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節省十三中的記憶
創建省十三中的回憶
劉少卿
山東省第十三中學於1931年秋在諸城創辦,1937年底停辦。歷時七年,我自始至終擔任學校校長。今年是建校五十五周年,我已經八十九了。每當我回憶起當年的辦學場景和教學生活,都會感到懷舊。我想把我有生之年在十三中的親身經歷整理記錄下來,獻給熱心的讀者。
奉命修建壹所學校
1931年5月,我在省第壹女子師範學校任教育局長時,有壹天,省教育廳廳長何思遠找我談話,大意是省裏決定在諸城建立壹所六年義務教育的完全中學,調妳當校長,以便當年招收壹部分學生。學校位於魯東南幾個縣的中心,壹定要辦好。他還說,為了建這個學校,朱、高兩縣都比不過。高密要出五萬(銀),諸城只能出兩萬。最後諸城為之而戰。他沒有談及諸城為之而戰的原因。我的估計是,除了諸城地理位置適中之外,很可能和國民黨的烈士有關,比如王樂平、盧幼玉(兩人都是諸城人)。我對諸城並不陌生。在省壹中上學的同學陸遊是諸城人。壹中的班主任李老師也是諸城人。我父親最好的朋友鄧登山,民國初年在諸城任縣令。歷代諸城都有很多著名的學者。在我的印象裏,是壹個人傑地靈的地方。所以壹聽說要去諸城,我就答應了。
經過短暫的準備,我和尹慧泉去了諸城。尹惠全是我聊城老家的,也是我父親的哥哥。這個人老實,老實,能幹。鄧登山在諸城任縣令時,當過教師,熟悉諸城的風土人情。選他做我的學校助理是最理想的。
到了諸城,見了縣政府和國民黨縣黨部,都很歡迎我。縣長李文利說,建立壹所中學是諸城人民的夙願,我將全心全意地幫助他們,任何困難我都將不遺余力。縣委書記徐XX和叔叔陸謙也非常支持。我在濟南的女老師的學生,真的是我的哥哥,而陸是陸幼玉的哥哥。經過長談,他們都願意盡地主之誼,為建立“十三中”而努力。
校址位於城東南的老文廟內,這裏有大成殿、明倫殿、藏經閣等古建築,還有舊軍閥修建的“九房”。雖然房子不多,但位置幽靜寬敞(約70畝),是個理想的地方。這裏計劃建壹所普通中學,18個班,700多名學生。校址確定後,縣財政局、教育局、建設局和縣黨部等相關單位組成了校建委,由我任主任,迅速組織人力物力進行建設。到8月底,建成了兩個教室、部分教工辦公室和宿舍,招收了兩個班的壹等生。學校於10月正式開學。“九壹八事變”後,由於經費緊張,學校轉型為初級中學,規模也縮減為6個班。從那以後,我就壹邊建學校壹邊教書,每年都招收兩個班。到1936年,學校更名為山東省諸城初級中學。
組織機構的建立和教學人員的任命
根據省教育廳的規定,學校實行校長負責制,學校的正常工作由校長領導。遇到重大問題,校長召集全體人員討論決定。學校在校長領導下,下設教務、紀律、事務三個部門,各設壹名主任和壹至二名工作人員,分管教學業務、學生思想和行政事務。此外,還有壹名童子軍教練和壹名女教官。在校長的直接領導下,他們負責訓練童子軍和指導女學生的工作。
當時學校實行教職員工聘任制,除校長和球探教練由省教育廳直接任命外,其余均由校長任命。為了讓這所中學在全省排名最後,我從被任命開始,就壹直在想很多關於聘請教職員工的事情。選拔人才的條件是:具有大專學歷,真正有才能、有見識,有壹定的教學經驗,能勝任工作。選人才的方式主要是從我的同學、同事、老鄉、朋友那裏,也有壹些是別人推薦的。
