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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美國街球

---“山羊”厄爾-麥尼考爾特

“所謂的街球傳奇都是吹出來的。在街上打球,又沒有比賽攻守統計,誰知道他們真正身手如何?壹幫過分的神話而已。”前網隊籃板王傑森-威廉姆斯的話真是壹針見血---統計數據當道的NBA,街坊混混的小道消息是不做數的。

餵,阿蔔杜爾-賈巴爾算不算街頭混混?奇克-赫恩的采訪算不算小道消息?當“湖人之聲”問起賈巴爾:“誰是妳交手過的球員中最厲害的?”

“威爾特-張伯倫。”極度吝嗇口水的“天鉤”居然跟著反問了壹句,“在NBA裏?”

“連NBA之外都算上呢?”

“那得是厄爾-麥尼考爾特。”“天鉤”吐出了個奇怪的名字。

麥尼考爾特這個姓對於紐約街頭來說太長太難也太文縐縐,連他的中學老師都念不準,於是被截成了“考爾特”,最後大家幹脆把它記做“Goat(山羊)”。當“山羊”在紐約呼風喚雨,無所不能,“Goat”被人拆成了“The Greatest Of All Time(史上最強者)”。年輕人街頭鬥牛之時,“Goat”壹詞則是對雙手大力灌籃的壹種敬稱。“妳會扣籃嗎?”“扣籃?哧,我能Goat!”

中年“山羊”

1944年出生的“山羊”在紐約壹個單親家庭裏長大,從小缺乏父親管束,早早踏上了街頭。在那裏各種可怕的誘惑正在每天吞噬著年輕人的前程。也許是兜裏沒錢的緣故,少年時的“山羊”沒有沾上惡習,幸運的迷上了籃球。幾乎每天晚上,在130號大街拐角,人們都能看到壹個瘦小的黑孩子勉強扣籃的身影。球場在白天被高中,大學,甚至職業隊的球員們霸占,孩子們只有在清晨和晚上借著街燈練球,盼望球藝和身高快長,有壹天能夠挑戰大人們。有的路人停下來嘲笑“山羊”笨拙的扣籃----他們不知道,在“山羊”的球襪裏綁著兩個沈甸甸的沙袋。

1962年加入本傑明-弗蘭克林高中的時候,“山羊”的身高是不起眼的1米85,而他的彈跳高度居然達到了不可思議的50英寸---127厘米!和人打賭抓籃板上沿的硬幣壹直是他的拿手好戲,直到後來全街區的人都不再敢和他賭時,“山羊”又想出了壹招----連續反身扣籃,至今還有壹些紐約人記得“山羊”連扣36次贏下60美金的場景。

“山羊”的球技和彈跳壹樣驚人,很快入選了高中校隊,和賈巴爾(當時名字仍是盧-阿爾辛德)所在的Power Memorial高中有過數場惡戰。兩人很快成為球友,聯手掃蕩街頭。在場下,名震全城但性情孤傲的賈巴爾總是獨來獨往,而同樣出名的“山羊”卻結交了壹大群三教九流的朋友,染上了不少惡習。高中最後壹年,學校以吸大麻為由將“山羊”開除。雖然“山羊”在以後吸毒搶劫入獄並最後悔改,但他直到死前也不肯承認曾經在高中吸過大麻。

鏡頭壹:1964年洛克全明星賽。“山羊”帶球快攻,身高2米的雪城大學球星範恩-哈珀和2米03的中鋒費爾-李德迅速回防,兩人並肩站住籃下空間,伸手準備封蓋。身高1米85的“山羊”視二人如無物,徑自起跳。哈珀和李德躍起封蓋,只見“山羊”越升越高,最後大力雙手灌籃---在兩名高出自己15公分還多的對手頭上。球場霎時壹片靜寂,隨即傳來爆炸般的叫好聲,球迷蜂擁入場,比賽被迫中斷。

