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楠喬籃球打得好,開學第壹天就自告奮勇當了我們班的體育委員。
那時候我們高中的體育課還挺隨便的。有壹次上體育課,我在操場上跑了兩圈,然後男生去籃球場打籃球,女生坐在草坪上曬太陽聊天。當然,也有壹些人蹲在壹邊吃零食,比如馬誌偉;也有壹些人帶著寫滿英語單詞或知識點的小紙條或者幹脆背著作業,比如王;其他人都忙著眉目傳情,比如楊丹青和淩天逸。
我們班的體育課和淩天壹班的體育課壹起上學,這讓楊丹青異常開心。相對於課間那壹點點見面時間,整節課的時間對他們來說太寶貴太奢侈了。
我坐在草坪上,看著不遠處兩個年輕的身影。女生很美很天真,男生很穩重很陽光,就像壹對情侶。在我眼裏,他們是行走的荷爾蒙,他們是我心中的初戀——簡單而美好。淩天逸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帥哥。他的五官中唯壹發光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神迷離,總是透露著淡淡的壓抑感和淡淡的惆悵。
楊丹青喜歡在宿舍裏有意無意提起淩天逸。雖然這樣撒狗糧是不道德的,但我並不反感。我有時候會以淩天逸老同學的身份和她聊壹聊。有壹次我終於忍不住問了那個壹直困擾我的問題:
“嗯,為什麽淩天壹的眼睛總是這樣...模糊了?”
“嗯,那是因為天壹的眼睛散光挺嚴重的,眼睛找不到焦距。”楊丹青回答道。
這樣的回答讓我苦笑——原來,這樣壹個讓我癡迷了很久的眼神,只是因為散光。
我坐在草坪上發呆,三班的幾個女生在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我就像壹個觀眾,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自己編排的劇。
這幾個女生正對著籃球場坐著,眼睛時不時往籃球場的方向流,眼神裏充滿了興奮和期待。第壹個執行冒險任務的是壹個可愛的女孩,又高又瘦,鼻子上架著壹副小眼鏡。雖然這個女生說“哎呀哎呀我怎麽這麽倒黴!”“但我無法掩飾我眼中的期待和渴望。女孩畫的題目是“從壹數到十”。最後,誰在籃球場上拿著籃球,誰就向他告白。表白後,不管對方什麽反應,都會說:我認錯人了。"
這裏的姑娘們激動地拖著長長的腔,齊聲喊道:“壹、二、三、四……”木楠喬在跑,在轉,在跳...正要來個大灌籃。突然,他聽到這麽整齊響亮的叫聲,動作壹下子就崩了。籃球從他手中滑落,“咚咚”滾到蹲在壹旁吃薯片的老馬身邊。
馬誌偉皺著眉頭,友好地為木南橋撿起了球。與此同時,姑娘們的聲音戛然而止。幾秒鐘的平靜後,姑娘們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催促著目瞪口呆的姑娘進行冒險。在女孩們的簇擁下,小女孩慢慢地向馬誌偉走去。
“我喜歡妳。”女孩面無表情。
“啊?”馬誌偉的臉漲得通紅,她受寵若驚。她似乎還在等人再說壹遍。“請問……”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女孩略帶歉意地打斷了馬誌偉的話。聞言,周圍看熱鬧的男生女生都笑了起來,看馬誌偉的眼神有壹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馬誌偉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綻放就崩潰了,整個人就那麽站在那裏,有些無奈,甚至有些自嘲。
雖然馬誌偉平時有很多壞毛病,而且有點懶,有點調皮,但看到馬誌偉在人群中孤獨無助的樣子,我還是有壹種淡淡的憐惜和淺淺的憤怒。我正要說些什麽,壹個冰冷的聲音首先在我耳邊響起:
“餵,妳吃飽了嗎?夠麻煩讓出地方,我們還要打籃球!”木南喬擡起下巴看著女生們,輕聲說,語氣很淡然。
