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長三角、珠三角、溫州、蘇南。
進入21世紀以來,區域經濟的活力不亞於中國大陸、長三角、珠三角、浙江、福建沿海的任何壹只小龍或小虎。溫州進入凱恩斯主義時代了嗎?曾經是中國民營經濟發展教科書模式的溫州模式,正在悄然改變。溫州,壹個神奇的地方,生產了65,438+00%的服裝,20%的鞋子,60%的剃須刀,65%的鎖,80%的眼鏡,90%的金屬盒打火機,90%的水彩筆,占全國市場份額。電器、水泵、拉鏈、五金制品、汽車配件、教具等行業在中國也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從65438到0986,著名社會學家費孝通教授用“小商品,大市場”四個字概括了“溫州模式”,說它的意義在於激活了壹個民間自發的、遍布全國的大市場,直接在生產者和消費者之間建立了流通網絡。這幾年,溫州的名聲確實不好過。“前面的標兵越走越遠,後面的追趕者咄咄逼人。”傳統產業的低技術含量和低附加值成為影響溫州競爭力和增長的重要因素。聞名於世的“溫州模式”的三大“利器”也出現了鈍化跡象:壹是溫州物美價廉的輕工產品頻頻遭遇國際貿易壁壘,出口受阻;二是溫州資本難以找到出路;第三,溫州第壹代企業家的市場精神,在第二代接班人中已經難覓蹤跡。溫州市政府在經濟發展初期的行政理念為溫州民營經濟的自由發展開辟了道路,但政府的公共服務職能卻在“不作為”的旗幟下被弱化。2005年後,溫州經歷了政府職能的大轉變,從“不作為”到“有為”,從“不管”到“強管理”,招商引資成為這個地級市的“壹號工程”。溫州市委書記王建滿說:“沒有外資的投入,沒有先進設備和先進智力的引進,溫州很難實現又快又好的發展。”凱恩斯主義的出現標誌著西方自由放任經濟時代的結束。經過20多年的自由發展,溫州是否也進入了某種意義上的“凱恩斯主義”時代?強勢政府引入“溫州模式”會走什麽樣的道路?蘇州模式只有骨頭沒有肉?“只有骨頭長不出肉”大概是對蘇州這個中國多年來最耀眼的城市經濟明星最有爭議的評價。所謂“蘇州模式”,其實和早些年日本、韓國的“政府主導型”經濟發展模式差不多,但有自己的特點。除了提供體制和政策環境,政府還通過制定非常明確的發展計劃和戰略來吸引外國投資。有外商笑說:“在蘇州工作,找廠長、經理都沒用。妳得找個導演和秘書。”在蘇州經濟中,外資壹直是發展的主力軍。在蘇州新加坡發展園區示範帶動下,蘇州掀起了園區經濟熱潮。有壹個笑話在當地廣為流傳。都說在深圳,壹個椰子會砸到四個總經理,而在蘇州,妳放眼望去的每壹個地方都是開發區。在“與狼共舞”的過程中,蘇州人的翅膀逐漸變硬。今天,中國獲得了中新蘇州工業園區發展有限公司的控股權,學到了城市建設和公共管理的基本經驗。蘇州的工業也迅速壯大了自己的實力。據統計,2005年蘇州GDP達到4026億元,居全國第五位。但與這些凸顯政績的高指標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眾多反映老百姓富裕程度的指標中,卻處於相對落後的尷尬狀態。於是,有人開始質疑“蘇州模式”。對於外界的種種質疑,江蘇省發改委經濟研究所所長顧衛東表示,外資的湧入對蘇州的經濟增長、人氣積累、管理理念和技術水平提升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蘇州經濟的科技含量明顯高於很多城市。說蘇州“只長骨頭不長肉”有失公允,但要看到蘇州“神話”的背後也有“短腿”:壹是自主創業的民營經濟與浙江等地相比明顯落後。多年來,蘇州壹直是蘇南典型的集體經濟,承受著比其他地方更大的“護紅旗”壓力。長期以來,它缺乏民營經濟發展所必需的養分和生存空間。第二,第三產業的發展明顯滯後於其工業化進程。“蘇州模式”的弊端不可避免,變革勢在必行。2003年,蘇州確立了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外向型經濟、民營經濟、規模經濟“三足鼎立”的政策。這兩年,蘇州經濟發展出現了外資和民資雙輪驅動的新局面。據蘇州市統計局統計,今年上半年,蘇州市個體和民間投資達3541.2億元,首次超過外資,居各投資類型之首。