就在“山羊”幾乎要在街頭迷失的時候,洛克聯賽的創始人霍坎比-洛克找到了這個年輕人,給了他壹生中極少得到的父愛壹般的關懷和管教。最終洛克先生通過自己的推薦,將“山羊”送到了著名的籃球預科學校----位於北卡夏洛特的勞倫伯格學院。第壹次遠離大都市的“山羊”開始安下心來補習功課,他的成績達到了NCAA規定的標準,北卡,杜克,印第安納等名校的籃球獎學金也接踵而來。出於功課壓力考慮,“山羊”挑選了壹間不出名的黑人大學---約翰史密斯學院。

可惜,“山羊”並沒有在大學裏“存活”下來,教練把本該屬於他的首發位置照顧給了高年級學生。“山羊”壹氣之下輟學回到了紐約,卻得知洛克先生已經去世。失去了人生向導的他整日鬼混街頭,很快迷上了海洛因。1969年,賈巴爾成為了NBA狀元秀,簽下百萬合同,“山羊”卻鋃鐺入獄,在紐約格林海文監獄壹坐16個月。

69-70賽季紐約尼克斯奪得隊史上首個NBA總冠軍,作家阿克西蘭在記錄尼克斯奪冠歷程的《籃球城市》壹書中提到了“山羊”在紐約街頭的傳奇,NBA的球隊終於開始註意到了他。1970年夏天從監獄釋放之後,“山羊”得到了猶它爵士的試訓機會,甚至能有機會在壹場季前賽和老朋友賈巴爾同場競技。不幸的是,毒品和牢獄幾乎毀掉了“山羊”的身體,他沒有等到和賈巴爾的對決就被爵士隊中途裁掉。

鏡頭二:1967年夏天,“山羊”在洛克公園對壘曾經入選全美高中最佳陣容,有“精鋼彈簧人”之稱的埃德裏奇-韋伯。壹次快攻當中,“山羊”帶球直奔籃下,看到韋伯從後趕上,便故意放慢速度,伸手招呼韋伯。當韋伯和他同時起跳之時,“山羊”將球抓在右手,低低垂過腰間,眼看要上升到最高點,手臂突然在空中閃電般的劃過270度,從韋伯頭上把球砸入籃圈。原諒我簡陋的文字無法再現當時精彩場景,但“毀滅者”哈蒙德說:“這是我壹輩子見過的最精彩的灌籃。”

拖著支離破碎的身軀,“山羊”回到了街頭,僅有25歲的他,在球場上居然腳步踉蹌氣喘籲籲,絲毫沒有昔日的風采。漸漸的,王者隱退了。

不久之後,“山羊”仿效恩人霍坎比-洛克,回報社區,在99大街創辦了“山羊聯賽”。各路球星慕名而至,伯納德-金和阿爾伯特-金兄弟以及後來的火箭馬刺雙冠軍球員馬裏奧-埃裏都是出身“山羊聯賽”。

令人痛心的是,“山羊”壹直沒有完全逃出白色粉末的控制。1977年夏天,他莫名其妙的取消了自己聯賽的開賽日,和壹幫朋友驅車開往布隆克斯區。幾個小時後,他就被銬上了雙手---搶劫600萬美金未遂。這壹次,24個月的班房。

出獄後的“山羊”似乎已經真正的畏懼了黑街,將全家遠遠的搬離了紐約。沒有多久,無法忘記他的球迷們將他請回了紐約,重新執掌“山羊聯賽”。這壹次,他沒有讓大家失望,聯賽至今仍然在紐約街頭屹立。

1998年5月15日,“山羊”死於心臟衰竭。紐約市為了紀念他推廣籃球運動的努力,將99街與阿姆斯特丹大道的籃球場命名為“山羊公園”。[文:iOrange 2003/10/28]

