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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哪個城市最悲傷?那是南京,龍虎環繞。

警鐘長鳴,響徹南京上空。紀念這個特別悲傷難過的日子。為30萬死難同胞默哀。讓我們更加熱愛南京。南京:最悲傷的城市有壹座城市是不可忽視的,那就是龍虎鬥的南京。到了那裏,遊客很容易為它的綠化而傾倒:城市裏有那麽多梧桐樹,並排立在人行道上,擺出迎賓的陣勢。而我更關註它的過去:六朝古都,金陵的王道,使得它的歷史地位非常重要。從南唐二陵到明陵、中山陵、雨花臺烈士陵園——悼念者在零散的時代背景中,感受到激動與平靜。南京,南京,在平靜中激動,在激動中冷靜。其實屬於民間記憶的部分,也是難忘的。秦淮河的槳燈影雖已幾近失傳,卻壹直閃耀著朱自清和俞平伯的風采。還有莫愁湖——在中國所有的湖泊中,誰的名字比她更讓人欣慰?“故國群山環抱,潮水寂寞打空城。”南京的古城墻可能不是保存最好的,但卻是最雄偉壯觀的。南京不能算是江南的代表城市,但歷史上曾經是江南文化的核心,占據了半個中國,因此成為兵家必爭之地。這座城市發生過的戰爭不僅數量驚人,而且極其慘烈,比如近代太平天國的天京事件,侵華日軍的南京大屠殺等等。然而,走在今天的和平大道上,妳無法想象這曾經是壹座戰神喜歡光顧的城市。在北京,有朋友告訴我,網上正在評選十大名城,南京被列為“最悲傷的城市”。知道我是南京人,他特意問了壹句“妳覺得這樣對嗎?”壹開始覺得挺唐突的。我為什麽要用悲傷來形容我的家鄉?至少悲傷不是壹句贊美的話。南京的高樓不比別的地方少,道路不比別的城市窄。當地居民相當樂觀和滿意。有什麽悲傷的?但是仔細想想,我覺得真的很有意思。不管現在的情況如何,它確實有壹段悲傷的歷史。悲傷像寒冷壹樣滲透到它的骨頭裏──或者更確切地說,悲傷是它的骨髓。當然,這也構成了它無與倫比的魅力。回首南京往事,總會想起朱雀橋、五壹巷、野草、夕陽。“舊社會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這只燕子所經歷的失落感,比八旗子弟要早得多,也深得多。壹只悲傷的燕子(穿著破舊的貴族晚禮服)是南京給人留下的最古老的印象。可以說,從那時起,南京的心態就開始老化了。就連每晚爬過城市上空的月亮也有點魂不守舍的架勢——像個膽小的尼姑,小心翼翼地走過頹廢的城墻,生怕踩到什麽東西。但是,哪怕是匆匆壹瞥,也會牽連無數破碎的心,切割還會繼續,理還會亂...冰冷的月光照在冰冷的石頭上。河水也像冰冷的眼淚。古往今來,贊美南京的詩大多是傷感的。這就構成了它的性格,它的血型。所以,南京也難過。有人說,六朝建都於此,皆是不幸,金陵懷古幾乎成了史詩中的專題。這些作品都帶有挽歌的性質,就像壹場詩意的追悼會——不約而同地悼念舊時代,為舊王朝掃墓。很少有快樂的曲調。”雨在下,草在下,六朝鳥啼如夢。最無情的是臺城柳,還是煙籠。臺城是金粉南朝的阿房宮。臺城的柳樹也很有名,被詩人稱為歷史的無情殺手。韋莊短短的四行詩,比洋洋灑灑的阿房宮賦更有爆發力。走在守護臺城遺址的玄武湖上,有楊柳拂過我的臉龐,我會下意識的躲閃。春風的柳樹是壹道風景,但玄武湖上的柳樹就像壹條鞭子,抽痛了我的心。所以醉人的春風也像壹股寒流...臺城還有壹口胭脂井,是陳後主投靠愛己張麗華的地方。但胭脂井不可能是真正的避風港,風流皇帝被掘地三尺的隋軍生擒。名曲《玉樹後花園》的曲調就這樣藏在窯子裏──壹杯淺嘗輒止的苦酒。胭脂井,多美啊──相傳因井裏石脈上的胭脂痕跡而得名。後人給了它壹個新的商標:羞井。失蹤的美人似乎只留下了壹點點口紅。其實還剩下很多教訓。這座城市經歷了太多的恥辱。其歷史常被後人批評為“反面教材”。