年的壓力。
頂撞縣長是“耗子給貓當三陪妳掙錢不要命”,瞧不起勞動人民是“吃穿都沒有了妳還臭美啥”,人生最憋悶莫過於“錢沒花完,人沒了”。
1995年小品《牛大叔提幹》結尾,趙本山從堆積如山的碗碟中,扯出壹串甲魚蛋,“別的沒學會,學會扯蛋了”。
前期連番審查時,這段並沒有,直播時趙本山才拿出來。領導大怒又無可奈何。而且據傳小品效果不錯,當年幹部下鄉索要吃喝行為銳減。
拍完《牛大叔提幹》和《紅高粱模特隊》,範偉出差去貴州。
那年他還沒大火,機場檢查證件,他得意地說“我是和趙本山演小品的”,提示人家“扯蛋扯蛋那個”,並現場表演墊步。
在範老師還單純蹦跳的年代,人心簡單如白紙,壹個段子便能統領壹年。
九十年代開篇時黃宏給孩子起名少林寺吐魯番,九十年代收尾時趙本山對宋丹丹說我這張舊船票還能否登上妳的破船。
每壹句都如時光中的燈塔。
2010年,春晚語言類總策劃石林,去南方出差,酒樓裏依舊在唱“宮廷玉液酒,壹百八壹杯”。此時趙麗蓉已辭世十年。
千禧年後,趙家班開始掌控全年笑點,除夕夜縱情大笑,可抖落壹年的征塵。
範偉在拄完拐杖,坐完輪椅,躺完擔架後,終於如願走紅。
東北地下迪廳,那幾年最紅舞曲不是嘻哈不是韓流,而是改編版“拐啦拐啦,拐賣啦啊”。
幾年後,他又陪著趙本山演《馬大帥》。世道再難,彪哥也要按套路出牌。
少有壹次生氣,是別人打他手機,他為接電話摔碎雕像。彪哥抄起手機憤怒地說:“機主正在生氣,請稍後再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