啊喲!居然忘了提“山羊”的註冊商標,紐約傳奇中的傳奇----“Double Dunk”了。紐約許多老球迷都發誓親眼見過“山羊”雙灌籃的神技,還是在正式的街頭比賽中。傳說“山羊”在終場前球隊落後3分的情況下突破籃下起跳,扣籃後在空中把球接住又扣了壹次,然後傲慢的說這要算4分。有人會在乎雙灌籃算幾分嗎?這種表演已經完全超越了地球人的籃球範疇,屬於另壹個時空。NBA的“飛人”後代們每年苦思灌籃大賽新招數,不是沒人想到“Double Dunk”,而是-----妳要說NBA籃筐上網子太長,球掉得慢....)@^%$#*$(Q@!!!

蘭尼-庫克的碎片

姓名:蘭尼-庫克(Lenny Cooke)

位置:後衛

身高:1米98

體重:93公斤

出生:1982年4月29日,紐約布魯克林區

2001年7月9日 CNNSI報道:壹年之前,不為人知的蘭尼-庫克在短短四天時間內征服了整個ABCD 高中訓練營,勇奪非畢業生組全明星賽co-MVP稱號...在今年的訓練營裏,已經名滿全國的庫克將成為其他年輕球員的目標...“我練得很努力,因為知道大家今年會沖著我來,我不想毀了我的名聲。”...北卡羅萊納,辛辛納提,邁阿密,聖約翰和俄亥俄州立都加入了爭奪庫克的招生大戰,然而這位曾經向科比-布賴恩特下過戰書的年輕人說:“科比做到了(高中直升NBA),我為什麽不能?”...

2001年7月9日 北卡Insider報道:踏上籃球場的蘭尼-庫克能夠應對任何挑戰。今天,他的對手是卡梅羅-安東尼。兩人在比賽中妳來我往...安東尼封蓋庫克成功並出言不遜,庫克馬上在安東尼頭上壹記超級空中接力還以顏色...最後庫克獨得20分,率領球隊獲勝...“我明年打不打高中聯賽都沒關系,只要成績夠得上,他們(北卡)就會給我獎學金。”庫克賽後說道...

2001年6月28日 TheInsiders報道:蘭尼-庫克觀看了今年的選秀大會,為紐約老鄉(曾經的天才高中球員)奧馬-庫克鼓勁。最後奧馬-庫克跌至第2輪,沒有拿到保證合同。蘭尼說:“看了這種事情發生,我必須好好考慮,但實際上我已經考慮過了...我知道我要好好訓練。”...選秀前夜他們是高中學生,第二天便是百萬富翁...

2001年9月27日 TheInsiders報道:庫克計劃參加SAT考試,為進入大學做準備...許多大學擔心庫克將會直接進入NBA...“每個人都說他應該去NBA,除了他(庫克)自己之外...他有這種潛力,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什麽...”...

2002年5月 快艇隊網站報道:庫克談起今天在快艇隊的試訓:“不走運,今天的試訓我是帶著傷腳上陣,很多事都不能做...幾次試訓裏我都投的挺準....(我打球像)科比,邁克格雷蒂和達瑞爾斯-邁爾斯...(要是進了NBA),我不會急於成為壹個超級巨星,只想努力幫助球隊取勝。”

2002年5月6日 PRNA報道:蘭尼-庫克,20歲,高中平均每場30分15個籃板,今天在紐約的朱尼奧餐廳宣布他將放棄大學入學資格,直接參加2002年NBA選秀...

2002年5月 ESPN報道:參加蘭尼-庫克新聞發布會的有快艇隊球星埃爾頓-布蘭德。庫克表示實現爭取過布蘭德和馬布裏等人的意見:“我聽他們都說NBA的教練和球探都很喜歡我。”...

2002年選秀後 TheInsiders網友論壇:

帖子-“嗯,蘭尼-庫克現在哪兒呢?”

