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從壹封郵件開始。
這封郵件是這樣開始的:“先生,首先,請原諒我打擾妳,但我看了妳的文章後不得不給妳寫信。”
然後,這封信的作者講述了他祖父的故事,壹個從未上過學的西西裏人,但他顯然有學習語言的天賦。雖然他沒有機會接受教育,但他能說70種語言,並能讀寫其中的56種。為了保護郵件作者的隱私,我們姑且稱他為n。
這張伊妹兒是在2003年6月5日至10月間寄給倫敦大學學院語言學退休教授迪克·哈德森的。
1996年,哈德森在語言學家中最受歡迎的“語言學家”在線論壇上發帖,詢問誰掌握的語言種類最多。在下面的帖子中,列出了壹些懂很多語言的名人。例如,18世紀的意大利紅衣主教朱塞佩·烏塞普能說72種語言,並能流利地說其中的39種。2002年去世的美國情報官員弗農·沃爾特斯會說八種語言。
據N說,他的祖父在1910年搬到了紐約,在那裏他找到了壹份鐵路行李搬運工的工作,這讓他有機會結識說各種語言的乘客。n說他曾經親眼目睹他爺爺把壹份報紙翻譯成三種語言。
1950年,N10歲時,他陪爺爺進行了壹次為期6個月的環球旅行。n說不管他們停靠在哪個港口,他爺爺都會說當地的語言。他們經過了委內瑞拉、阿根廷、挪威、英國、葡萄牙、意大利、希臘、土耳其、敘利亞、埃及、利比亞、摩洛哥、南非、巴基斯坦、印度、泰國、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澳大利亞、菲律賓、香港和日本。假設N說的是真的,那麽這個爺爺至少會15種語言。
更令人驚訝的是,N聲稱這種能力可以在他的家族中遺傳。他在信中寫道:“每隔三四代,我們家就有壹個孩子有學習多種語言的天賦。他的祖父曾經告訴他,他的曾祖父和他的叔祖父都會說幾乎100種語言。”
當閱讀這封電子郵件時,哈德森立即意識到,他有可能將N提到的人列入他的語言學家名單。
哈德遜稱那些懂六種或更多語言的人為“語言天才”。他選擇了“6”,因為他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人會說五種語言。
先天還是後天?
語言被認為是人類獨特認知能力的壹部分。但是直到今天,科學家仍然不知道壹個人最多能掌握多少種語言。
能說六種或六種以上語言的天才有不尋常的大腦嗎?如果是,是什麽讓他們的大腦如此特別?還是他們只是頭腦普通的普通人,只是因為興趣和努力?
哈德森的研究動機很簡單:如果我們能夠理解語言天才是如何獲得這種非凡的能力的,或許可以幫助普通人學習更多的語言。哈德遜的研究引起了美國情報機構的註意。他們有壹個問題叫做“翻譯距離”。如果他們不能及時翻譯壹些重要文件,他們可能無法阻止恐怖組織的襲擊。
直到現在,關於語言天才的軼事仍然是傳說多於科學證據。
例如,聖帕特裏克學院的愛爾蘭教會歷史學家查爾斯·拉塞爾是Usep Mezofanti的傳記作者。他聲稱Usep Mezofanti能說72種語言,並能流利地說其中的39種。哈德森把這封郵件發到論壇後,很多人開始討論。
來自得克薩斯州的男子羅伯特·約翰遜質疑梅佐凡蒂的說法。他寫道:假設每種語言只有20000個單詞(其實這個估計太小了),那麽,按照72種語言計算,Mezofanti每天不吃不喝12小時,每分鐘必須記住壹個單詞,持續5.5年。“這可能嗎?”約翰遜問道。
專業語言學家對此也有分歧。奧地利因斯布魯克大學的語言學家菲利普·赫迪納認為,保持這種能力會占用大腦其他活動的資源。Philip Hedina的研究側重於具有不同語言天賦的人。這些人精通壹門或三門外語。這種能力通常被認為是特殊的,因為壹旦人到了青春期,語言學習通常會變得更加困難。
壹些語言學家認為,壹個人能掌握多種語言並不奇怪。麻省理工學院雙語和三語專家蘇珊·弗雷(Susan Frey)說:“除了沒有足夠的時間處於某種語言環境中,人類學學習語言的能力真的沒有限制。掌握的語言越多,學習新語言就越容易。”
哈佛大學心理語言學家史蒂文·龐克同意弗萊的觀點。當被問及為什麽有些人學不了十幾種語言時,史蒂文·龐克的回答是:“終極幹擾,即相似的知識可以互相幹擾。”
但如果蘇珊·弗雷和史蒂文·龐克是對的,學習多種語言的能力是普通的,那為什麽開發出來的人那麽少呢?