聞言,姑娘們紛紛看向木南喬,眼中的驚艷壹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壹種裝腔作勢而矜持的高姿態,然後若無其事地轉身離去。我覺得這就是高中女生和初中女生的區別——高中女生學會隱藏和矜持。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木楠喬很自然地從馬誌偉手裏接過籃球,輕輕地向他道謝。他轉身和男生打招呼,開始熱火朝天地打籃球。很自然,好像什麽都沒發生。
我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暖暖的。
我壹直以為木楠喬大大咧咧,有點自我中心,但事實證明木楠喬比我想象中要細膩得多。雖然穆南喬平時經常拿馬誌偉開玩笑,經常把老馬欺負得壹楞壹楞的,但他不允許別人欺負老馬。
第二
我坐在馬誌偉旁邊,抓著他的薯片,和他有壹搭沒壹搭的聊天,還時不時瞟壹眼木楠喬,他們都很忙的打籃球。
“它們其實並不有趣。他們只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這個我可以作證,所以不用管!”我拍拍馬誌偉的肩膀說。
“組長,我決定了。”馬誌偉放下薯片,嚴肅地告訴我。
“妳決定了什麽?”我看起來很困惑。
“我想追那個女生。”他看起來很嚴肅。
“咳,咳,咳”我被薯片嗆到了。“野心勃勃!”我說。
估計籃球場上的男生因為打球累了,都停下來了。那天又悶又熱。木南喬的臉好像洗過壹樣,陽光打在臉上泛著淡淡的光澤。木南喬瞇著眼睛使勁搖了搖頭發,然後隨意往後壹拉,顯得有些狂野灑脫。
木南喬撿起地上的籃球,輕輕拋了起來,籃球在他右手中指上轉動。仿佛察覺到我在盯著他,木南喬轉過頭,嘴角揚起壹個好看的弧度,驕傲地向我挑了挑下巴。
“哈哈哈。”壹個男生沖過去,打掉了木南喬手裏的籃球。木南喬楞了壹下,表情有些天真無邪。反應過來後,木楠喬沖上去給了男孩壹記“胖揍”。他們兩個扭在壹起,我不知道那個男孩對他說了什麽。木南喬的臉被懷疑得通紅。
青春是什麽?誰也說不準。我可以看著毫無顧忌扭在壹起笑的少年們,但我真的感受到了青春的脈搏...
“今天很熱!”正想著,木南喬抱著籃球走到我面前,瞇著眼說。
“嗯。”胡說八道!我就要自燃了。
“妳確定妳渴了嗎?妳要喝水嗎?”他突然蹲在我面前,溫柔地說,聲音和語氣溫柔到可以捏出水來。
“對,對!”我擠出壹個燦爛的笑容,大聲說道。我心想:啊啊,木南喬終於良心發現了,以後對他好點。
“我也渴了。去買水!”
木南喬壹本正經地說,語氣誠懇、嚴肅、天真,很大方地遞給我兩塊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木南喬怎麽會這麽體貼?
我拿了兩塊錢,笑了笑,馬上跑到食堂——買了壹個甜筒。我嚼著甜筒,興高采烈地回到教室。壹想到木南喬還在操場上等著我送水,我就覺得好極了——等妳!
回到教室,我從閆妍的書桌上拿出了這本《瘋狂閱讀》,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很快馬誌偉也搖搖晃晃地進了教室,壹進來就喊道:
“組長,妳怎麽這麽慢?木南喬讓我過來看看。他說妳去火星買水了!”
我指著圓錐看著他。“哦,在這裏!”看到我的這副模樣,馬誌偉突然沖我笑了兩下,笑得我起了雞皮疙瘩,他賊兮兮地走近我說:
“組長,妳知道木南喬為什麽老是調戲妳嗎?”
“為什麽?”我滿懷希望又有點羞澀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心裏想:“妳很可愛,很漂亮,很聰明……”等等。哦,真粗俗!但是我喜歡。
“因為妳會反抗,而且反抗很有意思!”馬誌偉並不知道我豐富的內心戲劇,壹本正經地說。
“切”我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但是馬誌偉看不到。
“真的,沒有反抗的調情就像強奸屍體,就兩個字‘想吐’。真的,妳不壹樣。木南喬每次調戲妳,妳的反抗都是獨壹無二的!”
