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中國在2005年首次定義了社會的“四個部門”。中國社會科學院社會學所社會政策研究室主任楊團女士將社會分為四個部門,即政府、企業、第三部門(誌願型、公益性或互助性組織)和第四部門(主要是新機構,即公共服務組織)。
楊團女士率先提出“大公益”的概念。她認為,“傳統慈善只是現代民間公益的壹小部分。現代慈善可以定義為現代民間公益,而大公益是超越壹個國家的,僅限於民間公益。它是跨地區、跨國家、跨種族的,需要國家、種族和人民為了反恐、生態環境、公共衛生、能源和食品安全、農業可持續發展等人類共同利益團結壹致、壹致行動。”這在《南方都市報》2015的報道中被總結為“大公益時代的社會共治”。公益不等同於慈善捐贈。公益需要發現和解決社會問題,才能促進良好的社會治理。
楊團預測,“在互聯網時代,註冊的慈善組織只是壹種形式,成千上萬的自組織社團將以網絡社區的形式存在,並會逐漸發展出慈善的新秩序。它讓來自人的自然感情的人,甚至不同地區甚至不同國家的人,為了同壹個目標,通過互聯網快速表達彼此的認同。只要他們在電腦和手機上動動手指,就能瞬間聚合成巨大的公益力量。”(《南方都市報》:年度致敬楊團公益探路者)時隔近三年,我回到顧楊團女士的預言,依托互聯網的“去中心化”,聚集公益社群,踐行* * *,預言毫無偏差地成為現實。
用第四部門的概念發展公益事業是否可行?
阿裏研究院高級顧問梁老師在《南方觀察》發表《互聯網時代的社會創新與公益轉型》壹文:在以互聯網為核心的信息技術推動下,互聯網時代有三大特征和動力:新基礎設施、新生產要素、新結構。新的結構是大規模協作和* * *享受。分工和享受* * *就像壹枚硬幣的兩面,相輔相成,同時存在。如果說工業時代重在分工,那麽互聯網時代重在享受* * *,而且是大規模協作,大規模享受* * *。互聯網驅動的“新公益”正在興起,* * *同樣的特點是平臺化,即連接和整合各種資源,釋放社會創新的巨大能量。
2017年6月上午,中國社會科學院社會政策研究中心、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在北京發布《慈善藍皮書:中國慈善事業發展報告(2017)》,公布了“2016”等2016年度十大慈善熱點事件。2016年度捐款總額是2015年度的2.4倍,參與人數是上壹年度的3.3倍。《2016中國慈善藍皮書回望》具體來看,去年,中國社會預期捐贈總額達到992億元。加上全國誌願服務小時折算值600億元,彩票公益金社會福利消費340億元,預計全國核算的社會慈善總價格將達到6543.8+0932億元。"
兩年前的新聞是舊聞,但兩年前的狀態還是現狀。“為什麽5年投資276億,涼山還是很窮?”“越來越多的NGO和基金會把他們的同情傾註到涼山來解渴。在壹定程度上,恰恰是他們越幫越窮。”大涼山缺錢嗎?壹些令人震驚的數字是,“據《環球時報》報道,官方數據顯示,2010年至2013年期間,僅涼山就有10個扶貧項目,國家投入83.65億人民幣。來自涼山州教育局的數據顯示,涼山州教育投入連年增加,壹路攀升。從2011到2013,分別達到49.5213億元、66.0375億元、70.8406億元。涼山州政府2012的報告顯示,2007年至2012年五年間,當地政府已投入276.5億元改善民生。”
即使政府投入了很多,為什麽涼山在社會印象中仍然是公益組織和基金會慈善扶貧的代名詞,公益人“不是梁山好漢”?那麽,既然說扶貧,那麽貧困的根源是什麽呢?是物質還是思想?記者邱莉在文章中的最後壹句話,正是我認為的扶貧的最佳方式。“歸根結底,還是要讓梁山自己做。”教育扶貧也要“讓自己來”。這不是說捐款沒用,也不是說慈善就是不作為。教育扶貧的重點應該是以低成本、低門檻、可持續、可復制的模式激活區域教育自主發展的內在動力,特別是農村教育的“彎道超車”。