全校先後聘用的30多名教職工,大部分本科畢業,水平比較高。比如,學科主任崔,是我在省壹中的同學。我是北大畢業的,我們很親近。1924年,通過陸右玉的介紹,我同時加入了國民黨。教務處主任蔣守謙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中文系,曾擔任省壹中教務處主任,教學成績突出。1932年他離開壹中時,煙臺八中和濟南壹師同時被我錄用,他自願隨我來到十三中。歷史老師孫北武是我在北師大的同學。他是壹個成熟穩重的人,知識淵博,精通英語。他是壹個不可多得的好老師。辛星元,理化教師,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理化系。他非常重視學生的實踐,在理化儀器不多的情況下,指導學生制作簡單的儀器。當時收音機很少,他親自組裝了壹臺五管收音機。圖師張玉潭不僅是省內著名的國畫師,還擅長軍樂。他是十三中軍樂的創始人。齊哲,體育老師,畢業於上海東亞體育學院。他是體育方面的多面手。他熱情地指導學生開展體育活動,出現了許多球類運動和田徑運動員。在過去七年中任教的所有科目的教師都能勝任各自的工作。沒有發生過學生提拔老師的事件,也沒有發生過因不稱職被辭退的事件。當時教職員工的待遇以授課時數為主,校長月薪150元,每周兼職課六小時以內不額外加薪。總監月薪60元,外加兼職課程每周壹小時5元。各科老師每周授課壹小時,月薪五元。壹般壹周教20個小時,壹個月能拿壹百塊錢的工資。兼職教師,每月補貼十元。工作人員月薪40元,兼職課和老師壹樣,按授課時數計酬。計時制的實施,調動了教職員工的積極性,使人盡其才。
嚴格學習培養人才
十三中自成立以來,堅持嚴格學習,有嚴格的作息、考勤、考試制度。學校每天早上舉行集體升旗儀式,然後跑步二十分鐘,晚上降旗,晚上學習兩個小時,九點熄燈。每周壹舉行紀念周,唱國歌,念總理(孫中山)遺囑,校長講話。每周六下午打掃衛生。這些都是固定的。學校規定每天下午降旗前學生不得離校,其他時間離校需請假,接待室掛名牌。缺課超過三分之壹者將被除名。學校對考試、升學、畢業都有嚴格的要求。有臨考、月考、期中考、畢業考等考試。如果考場上有舞弊行為,試卷會得零分。普通話、數學、英語三門主課,兩門不準升級,壹門不準畢業。1934年,十三中初壹學生畢業時參加省考,數學平均成績80多分,全省壹班二班學生王喜見各科平均成績85分。他是省優秀畢業生,受到了省教育廳的表揚。
學校非常重視學生的體育活動,這壹點我深有體會。我在北師大讀書的時候,有五六個同學累到畢業都吐血了。他們踏足社會不久,就有壹部分人死了,沒有繳納會費。慘痛的教訓讓我看到,辦教育壹定要把體育搞好。沒有良好的身體素質,我們再多的知識也是沒有用的。有鑒於此,我來到十三中,就把體育活動和體力勞動作為壹件大事來抓。我和教學人員壹起帶領學生開辟了兩個操場,壹個是體育場,壹個是田徑場,添置了各種體育器材,要求每個學生每周至少參加兩個小時的課外體育活動。所以當時十三中的體育活動開展的不錯,學生體質也不錯。他們曾經派隊參加省運會,學生的跳高、百米跑、三級跳都在全省名列前茅。
當時也註重學生的道德素質教育。各級學生都有“公民”課(相當於現在的政治課),進行道德素質教育,講三民主義,忠、孝、仁、愛、信、義、和,尊敬父母,尊敬師長,團結同學。發現不良傾向,隨時糾正。每學期期末,級教師會對每個學生的操行進行評價,開展“三優”(學、行、體)和“兩優”(學、行)評選活動,對入選學生頒發證書,在全校範圍內進行表揚。
