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時間是中午1點30分,《鳳凰周刊》記者在蒙古兩周采訪中,他們是唯壹不遲到的人。
對中國人來說,“達亞爾蒙古”這個顯赫而又神秘的組織,除了遭其毆打和警告,幾乎沒有任何接觸的機會。為探尋該組織面目,《鳳凰周刊》記者用各種渠道反復聯系溝通,得到的答復均是“不願見任何中國人”。
接連挫敗,讓本刊記者私下抱怨,“連兩個中國普通人都不敢見,他們有種麽?”此話激起當地壹位臨時充任翻譯的女學生的義憤,她不斷打電話、發短信,希望他們能為蒙古男人爭回臉面,依然無果。
不過就在記者訂好機票,準備動身時,轉機意外出現。據稱“達亞爾蒙古”的核心成員中,兩位比較溫和的願意接受采訪,但中間人對他們的姓名、身份壹無所知。為避免麻煩,本刊記者特意找來壹位男性翻譯,但那位蒙古女學生,執意要在現場親睹他們的“風采”,盡管她有可能因與中國記者在壹起而遭剃頭的危險。
面容冷峻、身材高大魁梧的兩位“達亞爾蒙古”出現在酒店時,空氣為之凝固。二人均三十出頭,身高均超過180CM,渾身裝扮壹絲不茍,像準備登上露天大舞臺的搖滾歌星,又帶有強烈軍人氣場:壹位身著黑夾克,額紮黑絲巾,蓄披肩長發,另壹位身著淺色夾克,梳大背頭;除胸前碩大而銀光閃閃的“卐”字項鏈外,兩人厚底皮鞋上均縫有壹個巨大而清晰的皮質“卐”標誌。
兩位“達亞爾蒙古”對微笑著迎在門口的記者和翻譯只略微點了下頭,便徑直步入客房,端坐沙發上。還未開口,二人環視了壹下四周,迅速發現問題:酒店雙人床的床頭櫃上,像蒙古所有酒店壹樣備有安全套。黑衣人手臂壹伸,命令男翻譯立即把這個“東西”從他們眼前拿開。
翻譯被要求把所有問題當面先念壹遍,他們要商量後才決定是否接受采訪,至於他們個人的身份,以及他們的組織,壹概拒絕回答,他們僅是代表組織與中國記者交談。
在長達壹個半小時的采訪過程中,長發黑衣人始終壹臉嚴肅,沒有任何笑意,淺色大背頭只在與同伴商量時,才有過兩次豪邁爽朗的笑聲。
對中國記者,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眼神交流,壹切拍照要求統統回答“不行”。對壹旁圍觀的那位蒙古女學生,他們始終視若無睹。采訪結束,兩人走出客房後,只與男翻譯握手道別,並對他慰勉幾句,隨即大步走出酒店,登上轎車轉瞬離去。
鳳凰周刊:請簡單介紹達亞爾創辦和發展的歷程。
達亞爾:達亞爾成立於13年前,是根據蒙古國法律成立的合法NGO。董事會當時5名成員,5個人下面有9個助理。從那之後達亞爾從未間斷,壹直延續。
直至今日,14個人壹直沒有變化。不同的是現在有了專門的對外交流部門。與外界的交往更開闊了壹些。至於會員和支持者的具體數字,是從不對外公開的機密。
鳳凰周刊:達亞爾與蒙古其他類似組織的交流情況如何?
達亞爾:蒙古有類似目的的組織的成員,很多都是從達亞爾出去,所以壹直都有關系和交流。我們做事的時候互相商量,就像壹個國家的不同部門壹樣。達亞爾是其中的領先者。我們之間觀點沒有分歧,目的相同,只是在不同領域做事。
鳳凰周刊:13年前什麽樣的想法令妳們創辦了這樣的組織?
達亞爾:13年前是出於什麽目的、為何建立了組織以及到現在發生的事情,都不屬於我們該說的範圍。所以我們不能回答。
鳳凰周刊:現在達亞爾的目標是什麽?
