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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直播培訓

跳出農場大門,卻跳不出命運。

文/劉賢洛

公眾號:文學界

讀路遙的《壹生》時,讀到壹段話“人生的路雖然漫長,但往往只有幾步岌岌可危,尤其是人年輕的時候”。

壹個

人生是矛盾與選擇的結合,尤其是當妳處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妳總會不自覺地懷疑自己年輕時做出的選擇是否正確。

我是多麽渴望跳出農場去城市。然而

當我在城市時,我疲憊不堪;當我站在陌生的街道,面對滾滾車流;當我遇到挫折和打擊,對生活產生懷疑的時候;當我覺得自己與城市格格不入,找不到家的時候…我總是在想,是不是我選錯了路。

“壹個無法融入的城市,壹個回不去的故鄉。”這句話被咀嚼了無數遍,卻是真的。

在省城上學的時候,把戶口遷到了學校。但是畢業後沒有找到正經工作,沒有地方接收戶口,只好搬回老家。但這壹次,我成了非農戶口,成了永遠失去土地的農民工。我雖然跳出了農場大門,卻沒能跳出自己的命運。

我常常想,當初牛冬媛老師已經幫我報考文科考生了,我卻堅持報考外語考生。因為回老家收麥子,在沒有接到任何通知的情況下,錯過了去Xi安外國語大學參加英語口語面試的機會,所以去了壹所劣質大學。對我來說,這永遠是壹個遺憾!

如果不是我的固執,我和幾個朋友壹樣上了師範學院,現在也是壹名人民教師。有固定工資,兩個長假,離家近。我能照顧我的老父親。豈不是兩全其美?事實上,這是我父親所期望的。

如果當初我選擇再復讀壹年,去壹個更好的本科學校,我的人生會不會不壹樣?

但是,人生沒有彩排,每天都是直播,無法剪輯,無法重塑。

那壹年,面對畢業季,我對即將進入的社會充滿了恐懼,因為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已經遍地開花。我有什麽資本和他們競爭?於是,我把自己封閉在宿舍裏,沈浸在文學的虛幻世界裏,錯過了學校的招聘會。

最終因為學校要打掃宿舍,我忍痛離開了舒適的象牙塔。

能賣的都賣了,就我壹個人帶著鋪蓋卷和大包小包,在校門口上了開往市區的公交車。司機嫌棄我帶的東西太多太占地方,讓我多買壹張票。我知道我錯了,沒有和他爭論,就又投了兩塊錢。

公交車到了終點站後,我艱難地提著東西慢慢往前走,路上的行人都給了我異樣的目光。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繁忙的街道上,突然看到壹個人行道前的玻璃門上貼著招聘廣告。然後我看到公司的名字是“鄭泰集團西北銷售中心”。

“鄭泰集團”對我並不陌生。上學的時候經常在圖書館看壹些企業管理的書籍和財經雜誌,很早就知道了鄭泰集團及其創始人南存輝的故事。

鄭泰從溫州柳市鎮的壹個小作坊成長為如今知名的大企業,南存輝也從壹個曾經走街串巷的小皮匠成為身價過億的大企業家。這需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和代價?真不敢想象!

南存輝的創業成功故事,對年輕人何嘗不是壹種鼓舞!

我在心裏告訴自己:我壹定要振作起來,努力拼搏。"三思而後行,永不回頭。"向南存輝學習。不管現實有多殘酷,我都不能輕易放棄

於是我放下行李怯生生的進去問,壹個姓吳的大姐帶我去後市辦求職。

迎接我的是林經理,他身高1.89米,皮膚白皙,留著寸頭發型,濃密的黑發,明亮的眼睛,待人和善,說話慢吞吞的。

在我做了自我介紹後,他大致描述了壹下工作。他需要熟悉各種低壓電器,然後根據客戶的購物清單去倉庫配貨。雖然工作很簡單,但他需要能吃苦。之後他上下打量我,讓我自己做決定。他好像覺得我這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不屑做這麽簡單的體力活。