回復-“第11輪NBDL選秀被格倫巴斯隊挑走了。”

回復-“我也聽說他被NBDL選上,但已經被裁了。教練說要培養他會花太多的時間。”

回復-“他在超音速隊待過,被炒以後到路邊賣桔子去了。以後每壹個高中大明星都該好好看看他的樣子!”

回復-“庫克在我們菲律賓聯賽!第壹場就得了49分17個籃板!”

回復-“庫克太棒了,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在菲律賓親眼看他打球。他絕對是NBA的料。”

回復-“他現在是個20/20/5級別的球員,在CBA上海東方大鯊魚隊呢。上海隊簽到他的時候都要哭出來了。”

2004年1月7日 hoopCHINA論壇:“庫克第壹場打浙江,十分鐘得了十六分六板,但在場上表現得有點毛躁,打了壹節不到就六犯畢業。第二場打八壹,拿下四十壹分,找回感覺。其後就壹發不可收拾,得分,籃板,mvp...在下印象最深刻的壹個鏡頭就是他面對防守隊員連續變速cross over晃得對頭七葷八素,然後非常漂亮的no look pass給籃下無人看防的隊友,真是晃得輕松傳得漂亮...不過Cooke在中國,或者其他低水平聯賽打下去,終究是浪費了他的天分...”

2002ESPN Tom Farrey長文中的片斷:

庫克在智力測試中的“矩陣思維”壹項得到“天才”級的高分,可他目前在高中上的課程幾乎全部是後進生補習課...

庫克從走廊那邊走來,身著皮夾克,頭頂嶄新揚基隊棒球帽,腳上的新耐克鞋光鮮發亮...

庫克的家住在最糟的城區的最糟的壹個街區裏...地板上的壹個大洞用布蓋著,雨水毀順著這裏流到樓下的妓女家裏去...

手機響了,是科比的老爸喬-布賴恩特打來的...

“我每天上課時都想(進NBA的事情),想像兩年後變成百萬富翁的樣子...”

“他(庫克)是個名人。因為什麽?因為他做過什麽嗎?目前為止他什麽都沒做過。”確實,庫克是個站在巨富邊緣的窮人,也是壹個站在赤貧邊緣的富人...

2004年1月9日 體壇周報:確實,最早庫克是作為秘密武器來到上海的。壹陣掃射過後,庫克也確實撂倒了包括八壹在內的不少高手,但隨著時間延長,他過於獨的致命弱點也就暴露得越來越明顯...劉煒對兩個老外的這種表演也表達過反感,“他們有時候太獨了,就知道單打,多少球就是這樣打壞的!”

紐約街球之父”霍坎比-洛克

霍坎比-洛克沒有打過壹場職業籃球。“可如果不是因為他,不用說紐約的街球,就連NBA也不會有今天。”街頭巨星Pee Wee科克蘭德說。

1926年3月2日,霍坎比-洛克出生在紐約的壹個窮苦黑人家庭,從小由祖母帶大。他曾經是東哈林區本傑明-弗蘭克林高中校隊的明星後衛,但中途退學,參軍奔赴二戰的前線。1946年戰爭結束,洛克復員,回到了依舊窮苦的哈林區。

霍坎比-洛克

年輕的洛克有著很強的上進心。復員不到壹年,他就拿到了高中畢業證,接著開始在紐約城市大學上夜校。短短三年裏,洛克完成了四年的本科課程,被授予學士學位。畢業之後,他找到了壹份市政府文化指導員的工作,在哈林區139初中教授英文,同時兼職134號街和第8大街交界處的壹座公***體育中心的籃球教練。在那裏,洛克組織起壹個分不同年齡段的籃球聯賽。他的目標是用籃球比賽吸引孩子和青年人,讓他們遠離街頭暴力和各種犯罪。大多數的球員和洛克壹樣來自窮苦的家庭,洛克通過籃球教給這些孩子許多做人的道理,鼓勵他們努力上進,擺脫窮困的生活。