“呸!太惡心了。這是條件反射,好嗎?我調戲妳的時候,妳跑得比誰都快。”馬誌偉的話並不奇怪。作為他的組長,他瞬間覺得自己任重道遠。
“真的,那不壹樣。比如說王,,妳以為我們班男生誰敢調戲她?整天只知道學習,壹副苦行僧的樣子。當我看人的時候,我很大膽...只是嚇唬人。誰敢逗她?”馬誌偉油膩的臉湊過來,小偷緊張地說,還不忘拍拍我的胳膊。聽到這裏,我感到有些憤怒和難過。我不知道這是為了我還是為了王。
第三名
“妳大白天的幹什麽?這是什麽?”
當馬誌偉抱著籃球走進教室的時候,穆楠喬沖他喊道。馬誌偉趕緊把手抽了回來,在轉過頭之前還不忘朝我挑了挑眉毛。
“哎,大姐,我的水呢?”木南喬轉向我問道。我眼神渙散,有些無辜地看著他,輕輕指著馬誌偉:“我被老馬灌醉了。”
然後我的頭吃了木南喬的壹個栗子。他看了我壹眼:“開什麽玩笑?”!現在我給妳壹個彌補的機會...可以做女體委嗎?”看起來我壹臉的不情願,木楠喬趕緊說,“妳只要早上鍛煉壹下就行了,其他的我來做,比如清點人數,借用器材。“怎麽樣?”
“妳為什麽壹定要找壹個女體委?妳壹個人不是做得很好嗎?”做女體委?那我現在寧願沖下去給他買兩噸水!
聞言,木南喬挑了挑眉,有些不自然的舔了舔嘴唇。馬誌偉急切地說道,“組長,這難道不簡單嗎?體委在帶隊,怎麽能逃避鍛煉?南僑就是想翹早操,不是嗎,南僑?”
“妳胡說八道!”木南喬瞪了他壹眼,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嘴。
我心裏才明白:木南喬的算盤打得真好。堂堂體委居然想翹操?我不能縱容這種不良風氣,所以堅決拒絕。
但是,即使心裏壹萬個不喜歡,我最後還是成為了我們班的女體委——壹個有早操的專職女體委。說來話長。如果非要長話短說,我只能說是因為王的緣故。
王是壹個鐵石心腸的人,還是她把全部的熱情都獻給了學習。
王喜歡獨來獨往。事實上,在開學的時候,王曾經打算給我發壹份請柬。她去食堂或者回宿舍都喜歡叫我,我自然願意跟著。沒過多久我就發現,我們的生活節奏其實不在壹個頻道上。無論是吃飯,回宿舍,甚至上廁所,王都是壹路跑,而我更喜歡“慢走”。
王是壹個無法掩飾自己情感的女孩。每次看到王在等我的時候不耐煩的表情,我心裏就慌,越慌越亂。也許是王覺得我實在幫不上墻抹泥,然後她幹脆不再叫我了。也許我應該難過,但令人驚訝的是,我卻深深地松了壹口氣。
王從不參加集體活動。在她心目中,似乎除了學習做什麽都是浪費時間。王對人彬彬有禮,但總給人壹種淡淡的疏離感。她的眼神有點犀利,平時不茍言笑,所以班裏很多人都覺得她很兇,很難相處。但我知道,這個倔強的女孩,不是不想和所有人相處,而是不知道怎麽和所有人相處。
有時候,看到整天悶悶不樂埋頭讀書的王,我會突然想:王會早戀嗎?王會喜歡上壹個人嗎?王戀愛時會有什麽樣的表情?我想象不出什麽。
那壹天是王組的值日。像往常壹樣,負責掃蕩我們組的王。王彎下腰拿著掃帚輕輕掃著,動作有些不自然。王個子不高,微胖,微微駝背,但她的上圍卻特別豐滿。即使穿著寬大的中式校服,王的身材還是顯得有點不協調。王禮貌地沖我笑了笑,然後沖木楠喬匆匆點了點頭,紅著臉掃地去了。