人們常說,妳的第壹份工作很重要,往往決定了妳的未來,所以壹定要慎重選擇職業。但是我覺得形勢已經把我逼到了別無選擇的境地。我學歷不高,沒有家庭背景。於是我答應了,趕緊說:“我是農村來的,從小就能吃苦。”

林經理笑著說:“好,那妳明天來上班吧。”

於是,我和前臺打了招呼,把隨身行李暫時放在倉庫,只帶著鋪蓋卷走了。

我漫無目的地坐公交車來到西灣路附近的壹個城中村,到處打聽租房信息,很快就安頓下來了。那天晚上,我租了壹個樓頂的小單間,面積10平米左右。房間裏的陳設極其簡單,只有壹張破舊的單人床和壹張落滿灰塵的桌子。

房東老太太提醒我買把鎖和壹個熱水壺。附近有個熱水的地方,壹壺兩毛錢。

到了買鎖的地方,店主拿出不同大小不同型號的鎖讓我挑選,我壹時拿不定主意。他說:“鎖這個東西只能防君子,防小人不行。看妳需要待多久?”受他的啟發,我認為這份工作不會持續很久。先騎驢找馬吧!於是,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最小的鎖。這也讓我想起了穆欣先生的詩“妳把它鎖上,人們就會明白。”

我人生的第壹份工作是在壹片混亂中開始的。

我在想我的第壹份工作。我必須勤奮努力,讓老板知道我是壹個好員工,所以我每天早起,爭取第壹個到公司,最後壹個離開。工作積極主動,掃地、換水等活動也搶著做。帶我的陳師傅私下勸我“人生就是壹個過程。妳應該享受這個過程。凡事急,必有所變。”慢慢來,壹切都會自然而然。壹開始,沒有人會從零開始。當妳學會做壹件事的時候,妳就不會那麽熱情和渴望了。"

在得到陳師傅的悉心照顧後,我把他當成了“親人”。我請他吃早飯午飯,幫他倒水買煙,他也樂得教我這個勤快的徒弟。

很快,我就熟悉了各種低壓電器的型號和功能,能夠獨立為客戶配貨。我意識到陳大師說的是多麽真實。如果妳什麽事都搶著做,別人沒活幹,閑著也難受,領導看了會覺得妳懶。而且其他同事會覺得妳喜歡炫耀,俗話說“槍打出頭鳥”,就是這個道理。時間長了,我也學會了靈活和聰明。

第壹個月工資下來,那種喜悅就不用說了。除了寄錢回家,還給自己買了第壹部手機“奧克斯”。陳師傅笑著說,“奧克斯是空調品牌。手機能有多好?”不過妳買的款式挺好看的,有亮點!"

第二個月發工資後,我覺得下班無聊,就給自己買了個迷妳電視。陳師傅開玩笑地說:“哦,大學生還不錯。我壹個月買壹次小家電。”

我也很驚訝地發現,人們喜歡評論別人做過的事,不管是好是壞,都可以作為茶余飯後的談資。

第三個月發工資後,我去賽格電腦城買了壹臺當時流行的紐曼MP4。

吃喝玩樂了幾個月,發現沒存多少錢。於是,我不再買各種“貴”的東西,只光顧巷子裏的舊書攤。

後來在公司倉庫發現了兩輛自行車,壹輛新的,壹輛舊的。看到壹些老員工下班後隨意騎自行車回家,我也跟著騎了幾次。沒想到被領導罵了壹頓。領導懷疑我沒打招呼就用了那輛新的輕便自行車。

陳師傅提醒我,“妳怎麽沒看?他們在公司工作多久了?妳只在那裏呆了多久?不要太隨便!如果真的要用,可以向林經理申請騎那輛舊車,他肯定會同意的!”

