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民事判決書
(2007)高敏終字第71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北京巴龍潤滑油有限公司，住xxx。
法定代表人:劉，董事長。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殼牌統壹(北京)石油化工有限公司，住xxx。
法定代表人鄧江，董事長。
原審被告北京鐘石統壹潤滑油有限公司，住xxx。
法定代表人:劉誌軍，董事長。
上訴人北京巴龍潤滑油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巴龍公司)不服北京市第壹中級人民法院(2006)第9660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我院於2007年6月5日至10月4日受理此案後，依法組成合議庭，於2007年2月5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巴龍公司與被告北京鐘石統壹潤滑油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統壹公司)為同壹委托代理人馮根成、高金堂，被上訴人李俊、張仕棟為殼牌統壹(北京)石油化工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殼牌統壹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參加了本案訴訟。此案現已結案。
原審判決認定，2003年9月23日，甲方的北京王迪先進潤滑油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王迪公司)、乙方的北京統壹石油化工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統壹公司)、丙方的巴龍公司、丁方的鐘石統壹公司簽訂了《合作協議》，協議約定各方應立即停止對對方有針對性的負面評論和宣傳。各方承諾不向任何第三方展示本協議或披露其內容，否則任何壹方有權隨時終止本協議，本協議無效。
之後上述四方簽訂了補充協議，約定丙方、丁方承擔甲方對通視商標訴訟的相關費用654.38+0.25萬元，其中2003年的654.38+065.438+0.07已支付甲方60萬元，其余65萬元於2005年支付。
巴龍公司、鐘石統壹公司認為英皇公司在上述協議簽訂後，對雙方進行了負面宣傳，屬於違約之前，故未支付剩余65萬元，並提供了其認為英皇公司進行了負面宣傳的證據——銷售“統壹”、“通視”產品的彩色傳單。“統壹”產品是英皇公司的產品，“通視”產品是巴龍公司和鐘石統壹公司的產品。巴龍公司和鐘石統壹公司也認為，英皇公司向其委托代理人和法院披露所涉及的協議內容，違反了其不得向第三人披露協議內容的約定，也屬於違約行為。
原審判決認為，由於彩頁並非正規出版物，英皇公司在無其他證據支持的情況下，無法以此證據證明英皇公司實施了巴龍公司和鐘石統壹公司指控的負面宣傳行為，予以否認。即使存在這種宣傳行為，也不能僅從兩種產品的價格對比就認定英皇公司對巴龍公司和鐘石統壹公司進行了負面宣傳。對於巴龍公司、鐘石統壹公司提出的英皇公司已向其委托代理人及法院披露了涉案協議內容，違反了不得向第三方披露協議內容的約定的抗辯理由， 在巴龍公司、鐘石統壹公司未履行支付65萬余元的合同義務，英皇公司通過訴訟要求其繼續履行時，英皇公司將涉案協議的相關內容告知其委托代理人及法院，屬於正常行使權利，不構成違約。
綜上，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六十七條、第壹百零七條之規定，壹審法院判決巴龍公司、鐘石統壹公司向英皇公司支付人民幣65萬元。
巴龍公司不服，上訴至本院，請求撤銷原判，駁回被上訴人的訴訟請求。主要理由如下:第壹，上訴人提交的彩色宣傳單已經證明了被上訴人提前違約事實的存在，在宣傳單中將“統壹”產品與“通世”產品相比較，明顯是惡意貶低“通世”產品；二是被上訴人向其委托代理人透露了涉案協議相關信息，也違反了該協議。
英皇公司、鐘石統壹公司服從原判。
經審理查明，2003年9月23日，甲方英皇公司、乙方統壹公司、丙方巴龍公司、丁方統壹公司簽訂了合作協議。本協議第壹條約定，各方在此鄭重承諾，自本協議生效之日起，各方將立即停止其針對其他方的有針對性的負面言論和宣傳(尤其是容易引起沖突的言論和宣傳)，包括但不限於行政程序和司法程序。如對未來市場開發、產品設計、生產和營銷等有任何爭議。應本著平等、友好、互利的原則，通過友好協商解決，不得采取任何其他針對性宣傳、失敗主義和其他對抗方式。
本協議第十壹條約定，甲、乙、丙、丁方保證不向任何第三方展示本協議或泄露其內容。若任何壹方將本協議向第三方展示或泄露其內容，且任何壹方有權隨時終止本協議，則本協議無效，對甲、乙、丙、丁方不再具有任何約束力..
