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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的那些動物們(2)

文/圖:陳福水

2.1 我來自潮州

阿狗是我們班上另壹只吉祥物。

阿狗的名字叫吳宇清(諧名)。是我們班上男生中年紀最小的。宇清來自“中國不銹鋼制品之鄉”——廣東潮州市潮安縣(現為潮安區)彩塘鎮。在2012年時,全鎮就擁有不銹鋼制品生產企業1580家,規模以上企業128家,其中年產值超億元企業20家,擁有中國名牌產品2個,中國馳名商標2個,廣東省名牌產品6個,廣東省著名商標15個;全鎮擁有國家級高新技術企業2家,省級高新技術企業13家。據不完全統計,彩塘鎮不銹鋼制品在國內市場占有率超過60%,餐具類產品的市場占有率更是達到70%以上。當時阿狗帶去清華園給室友的禮物就是壹堆不銹鋼保溫杯。

宇欽是那種比妳聰明還比妳努力的人。金中壹直以來實行全部內宿制度,就算家在校門隔壁,晚上也得在學校住著。每周只允許在周六下午回家,周日晚自習前要到校參加晚自習。

我找到壹份後來的師弟師妹的作息時間表,具體如下:

時? 間 事務 ? 宿舍門狀態

06:10? 起床 開門

06:20? 早操預備 關門

07:20? 早餐時間 開門

07:50? 第壹節預備 關門

12:05? 第五節下課? 開門

13:20 午體時間 關門

14:20 午休結束 開門

14:40 第六節預備 關門

17:10 第八節下課 開門

18:45 學生準備晚修? 關門

22:00 ? 晚修結束 ? 開門

22:20 ? 熄燈準備 ? 關門?

二十年來,作息基本沒有什麽變化。區別的是現在的宿舍有空調,有獨立衛生間,每間宿舍人數也沒有那麽多。我們當時男生住在94樓,40個男生就分別住在401、402、403、404四個宿舍,每個宿舍擺五張上下鋪的鐵床,進門的左邊有壹個水泥砌的雜物架,連著雜物架的壹邊放兩張鐵床,另壹邊放三張鐵床,中間隔著壹米多的通道,頂上掛著壹把風扇,除此之外,空空如也。出門右拐,是洗漱臺和沒有遮攔的公***浴室,幾個水龍頭,壹年四季提供冷水,熱水需要去樓下開水房用保溫熱水瓶打水上來泡在塑料桶裏。每壺水2毛錢。有些同學為了省事,壹年四季都是沖冷水浴,每當冬季,壹到沖涼時間,浴室裏就會不斷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

2.2 94樓404

我們宿舍十人中,室長是才子林桔濤後來考上中國政法大學,現在北京中央部委工作,暴力班長也是我們同宿舍的,上的是第壹軍醫大;林斌上的是東北財經大學,現在電視臺工作;清姐王偉清上的是廣東財經大學,現在金海灣酒店工作;郭奕忠現在自己當IT公司的老板兼碼農,日間睡覺,夜間工作,我笑稱他是三點不露,不到下午三點基本不見客;還有壹位鐵人李偉濤,後來上的是雙鴨山大學法律專業,他也是我們當年金中三位獲得四萬元凱思獎學金的新生之壹。另外兩人,壹位是考上生科院的楊俊平同學,壹位小女生,後來去香港讀心理學研究生,現在是保誠的區域經理,四年時間內獲得COT,真正的保險精英。壹位是當年的數學狀元周樂航,上的專業是計算機。鐵人在大學談了位女朋友,也是他後來的老婆,也是拿了當年的凱思獎學金,兩人也都繼續升讀本專業的研究生。鐵人剛畢業時留在學校學生處,後來進了公務員系統。