為了節省日常的交通費,我硬著頭皮向公司的林經理借了車,沒想到林經理欣然同意。他笑著說“使用權歸妳,所有權歸公司”,我也笑著回應。

那時候早餐在巷子裏吃鍋盔、煎餅、豆漿、紅豆粥,或者去公司跟陳師傅吃壹碗丸子、熱湯。中午在市場吃個小吃,或者出去吃碗油潑面,刀削面,西紅柿雞蛋面,餃子等。下班後去村裏的小飯館吃壹碗楊淩蘸水或者燉麻食,然後去網吧看電影寫博客。生活很無聊,但也感覺挺滋潤的。

愛上壹座城市,或因人,或因事,或因風景,或因美食。但是我愛上了那種舒服慵懶的感覺。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已是冬末。壹個下雪的早晨,我起晚了,沒顧得上吃早飯,用冷水抹了把臉,就騎車匆匆趕往公司。

由於我們公司在路的左側,所以經過路口的時候,我提前從路的右側騎到了左側。當我經過壹個公交車站時,突然壹個中年婦女轉身從站臺上走下來,正好和我的自行車親密接觸。我不知道她是否受傷,但她在地上躺了很長時間。

壹群等車的人發現出事了,都挺身而出,勇敢行動。他們壹下子就把我圍住了,有些人緊緊抓住我的自行車把手,生怕我跑掉。

我壹臉慌張,說:“是我不好。我會主動,不會逃避。”但是沒有人聽我的,只是壹味的指責我。我就像壹只被團團圍住的老鼠,驚恐地看著那些猙獰的面孔,任由他們對“惡行”發泄憤怒。

然後,中年婦女躺在地上打電話,好像在搬救兵。沒多久,來了壹高壹矮兩個中年男子。那個高個子男人聲稱是那個女人的兄弟。他推我,讓我跟他們走。那個矮個子男人不甘示弱,強行搶走了我的自行車。

後來他們把我帶到小區四樓的壹個小房間裏,對我拳打腳踢,聲音大到想吃了我。問我怎麽解決。去醫院檢查?還賠錢?賠償多少?妳有多少錢?

面對兩個大壯漢,我很害怕。我支吾了半天,才輕聲說:“我沒錢,要不我去找公司同事借妳錢。”

他們覺得我很滑頭,想跑路。然後厲聲喝道,“妳的公司在哪裏?不要在這裏和我玩遊戲!信不信我殺了妳!”

我輕聲說:“我沒有玩弄我的思想。我們公司在電子市場處於領先地位。”

他們怕我逃跑,就和我壹起走了。我剛到公司門口,就看到了李戈。我趕緊喊“李哥,我不小心撞到人了,他們也撞了我。讓我賠錢。”

李哥是個身材魁梧的硬漢。他走上前去,臉色鐵青。“妳想要什麽?出問題了,妳不能談談嗎?為什麽要打人?有沒有王法?”

那人見有人支持我,就辯解說:“我沒打他?”

李哥還是說:“我明明看見妳推推搡搡的!”

後來,林經理、、錢經理和壹幫同事聽到外面的聲音,出來幫我。他們看到我們寡不敵眾,馬上掏出手機報警。

警察來了之後,我們公司的黃老板也出面了。我們所有人壹起來到市場辦公室,向警察做了記錄。

後來在公司領導的幫助和警察的調解下,此事不了了之。

首先逆行打人是我的錯,但是人家沒有明顯的不適。其次,把我叫到小房間踢我是他們的錯,所以扯平了。公司領導當著警察的面問我身上哪裏疼,我壹下子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就指了指我的頭、胸、腹。

我偷偷看了壹眼,看到那個高個子男人氣得臉都紅了。他們想借機糾正我,卻壹毛錢都沒撈到。就拿走了我的舊自行車。

從那以後,我沒有自行車,所以我不得不乘公共汽車去上班。

我是壹個多愁善感的人,閑暇時喜歡思考。有時候我不喜歡孤獨,但是我害怕和壹群人相處。

人們常說,孤獨是壹個人的狂歡,狂歡是壹群人的孤獨。當我壹個人的時候,我可以想所有的事情,我可以什麽都不想,隨心所欲地吃喝玩樂。但是有時候,我渴望和別人交流。本來想說點什麽,見面了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但是,壹旦把想說的話寫下來,總會寫出壹篇大文章。也就是從那以後,我養成了寫作文,寫日記的習慣。

當我在忙碌的工作中迷失自己的時候,我開始思考古希臘著名哲學家蘇格拉底的壹句話“認識妳自己”!