之後上述四方簽訂了補充協議，協議第三條約定丙方、丁方承擔公關及相關費用654.38+0.25萬元，其中60萬元已於2003年6月7日支付給甲方。
巴龍公司、鐘石統壹公司認可其未向英皇公司支付剩余65萬元，並認為未支付的原因是英皇公司先違約，即英皇公司在簽訂涉案協議後對巴龍公司、鐘石統壹公司進行了負面宣傳。為了證明英皇公司違約，巴龍公司和鐘石統壹公司提交了壹份彩色傳單。宣傳單上印有“展龍汽摩配件統壹辛集”字樣，中間部分印有“統壹潤滑油中國馳名商標”字樣，並列排列著8張統壹潤滑油產品圖片，下方印有“通實摩托車潤滑油系列”字樣和11張通實潤滑油產品圖片，並附有價格。傳單上所列的“通世”潤滑油產品的價格低於“統壹”潤滑油產品的價格。傳單上沒有標明印刷單位、時間等信息。英皇公司否認證據的真實性，否認做了負面宣傳。“統壹”潤滑油是英皇公司的產品，“通世”潤滑油是巴龍公司和鐘石統壹公司的產品。
此外，在訴訟中，英皇公司的主體資格已被取消，其債權債務由統壹公司承擔。統壹公司經北京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核準更名為“殼牌統壹(北京)石油化工有限公司”(即殼牌統壹公司)，殼牌統壹公司作為英皇公司的債權繼承人，申請繼續參與本次訴訟。
上述事實有《合作協議》、《補充協議》、《傳單》、《英皇公司註銷登記資料》、《統壹公司更名通知書》、《當事人陳述》為證。
本院認為，英皇公司、統壹公司、巴龍公司、鐘石統壹公司於2003年9月23日簽訂的合作協議及補充協議是各方的真實意思表示，其內容不違反法律、行政法規的強制性規定。因此，應當認為所涉及的協議合法有效，各方都應當根據合同履行合同義務。
關於巴龍公司和鐘石統壹公司提交的“統壹”和“統壹”潤滑油產品的宣傳單，由於宣傳單上沒有發布者信息，且英皇公司否認其真實性，巴龍公司和鐘石統壹公司也沒有其他證據證明該宣傳單是英皇公司發布的，因此不能認定英皇公司進行了涉案協議禁止的負面宣傳活動。基於此，巴龍公司訴稱英皇公司違約缺乏依據，本院不予支持。
由於巴龍公司和鐘石統壹公司未能履行約定的義務通過訴訟主張其合同債權，英皇公司向其委托代理人披露了該協議的內容。原判認定英皇公司的上述行為不構成違約是正確的，巴龍公司的上訴請求於法無據，本院不予支持。
本案訴訟期間，英皇公司被註銷，其權利義務由統壹公司承擔。統壹公司更名為殼牌統壹公司後，作為英皇公司享有的債權的繼承人繼續參與本案訴訟，符合我國民事訴訟法的規定，本院予以認可。
綜上，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原審判決中英皇公司的權利義務由殼牌統壹公司承擔。巴龍公司的上訴請求缺乏依據，本院不予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壹百五十三條第壹款第(壹)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壹審案件受理費11 510元，由北京巴龍潤滑油有限公司、北京鐘石統壹潤滑油有限公司負擔(已交納)；二審案件受理費11 510元，由北京巴龍潤滑油有限公司負擔(已交納)。
這是最終判決。
審判長張兵
代理法官鐘鳴
代理法官焦焱
2007年4月
簿記員遲亞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