根據青少年的特點,學校組織學生開展豐富多彩的課外活動。學校有像樣的軍樂隊和高雅的樂隊,有銅鼓、圓號、京胡、二胡、笛子等樂器,經常舉辦音樂會。壹些娛樂活動的主要成員還組織了戲劇小組,在課後排練節目。每兩周的壹個周日,學校集體組織郊區旅遊或者越野賽。這些活動對開闊學生的視野,豐富學生的知識,陶冶學生的情操,培養學生的集體精神起到了壹定的作用。
勤儉辦學,綠化環境
學校自成立以來,十分註重勤儉辦學。凡是能做的,盡量自己做,盡量不花錢或少花錢為國家省錢。當時所有學生每周都有兩個小時的勞動課和壹個小時的勞動課。我們充分利用這段時間和業余時間,組織教師生活操場,修道路,建花壇,種菜園。在學校的東西兩側,曾經有兩個很大的學園,坑坑窪窪,到處都是碎磚瓦。師生們通過自己的勞動,剪下了高矮墊子,改造成了兩個大操場。學校還開辟了兩畝菜園,種植茄子、扁豆、西紅柿和大白菜。每個班的學生由老師輪流帶領管理,生產的蔬菜由師生分享。師生基本不需要在廚房買菜,學生可以吃壹些蔬菜,改善了生活,減少了生活費,受到師生的歡迎。由於資金的限制,學校建設的進度並不快。壹次,香洲的王翔千先生去學校看望他的孩子。我和他談了這個問題。他提出利用工作課動員學生搓土坯。我們采納了他的建議,組織學生大量搓土坯。學校後面,外面砌磚,裏面襯土坯,建了兩間教室和學生宿舍。
學校非常註重節約,精打細算,嚴格控制。1932年初,殷惠泉為節省取暖費,用木炭代替煤炭,中毒而死。當時更是禁止受賄。送信人葉收受瓦工隊長賄賂10元,校方隨即將其開除。葉不願意和其他工人罷工,員工只好自己做雜務,學校照常上課,不受影響。
為了給師生創造良好的教學和學習環境,在我的倡導下,學校開展了大規模的綠化美化活動。整個學校建了兩個花壇和壹個花園。首先,我們去曹州購買了20多種牡丹花,並建立了壹個牡丹池。後來我們加了很多種花,梅花,茉莉,杜鵑,玫瑰,梔子花,櫻花。每當春天來臨,各種各樣的花競相開放,五顏六色,真的別有壹番滋味。我喜歡花,尤其是菊花。學校引進栽培的菊花多達400至500種,其中不乏珍稀品種。我記得有個品種叫“玉盤持珠”,花徑34厘米。菊花盛開的時候,學校裏總會舉辦菊花展,參觀者絡繹不絕。1936年,天津《大公報》副刊用半版篇幅刊登了菊展的壹角,《北洋畫報》也刊登了壹些著名菊花的照片。除了每年春天植樹,從二年級畢業生開始,要求每個人畢業前都要種壹棵紀念樹,所以學校的綠化壹年比壹年好。1937年事件前夕,整個學校基本都是綠樹成蔭。
結合美化環境和生物教學,學校還飼養了壹些小動物,包括鵝、鵝、野生浣熊、虎皮鸚鵡等。印象最深的是學校買了六個南妮缸養金魚,有的銀白色,有的紅色赤紅。出現了“壹品在今”的罕見品種,全身銀白色,頭頂三個鮮紅的小點就像“品”字壹樣,十分可愛。學校每年培育成千上萬的金魚苗,全部提供給社會。
從1934年開始,學校靠賣菊花壹年就有100多元的收入,這筆錢被用來種樹種花,進壹步擴大了綠化美化的規模,實現了學校的公園化。
師生的愛國熱情
1931年,“九壹八事變”震驚中外,侵華日軍踏上中國東北三省。此時初壹學生剛剛入學,國難就在眼前。每個人的心裏都像壹塊大石頭。當大家得知蔣介石下令不抵抗,張學良還在北京悠閑地跳舞時,煩悶和惆悵壹下子變成了憤怒。師生們下課後議論紛紛,大家舉著海報,上演了聲討日本帝國主義罪行的話劇,揭露了蔣介石“外忙中必有內定”的反動政策。然而,由於國民黨執政當局的嚴格控制,學校未能舉行公開譴責會議或組織大型宣傳活動。