當我不知道為什麽活著的時候,我想到了羅素的話,“三種簡單卻無比強烈的激情主宰了我的生活,即對愛的渴望、對知識的追求和對人類苦難難以忍受的憐憫。”從那以後,我把羅素的話作為我人生的座右銘。

我覺得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短短壹瞬。我敢說沒幾個人能說清楚自己是誰。妳要去哪裏?妳人生的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麽?自己和周圍的人和事等等有什麽關系?

認識自己有多容易?人往往會自負,閉目養神,好為人師,對不懂的事情羞於發問,不珍惜自己所擁有的,選擇忽略真正重要的人和事,寬以待人,嚴以律己,占便宜,仰望權貴,拜倒在金錢和名利上。很多人不僅忘了自己的初心,最後還忘了自己是誰!

很多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是,誰會冒著得罪妳的風險,說妳不是壹個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壹個真心希望妳過得好的人呢?所以有時候遇到名師或者貴人也很重要!

“人,天地之精,萬物之靈長”,不過是滄海壹粟,宇宙之塵。即使沒有雷鋒那種“把自己有限的生命無限地奉獻給為人民服務”的無私精神,沒有奧斯特洛夫斯基那種“為人類的解放而奮鬥”的大無畏犧牲精神,我們也要自強不息,不虛度光陰,挺直腰板,仰望天空,正視地面,要求自己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做壹個負責任的人!

要知道,人在這個世界上不只是為自己而活,妳的人生也不純粹是妳自己的。妳要珍惜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學會如何平衡生活、工作和各方面。

那年元旦,我在博客《年終感言》裏寫了壹段話:

秋去冬來,光陰似箭;悲傷和憂愁,都成為過去。

回想起來,還歷歷在目;展望未來,躊躇滿誌。

得失由心生,攻城掠地;滄桑巨變,凱旋前進。

當今社會日新月異;誰強,在我的同誌。

現在看來,那時候真的是青春年少,心無雜念,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那年年底,天寒地凍,下了好幾天大雪,地上積了厚厚的壹層,踩上去咯吱咯吱響。

在壹個下雪的晚上,公司在“國立人和川菜”酒店舉行了壹次年度晚宴。除了我們公司的員工,很多辦公室的陌生面孔也來了。

我們那桌喝酒的人不多,只有陳師傅,李哥和我喝,其他人都選擇喝可樂。起初,我和陳師傅碰了兩杯啤酒。

人事主管陳傑講完後,她示意大家開始吃飯。

陳師傅趁我不註意給我倒了壹大杯白酒。我很感激他的幫助,沒有拒絕。推杯換盞,中了司機葛望的“詭計”,壹大杯白酒被我喝了個精光,心裏暗爽。

這時,吳哥叫我過去和他喝壹杯。當然,我得丟面子。他給我倒了壹大杯紅酒,我又是“壹口悶”,當時感覺有點飄。

迷迷糊糊看到滿滿壹桌子好吃的,看著別人含著菜微笑。雖然我很餓,但我不能再吃了,因為我的手當時連筷子都抓不住。但是我實在是太餓了,就開始抓,相當的沒禮貌。

看情況,葉先生只好讓司機葛望開車送我回去。和同事小宋在壹起,他怕我壹個人出事,就留下來陪我照看我,壹直到夜裏兩點多,直到我完全清醒了他才走。

淩晨三點,陳師傅給我打電話,說要請我去按摩。

我說太晚了,雪那麽厚,我頭疼得厲害。

他堅持要我去,說我已經大了,可以出來“見見世面”了。

我隱約覺得他在讀字裏行間,婉言謝絕了。

後來我才知道,聚會上狂飲的深層原因是我剛大學畢業,有些野心,卻得不到領導的重用。看不到未來的前景,還被領導誤解過幾次。於是,趁著公司年會聚餐,我壹時沖動,壹大杯紅酒,壹大杯白酒,壹大杯啤酒,三杯酒,當場就倒了。

“喝酒不是最高的”。飲酒取樂,但要適度。大家都說空腹喝酒容易醉,我親身經歷過。

可想而知,年後我辭職了,因為我覺得自己沒前途,沒面子。

在鄭泰的半年裏,我的生活幾乎沒有改變。每天按部就班的工作,壹個人看書,聽音樂,四處遊蕩,寫博客,上網看電影,然後去村裏的小飯館吃油潑面或者餃子,自我感覺良好,但總覺得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於是,那年春節過後,我義無反顧地辭掉了工作,去了上海,去追尋我尚未實現的夢想!