查爾斯-特納是當年那群孩子中的壹個,幾十年前的壹場比賽改變了他的整個人生。“那天我們在場上嘻嘻哈哈,盡做些花裏胡哨的動作,半場下來落後了30分。”特納回憶道,“我們只是孩子,比賽就和做遊戲壹樣。”中場休息,霍坎比-洛克走到球隊跟前,他的目光掃過每壹個隊員:“每禮拜,每壹天,我教妳們怎麽訓練,怎麽比賽。可妳們都在場上幹些什麽?”洛克盯著他的年輕球員們,失望的淚水從眼眶中湧出。

“我們全都嚇呆了。”特納回憶道,“我們都是在街上混的壞孩子,可是誰也沒有見過壹個成年男人哭的樣子。”洛克沒有再說壹句話。“他不用說什麽,”特納說,“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忘記比賽的尊嚴,自己的尊嚴。”

特納的球隊回到場上,奮力爭搶每壹個籃板,防守不敢有絲毫松懈,最後反而大勝對手30分。

查爾斯-特納至今仍然住在哈林區,他和當年那批隊友對洛克壹直懷有無比的尊敬。“厄爾-邁尼考爾特,我真想揍他壹頓。”特納的老隊友,60出頭的莫利斯對偉大的“山羊”毫無敬意,“洛克先生可不是什麽掃大街的胖老頭。他是市政府的指導員!他把上千個孩子送進大學,把更多的孩子從監獄的大門口拽了回來。”

幾年前,HBO電視臺拍攝了壹部街球傳奇人物“山羊”厄爾-邁尼考爾特的傳記影片,在美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影片裏,霍坎比-洛克被塑造成了壹個大腹便便卻充滿智慧的清潔工。

“厄爾是那電影的顧問。”特納也很不滿意,“我們都喜歡厄爾這家夥,可是他讓人把洛克先生拍成那樣,這可不行!”也許特納的憤怒有他的必要,隨著時間的流逝,洛克先生的形象在公眾眼裏越來越模糊,已經有不少報紙雜誌糊裏糊塗的把他描寫成壹個地位低下的胖老頭。

“給洛克先生打球,妳得學會用‘yes sir’或‘no sir’來回答他的問題。”特納回憶道,“要上場?都得先讓洛克先生看看妳的履歷表才行。”

1946年夏天,洛克在138街和第5大街交界處舉辦了壹個室外籃球錦標賽。開始壹***有4支球隊,1個裁判---洛克自己。同時洛克也開始組織自己的球隊和紐約其他地區的青少年球隊比賽。令人遺憾的是,市政府並沒有給予洛克任何他需要的支持。手頭拮據的洛克常常還要自己掏錢買哨子,有時候甚至向街上的孩子借球比賽。

後來洛克遇到壹個叫約翰-亨特的“街頭大亨”。雖說亨特的錢財大都來自賭博,可他確實給了霍坎比-洛克很大援助。當孩子們沒有錢買運動鞋或者球衣時,亨特很舍得放血。他還出錢幫助球員們租車去客場比賽,每次出發之前,都特意關照把油箱加滿為止。

70年代洛克公園的壹場比賽

就這樣,越來越多的孩子開始在洛克的照料下享受籃球的快樂。“不管怎樣,洛克先生都會帶我們去比賽。”莫利斯回憶道,“我們和布隆克斯區的黑孩子比賽,和城裏的愛爾蘭孩子,還有意大利孩子比賽。其實不管是誰,只要想打球,我們就去。”

1947年12月,霍坎比-洛克和女友瑪麗-格林結婚。兩年後,聯賽搬到了128街和第7大街交界的聖尼古拉斯-豪斯球場。洛克的辦公室也搬到了那裏,壹張綠板凳,壹盞鋼架臺燈,洛克每天在那裏工作十多個小時。成千上百黑皮膚的,來自貧苦家庭的年輕人來到他的辦公室,有的是為了籃球比賽,更多的人只是為了聽到壹些洛克先生對他們生活的勸導。洛克的壹句口頭禪是“壹人教壹人”,後來這成為哈林區壹間青年團體的名號。