隨著日本帝國主義日益增長的侵略野心,抗日救亡活動逐漸深入。綏遠抗戰開始後,傅於1936年發動全國各地支援,學校也起草了援助綏遠的活動計劃。壹方面在師生中募捐,另壹方面組織學生分成幾個宣傳隊上街宣傳,發動群眾抗日救國,抵制日貨,用實際行動支持綏遠抗戰。1937年盧溝橋事變後,師生的反日憤怒更加強烈。全校師生走上街頭宣傳,在西江灘搭臺並連續三天上演《壹個愛國》等劇目,觀眾達數千人。
當時國民黨實行的是消極的抗日政策和積極的反* * *政策。壹開始老師和學生都不理解,表現出壹種猶豫和壓抑的感覺。後來他們逐漸從迷茫中清醒過來,開始認識到問題的本質。在壹些進步的教師和學生中不時表現出渴望光明和要求進步的情緒。1932年,日照黨組織發動五連山起義,十三中壹等生趙津生秘密前往參加,未能追到。不幸的是,這件事被國民黨縣政府知道了,趙津生被捕了。縣長李成壽因為兒子在十三中上學,拒絕去學校直接抓他。他特意通知我派趙津生去。在路上,我告訴趙津生:別害怕,我會盡力救妳,就說妳瘋了。見到李成壽後,我對李說:這個學生很老實,有時候說話很變態。請多加註意。過了壹會兒,我去李要求釋放。李說,我不是負責人。可以直接向縣黨部求情。我於是去找了縣黨部的趙繼勛,讓他盡快搬過來放了。趙當場就答應了。後來,我以為趙津生被釋放回家了,就沒再詳細問。誰知趙津生被從諸城轉移到濟南,不久就死在濟南監獄。過了很多年我才聽說這件事。
趙津生事件對學校震動很大,我也感到很被動。此後,我和訓導主任商量,想摸摸學生的思想基礎,避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當時抱著全心全意辦教育的想法,不想過問政治。我對壹些進步老師的言行也有同感,但不敢公開支持,只好講和,對內防範,對外保密。我記得教務主任蔣守謙多次說過,“新生活運動”的標誌就像打在牛外陰上的壹拳。孫倍武老師經常當著崔的面說,我又罵妳們國民黨了。有壹年,理化生辛星元在青島娶了壹個名叫王鳳英的妃子。她思想進步,知識豐富,對魯迅作品相當熟悉,經常接觸進步學生。當時很多人都知道她是* * *生產黨的地下工作者,但是沒有人告訴任何人。果然七七事變後,她公開了自己的身份。
因為膽小,做了壹些錯事。關於趙津生,他屈服於縣執政當局的壓力,說服他的兄弟趙金成離開學校。學校的勞動老師蔣寶鼎思想進步,傾向革命。他經常教學生唱進步歌曲,比如《路之歌》,還指導學生表演進步劇。1935年元旦帶領學生表演,引起了縣城反動當局的註意。為了防止事態擴大,對學校不利,不允許他們指揮演出。大約在1936年寒假期間,他因為招妓留校的錯誤而被開除。之後,蔣寶鼎到萊陽第二鄉村師範學校任教。
七七事變帶來的厄運。
1937年“七七事變”後,學校照常招收新生。今年報考的人數特別多,達到700多人,而學校只能錄取100人。名單中落榜的人太多了,以至於家長要求學校加自費班。我幾次向省廳請示,都沒有得到批準。壹怒之下,我向何思遠辭職,被留用。經過與教工反復討論,最終決定加開壹個班,增加50名新生。老師們盡職盡責,不收時薪。這時,魯西北的學校開始被命令南移。諸城遠離前線,照常上課。同時做好南進準備,舉行行軍野餐演習,防備敵人空襲,防空洞,防空演習。11月,萊陽省立第二鄉鎮師範專科學校、煙臺省立第八中學、葉縣省立第九中學、蓬萊省立第八鄉鎮師範專科學校部分師生南下,途經諸城,集中在臨沂。沒想到,他們到了臨沂後,負責南遷的省教育廳巡視員吳蘭普死在濟南,無人過問。部分師生經諸城返鄉,給我校師生潑了壹盆冷水,南遷的願望逐漸消失。