我們高中時有五個玩得比較好的,四個就在我們同宿舍。老大方秋中,高考時非計算機不選,高考發揮不盡人意,考去華農計算機專業,按他當時的分數,去雙鴨山是綽綽有余,不過他不服從專業調濟,所以去了華農,後來留在本校當老師。按年齡,我排老二。老三是蔡振合,睡在我上鋪的兄弟,長得高大英俊帥氣,當年大學都穿休閑服,他整天穿很時尚的襯衣,晚睡前再來壹杯紅酒,感覺他去金中就像在度假壹般。他是西安上的大學——西安電子科大,這是壹所原屬軍校的大學,屬於兩電壹郵之壹,1959年就被列為全國20所重點大學之壹。振合也在本校讀完研究生後在北京工作。他回汕頭舉行婚禮,我去參加婚禮時見到了他的大學同學兼老婆小蘇。前年去北京時,我第壹次爬長城就是他帶著女兒陪我壹起去的。老四不在同宿舍,大學上的是廣東醫科大學,現在東莞當骨科醫生,我也常把他當家庭醫生。阿狗最小,排行老五,上的是清華大學工程物理專業。

2.3 阿狗會爬宿舍門

阿狗有壹項別人所沒有的本領,會爬宿舍門,而且爬得特快。宇清從來不用等到宿舍開門就出去了。宿舍門是6點10才開,他等不及,基本早壹個小時就出去溜達了。壹直到高中畢業,我就挺納悶為什麽他不會被宿管大叔老洪抓住?那些半夜爬門去山下吃狗肉的就被抓過,比如五班的猴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些熄燈後開夜車的也被抓過。我們稱那些在宿舍熄燈後用手電筒在被窩裏繼續看書學習的同學為開夜車,我知道的老司機就有海彬班長和我們宿舍的清姐。

金中的宿舍夜間管理很嚴。熄燈後,就會有老師操著手電筒不斷巡視各間宿舍,發現有開夜車的,有講話的,有其它不符合規定的,都是壹陣呵斥,為的是不要因為個別同學而影響同宿舍其它同學的正常休息。我不開夜車,但在高三時也被抓過壹次,還被叫去政教處辦公室訓導。

那時我們已經不在94樓住,我們宿舍是各班混合住,十個人分別來自五個班。壹天晚上睡下沒多久,我們宿舍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而且壹直響個不停,我睡下鋪,不得已走過去接起來,我接了電話,叫睡在我上鋪的兄弟方冬升(諧名)下來接,是他哥打來的。他剛下來接起電話,就被外面的壹束手電筒照進來,第二天我倆被才哥叫到他的辦公室去。

才哥是我們高三2班的班主任,也是我們班的英語老師,當時他還是學校政教處的副主任,主任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魏崇興老師,江湖人稱“坦克”或“老坦”。我和冬升站在才哥面前,我第壹次被抓,心裏很是忐忑,站我旁邊的冬升就比我淡定很多。他向才哥解釋是他哥方秋升(諧名)打來的,才哥聽後嚴肅的臉就放緩了許多。秋升是比我們大壹年級的師兄,也是才哥非常看重的校學生會主席,海彬當年就是接他的班的。秋升當時已經在雙鴨山大學法律系就讀,在學校也是主席級別人物,後來去了省政府工作,再之後去了北京中央部委。所以才哥聽到這個解釋的原因也就放過了我們。才哥後來離開了金中,去僑中任校長,前陣子還在電視上看到他成立廣東省名校長工作室,是廣東省中小學名校長工作室主持人,華南師範大學碩士生導師。而坦克則成了魏校——金中南校的校長,現在重回金中任黨委書記。他還是我們高二時的語文老師。前年我們班回學校二十年聚會時,還請他與我們壹起慶祝並合影。二十年過去了,我們很多同學都有了挺多積蓄,特別是身上的那個遊泳圈,而坦克依然還是當年的坦克,他經常健身和打籃球,所以身材跟二十年前比,用他的話說更勝當年。我們的班主任張老師也還是顯得那麽年輕,與女同學壹起拍照,絲毫看不出有什麽變化。