40,50年代,黑人球員還受著許多不公正的待遇。洛克用自己的勸導和壹封封推薦信,幫助許多許多年輕球員走上籃球的正軌,遠離街頭的罪惡。紐約的籃球漸漸有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強悍,激烈和極強的球員自尊,和印第安納崇尚精準投籃,加利福尼亞講求技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洛克的幫助下,壹大批黑人球員進入了大學,其中不乏後來凱爾特人八連冠隊伍中的托馬斯-桑德斯,北依利諾伊大學球星拉爾夫-巴寇特和“山羊”等人。同時,紐約地區的壹批大學,比如長島大學,聖約翰學院等,得益於眾多的優秀黑人球員輸入,開始在大學聯賽稱霸。

1949-1950的大學賽季,紐約城市大學奪得NCAA和NIT雙冠王,隊中MVP埃德-華納壹舉成為全國的籃球偶像,凱爾特人隊對他表示了很大的興趣。就在華納前途壹片大好之時,壹場突如其來的賭球醜聞壹下子毀掉了他的美夢,他不僅沒能參加NBA選秀,反而被投進監獄六個月之久。出獄後的華納在街區裏成了恥辱的代名詞,就連當年索要他簽名的孩子們也不願意和他打球。就當華納感到絕望之時,洛克找到了他。

“霍坎比對我說,”年過70的華納回憶道,“埃德,我也覺得妳做了件很不好的事。可是人都會犯錯,我想我能再給妳個機會。妳回來,告訴孩子們,妳犯了錯,告訴他們不要和妳壹樣,告訴他們妳正在努力地改正自己。妳看,我正在組織壹個聯賽,妳來幫忙吧?”

華納聽從了洛克的勸導,參加了他的聯賽,接著在東部籃球聯盟找到了工作,後成為紐約小學體育聯盟的輔導員。“我並不是個罪大惡極的人,從來沒有人教我怎麽做人。”華納回憶說,“要是我早點遇到霍坎比,壹切都會不壹樣的。”

1953年,洛克的籃球聯賽有了高中級和大學級兩個部分。到了1954年,洛克的夢想終於實現---他的“職業級”聯賽建成了。夏天,NBA和其他聯盟的好手陸續前來,新澤西,費城和華盛頓等地的隊伍也專程到紐約壹試身手。可市政府仍然拒絕對他提供幫助,連為球迷搭建壹些場邊的座椅也不肯。不管怎忙,洛克的聯賽越來越出名,NBA球探,大學教練......各式各樣的人物都向洛克的球場湧來。

洛克的聯賽成了紐約球迷的狂歡節,連賣糖果的小販都知道洛克的球場是最好做生意的地方。每當比賽日,人們便把賽場圍個水泄不通,站在外面的人若不是爬到樹枝上,就只能憑著前面觀眾的喊聲揣摩比賽的情形。

比賽越來越紅火,但霍坎比-洛克的信條壹直沒有改變---他要通過籃球幫助街區裏窮苦的人們。洛克的聯賽從來不是賺錢的工具,而是球迷的樂園和球員們展示才華的舞臺。洛克的工作態度始終如壹。“洛克先生不認為每天來到球場,花上十幾個小時照料比賽,然後回家就夠了。”洛克的追隨者斯坦利-希爾說,“如果我們有人需要他的幫助,他壹定會到,他教我們道理,用他所有的能力幫助我們。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有人被街頭的罪惡吞掉。”

1965年,市政府終於同意把他的聯賽搬到155街和第8大街的交界處,也就是現在的洛克公園所在地。這個球場成為當時世界上最優秀籃球運動員表演的舞臺,偉大的張伯倫也是其中之壹。在沒有比賽的日子,商人,政治家......形形色色的人仍舊雲集公園,對於他們來說,沒有比洛克球場更好的交際場所。仍然,公園裏見不到壹幅廣告牌匾。