壹雙小心眼賊的盯著王,說實話,老馬眼裏的猥瑣無所遁形。
“快點,偉哥,別看了,人都走了!”路邊壹個強咧嘴說。
其實老馬受不了被人叫偉哥。當時我還不明白,還傻乎乎的問他為什麽。老馬跟我說,偉哥是中國馳名商標,他不想和它碰撞。後來我特意問了杜娘,發現老馬沒有說謊。馬誌偉起初真的很激動,似乎他必須為自己的尊嚴而戰。但在意識到即使拼了命也無法維持現實後,老馬懶得努力,默默承認了這個外號。
“多棒的身材!”馬誌偉沖他的方式,挑了挑眉毛。
“哪裏好?偉哥給我說說!”路強,笑壞。
“滾,滾,太過分了。”馬誌偉沖道喊道。
“偉哥又猥瑣了,哈哈哈。”強道壹只手搭在馬誌偉的肩膀上,壹只手指放在馬誌偉身上說道。聞言,我有些生氣,不自覺地把手中的物理卷成壹管,輕輕敲了敲馬誌偉,示意他閉嘴。木南喬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看著他們,吹著嘴,手裏的碳筆在他纖細的五指間隨意轉動,仿佛在看壹場戲。
突然,王把手裏的掃帚重重地扔在地上。她的臉通紅,眼睛睜得大大的。她盯著馬誌偉和路強,眼神犀利中帶著火焰般的鄙夷和憤怒,讓人無法招架。她站在那裏,全身散發出壹種引人註目的光環。
別看馬誌偉和盧強慣於叫囂,但他們也會有口水戰。壹旦遇到真正的對手,就會越來越慫。看到這樣的情況,馬誌偉和路強立刻沒了言語,只是尷尬地戳在原地看著對方。
王錢文轉頭看著木楠喬。她的眼睛紅紅的,淚水不停地從她紅紅的臉頰上滑落。她看著木南喬的眼神,夾雜著無聲的控訴,淺淺的委屈,淺淺的苦澀...
那壹刻我才明白,這麽復雜的眼神其實對應著壹個簡單的答案——她喜歡他。
第四名
原來她喜歡他。
原來青春期對每個女生都是公平的,每個女生都會遇到讓自己心悸心動的人。只是我沒想到王裏會有人是木楠喬。
在王的眼裏,木楠喬是不自然的,不耐煩的,莫名其妙的。木楠喬把他的碳筆隨意的扔在桌子上,無辜的擡頭看著我。我忍不住回頭瞪了木楠喬壹眼,在心裏重重嘆了口氣——王怎麽會喜歡上這麽壹個不懂風情的倒黴孩子呢?
王見狀,苦笑了壹下,用手背抹了把臉,轉身拿起掃帚,默默離開了。
看著這個倔強的女孩,我心裏酸酸的。透過她倔強孤獨的背影,我仿佛看到了初中的自己。不同的是,我比她更早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暗戀是壹種除了自己沒有人知道的愛。這時候,林做到了。
然而,暗戀真的應該是除了自己沒人知道的愛嗎?我暫時沒有答案。
“木南喬,妳去不去?”我又執著地戳了又戳木楠喬。下午的時候,我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只記得每次都被木南喬板著臉拒絕。
“林,妳敢再來煩我,信不信,我會揍妳?!"聞言,木南喬把手裏的課本扔在桌子上,轉過頭站起來憤怒的對我吼道。那壹刻,我真想抓住他,扭頭對著全班大喊:妳們快來看,別被這小子騙了,這才是木南喬的真面目!