比如“商界女強人不知恨其國,仍隔河唱《後院花》。”所以被沈重的負擔壓得喘不過氣來。所以經常感覺紅。最悲傷的南京人應該是南唐的李後主(他是壹位偉大的本地詩人)。他成了宋朝的俘虜,被押往汴京。壹天晚上,他在異國的小樓裏聽到了東風——他以為是從家鄉的方向吹來的。於是我寫下了“玉雕欄應該還在,只是朱妍改了壹下”這首詩。當李煜在明月下回望故鄉時,他壹定遭受了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這種刻骨銘心的悲傷,使他徹底擺脫了亡國之君的身份,回歸到最純粹的詩人。他因羞愧而悲傷,因悲傷而光榮。有很多關於“回首金陵往事”的詩,大多是站在遊客或文人的立場上寫的,沒有人比李後主的這首更痛苦了。畢竟,他是客戶。他的悲傷也是最直接的。他甚至因為《壹江春水向東流》而被殺。所以王國維說“先主之言,實為所謂血書。”當李後主獨自壹人時,他想象著家鄉的夜景──這是他壹生中最悲傷的時刻,也是最美麗可愛的時刻。他變成了壹個充滿愛的孩子。愛情最讓人難過。南京城南有南唐第二陵,葬有南唐前主李、中主李靖(也是大詩人)。可惜李煜死在了另壹個國家,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屍骨埋在哪裏。但我想他的靈魂會在月夜回家。1000多年前的月光,在他的詩裏依然完好。古典的南京只能給我兩個印象。無論是夕陽還是明月。這不是真的。似乎永遠屬於回憶。即使漫步在南京街頭,我仍然覺得有另壹個南京在地下——或者在遠處。它的存在似乎更加不容置疑。夕陽和月光讓人傷感。南京變得加倍悲傷。如果沒有這樣的悲傷,南京就不再是南京了。南京也是不起眼。南京的悲傷是壹種傳染病,影響了歷代詩人。但悲傷也是南京最偉大的詩歌。明朝有兩個紫禁城,壹個在南京,壹個在北京。逛了北京故宮(現改建為故宮博物院),看了南京明故宮,不得不承認南京是真正的廢都。但不管怎麽說,故宮的源頭在南京,就像明陵是北京十三陵的始祖壹樣。朱自清曾說:“明朝的紫禁城,不過是壹片瓦礫場。夕陽下望去,只覺記憶中秦娥“西風依舊照,漢家盡失”四字之美,午門猶存,遠眺洪武門城樓,氣象萬千。他正在把南京和Xi進行比較。同樣,作為著名的冷清城市,Xi更陽剛,而南京更陰柔──似乎有點短命和多情。如果說頹廢是壹種美,Xi安重在“廢”,南京重在“衰”——南京可以用悲傷來形容,但絕對不適用於Xi安。這可能就是南方廢都和北方廢都的區別吧。南方詩人和北方詩人有類似的區別嗎?優雅奔放?相比李漁的《虞美人》,安的主題曲是《大風之歌》:“風起於雲飛,歸於海...“漢高祖的聲音可比李後主的聲音大得多。能吹過小樓的東風也不壹定相形見絀。它依然有著西北風無法替代的溫柔力量。悲傷其實是壹種力量。它對靈魂的力量遠遠大於刀劍和士兵。烈日自然燦爛,月色也不朽。也許南京生來就像賈寶玉。我開始理解它的多愁善感。詩人的眼淚比英雄的血輕嗎?不壹定。就算南京被評為最悲傷的城市,也沒什麽不好。妳可以為羞恥而悲傷,但悲傷本身並不是羞恥。我怕南京顧慮太多,就把城西的湖命名為莫愁湖。像是無奈的規勸。事實上,李後主說得好:“妳能有多少悲傷?就像壹條向東流的河流。“無盡的往事,無盡的悲傷。長江下遊的南京城已經與悲傷結緣。波德萊爾有壹本名為《巴黎的憂郁》的散文詩集。在中國,有壹座同樣憂郁的城市,那就是南京。在南京,最悲傷的愛情故事之壹是《桃花扇》。秦淮名妓李,總是讓我想起茶花女...悲傷簡直是南京的傳統。在我眼裏,憂郁的城市總是比狂歡的城市更神秘,更含蓄,更感人,更可憐。南京就像壹個吹起的夢,古色古香。走近南京的時候,我總是踮著腳,總是輕輕的——不知道是怕吵醒它,還是怕吵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