去上海的決定源於我在大學兼職時和壹個外國大學生的對話。

那年寒假,我在外面打工的時候,認識了壹個江西小夥子。在談到自己的夢想時,他講了很多,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說,“人要有夢想,要敢想敢做,不要怕,不要後悔。如果妳想過人類的生活,妳必須去大城市,妳最好去海灘。面對滾滾黃浦江,可以聞到十裏洋場的血雨腥風。面對日新月異的陸家嘴金融貿易區,妳能聞到壹股更好聞的味道……”

他詭異壹笑,賣了。

我好奇地問:“那是什麽味道?”

他猙獰的表情令人膽戰心驚,然後冷冷地說:“有壹股錢的味道。也許妳可以嫁給壹個有錢人!人生已經登峰造極了!”

我嗤之以鼻,說:“人還是要誠實,壹步壹個腳印,想不切實際的東西有什麽用?”

他笑著說:“妳不懂。妳的思想很難出人頭地!”

我沈默了壹會兒。

但我聽他說“大城市旅遊的機會更多。”

三月的上海,春寒料峭,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沒有朋友。面對城市的交通和高樓大廈,我感到無所適從。

我突然想到我的朋友李雷在這裏,於是我忍不住撥通了他的電話,他欣然同意在我找到工作之前和他住壹段時間。

那段時間李磊對我特別照顧,每天給我買早餐,晚上給我做晚飯。雖然我只能做壹個地板,但我很滿足,也很感激。

我每天早上很早起床。吃完早飯,我就上車去市中心漫無目的的找工作。

然而,由於我缺乏工作經驗和專業知識,我不知道如何找到壹份好工作。壹個星期快過去了,還是毫無頭緒。

我去報刊亭買了壹張招聘廣告,坐在路邊仔細搜索。餓的時候,買個饅頭嚼;渴了就買瓶礦泉水喝;下雨時,站在高架橋下避雨...

突然,我眼睛壹亮,“門檻低,收入高,有沒有經驗,都可以培訓。”這不是我想要的工作嗎?

於是,經過多方打聽,幾趟公交,我來到了漕溪北路的壹個寫字樓。

壹進門就覺得有點迷茫。房間裏有很大的空間,但只有兩張桌子,四個招聘人員和幾個應聘者。

看到我進門,壹個男的招呼我坐下,先填了壹張表,然後讓我交200塊錢。

我猶豫了壹下,但我想我很快就會有工作了。反正我錢也不多,就交了。

後來他們給了我壹張紙條,讓我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去壹家公司報到。

我幾次去袁波大廈的12層報到。敲門後,看到壹個小房間裏擠滿了人,壹點地方都沒有。我說明來意後,他們讓我出600元買衣服。我這時候兜裏沒那麽多錢,就想跑路。誰知,兩個大個子正要把我拽進去,我嚇得拔腿就跑。

此時,我意識到我在壹個“鏈”中,我叫李雷。他建議我報警。

警察來了,做了筆記,帶我去辦公樓檢查,但是已經空了,只剩下兩張桌子。

在上海的第六天,當我筋疲力盡,快要放棄的時候,事情突然有了轉機。

偶然走到長寧區壹家音像店,看到門口立著壹塊牌子,上面寫著招聘啟事。

我走進去,隨便看了看架子上的DVD,心裏卻在想著找工作。

這時,壹個身材高大,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走到我面前,告訴我哪些電影和歌曲是新上映的,哪些是經典電影。我輕聲問:“妳們這裏還招人嗎?”

他說:“嗯,妳以前從事過這個行業嗎?”