達亞爾:現在目的很明確,不管哪國人來蒙古,壹旦發生不合法行為、不入鄉隨俗,達亞爾就會去當面解決問題。
鳳凰周刊:以什麽樣的方式出面?如何解決?
達亞爾:達亞爾出面的次數很多,每次情況都不壹樣,會看清楚再處理。首先是用法律手段,或是出具書面通知等。如果這樣的方式得不得尊重,我們會采取其他手段解決問題。但我們不會使用暴力,會使用合法的手段。
鳳凰周刊:外國人在蒙古主要有哪些不合法行為?
達亞爾:首先,外國人來到蒙古,蒙古人會當成客人對待。但外國人是客人不是主人,因此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可以做。比如有些中國人在蒙古開飯店,對蒙古人不友好,他們沒有資格強迫蒙古人吃、不吃就叫妳滾。據了解,餐飲業、建築業只要老板是中國人,幾乎都不遵守法律。作為客人,他們應該尊重蒙古的習俗、警察和法律。比如來蒙古打工,肯定要先簽訂勞動合同並遵守。如果合同與蒙古的法律沖突,就應該按照法律執行,但很多中國老板、打工者不予遵守。
鳳凰周刊:達亞爾董事會成員的文化程度、知識結構、社會身份如何?有沒有學習法律的人?
達亞爾:14人中,有3人是公開的,可以對外交流,其他人是不公開的。有些成員是學法律的,因為他們的存在,我們才會存在。
鳳凰周刊:14個人中,觀點有沒有分歧,比如對待中國人的態度有沒有溫和派和激進派的區別,以及對待暴力的態度有沒有分歧?
達亞爾:首先需要明確的是,我們的觀點沒有任何沖突。其次,我們的觀點是,不管哪國人,來蒙古都要遵守法律,否則就出面。必須要說明的壹點是,很多人以為,達亞爾針對中國人,其實不是。原因可能僅僅是因為中國人太多,文化水平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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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周刊:是否意味著達亞爾並不反對合法的外國投資?
達亞爾:如果遵守蒙古法律和習俗,我們很歡迎外國投資。蒙古不是封閉的,有自己的文化、憲法、語言。為什麽有時有暴力事件發生?就因為他們不遵守法律。導致這個問題的原因之壹可能是文化程度太低。甚至有人認為壹些世上少有的文化程度低的人來到了蒙古。他們對其他人不尊重,特別是對女人。作為蒙古很負責任的男人,我們應該出面。
鳳凰周刊:怎麽看待蒙古存在的社會問題,比如官員腐敗、壹些人懶惰不願工作等,有沒有想過改變?
達亞爾:13年以來,我們從未對蒙古政府做過任何事情。如果我們不認同政府所做的事,也不會做現在這些事情。
鳳凰周刊:達亞爾選擇了納粹標誌作為自己的標誌,有沒有想過這個標誌會影響達亞爾甚至蒙古的形象?
達亞爾:(兩人先後鄭重而緩慢地將胸前厚約1CM的銀色“卐”徽章托在掌中,在回答過程中,凝視著徽章,表情逐漸散發出奇異的光輝,猶如信徒舉起聖杯般沈醉虔誠)如果把標誌的意思全面介紹,時間不夠。我們認為希特勒當年使用這壹標誌的方式以及所做的事情是不應該的,走向了壞的方向。實際上我們認為這壹標誌來自蒙古祖先的創造,甚至有人認為是成吉思汗用過。這壹標誌本來的意思非常好,是蒙古天象標誌,很難形容。
我們的思想與希特勒無關,根據天文學家的說法,北鬥七星,從第四顆星旋轉90度,類似這壹標誌,我們認為這壹標誌與天象有關。這壹標誌從不同角度看,含義不同。順時針旋轉,表達力量;逆時針方向,表達和平。
鳳凰周刊:有沒有統計過處理過的各個國家來蒙古人員情況的數據?其中多少事件需要使用暴力來處理?