球賽蒸蒸日上的同時,長年的辛苦工作和吸煙的惡習吞噬著洛克的健康。1965年3月,年僅38歲的霍坎比-洛克死於肺癌,留下妻子瑪麗和三個孩子。

現在的洛克公園

“霍坎比-洛克是壹個勇士,他壹生致力於把尊嚴和快樂帶給貧苦的哈林區。”阿姆斯特丹報這樣悼念洛克的去世。

1969年7月13日,洛克聯賽的舉辦地被紐約市長約翰-林賽正式命名為洛克公園。1970年7月26日,洛克公園連同周邊地區被壹起命名為霍坎比-洛克廣場。

---“毀滅者”喬-哈蒙德

(1) 引子

1994年10月的壹個下午,紐約哈林區。陰森破敗的保羅大樓對面的壹條街上,壹個稍稍駝背的老頭正蹣跚地走進籃球場裏,壹頂棒球帽,壹件臟兮兮的高領毛衣,壹條破爛不堪的藍色牛仔褲。顯然,他現在的樣子更像個老乞丐,而不是什麽街球之王。

“嘿,老先生!妳瞎了還是怎麽著?”問話的是壹個有些生氣的後生,他把籃球夾在腋窩下,壹手指著頭頂晴朗的天空說道,“我們在打球呢!把妳可憐的屁股給我挪開!”

其他幾個年輕人也湊了上來,打量著這個陌生人----壹個高個,瘦削的黑人,淡色皮膚,短短的胡須。只見他走到場地邊線,輕輕放下背上的塑料垃圾袋,轉身走回到球場中央,目光投向了兩邊空空的露天看臺,似乎在吸取著某種力量——在他的回憶中,狂熱的球迷正壹遍又壹遍的喊著:“我們要喬!我們要喬!”......

昔日街頭英豪,如今難見霸者之氣

“我缺幾塊錢。”他輕輕的說,“妳們誰和我打。”

“別浪費我們的時間。”壹個年輕人說。 “到別的地方玩去。”另壹個年輕人叫道。

陌生人疲倦的眼睛打量著球場的地面。“沒人想要我的鈔票嗎?”他問。

“那把妳的鈔票亮出來呀!”壹個年輕人說。

“輸球的人才亮錢。”陌生人說。

“少廢話。”拿著球的那個年輕人說道,“妳不想要錢了,給我就成。”

“二十塊,怎麽樣?” 陌生人問。

“好,開始。”

“妳的球。”陌生人說著,從年輕人手裏抄下球,單手抓住,晃了幾下,又塞回了他的胸口,“相信我,小兄弟,這是我的主場。”

“上啊,羅勃,做了他!”其它的幾個年輕人喊道。

“對啊,羅勃,讓我看看妳有什麽本事。”陌生人說,他身體微微向前傾過罰球線,貼住了對手。

邊上的人站到壹起,垃圾話開始了,比賽也開始了。年輕人佯裝跳投,快步沖向籃下,看上去是壹個勢在必得的上籃。可就在出手的壹剎那,陌生人伸手碰到了籃球,接著高高躍起,抓住球,落在右邊底線附近稍稍停了壹下。他仍然留著他的圓蓬頭,和20多年前大戰J博士時壹模壹樣。第壹次進攻機會,陌生人將頭往前壹探,好像要啟動上籃。年輕人的腳挪動了壹下,失去了防守位置。陌生人看了看他的對手,輕輕壹笑,揚手投籃。籃球劃著完美的弧線,似乎在空中停了足有數十載,才穿過了球網,“唰——”。