我說:“我沒做過,但是我很喜歡音樂和電影。我可以學習。”

後來他找我聊了很多,說他是安徽人,在上海奮鬥了十年,才有了這個音像店,買了房子。只要年輕人肯吃苦,就能有所作為。

他終於同意讓我第二天早上來上班,工資800元壹個月。

我暗自高興,工作、吃住問題壹下子就解決了,不用再麻煩李磊了。

第二天壹早,我提著行李在音像店門口等著。不壹會兒,老板騎著電動車來了。他打開百葉窗後,搬出了音量很大的音響,打開了音樂。然後他給我講了電影、音樂等音像制品的內容和價格,以及如何與人討價還價。

起初,我不受歡迎是因為我遲鈍,不善言辭,不會做生意。每次有客人來,另外兩個同事都搶著接待他,然後想盡辦法勸他們辦壹張會員卡,然後可以無限期租碟,錢用完了可以選擇充值,就這樣把客戶套牢了。

我第壹次驚訝地發現,在大城市做生意就是不壹樣,可以這樣做。難怪短短幾年,老板就能在上海、昆山、老家買壹套房。

老板租的房子在輕軌橋旁邊的壹個“雜院”裏。房子簡陋,環境惡劣,電線電纜縱橫交錯,晾衣桿、自行車、電動車亂丟,人員往來復雜。都是來自全國各地,在上海工作或做小生意的人。

老板壹家四口住在壹樓,有空調。我住在樓頂的小閣樓裏,周圍沒有窗戶,空間狹小,人根本站不直。

夏天太陽暴曬,閣樓封閉,無法散熱。每天晚上,我都熱得睡不著覺,經常出汗,渾身濕透。冬天又濕又冷,讓人凍得發抖。

如果老板在家做飯我還能吃。如果他們懶得做飯,我就拿五塊錢,自己出去吃。五塊錢在河南勉強能吃壹碗拉面,還得自掏腰包加壹塊錢。為了還清在學校欠的錢,曾經節衣縮食,舍不得給自己加飯。

後來,在我的努力下,我學會了如何大方地推銷產品,如何拉近與人的距離,如何與人討價還價...

因為我的誠實和責任心,老板對我特別放心。

因為是夫妻店,老板娘比較粗心,是個愛財如命的人。老板是個寬容大度的人,很有智慧,但是“妻管嚴”。

但由於老板對錢的執念,她壹進門就問老板去哪了,先搜了壹下身上,看看有沒有私房錢藏著。

記得以前看過壹個講座,裏面有壹句“老公,老公,妳老公在十尺之內。”但是,老板娘犯了大忌。

最後在老板的高壓政策下,老板經常和壹些朋友在外面吃喝,然後出軌找了壹個年輕溫柔的小三。

結果,他們的生意在那壹年結束了。但是老板出軌被發現後,他們兩個基本就不務正業了。

購買商品要花錢,房租電費要花錢,工商管理要交稅...

就在老板為3.3萬元的租賃費發愁的時候,我主動提出把自己所有的積蓄拿出來解決他們的燃眉之急。老板很驚訝,也很感激我。

那時候店裏的生意越來越清淡,經常入不敷出。我的工資也落後了三個月。我知道他們正處於敏感困難期,所以沒有著急。

就這樣,壹直拖到年底。我的工資和貸款從來沒有還給我,所以我很焦慮,我哭了...但無濟於事。

後來在C姐的鼓勵下,我買了去老家的火車票,然後逼他們還錢。

壹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攢了幾年的錢,還有幾個月的工資打到水漂,我就止不住哭。

後來音像店倒閉前,老板合夥開了壹家餐廳,於是以前的宿舍給了餐廳的服務員。但是他們家搬到了壹棟高樓裏。)

為了拿回我的錢,我買了回老家的火車票後,就罷工了,每天和他們壹起過。

站在壹棟十幾層的高樓窗戶邊,我威脅他們說:“妳們不給我錢回家,我就跳下去給妳們去死!”

終於,在我上火車的前壹個小時,我把欠的錢都拿了出來。

我雖然跳出了農場大門,卻沒能跳出自己的命運。雖然我不是農業戶口,但是不能在城市落戶。雖然我在城裏,但是我住的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