“我不明白,我做了什麽?我什麽也沒做。我算哪門子道歉?去找馬誌偉!妳會欺負我是吧?”木楠喬睨著我,繼續喊到最後,聲音裏帶著壹絲委屈。
我心說,如果王妳真的做點什麽,就不會這麽傷心了。
整個下午,王都有點心不在焉,幾乎沒有和老師互動。誰都知道在王之前不是這樣。王是高中裏每個老師都欣賞的那種學生。老師在講臺上不時扔壹些梗,王在講臺下撿。
老師問:“這個問題妳也這麽認為嗎?”王簡單地喊了壹聲“是!”
老師說:“這個問題其實應該這麽想!”王很肯定地喊了壹聲“對!”
老師大吼:“這種題不能重做,錯題重做!”王對喊了壹聲“好!”
……
有時候,我們遇到有催眠作用的課,比如歷史、地理、政治,全班同學忙著在現實和夢境之間來回穿梭,眼神漸漸渙散,記憶漸漸模糊,但“是、對、好”這幾個字卻像壹個古老的咒語,久久回蕩在耳邊,揮之不去。馬誌偉曾鄭重地說:“我懷疑王是老師雇的保育員。”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冷靜點!”我對著木南喬扯出壹個狗腿的笑容,下定決心深吸壹口氣,繼續道:“這樣如何,我們成交吧!”
“成交?”木楠喬斜眼看著我,突然咯咯地笑了,“妳什麽...?先說好,想都別想!”
“呸!能有臉嗎?還對彼此忠誠嗎?妳想變美。”我拿起桌上的紙卷成壹筒,就在木南橋上敲。就在這時,木楠喬躲開了,壹把抓住我的手腕,驕傲地說:“對不起,妳的詭計我已經看清楚了。”
我深吸壹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和250生氣,不然外人會經常把我當250。
“體委,妳去道歉,我馬上以女體委的身份向程英毛遂自薦。”我壹臉悲壯,像壹個即將出征的女戰士。
“成交。那個誰...馬誌偉,妳是證人。”木楠喬把馬誌偉拉到壹邊,轉向我說:“我道歉後,妳就去程英和馬誌偉作證!”
“天真,我說這樣就好了!”我撇了撇嘴,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妳賺了嗎?我知道妳現在很難過。別裝了。木楠喬站起來,正要走到王身邊,突然門鈴響了。無奈之下,我寫了壹張紙條,遞給了王。“木南橋,放學後道歉!”
“對,女體委!”
第五名
那時候不管是盛夏還是嚴冬,我們每天都要6點做早操。
我們班有***51人,好像在討論。每天總有幾個人輪流翹課鍛煉,不過好在我們班晨練的人數總能牢牢控制在45人左右,學校主任也不會壹眼發現。作為五班有習題的體委,我就睜壹只眼閉壹只眼——同根生,何必這麽著急。
但總有意外,比如那天。那天我們班只有30多人,太可怕了。演習快要解散的時候,小導演拿著小喇叭在操場中央喊:
“點名批評五班!五班的出勤率太低了,我早讀前跑五圈就要受罰了!”
我們班壹半解散了,隊形散了。聞言面面相覷,紛紛議論起來:
“平時不都好好的嗎?誰他媽的打破了這種動態平衡?”
“沒錯,為什麽今天翹操的人都壹起去了?”
“嗯,看到這麽多人過來,我就知道要出事了!”
“那我們到底跑不跑?”
“是啊,跑還是不跑?看小官的架勢,不跑就得抄家夥!”
“體委,林,我現在該怎麽辦?”