“操!”場邊的壹個年輕人叫道。

比賽繼續,陌生人漸漸拉開了比分。反身上籃,小勾手,左手挑籃,接著連續三次罰球線跳投。壹會兒,12比0。觀戰的年輕人們似乎嗅到哪棟公寓裏的發黴氣味,表情很是難堪。最後,陌生人只剩壹分就能結束比賽。當他跳起投出決勝壹球時,壹個聲音從場邊鐵柵欄外吼開:“餵!喬-哈蒙德!別難為那孩子,別拿他的錢。”

“毀滅者”在洛克球場

年輕人呆了壹下,意識到自己剛剛被壹個籃球幽靈戲耍了壹回。他低著腦袋,雙手按在膝頭。“妳是喬-哈蒙德?”那孩子問道。他把手伸進右腳襪子裏,掏出壹張皺皺巴巴的20元鈔票,“這是妳贏的,沒有小瞧您的意思。”

在紐約的街頭,提起喬-哈蒙德這個名字,或者那個常常背著垃圾袋在老地盤閑逛的老頭,許多人的臉上都會顯出微笑---70年代看過他打球的人......飛身扣籃,精準的打板遠投和那些不可思議的得分紀錄。那時候,他賣著各種白色粉末,腰纏萬貫,把湖人隊送上門的5萬年薪和紫金球衣撇在壹邊。

“那是我的好日子。”哈蒙德走去拎起了他的垃圾袋,“我什麽都有,什麽都能做。我以為我壹輩子都能那樣......呃,今天我該去看我女兒了...... ” 哈蒙德回憶起自己的往事,神情有些恍惚。

(2) 少年成名

1963年1月,冬天的壹場大雪蓋住了紐約全城,街上空空蕩蕩,沒有比賽。

位於120號街和麥迪遜大街交界的庫帕初中裏,教師兼籃球教練唐納—亞當斯正坐在辦公桌後,看著學生們緊張的考試,教室裏只有沙沙的鉛筆摩擦稿紙的聲音。突然,樓下傳來壹陣奇怪的響動。

“啜......啜...啜...”

亞當斯站起身,告訴學生們繼續考試,走到窗邊看個究竟。

“我從窗戶往下看,又是他。”亞當斯回憶道,“正把球場上的雪壹鍬壹鍬的往外鏟。”

那是已經從學校退學的13歲的喬-哈蒙德。他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父親為了生計四處奔波。每天晚上,他和許多堂兄堂弟表姐表妹壹起睡在祖母家的大廳裏。白天,他從壹個球場溜到另壹個球場,有比賽就打,手上滿是水泡,腳上的Pro Keds運動鞋(60,70年代黑人中流行的壹種便宜的籃球鞋)是用膠帶纏在壹起的。每天,哈蒙德壹直打球到太陽下山後很久才回家。當老天爺試圖用大雪蓋住球場的時候,他就端起掃帚或者鏟子和他對著幹。

“喬在小學7年級壹***只待了27天。他幾乎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當年哈林區瓦格納中心的體育指導,“毀滅者”的導師,現在的阿姆斯特丹新聞報體育編輯豪威—伊萬斯說道,“十壹二歲的時候,他迷上了籃球,整天在那些球場閑逛。只要有地方,他就開始練習投籃,壹練就是幾個小時。壹面看大人們打球,壹面自己訓練,喬很快學會了很多東西。”

“十三歲的喬對比賽的理解已經超出了大多數成年人。在他之前,我訓練過成千的孩子,從來沒有見過有誰能像他那樣打球。”伊萬斯回憶道,“他有著超乎尋常的控球技巧,很快就和同齡的孩子拉開了差距。妳很難看到壹個孩子能夠在場上指揮其他4個隊友,特別是他沒有拿球的時候。可是喬可以做到這壹點。他有時候會很生氣,因為他的隊友們該傳不傳,該切不切。我只好把他拉到壹邊,告訴他,那些孩子理解不了他已經理解的東西。”

伊萬斯和其他街坊輪流把哈蒙德帶回家,給他食物,衣服等等,哈蒙德壹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