科技創新在蘇州也取得了長足的進步。蘇州工業園區近年來投資數百億元建設國際科技園、獨墅湖高教區、創投基金等科技創新載體,相信會有不錯的效果。從“東莞制造”到“東莞創造”,“無論妳在世界哪個地方下單,都是東莞制造”,這曾讓東莞人頗為自得。20年來,東莞發展成為年產值超過2000億元的“全球加工制造中心”,外貿總額居全國大中城市第三位,居全國地級市第壹位,是全國發展最快的地區之壹。東莞的繁榮是“天時、地利、人和”理論的最好版本。東莞毗鄰香港、澳門、廣州、深圳,也是著名的僑鄉,港澳同胞和海外僑胞近百萬。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香港和臺灣的勞動密集型產業第壹次轉移到享受優惠投資政策的大陸沿海地區,東莞成為珠三角外商的首選。東莞的成功源於“三供壹補”:通過東莞提供土地、廠房,中國、四川、湖南等省提供廉價勞動力,外資提供資金、設備、技術、管理的組合模式,承接了國際產業轉移。這種模式在壹定的歷史條件下推動了東莞經濟的大發展,但現在這種發展模式釋放的增長能量已經接近極限。東莞的外生經濟大部分是加工制造業,處於國際垂直分工的下遊和末端。產品的附加值非常有限,只能獲得微薄的利潤份額。比如壹個鼠標在美國市場的價格是24美元,渠道商可以賺8美元,品牌商可以賺10美元,代工只能賺0.3美元。據測算,改革開放以來東莞GDP每增長1個百分點,就要消耗約1 . 2萬畝土地。如果按照這個速度計算,東莞的土地儲備資源將在十年內耗盡。東莞的困境是珠三角乃至全國先發地區面臨的普遍性問題,其轉型無疑備受關註。東莞市委常委江淩說,過去20年,是外資選擇了東莞,東莞抓住了機遇。現在東莞要選擇自己的外資了。“引資”和“選資”的區別,說明東莞現在重視提高利用外資的水平和質量。東莞也提出要創新利用外資方式。與此同時,技術正在加速取代資本和土地,成為支撐經濟發展的首要資源。位於東莞常平鎮的高寶集團建立了全國首個鎮級博士後工作站,投資近億元建設了國家壹流實驗室。從今年開始,東莞市將每年投入不低於6543.8+0億元,連續5年投入50億元以上,幫助和引導企業建立R&D機構,建設科技東莞。晉江告別簡單的集群模式1994。在中國農村發展道路研討會上,當晉江作為中國農村經濟發展的典範與溫州、珠三角並列時,很多人不以為然:壹個縣級市的經濟發展有什麽“標本”意義?12年過去了,晉江交上了壹份滿意的答卷。集群中的核心企業被譽為第壹樹種。壹旦被掩埋,壹片森林可能會生長。迅興拉鏈就是這樣壹個“樹種”。20年前,迅興拉鏈從654.38+0.6萬元起步,654.38+0.995成立集團。2002年,SBS迅興拉鏈科技有限公司成立,成為集模具開發、拉鏈生產、電鍍、染色為壹體的專業拉鏈公司。200多家企業支持,形成產業集群。如今產值已達6543.8+0億元。通過發展產業集群來實現工業化和推進城市化,是當今基於區域經濟發展的“晉江模式”的現代版。在晉江,這些集群聚集了6000多家企業,年產值超過600億元,占全市工業總產值的90%以上。“晉江模式”的引領效應,壹度讓產業集群風在中國東部盛行。“晉江模式”無疑是成功的,但並不完美。晉江今天的經濟主要依靠民營企業,但這裏的大多數民營企業仍然面臨著三個“軟肋”:家族式經營、科技競爭力弱、缺乏品牌保護意識。而且行業發展到壹定規模,產品質量和市場規模會進入穩定期,也就是停止增長。這是晉江人現在面臨的問題。於是,聰明的晉江人開始走另壹條路。晉江企業家深諳品牌的力量。從模仿加工到貼牌生產,再到推出自有品牌,晉江逐漸塑造了“品牌之都”的雛形。晉江現擁有中國馳名商標37個,中國名牌產品24個,民族品牌63個。晉江企業擅長用明星代言和媒體廣告來打造品牌。近年來,每年的廣告投入高達7億元。有人戲稱央視的體育頻道為“晉江臺”。與此同時,政府也在努力推動“晉江模式”的新變化。晉江市委書記楊壹民表示,目前,不少產業集群已經告別簡單的聚集階段,開始依托自身優勢品牌引入新的商業模式。政府還將大力推動企業從家族制走向股份合作制,通過資本紐帶形成新的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