我後來總結出來,金中宿舍的嚴管理也是分時間段的,剛熄燈後那半小時為高危時期,過後就基本安全了。所以阿狗早起爬門的事情雖然也違規宿舍規定,但壹直都沒有被抓。阿狗每天五點多就爬宿舍門出去,再爬墻進教室去自習,等天亮後出校門左拐向山上跑步,等我們大家都刷好牙走出宿舍門去到操場準備做早操時,他已經在山上跑了壹圈回來操場等著我們了。所以阿狗在高二時得了全校長跑冠軍我們壹點也不覺得奇怪,那實在是實至名歸。所以阿狗的第二項本領是跑得快。

阿狗的第三項本領是撲得快。高中時組建班級足球隊打校級聯賽,阿狗的籃球還可以,說起足球就跟我壹樣非常不咋的,屬於基本沒碰過足球的那種。但杠不住他撲救本領強,他選擇做守門員,從高壹時開始苦練動作,高二時居然做到了冠軍隊的守門員,在點球賽上撲出關鍵壹球。

2.4 他娶了系花

五人組後來各自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學。宇清和室長桔桔以及煌偉班長在北京。當年同班在北京上學的還有我們的另壹個兄弟郭清平(諧名)。他算是我們五人組的外援了,我和宇清和欽平在寒暑假時經常去各自家串門。而去得最多的就是家附近的籃球場。至今懷念宇清媽媽做的魚肉松和烏橄欖,打完球喝上兩碗白粥配上肉松和橄欖,是壹件很爽的事情。

清平的學校是中央財經大學,全國財經專業非常好的學校,不過他上的是法律專業。阿狗的專業是工程物理,後來才知道其實是核技術。他保研也還在本專業,研究生畢業後找工作,剛開始想回廣東工作,找的對口工作是核電站、核醫學或核研究。聽到這些,都有核輻射,家人實在不放心。最後阿狗選擇留在北京,去了微軟當軟件測試工程師,因為他們專業的計算機水平在清華排名第二,第壹是計算機專業。從此,阿狗加入IT行業。

宇清後來娶了他們系的系花。清華的校花和系花,我們那時的印象實在是不咋的。因為能上清華的女生數量實在太少。

讀大學時,隔壁宿舍劉同學告訴我的幾句經典話語我現在還記憶猶新:

華大女生壹回頭,嚇倒壹排教學樓。

華大女生二回頭,山崩地裂水倒流。

華大女生三回頭,日月無光鬼神愁。

華大女生四回頭,哈雷彗星撞地球。

還有男生自黑女生的,就更絕了。

我班女生壹回頭,嚇死田間壹頭牛;

我班女生二回頭,飛沙走石鬼見愁;

我班女生三回頭,全體男人齊跳樓;

我班女生四回頭,太監見了也發抖;

我班女生五回頭,不愛美女愛猿猴;

我班女生六回頭,長江之水往回流;

我班女生七回頭,嚇得彗星撞地球;

我班女生八回頭,計劃生育不用愁;

我班女生九回頭,男人自殺成潮流;

我班女生十回頭,人類發展到盡頭;

我班女生十壹回頭;後面倒下壹座樓;

我班女生十二回頭,宇宙從此無地球。

後來清華大學合並了藝術學院,從此也有大把校花可以拿得出手,再後來,就有了東哥和奶茶的故事。

大學時我沒有去過北京,所以也壹直沒見過宇清的系花,後來我從澳洲回國後去參加他們的婚禮才第壹次見到宇清心中的那朵花。壹位浙江的才女,“江浙壹帶多美女”這話誠不欺我。宇清的老婆姓葉,有壹個很好聽的名字。小葉比阿狗更厲害,阿狗在清華只讀到碩士,她直接讀到博士,變身為清華女博士。阿狗後來調去微軟總部,在美國西雅圖上班,小葉讀完博士結婚後也跟著去了美國。但核技術專業在美國實在很難找到工作。這也難不倒小葉同誌。她直接在華盛頓大學讀了個管理學的碩士,找了份全球首富所創企業的工作。她現在在亞馬遜公司工作,所以女博士的學習能力確實是強。從此,夫婦就分別在前首富比爾蓋茨和現首富貝索斯所創建的公司上班,有壹個可愛的兒子。他們偶爾會回國探親,來了,我和芳姐請他們吃汕頭腸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