12月下旬,侵華日軍占領黃河北岸,政局十分緊張。在這種情況下,學校不得不暫時關閉,教職員工和學生不得不暫時撤離回家。離校時,每個學生帶走壹套課桌椅,每個教職員工把歷年結余的50元送人,只留下崔和崔龍春以及諸城人李澤芳和丁守校。離別前夕,師生們悲憤交加,依依不舍。最後,他們含淚分手。我和老師江澤生、秦文宇、程勝三、莊曉燕、張竹生、張玉潭坐最後壹班車去了吉焦路。後來,崔和崔龍春也離開了學校。1938年春,諸城乃至整個山東被占領,剛剛創辦7年的省立第十三中學因日本帝國主義的入侵而不幸夭折。
十三中停辦至今已有四十九年。幸運的是,大部分教師在解放後仍然從事人民教育工作。據我所知,文革前,孫倍武是曲阜師範學院副院長,蔣守謙是師範學院院長,齊哲、顏忠榮是山東師範學院教師,崔、莊小燕、程生三、張仁蘇、徐傑民都是中小學教師。現在這些人除了少數還活著,大部分都死了。那時候十三中的學生,現在都已經進入花甲或者七十歲了。他們中的許多人在我們黨、政府和軍隊中擔任重要職務,為中華民族的解放和社會主義革命與建設做出了巨大貢獻。每次想到這些,我都感到無限欣慰。
附:本文寫於1986,基於作者的談話錄音和手稿,發表前由本人修改補充。
回憶十三中的學生生活
王喜見
高中畢業的時候,正好趕上13中在諸城開學後的第壹次招生。那時候中學很少,省中學在全省加13個名額,大部分都只是初中。不過省立學校條件好壹些,我能考上這個學校,很幸運。校址是原來的文廟,剛開始設備不全,但是聘請的老師還是挺標準的。我們的班主任孫北武是壹個和藹可親的人。他膚色黝黑,胡須長滿臉頰和鬢角。他教得很好,他教英語和地理。對我們學生來說,英語是最難的課程。他教的很耐心,每天都復習我們的日記和學習筆記,還經常和我們個別談話,詢問我們的家庭情況和學習中的問題。後來才知道,他在抗戰後很早就參加了革命,入黨了。解放後,任曲阜師範學院副院長。我在1954年的CPPCC工作會議上見過他。
蔣守謙是我們的第二任教務主任,他也教中文。他很瘦,皮膚很白,沒有胡子,講課聲音像女人壹樣刺耳。他在古典文學方面很有修養,在當時的教育界頗有名氣。抗日戰爭後,他壹直參加革命隊伍,並長期擔任膠東公學校長,為解放區的教育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體育老師齊哲,各項運動都有壹定基礎。在他的培養下,學生中湧現出了壹批優秀的運動員,如王國棟的跳高、孫普新的三級跳遠和王貴本的撐桿跳高,都在全省名列前茅。美術老師張玉壇,專業也很好,學生壹會兒活躍素描,壹會兒活躍水彩畫,壹會兒活躍書法,壹會兒活躍軍樂等活動。
雖然我們的校長劉少卿在政治上沒有什麽進步,但他是壹個重視人才並致力於教育的人。他也是兼職數學老師。我當時數學最好,壹直被他看重。全國解放後,他回到濟南,仍在教育領域工作。退休後,他潛心研究花卉栽培,八十多歲身體依然很強壯。