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教育和語言學教授斯蒂芬·克拉辛認為,學習額外語言的人不僅勤奮,而且更了解如何學習。他舉了冷戰時期匈牙利翻譯Lom Carter的例子。
洛美·卡特在小學學過德語。1996年,當克拉辛在布達佩斯見到洛美·卡特時,這位86歲的老人會說17種語言,包括中文、俄文和拉丁文,並且正在學習希伯來文。Lom說他沒有特別的語言天賦。她上過漢語和葡萄牙語的培訓班,但其他語言都是在字典的幫助下看外國小說獲得的。
智能
然而,其他研究人員強調,大腦在學好壹門語言方面發揮著更為關鍵的作用。
在1980年代後期,紐約城市大學壹位名叫Loraine Obler的神經語言學家發現了壹位有天賦的語言學習者,她稱之為CJ。
這個人今年29歲,正在哈佛大學讀碩士。他在單語環境中長大。在高中,他學習法語、德語、西班牙語和拉丁語。大學畢業後,他去了摩洛哥工作,學了阿拉伯語。
人們通常認為掌握多種語言的人壹定特別聰明,但CJ的智商是105,基本屬於中等智力。他小時候讀書慢,上的是普通學校。但是,在語言智力測試中,CJ的分數特別高。他對單詞有很好的記憶力。他可以記住壹些句子和短語壹個星期,但他忘記數字和圖片的速度和其他人壹樣快。
另有研究認為,CJ天生有壹個偏向於學習語言的大腦,但他在其他方面並不優秀。CJ說他在看地圖和認路方面有困難。奧布爾認為,有些人在某壹方面有缺陷,相應地,這些人可能在音樂、藝術或數學方面有天賦,這種能力也可能延伸到語言上。這似乎說明CJ的語言天賦是與生俱來的。
CJ有壹個同卵雙胞胎哥哥,但沒有明顯的語言天賦。CJ的這些特征與渥太華大學語言學家Eta Schneiderman在1980中提出的壹個假說不謀而合。這種假說認為,成年後能像母語壹樣流利地說幾種新外語的人,通常在視覺空間技能方面較弱。
家族遺傳
2004年,由慕尼黑研究中心的神經科學家cathleen Amunts領導的研究小組發表了壹份關於多語種天才大腦研究的詳細報告。Amuz和她的團隊檢查了德語巨人Emil Krebs的大腦,他現在被保存了下來。這個人曾經是德國駐華大使的翻譯。據說他在1930年去世前,精通60種語言。
研究人員發現,Kribusz的Blacas區,壹個與語言相關的大腦區域,有11單語者那麽大。
然而,他天生就有這樣的大腦嗎?還是因為他後天刻苦學習語言,把大腦“塑造”成這樣?科學家們還沒有找到答案,但他們壹致認為語言能力與遺傳有關。
多語天賦可以在家族中遺傳的證據支持了語言天賦可以遺傳的觀點。
自從1990年代以來,科學家們開始將語言缺陷與基因組成聯系起來。1990年,科學家發現,由於壹個名為FoxP2的基因的定位,壹個柯家族無法產生特定的語法表達能力。2001年,科學家發現了壹種特殊的基因變異。
但是,當變異表現出非凡的語言天賦時,這種情況並不病態。
科學家很難說服這樣的家庭參與他們的基因實驗,也許是因為這些有天賦的人不需要醫學治療。語言學家與神秘的n先生交換了幾封電子郵件。最後,回復停止了。n說他和家人討論過這個問題,他們不想接受采訪。
在停止交流之前,n還透露了壹些關於他爺爺的細節。他說:“在我們到達泰國之前,我確定他根本不會說泰語。”然而,兩個星期後,他的祖父竟然用泰語和市場上的攤販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