達亞爾:根據印象,很多犯罪的人,90-95%是中國人,第二是韓國人,其他國家很少。具體處理方式,沒有看到相關數字。
鳳凰周刊:有沒有具體的外國人不守法的例子?
達亞爾:2000年至今發生過3起相似案件。都是中國人在大學附近施工,大學女學生回家路上,被工人們拖到工地上輪奸,殺死後混進了正在施工的混凝土之中。另壹案例是,在中國人開的磚廠,壹個女大學生被奸殺後焚燒在爐子裏。也有壹些案例,找不到嫌疑人。有時候即使找到了,嫌疑人跑進了中國大使館不出來,作為避難所。所以本來在蒙古土地上出現的案子,現在變成了國際事件。
鳳凰周刊:上述事件中達亞爾有沒有出面?
達亞爾:初步調查中,我們出面。但最後的處理由法律機關決定,我們不參與。
鳳凰周刊:還有其他例子嗎?
達亞爾:比如開飯店,按照法律對招牌的書寫有所要求:不管合資、外資,應該用蒙語,非要用外語,不能超過招牌的1/4,並且只能使用英文和拉丁文。但中國人不遵守。6年前幾乎所有中國飯店用中文招牌。我們提醒過他們有這樣的法律規定,但過了壹段時間發現幾乎沒有人聽從我們的提醒。達亞爾只能配合警察壹起去拿掉他們的招牌,這是合法的。現在很多人會接受我們的要求。
鳳凰周刊:妳們有沒有去過中國?有沒有見過印象還不錯的中國人?
達亞爾:蒙古有很多好的景點。按照傳統,如果沒有走遍蒙古,是不出國的。因此我們沒去過中國。我們兩人,其中壹個從未見過不錯的中國人,另壹個見過壹兩個好的中國人。現在看來,大部分蒙古人對中國人印象不會好。
鳳凰周刊:有沒有試圖影響政府,比如寫報告給政府?政府有沒有找達亞爾商談過?
達亞爾(兩人經過壹番商量):這壹問題不予回答。但我們曾有提議要求規範外國人的行為。以法律為例,蒙古有法律規範建築行業工人比例,要求本國工人和外國工人比例是9:1,但壹直沒有實現(外國人沒有做到)。我們壹直在為此而努力奮鬥。
鳳凰周刊:很多外國企業來蒙古投資後發現,蒙古工人太少,且技術達不到要求,於是和蒙古政府商量多招壹些外國工人。這個問題達亞爾有沒有考慮過,如何解決?
達亞爾:我們認為外企來蒙古提供給蒙古人的就業機會不多,蒙古人通常只能做最差的工作。壹些外國人以技術人員的名義來打工,但談不上有什麽技術。
拿中國企業來說,好像沒有中國企業培養蒙古的人才,提高他們的技術、文化水平,沒有人做可持續發展的事情。比如在蒙古開礦,也不會按照蒙古的法律去恢復環境。烏蘭巴托周圍有不少磚廠,根據蒙古法律,磚廠、鋼鐵廠不應該建在城市附近。政府專門安排過遠離城市的地方,但中國人不願意去,非要在城市邊上。我們在前2、3年找過幾家非法的鋼鐵廠,和警察壹起去關閉。
鳳凰周刊:在妳們看來,現在中國人違法現象是有所減少還是增加?
達亞爾:最近5年中國人違反法律越來越厲害,對整個社會的負面影響在增加。以前我們寫封信去提醒,有人不接受、不回答,但有人也會接受。現在有人會和警察打起來。警察向他們提出要求,幾十個人會打警察。
最近發生沖突的蒙古技術監督局大樓工地。工人們第壹天打的是旁邊工地的保安,第二天保安去找警察,工人們打了兩個警察。第三天被打的警察找了上壹級,開車來了幾個警察,工人們不僅打了警察,還砸了警車。
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和我們類似的壹個組織的4、5個人去那裏觀察。工人又打了他們。就因為這件事,導致很多普通蒙古人對中國產生很不好的印象,壹些年輕人在街上見到中國人就打。
被打的兩位警察現在韓國治療,組織成員也在醫院治療,其中壹位可能會失去工作能力。
鳳凰周刊:互聯網上流傳的蒙古女人因為和外國男子發生關系而被剃掉頭發的視頻,和妳們有關嗎?
