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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是壹種雌花散文。

同樣是花,可分為意氣風發和嬌滴滴。如木棉,看著那挺拔火紅的樹,很難想起壹個嬌滴滴的女人。石榴是壹種非常女性化的花,或者說是非常迷人的花。她的整個姿態就是壹個字:魅力。

身著紅色石榴裙,婀娜多姿,搖曳生姿,像壹個高貴柔弱的宮女,她款款從五月深處走來,有的狂野,有的火辣,卻很難不讓人憐惜。蝴蝶秀只為那小小的石榴嘴,她肚子裏有幾百十只眼睛——那些種子,她卻快死了。我熱切地走向夏天,但為了誰的盛宴?

記憶中石榴的形象好像很模糊。只有在老家拐過彎的鄰居院子裏,有壹棵伸出枝葉的石榴,我踮起腳尖看綠葉間的紅果子。那個家庭經常關門。所以,每次餵豬,我都只能多看幾眼。那顆搖搖欲墜地掛在院墻枝頭的紅石榴,隱藏在搖曳的綠葉下,正符合王安石“壹點點濃綠,沒有多少動人春色”的意境。小時候,我渴望手裏拿著壹顆石榴。但是那扇門從來沒有在石榴成熟的季節打開過,所以我只能想象石榴的美麗和甜蜜。雖然後來的日子裏我吃了石榴,有了石榴,但我從來沒有記憶中的石榴那麽有魅力。

幾年後,我在陜西兵馬俑博物館的空地上發現了許多石榴樹。這不禁讓我想起壹個典故:“拜倒在石榴裙下。”這裏的石榴樹好像種了幾年了,果實沒有家鄉的飽滿紅潤。它們綠綠的,偶爾有壹兩個成熟的果實看起來像什麽。我有點不解:為什麽那麽多花,沒有魅力的石榴,卻給人如此迷人的印象?這個典故與唐玄宗對楊貴妃的寵愛有關。後來,也指男人被美女征服。生活中什麽樣的花不容易讓人著迷,比如陶淵明對菊花的愛,周敦頤對荷花的愛,陸遊對梅花的愛,都沒有壹個共同的名字,我卻被石榴委屈了。

看到臨潼的石榴,自然想到雨中的石榴。南海裏水村果樹那麽多,窮女人樹結果,農民熟,大樹菠蘿落樹幹。在壹戶農戶家門口,雨斜斜地來了,但幾棵石榴樹在雨中挺立著,樹上五六顆石榴長得剛剛好。真的嬌嫩欲滴。多看幾遍就會覺得被冒犯了。為什麽這麽清新,這麽愉快,這麽舒服?躲在枝葉間,身著紅裙,是初夏二月二八的美女們的舞蹈嗎?在鄉下約會?洗完澡四處看看?讓我想起吃石榴的印象:只有砸開上百粒種子,壹粒壹粒細細品嘗,才能得到壹點味道。我覺得石榴屬於閨閣女人,妳得有閑情逸致才能吃。就像今天在雨中的郊區,遇到壹個可以信任的人,剖開心扉和妳說話怎麽辦?

也懷念唐詩宋詞裏的石榴,總是五花八門。想象壹個院子,壹座曲橋,壹畝池塘。靜謐的午後,壹場夏雨剛過,池塘裏的荷葉卷著雨珠,晶瑩剔透,在壹片動態而閃亮的綠中,我忽然瞥見了岸邊石榴花綻放的絢爛之美,像燃燒的火。那會有多恐怖:“壹場小雨過後,小河翻了個身,石榴花開了。”還是五月,當我穿過樹林,在茂密的枝葉間,在明媚的陽光下,精致的花柱被壹株新長出的石榴裝點,我的眼睛閃閃發光。多麽感人的喜悅:“五月的石榴花開得燦爛,枝頭盛開時,我看到了孩子們。”

石榴的魅力,可能石榴自己都不知道。人造果實不是妳能創造的。看起來色彩更豐富,讓人覺得可惜,這是自然的。好在沒有艷羨石榴的花的記載。石榴是天然栽培的,香甜無比,至今仍是枝頭動人的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