納拉達基金會、招商局慈善基金會、浙江敦和慈善基金會今年5月在澳門聯合主辦了華人資助者圓桌會議,組織了“做好戰略定位,系統解決問題”的主題遊學活動,其中壹個主題就是鄉村教育。討論如何從系統層面思考農村基礎教育,基金會如何與政府、企業、公益組織等多方力量合作,推動農村教育深度改革。這個題目邀請的嘉賓是涼水井中學校長龍雲軍。他在本次圓桌論壇中表示,在教育扶貧方面,突破資源壁壘,整合聯動資源,遠比傳統的捐款支教更有意義。(延伸閱讀:龍雲君|壹所薄弱鄉村學校的創新突破之路,從未來歸來,走進涼水井的真實課堂)
涼水井中學作為壹所寄宿制農村初級中學,在校長龍雲軍的帶領下,在全校範圍內營造教育創新的氛圍,充分調動教師積極性,以問題為導向,統籌規劃,運用互聯網思維辦學,打破學校圍墻,全方位鏈接資源,通過提供豐富的教育場景和多樣的課程,努力形成強大的學習場,調動學生積極性,小步快跑,叠代升級,最終有效推動學校改革創新。用驚艷來形容涼水井的教室壹點都不為過。學生自主合作不壹樣,老師上課冷靜,教學內容有自己的想法。不翻書本,不翻知識點,甚至不翻傳統意義上的老師,學生越來越陽光大方。這印證了互聯網時代在技術支持下,課堂發生的巨大變化。我們通過資源整合看到了鄉村學校彎道超車的機會和無限可能。我們可以看到,沒有壹次性成功的改革模式,每壹次改革成功的決定性因素都不是技術,而是人,這也是教育扶貧模式轉型後的最大著力點。
* * *享受教育和通過教育扶貧,可以形成壹個成本更低、效率更高、重量更輕的連續環節和緊密結合。用資源鏈接代替購買設備,用激活教師成長內在動力的線上社區培訓代替傳統的線下集中培訓會。以互聯網+為基礎,推動優秀教師、豐富資源進入農村教育,讓偏遠地區的學校開課;開展鄉村教師網絡研修,提高教師教學理念和網絡素養;集中優質教育資源機構,向偏遠地區學校輸送教育資源。農村教育扶貧的模式正在發生變化——從物與人,從註重物質捐贈,到通過整合資源激活人自主發展的內在動力。
國務院參事、友成企業家扶貧基金會副理事長湯敏是壹位經濟學家,也是國內最早提出“雙師課堂”概念的教育先驅,試圖通過遠程手段解決農村學校師資匱乏、優質資源匱乏等問題,探索以城市優質教學資源補充農村的可操作性。“互聯網時代,教育可以做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從經濟到教育,2013湯敏提出的“雙師型教學”理論預見了“* * *享受教育”的未來,特別是以“* * *享受教育”為基礎推進農村教育改革。
“美麗鄉村網絡公益課程計劃”自2016年3月啟動以來,匯聚社會各界力量,為鄉村學校提供大規模、參與式的優質課程,至今已超過1000期。壹臺電腦,壹根網線,壹個攝像頭,全國所有偏遠農村學校都可以免費直接參與。選擇合適的課程,融入學校課程,可以保證及時參與聽課。開辦線上線下雙師課堂,采用社區學習的模式,激活教師內在動力,解決農村學校師資匱乏、課程不足、難以開設全課程的問題。目前已經影響到全國偏遠鄉村的3000多所學校,受益學生超過百萬。
互+計劃與所有教育公益單位合作,履行社會責任,為中國農村學校解決精品課程資源不足的問題提供了新的思路。它不同於傳統的教學和物質幫助的方式,也不同於對個別學校和學生的支持和幫助,讓鄉村學校真正鏈接可持續的優質教育資源,讓所有學生受益。以社會資源最大化和高效鏈接為核心驅動力,最終實現人的成長和自我實現,創新實踐互聯網教學新模式。通過大規模、高效率、可持續的解決教育扶貧問題,實現“從個體救助模式到社會救助模式,最終實現可持續發展模式”
“* * *享受教育”的實施,不僅需要豐富的優質課程資源渠道,事實上,長期以來,信息化促進了教育資源的蓬勃增長。舉個例子,此刻我開通了“國家教育資源公共服務平臺”(/)“壹個老師壹門精品課程,壹個名師壹節課”並且今年已經享受了5597060門課程,學校缺乏足夠的優質資源。