達亞爾:我們並不反對蒙古女性和外國人正常交往,但是反對妓女和外國人發生混亂的關系。剃掉頭發的這件事和我們有關,但我們不可能說出剃頭者的名字。我們也不會因為第壹次發現這個女人和外國人發生關系就會剃掉她的頭發,而是連續發生多次了才會剃。
鳳凰周刊:妳們的裝扮非常有特色,我們想給妳們拍照,是否可以?
達亞爾:不可以。
鳳凰周刊:我們不拍妳們,只拍妳們的徽章,這樣是否可以?
達亞爾:不可以。網上有,妳們自己找。
鳳凰周刊:妳們有專職人員嗎?達亞爾的資金來自哪裏?
達亞爾:我們小部分人在組織裏做專職工作,大部分人做自己的工作和生意。達亞爾主要的經濟來源是支持達亞爾的蒙古人的資助。
鳳凰周刊:有沒有其他想要表達的問題?
達亞爾:我們認為,中國駐蒙古大使館應該做自己的工作,有責任和義務向來蒙古打工、投資、開飯店的人介紹蒙古最簡單的法律,明確告訴他們能幹什麽不能幹什麽。但這樣的工作他們沒有做好,導致蒙古人反感中國人。
(以上其列舉的中國人殺人的極端事例亦並非事實,並且已被駐蒙古的中國工程技術人員和蒙古華僑多次駁斥,認為傳聞本身違反常識。)
在蘇蒙時代,除特殊的研究性文章,嚴禁提及成吉思汗名字,不準張貼懸掛成吉思汗畫像……壹切能激發民族意識的事物皆在嚴禁之列。當時蘇聯官方的意識形態說法是,“民族主義是有害的小資產階級落後思潮。”
伴隨民主改革而至的主權獨立到來後,蒙古的民族意識迅速覺醒,最顯著的標誌是成吉思汗的“復活”。
蘇赫巴托廣場的國家宮是蒙古中央權力機構的所在地,總統、總理、議長皆在此辦公。2006年前,這幢大型蘇式建築遠看會被中國人誤認為是中國人民大會堂。在蒙古舉行的紀念1206年鐵木真稱汗、大蒙古帝國建立的系列活動中,它已被改造為帶有三個蒙古包頂的民族風格建築。
國家宮天井中的國家禮儀宮,立著成吉思汗汗白玉雕塑,本國元首會見外國元首時,分坐於雕塑兩旁。國家宮內二層擺放著蒙古帝國當年的圖騰象征“九尾白纛”,每當有重大慶典,國家儀仗隊將其隆重“請出”,禮畢再送回宮中。
因蘇聯強迫而被放棄的用回鶻字母書寫的老蒙文,在民主化後呼籲其恢復的聲音甚高。政府和國會都曾決定在數年內實現這壹目標,可惜工程艱巨浩大且不現實(新蒙文用斯拉夫字母書寫,規範簡潔易學,年輕人早已用慣,對老蒙文多有抵觸,要想拋棄實非易事),只得改為在小學同時教習新老蒙文。
民族意識全面復蘇的同時,極端民族主義也在蒙古蓬勃興起。由於其信奉者言語乖謬、常有暴力行為,故在國際社會引起相當矚目。
2007年,歷史學者恩赫巴特殺人案引起蒙古社會轟動。
恩赫巴特被認為是今日蒙古極端民族主義的精神領袖。蒙古媒體稱,蒙古最大、最具影響力的極端民族主義組織“達亞爾蒙古”(“達亞爾”有全部之意,“達亞爾蒙古”又被譯為大蒙古、全蒙古、泛蒙古等)即為恩赫巴特創辦。但本刊經詳細調查了解,確定恩赫巴特是“hohmongol”(藍色蒙古)的創始人,而“達亞爾蒙古”與“藍色蒙古”的關系不詳。