我進入高等學校的那壹年,是九壹八事變發生的那壹年。在各校學生中成立了救國聯合會的組織。有壹次我被選為代表參加壹個小聚會,各個學校的代表也分工。但是以後就沒有活動了,這顯然是壹個符合需求的官辦機構。當時十三中只有兩個新招收的初壹學生。人數很少,而且他們很年輕。在當局的嚴格控制下,無法組織任何活動,所以壹直很平靜。只是在五蓮山暴動那壹年,我們班的壹個同學,趙津生,獨自壹人接觸了這座山,被官兵哨兵抓獲,不久就死在了監獄裏。他的哥哥趙金成被迫輟學,這在學生中引起了壹場風波,隨後平息。
盡管如此,青年學生是熱情的,有理想的。他們上學時,不斷受到進步思想的熏陶。抗日戰爭爆發後,在臨時縣委的領導下,低年級的(魯平飾)、孫守貞(樸峰飾)、(張儀飾)、龔(軍民飾)、王芬(王吉飾)、王乃珍和陳(陳憲飾)、許崇沖等參加了遊擊隊。此外,還有壹批畢業生留在青島等地任教,如王宏建、裴景炎、、鄭等,他們解放後也參加了革命工作。這些是我知道的,但肯定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
十三中培養教育的大批人才,在上層崗位做出了巨大貢獻。如王冬年任濱北行署專員,張毅任航校政委,王乃珍任吉林軍區副司令員,徐渭任部隊政委,陳憲任國家體委副主任,王洛任濟南軍區政治部部長,孫普豐任青島市委宣傳部長,魯平任膠東日報社社長,龔俊民、王吉長期在中央教育部工作等。他們的成長和十三中壹樣。
在十三中讀書的三年,正是我求知欲強烈,學習打基礎的時期。記得剛入學時,秦老師介紹給我的第壹本書是李的《魯迅論》,那是我第壹次知道魯迅這個名字。後來魯迅的作品《三閑集》、《二心集》、《為了自由》都是大家趨之若鶩的讀,郭沫若、茅盾、郁達夫的作品我們也讀。但是,我當時的學習興趣並不主要在文學方面。我幾乎每天翻壹倍商務印書館出版的世界圖書館。數學方面,我曾經研究過尺子和尺子作圖的問題和伽羅瓦的群論。在哲學和社會學方面,我似乎從來啃不下普列漢諾夫的《歷史的壹元論》這本書和博格·達諾夫的社會發展史,從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到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引起了我極大的興趣。現在回想起來,十三中是我少年時代求知欲的搖籃,直到今天依然在我腦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1938年初,我參加遊擊隊,進城,正好在十三中的空大院裏,校舍也不再管了。盡管我很忙,但我也發現了堆滿淩亂書籍的小屋。此時,我已無暇去把握宇宙的無限奧秘。臨走的時候,我只勉強帶走了兩本厚厚的書,壹本是中國各省的詳細地圖,另壹本是範長江的《中國西北角》。當時我就想,我們可能會遊遍全世界,可能會爬雪山過草地,可能會去延安,所以我就把這兩本書帶在身邊,壹直帶在身邊。
抗戰勝利後,我每次來諸城縣,總要去看看母校舊址,那裏有我少年時的美好生活。第壹次是1946年,十三中的家鄉破敗荒涼,除了多幾間日本人用膠合板蓋的房子,還沒拆。第二次是1963年,十三中舊址改造成師範學校,大部分房子都重建了,除了後面的“九間房”,那是我們當年的學生宿舍,我曾經在那裏度過了幻想的少年時代生活。第三次是最近,舊的痕跡都沒了,但我和幾個老同學還是進去散了散步,重溫了壹次幼稚的中學生活。(作者時任山東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副主席)
滿懷激情地談論妳的母校
龔俊民