聞言,人們紛紛把目光投向我的身上,充滿期待。我擡起頭,在人群中尋找木南喬的身影。本想問問男體委的意見,卻很無奈的發現,男體委已經加入了無誠信逃避鍛煉的大軍。壹腔怒火油然而生,於是,我看著那三十個和我壹樣努力的同胞,心壹橫,豪邁地說:
“跑什麽跑?誰沒來找誰跑了!我們很早就閱讀和散步。妳回教室去,把那些逃出來的帶去跑壹跑。”
於是大家都笑著壹哄而散,只剩下操場上小主任的小喇叭裏的叫喊聲。
壹回到教室,我就看到了長著兩只熊貓眼的木楠喬和馬誌偉。
“晚上偷人家的?看看妳們兩個。”我壹邊翻出我的語文課本壹邊說。
“林蔣木木,閉嘴!”木南喬面無表情。
“是啊,組長,妳不知道我們昨晚吃了多少……”
“馬誌偉,妳也給我閉嘴!”穆南喬沖著馬誌偉喊道。馬誌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木楠喬,他的嘴張開又合上,合上又張開,最後合上。
但我知道,只要我找到機會,馬誌偉就會迫不及待地告訴我。因為以馬誌偉的大嘴巴,即使我能忍住不問,他也忍不住什麽也不說。果然,當木楠喬去廁所時,馬誌偉和盤托出。從馬誌偉的嘴裏,我大概得到了大概的情況。這真是壹個激情起伏的夜晚-
事情是這樣的:前壹天晚上,馬勞同誌喝了兩桶老壇酸菜,又喝了兩大杯水,然後就很舒服地上床睡覺了。在他眼前,還不忘伸出頭沖下到下鋪的木楠喬調侃道:“喬哥!我今天喝了那麽多水,妳在我下鋪要小心!哈哈哈”木南喬冷冷地瞥了他壹眼,道:“妳試試!妳要是敢尿床,我就把妳踹倒。”
那天晚上木南喬也失眠了,十二點多才迷迷糊糊睡著,但就在這個時候,馬誌偉朦朧的囈語傳來:
“終於到了...去廁所。”
“我靠!馬誌偉,醒醒!”聽到這裏,木南喬打了個激靈,終於睡意壹掃而空,擡腳在上鋪踢了幾腳。
高壹男生宿舍樓是五中的老宿舍樓,很多硬件設施都是老胳膊老腿,所以當木南喬踢過來的時候,馬誌偉醒了,床塌了——整個面板鋪在壹個斜面上,波羅從這個斜面上穩穩地滾了下去。
聽到這裏,我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我第壹反應就是懷疑木南喬是不是沒事。我正要問,突然反應過來。木南喬剛才不是叫我閉嘴嗎?我覺得還可以。我又問馬誌偉,“摔得疼嗎?”馬誌偉搖搖頭,斂了笑容,嚴肅地說,“不疼,不疼,說實話,我覺得很幸運,不是為我,是為喬!”
我也點點頭。以妳的體質,真的壓下去的話,木楠喬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我忍不住說:“還好木南喬沒事。剛聽妳說完,我就出了壹身冷汗。我當時真的很擔心!”下壹個是妳...”我還在這裏壹臉擔心,但突然我看到馬誌偉的眼睛瞟向壹邊,笑了起來。
我不再說話,轉過頭迎上壹雙又黑又深的眼睛。木南喬的眼裏噙著淡淡的笑意,眼睛深不見底,卻閃爍著莫名的光芒。那雙眼睛,在那壹刻,就像壹個隱藏著光芒的黑洞。我轉過頭,把頭埋在課本裏,心不在焉地看書。
我本打算沖回教室,把逃兵大軍帶回操場,但我忙著聽馬誌偉的故事,把這事給忘了。我心想,這就是遊戲的結局。我的小官不大,官譜不小。於是我率先回到教室,再也沒有了。我想前面有壹個不太好吃的水果在等著我。
但沒想到的是,馬誌偉木南橋的傳奇經歷引起了學校領導對宿舍硬件設施安全的高度重視,學校忙了壹個星期開會、規劃、整改。所以學校沒時間管我們的小曠課。
那年冬天,我們放寒假回來,五中的宿舍是嶄新的上下鋪。我嚴肅地對馬誌偉和木南喬說:“黨和人民永遠愛妳們,弟弟妹妹們永遠記得妳們!”
很多年後,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我有過最美好的壹段短暫的戀情。它的名字是男子體育委員會和女子體育委員會。
(如果妳有興趣了解更多關於林和木楠喬的故事,可以自行搜索《我不是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