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紹興,人們的壹生都和黃酒癡纏在壹起。女兒紅、狀元紅、得周酒、分歲酒、冬至酒、壽酒,它們串聯的是壹個又壹個紹興人的生命歷程。
而更常見的是,戴著氈帽,清晨臨河而坐,就壹碟醬香十足的小菜,喝壹盅陳釀老花雕的老人。他們中的壹個就可能是魯迅先生筆下、每次“溫兩碗酒,要壹碟茴香豆”的孔乙己。
如果妳來紹興,我會帶妳去鹹亨酒店,抑或街邊的隨便壹家臨河小店,點壹份醬爆螺螄,壹碟茴香豆,壹盤臘腸,看著河中的烏蓬槳櫓,說壹說我走過的那些路和橋,我向往的那些遠處風景。我自然是希望妳能同行,如若不能如願,壹個人不過是不能大醉而已。
紹興黃酒有“犒師投醪,越甲三千可吞吳”的豪情,但更多的是“曲水流觴,書聖墨跡傳雅韻”的詩意。這是在漫長的時光裏陳釀出的詩意。
等壹汪湖水,那是鑒湖的不清不濁,恰好釀酒;候壹個季節,那是冬季的閑適平和,正合發酵。在光陰的流逝中,酒精的度數在不斷下降,醇香在漸漸增加。待開封暢飲,那便是人和自然最親密的私語。
陳放黃酒,不是埋在地下,而是放在陰涼通風處。在藏著故事的黃酒博物館裏,放著4350壇陳年黃酒和500壇奧運酒。夜半無人之時,微生物們便在這壹摞摞的陶壇中進行最神奇的自然造化。
如果妳來紹興,我會帶妳去逛逛黃酒博物館,品嘗壹下元紅、加飯、善釀、香雪的不同口味,我相信,妳會找到適合妳的那種。我還會買上壹壇用上世紀初的老酒勾兌的特釀送給妳。也許它的口味並沒什麽特別,可總是覺得這些歷經了歲月的精靈,會拉慢時間的腳步,讓我在妳心中留得久壹點,再久壹點。
太過古老的歷史、太過緩慢的釀制,使得紹興黃酒仿佛早就應該消失在上個世紀,或長袍簪發、吟詩作賦的更久遠年代。然而,這時間釀制的古老詩意不僅沒有成為舊紙堆上的故事,而且還開出了可人的嶄新的花。
巧克力味、奶香味、乃至花香味的黃酒,黃酒奶茶、黃酒棒冰、黃酒牛軋糖……紹興黃酒褪去古老的面紗,華麗轉身成年輕人們最喜愛的模樣:很美很青春、很酷很時尚。
如果妳要來紹興,我會拉著妳奔跑在魯迅故裏的古巷,吃壹根黃酒棒冰,喝壹杯黃酒奶茶。童年的回憶便也帶了些黃酒迷醉的香,泛著琥珀色的光。我們不用知道彼此的過往,就像這些美麗的吃食不必承載太多歷史的重擔,它只需負責為更多年輕的新鮮味蕾留存新的紹興味道。
如果妳要來紹興,我會先請妳喝酒,再帶妳看風景。紹興的小橋流水,烏篷槳影,要微醺時才不會嫌其寡淡,才能品得出其中韻味。如果妳要來紹興,我希望妳是歸人,不是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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