每當我回憶起我過去幾十年的革命生涯,我很自然地把它與省十三中聯系在壹起,省十三中在我的青春成長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今天,我懷著激動的心情回憶起我的母校,但畢竟半個多世紀過去了,很多東西已經忘記了,只能做個總結性的交代。
(1)
省立第十三中學於1931年在諸城創辦,當年秋季開始招生。壹級有兩個班,80名學生。當時學校是煙臺(八中)、益都(十中)、臨沂(五中)、泰安(三中)排名最後的壹所中學。她為諸城、高密、交縣、安丘、沂水、莒縣、日照等地的青年就近就讀提供便利條件。那年我十六歲,剛好從縣城第壹小學畢業。能夠不出縣城就在省立中學讀書,我自然非常高興。
學校開辦時(直到最後),校長是,教育局長是孫在恒,後來是蔣守謙和訓導主任崔。第壹任事務局長尹惠權,當年冬天用木炭取暖,死於壹氧化碳中毒。他的繼任者是崔龍春。師資力量比較強,很多都是北師大畢業的。校舍是在老文廟的地址上新建的。老房子只能供少數平房使用,如大成殿、明倫殿、藏經閣、“九房”等非孔廟建築。新校舍的建設始於1931年春天,到1934年第壹批學生畢業時,除了教職工宿舍和辦公樓,已經有六間教室了。學校設備是從零開始添置的。理化儀器少,連老師上課都不能滿足實驗的需要,更別說學生自己做實驗了。雖然圖書館也是新建的,但是發展很快。除了訂購壹本《萬物有靈》之外,學校還非常註重購買當代名著。只要是魯迅、郭沫若等進步作家的作品出版,學校書架上大多都能找到。初中的課程負擔不是很重。課後,我貪婪地閱讀許多名著,我對魯迅的作品特別感興趣。他的戰鬥散文,像《銳擲》、《搶奪》、《匕首》等,讀起來很刺激。壹個16、17歲的孩子,社會經驗極其膚淺,他的作品裏有很多他看似理解或者根本不理解的含義,但他壹直在認真閱讀。從那以後,我對魯迅的作品產生了愛好。直到接下來的幾年,誰聽說他的新書出版了,總是借或者買回來看。當然,我也看壹些對年輕人沒什麽好處的書。但總的來說,我初中三年的課外閱讀,從寫作到思考,都得到了壹些教訓。
(2)
壹般來說,學校從領導班子到老師都是認真辦學的,選擇的教材要求也很高。比如英語是啟蒙的英語讀本,算術是啟蒙的教材,幾何是“三S”幾何,語文是自選講義,其中古典文學占壹定比例,現代作品多為名著。學校非常重視學生語文讀寫能力的培養。除了課堂教學,還指導學生辦墻報,進行作文比賽,讓學生受益匪淺。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在語文、數學、外語方面打下了壹點基礎。
壹般來說,舊社會的學校都是鄙視勞動和勞動者的,更不用說對學生進行勞動教育了。但是十三中更重視課外勞動。剛剛創辦的老文廟,到處都是廢墟和碎磚,連壹塊平整的土地都很難找到作為操場,於是學校組織學生利用課余時間清理廢墟,平整場地,親手修建籃球場和網球場。這些義務勞動不僅節省了學校的開支,也加快了學校的進度。更重要的是,學生們在工作中受到了教育和鍛煉。後來,當我們漫步在寬闊的操場上時,常常會有壹種舒服的自豪感,因為那裏面飽含著我們辛勤的汗水。在義務勞動中,劉少卿總統給我留下了難忘的印象。他通常穿著西裝,手上戴著金戒指。雖然講究排場,但每次工作,他總是脫下西裝,拿起工具,和同學壹起工作。這對全校師生來說,無疑是壹次深刻的教育和巨大的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