恩赫巴特槍殺的是其女兒的男友欽巴特。在其女帶欽巴特見父母不久,欽巴特即在汽車內遭恩赫巴特射殺。最初恩赫巴特稱欽巴特死於走火,但其女親自證明系恩赫巴特故意射殺。
之後,恩赫巴特供認了自己的殺人理由:“我覺得欽巴特是個中國間諜,可能是中國方面派來殺我的。”欽巴特在中國留學,能說壹口流利的漢語,暑期回蒙古,有可能在與恩赫巴特的交談中夾雜了壹些漢語。
據蒙古媒體報道,恩赫巴特還有壹兒壹女,其子2006年從中國壹家賓館的窗戶摔下致死。恩赫巴特懷疑兒子之死另有原因,由於長期被此事驚嚇,可能精神已出問題。
恩赫巴特事件使近年的極端民族主義組織壹度短暫衰落。但緊接著的金融危機和大雪災,導致蒙古通貨膨脹加劇、失業率劇增,很多人的生活水平跌至貧困線下,極端民族主義組織借此東風又“振作”起來。
此前壹個“達亞爾蒙古”的成員被指控殺害壹名日本“國際協力事團”工作人員;2006年5月,約50個“藍色蒙古”成員欲襲擊壹家中國工地的80名工人被警方阻止;今年,印度駐蒙古代辦因相貌似中國人,在街上遭到痛毆;接著兩名美國慈善組織的誌願者在酒吧遭到“達亞爾蒙古”成員暴毆,原因是對方懷疑他們在“調戲”蒙古婦女。
2008年6月騷亂後,烏蘭巴托街上多了很多塗鴉式作品,其中不乏反華標語,有些還寫在當年中國援建的友誼橋底下。
“達亞爾蒙古”等組織近年來致力於在烏蘭巴托消除外國文字書寫的廣告牌,因中國人和韓國人最多,所以中文和韓國廣告牌是清除重點。從現實情況來看,成績不斐,至少在烏蘭巴托,中文廣告牌基本絕跡。這期間也鬧出過笑話,因為極端組織大部分成員文化水平很低,用老蒙文書寫的廣告牌曾被他們誤認為是外國文字而遭拆除。
蒙古到底有多少極端主義組織,沒有人能說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達亞爾蒙古”最為著名,似乎為母體性組織,從中衍生出很多小規模組織,其內部也不斷有整合分裂。
他們大部分領導人否認自己贊同納粹的侵略戰爭和種族屠殺,聲稱只為了保護資源、維護民族血統純正、反對不法外國人,並聲稱作為其組織象征的“卐”字符是民族古老的標誌,與納粹沒有必然關系。這個字符在亞歐民族和宗教中的使用很普遍,代表著壹種神聖力量。但自從納粹選用“ss”(Schutz Staffel,黨衛隊縮寫),將其轉化為兩個閃電型字母合並成順時旋轉的“卐”字符後,當代宗教和民族壹般采用逆時旋轉的“卍”字符,並且不像納粹那樣作45度傾斜擺放。
除納粹標誌,蒙古極端民族主義組織還行納粹禮,身著近似納粹的準軍事裝扮,加上其各種排外和種族言論,讓人很難把他們與納粹分開。
盡管蒙古國民族主義思潮方興未艾,各種極端民族主義組織層出不窮,但迄今尚無系統性的民族主義理論。與歷史上先後出現的泛日耳曼主義、泛斯拉夫主義、泛突厥主義思潮相比,蒙古的民族主義理論的建構,尚不可與之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