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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那麽多人把騰沖稱為中國人的精神故鄉?

在昆明長水機場候機時,有朋友曝光了國慶假期在香港買的iPhone7和電腦。他說科技的力量讓人熱血沸騰。

我說:“還有壹種力量可以讓人血脈噴張。”

他問:“什麽事?”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從昆明到騰沖的飛機開始登機。

騰沖是很多人的夢想之地,包括我。在昆明讀了幾年大學,走過曲靖,玉溪,麗江等地。那時候我只能向往騰沖。這個西南邊陲的小鎮太遠了,需要翻越千山才能到達。從前,即使到了雲南,我還是要翻越三座大山——雲嶺、怒山、高黎貢山,還要翻越三條大河——金沙江、瀾滄江、怒江。但是現在騰沖有了駝峰機場,壹切都不壹樣了。巨白鳥壹展開翅膀,瞬間千裏。

短短壹個小時,我從昆明搬到了騰沖。這個古老的西南絲綢之路上的重鎮非常安靜,街車和人很少,十月迎面吹來的秋風充滿了田野的氣息。在騰沖的第壹頓飯是壹碗炒豬肉米線,配料豐富酸辣。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但是第壹口就讓我的味蕾大吃壹驚,讓人欲罷不能。就像眼前這個極限小鎮。

自西漢以來,騰沖成為工商業的聚集地和重要的貿易口岸。由於地理位置重要,歷代都派重兵駐守,石頭城建於明朝。幾百年來,商人在這裏停留、聚集,穿越高黎貢山,連綿不絕的鐘聲,通過絲綢之路,用雲南的絲綢、茶葉、煙酒換取緬甸的棉花、玉石、寶石。馬背駱駝展示了騰沖的繁榮昌盛,也展示了中原文化、外來宗教文化、外來文化共同形成的獨特的“騰越文化”。

獨特的騰越文明結合騰沖山水滋養了無數人,比如哲學家艾思奇。艾思奇的老家在和順古鎮。這座名為“羊溫墩”的古鎮,距騰沖縣城4公裏,是古絲綢之路川南、滇緬、印度的必經之地。

和順是第壹魅力古鎮的稱號,實至名歸。它積累了600多年的歷史文化,其封閉、傳統、穩定的環境完整地保留了中國明和韓慶文化的特征。灰墻大和的傳統民居深得徽派建築的神韻,堂內供奉著祖宗牌位和神靈,盡顯規矩和威嚴。

今天的和諧生活依舊平靜。老樹伴著老房子,壹條碧水繞村而過。三三兩兩的村民在小溪邊洗菜洗衣服。站在和順圖書館前的石階上,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壹篇文章,叫做《中國人的精神故鄉》。

火山公園,柱狀節理,櫻花谷,濕地公園,銀杏村...上帝愛騰沖,給了她獨特的地貌和風景。

和美景壹樣讓人感動的,還有人們熟悉又漸漸遺忘的傳統手工藝。在旅途中,它們直抵人心,以獨特的美感脫穎而出。

騰沖固東鎮興陽村是滇西著名的油紙傘產地。鼎盛時期,幾乎家家都做雨傘。但現在村裏做傘的只有四五家,包括最老最有影響力的手藝人鄭英海。我們去拜訪的時候,老人正坐在壹把巨大的油紙傘旁邊,靜靜地在傘檐上畫著圖案。

鄭老師今年90歲,戴著軍綠色雷鋒帽,黑框眼鏡。他的耳朵不是很亮,但眼睛還是很亮。他8歲開始幫家裏做油紙傘。時間久了,他依然堅守著這項傳統而古老的技藝。

正宗的滎陽油紙傘需要經過剪傘骨、繞邊線、糊紙、澆柿子、收傘、晾傘、上漆等72道復雜的工序。這位老人已經重復這些程序80年了。他的生活離不開油紙傘。

聊天中老人的三兒子鄭家江說:“妳們都說這門手藝不能丟,我們還得活下去。現在做雨傘賺不到錢了。如果只靠在家裏做傘,全家都要挨餓。”

我擠出壹個笑容,不知道怎麽回答。油紙傘是生活的藝術,但生活需要柴米油鹽。歷史滾滾向前,油紙傘作為日常用具的角色已經悄然隱退。曾經是滇西和緬甸的寵兒,現在只適合觀賞和收藏。