“雙師型課堂”的模式是“享受教育”,它正在對農村教育的質量和均衡產生深遠的影響。華聲在線:“* * *樂享課堂”是振興鄉村教育的有益補充。城鄉優質教育資源分配不均是壹個無法回避、揮之不去的話題。有沒有壹種超越時空限制,促進優質教育資源在城鄉之間流動的方式?除了特崗教師、支教教師,通過互聯網為農村學生打開壹扇了解外界、接受新知的窗口,是壹條路徑和途徑。李家堡中心學校探索實施“* * *享受陽光”課堂試點就是這樣壹種創新和實踐。“* * *享受課堂”如果引導得當,可以成為振興農村教育的有益補充。
友成企業家扶貧基金會理事長王平女士指出:“未來的創新必須從對整個社會的關註開始,必須是壹種包容性地包括政府、企業、社會組織等部門的創新,它們之間的界限將越來越模糊和融化。我大膽猜測,‘無界’將成為未來創新的新關鍵詞。”
“無邊無際”可能還有壹定的距離,但互聯網以其包容性,會給政府、企業、第三部門、第四部門更多創新合作的想象空間。隨著社會的進步,社會遺留的問題會減少,會觸及痛點,單壹部門解決問題的可能性會降低。通過聚集影響力推動社會創新的模式,會給跨界融合更多的機會。
“教師培訓效率”也是需要優化的社會問題之壹,從投入產出比的角度可以優化的中間損失(運營成本)更多。國家督學、中國教育學會副會長袁振國在《教師培訓的歷史性轉變》中提出,“以互聯網為核心的現代信息技術全方位改變了學習和教育的面貌,有效提高了教育的效率。從我們現在了解到的信息來看,壹個老師最活躍的領域是在他的網絡社區空間。這個空間是壹個讓人興奮的地方,每個人都可以發言,沒有等級,沒有競爭,沒有學歷。充分發揮互動社區的功能,可能是教師培訓最值得挖掘的空間。”
鄉村青年教師社會支持公益計劃(以下簡稱“青椒計劃”)由友成企業家扶貧基金會、北京師範大學、滬江“互加計劃”等30余家教育公益組織、教育企業、高校、學術研究機構聯合發起。針對當前鄉村青年教師面臨的問題和鄉村教育公益領域的現狀,借鑒國際上“集體影響力”的理念,* * *解決鄉村青年教師在工作和生活中面臨的諸多問題和挑戰,提升教學質量,穩定師資隊伍,促進鄉村教育發展,為教育精準扶貧、青年教師成長和鄉村教育提供規模化、低成本、高效率的解決方案。
支持和補充了以往教師培訓項目“主管部門→主辦單位→學校教師”的線性運作結構。“鄉村青年教師社會支持公益計劃”主要由友成創業扶貧基金會、北京師範大學、滬江互加計劃發起,構建社區學習模式架構,由友成創業扶貧基金會組織各區縣教育局整體報名。北京師範大學組織專家教授團隊進行專業課程設計和教學。滬江互加項目提供平臺技術支持和教師社群運營。其他協辦單位* * *致力於鏈接優質教育資源,搭建教師社區學習平臺。到11月,鄉村青年教師社會支持公益計劃覆蓋了18個省級行政區的22716名教師,其中包括62個區縣教育局和3467所學校。(《鄉村青年教師社會支持公益計劃》全部課程回顧)
“我們所說的社會創新,應該是面向全社會、針對社會問題的整體的、全面的、廣義的社會創新,而不是局部的、片面的、狹隘的社會創新,應該涵蓋政府、企業、社會、公民等各種主體。社會創新的意義不在於社會創新的方案是否足夠“新”或“奇”,而在於它是否能比過去的方案用更少的資源取得更大的社會效益。我們應該尋求多方參與解決社會問題。政府、企業、社會組織、公民等社會主體要自覺參與跨界合作。”(阿裏研究院高級顧問梁肖春:《互聯網時代的社會創新與公益轉型》)
得益於互聯網的賦能,當我們進入“大公益時代”,將會有更多平臺化的“新公益形態”,這些形態將是開放的、互聯的。作為第四板塊,它將本著“開放、平等、合作、快速、共享”的精神,聚合政府、企業、社會(三個板塊)的資源,實現集裝箱式的重組和整合利用。尤其是對於教育這個“慢行業”,互聯網的開放性和快速性既是壹種沖擊,也是壹種補充。通過發揮集體影響力,我們所期待的“* * *享受教育”才能真正接近人類社會的夙願——教育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