老人的媳婦說,壹把油紙傘如果管理好,可以用十幾年。然而,十年二十年後,興陽村的油紙傘該何去何從?我們離開的時候,鄭英海老人還在靜靜地畫著他的傘,紅花綠葉,指法堅定,眼神虔誠。

興陽村的另壹位手藝人劉永洲師傅,在傳統工藝的傳承上就幸運多了。作為皮影戲家族的第四代傳人,劉師傅多才多藝。他不僅擅長舞臺表演,還擅長制作和改進各種類型的皮影戲人物。他還擅長書畫。傳統的皮影戲在他手中獲得了新生。

在出固東鎮的路上,司機徐師傅給我們講了所有關於騰沖的傳說。窗外,藍天,白雲,潔白柔軟的雲朵像海浪壹樣,壹步壹步追隨而來。田野裏,放牛的老人仿佛來自歷史。突然想起登機的時候還沒有回復朋友。與科學技術壹樣激動人心的是,智慧始於田野。

在界頭鎮新莊村龍上寨村,騰沖先民的大智慧還在以手工造紙的形式延續著,人與自然通過古老的造紙保持著最簡單的聯系。

進入新莊村的村口,遠遠就能看到高黎貢山高聳入雲,被大片的雲霧所包圍。水稻剛收割完,光禿禿的田野,秋玉米的黃綠色,向著無邊無際的田野綻放。

龍尚齋,壹個40多歲的大姐正從屋裏出來,準備出門。她穿著壹件深紅色的外套,拿著壹個手動噴霧器。當她看到我們時,她停下來了。黝黑的臉龐,帶著田間的陽光和風霜,草帽下露出的額頭,布滿了紫色的光暈,那是亞熱帶太陽長期暴曬留下的痕跡。同行的熟悉她的人問:“為什麽去?”大姐壹臉淡定:“植物油菜。”

騰沖是雲南的糧倉,地界是騰沖的糧倉。水稻收割後,村民們開始忙著種植油菜。再過兩三個月,村裏的油菜花就會開成壹片金色的海洋。那時候,它真的會是山下美麗的伊甸園。

在這個伊甸園裏,高黎貢手工紙博物館從村頭開始,不引人註目地融入田野。這幾年來,博物館的木質墻壁經過日曬雨淋的沖刷,已經褪色。正如設計師韋利所說,天然材料看似有瑕疵的地方,也是它的優點——可以呈現本質。就像手工紙,看起來很粗糙,但它的紋理告訴妳造紙的原料和方法。

我們沒有在正確的時間去。大多數村民忙於農活,沒有時間抄紙,所以他們沒有機會見證手工造紙的過程。好在在博物館裏,妳可以了解到從浸泡、蒸煮、打漿、造紙到壓榨、背襯、揭蓋的詳細的古代造紙工藝,這也是流傳至今的蔡倫造紙。

新莊村的手工造紙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沒有準確的時間記錄。有壹種說法是村裏的龍姓祖先明朝從湖南來雲南時帶來了造紙術,代代相傳。古老的技術在現代生活中變得如此貼近,那些邊緣粗糙的手工紙,可以清晰地看到皮紋的紋理和手工制作的自然痕跡。從這裏出去的手工紙,壹部分是書畫愛好者買來寫字畫畫用的,其余的大部分是用來做茶葉包裝的。興陽村制作油紙傘的紙張也來自這裏。

隴上寨有50多戶。如今,只有十三四戶人家在手工造紙,其中只有壹家主要從事造紙。還有的只是在地裏忙活的時候,偶爾拿起家裏的紙窗簾。生活本該有柔軟的外表,生存卻讓人乖戾。我們能做什麽?

十月的騰沖,雨季已經過去。傍晚的陽光穿透雲層,留下最後壹絲光亮。我看著夕陽漸漸西沈,心裏感慨良多。無論是我人生的起起落落,還是未知的人生,我們每個人最終都會像這夕陽壹樣陷入沈寂。

但是那些被太陽暴曬過的手工藝品呢?會壹起沈默,還是煥發新的生命?多年以後,雲南的古紙,騰沖的皮影戲,騰沖的油紙傘,藤編...這些讓歲月熠熠生輝的藝術瑰寶,最終會成為歷史名詞嗎?我不知道。(完)

(來源: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