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小說》上映至今已22個年頭,它取得的成就是大多數電影無法達到的。2014年戛納電影節的《低俗小說》20周年展映活動上,導演昆汀·塔倫蒂諾酒後在海灘上模仿起電影裏經典的扭扭舞,並壹如既往地口無遮攔:“那些沒看過《低俗小說》的影迷,妳們這20年都幹嘛去了?妳們都是Loser。“《低俗小說》就是昆汀撒嬌賣萌的底氣。它已經成為了壹種標誌,但凡說自己喜歡看電影的人,《低俗小說》是不能不看的。有人說:它是影迷導演昆汀對世界流行文化的重塑,對電影史的壹次無厘頭梳理。其中的回環結構更是讓人沈醉不已。
咖啡店裏壹如既往的繁忙喧鬧。壹對情侶在埋頭計劃,幹壹票大的之後,就開始幸福生活。小白兔有點猶豫,她不想再回到曾經的膽戰心驚。但金錢的誘惑和對未來幸福生活的向往,在小南瓜的壹席話之下,變成了她血液裏澎湃的激情。——“每個店都上了保險,經理只期待早點送走瘟神;店裏的服務員軟弱怕事,幫廚們作為打工者不會豁出命去保衛財產,當然,我們還有滿屋如同驚弓之鳥的食客,誰會去往槍口上撞了?”
她從桌上跳起來,大吼壹聲:“都不許動,再動老娘就斃了妳。”鏡頭壹閃,眼前是疾馳在洛杉磯繁華街道上的汽車逼仄的車廂。黑人朱爾斯與槍手文生,展開了關於漢堡在不同地區名稱的討論。文生馬上要去陪風姿綽約的大嫂去打發時間,朱爾斯卻告訴他,曾經幫漂亮大嫂腳底按摩的湯尼,被馬沙從四樓扔下去了。文生有點猶豫。他是壹個忠誠、聽話的馬仔。插科打諢、無所顧忌,仿佛他們去赴壹場很隨意的約——而不是殺人取貨。看了看表,7點左右,進門前時間太早,他們決定給屋裏的幾個人留點喘氣的時間。於是他們來到走廊盡頭,繼續關於按摩腳和曖昧之間的關系的辯論。朱爾斯的話癆本質體現出來,他極力證明自己正確性。聊不下去之後,他們破門而入,槍口對準瑟瑟發抖的合夥人,吃剩的漢堡包和雪碧,朱爾斯環顧壹周,與對方討論起漢堡的口味來。他們會放他壹馬嗎?太天真。朱爾斯壹段又臭又長的聖經在槍聲裏此起彼伏,念著聖經的虔誠,開著槍的冷酷,讓我想起來那些念著往生咒的卑劣的大和尚。鏡頭又從下壹個故事開始了。從故事情節發展來看,這個時候,才正式進入故事的敘述。他們穿著排球服來到酒吧裏給老板交差(也就是前面殺人取貨的箱子),文生卻遇到了第二個故事《金表》中的男主角拳擊手布奇。文生出言不遜嗤笑了布奇,為最後死於布奇亂槍之下埋下了伏筆。打了壹圈醬油的拳擊手退場,文生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陪老板夫人。
這就進入了影片令人津津樂道的”扭扭舞“。有意思的是,他沒有如觀眾所望在舞廳跳完扭扭舞就和大嫂感情升溫從此上演壹部情欲大戲,而是在洗手間裏強迫自己要鎮定。而此時,大嫂卻因吸食海洛因而差點背過氣。他將失去知覺的大嫂帶到賣給他毒品的毒販家裏。壹副耶穌打扮,卻在要註射腎上腺素時到處翻找醫學常識的毒販。給她打針,卻遇到假胸。看到這兒,笑的不要不要的。真是漂亮的反諷。救活了的雙方,在返程路上卻沈默了。他們擁有了壹個需要***同保守的秘密。接下來的故事,就詭異了。作為《金表》男主的拳擊手布奇陰差陽錯地與黑幫老大之間,有了壹段骯臟的回憶。
他沒有履行與馬沙關於在拳擊賽第五場輸掉的約定,甚至打死了對手。從窗口倉皇逃亡,從窗口逃出來後跳到壹個哥倫比亞女司機的出租車上。風情的女司機壹直在問他殺人的感覺怎麽樣?本以為會發生點什麽(腦洞大開),然而到了目的地之後,就走了......走了......
逃亡的前壹夜,汽車旅館裏緊張又興奮的等待著,第二天就前往某個小島度過幸福的余生。但是第二天醒來,發現小女友沒有給他帶來最重要的金表。前壹天在他還是honey的小女友,被他的咆哮嚇地蹲在墻角,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原來,金表由他曾祖父傳給祖父,由祖父傳給父親,父親藏在身體裏的金表在越南俘虜營裏艱難的存活,後又被戰友藏在身體裏兩年帶回來給他。對他來說,金表是父親的遺物,也是唯壹的懷念。荒誕又真實的戰爭年代。他回去取表,卻出乎意料地順利。可是,常人不都是拿了表轉身就走嗎?誰還在這裏等著殺手來殺自己呢?他不。他來到廚房開始烤面包。壹桿黑洞洞的槍安靜地放在面包機旁。
跟著他的視角轉過頭來,壹陣馬桶的沖水聲想起。文生從裏面出來。槍響,人倒。活了大半集的男主角,game over了。幸福的人生就在眼前,卻沒想到還沒出城呢,卻撞倒了死對頭馬沙。撞來撞去後,強悍的倆人都沒有馬上熄火,反而在誤打誤撞的小雜貨鋪被人逮住,在洛杉磯叱咤風雲的黑幫老大被壹個街邊巡警給......了~拳擊手布奇本可以在雙方膠著時趕緊桃之夭夭。本著武士精神,他換了三種武器,最後用壹把武士刀將兩名變態砍死了。馬沙和他之間的恩怨就在這黑暗的小屋裏壹筆勾銷。馬沙對他說:走了就別回來,否則我宰了妳。不忍直視的意外,不同凡響的詭異。
第三個故事:邦妮的處境,卻跟未處境的邦妮半毛錢關系都沒有。鏡頭又回到他們殺人越貨之後的車上,文生這個冒失鬼在車上誤殺了幫忙的馬文。滿車是血的他們不得不求助當地的朋友吉米(也就是導演啦)。但是吉米怕老婆邦尼。連黑社會都不怕得罪的吉米卻怕老婆發脾氣,也是驚悚有愛。為了能在上夜班回來休息的邦妮回家前處理好車上的血跡,他們分工合作。換上吉米的排球服,鋪上吉米家最貴的床罩,擦著鋥亮的玻璃,終於成功過境。他們來到了片頭兩個小賊計劃搶劫的早餐店裏。這個時候,妳大概也就明白了,第壹個故事他們為什麽穿著排球服短袖短褲去給馬沙交差,也明白了接下來壹定會發生壹場狗血的搶劫和阻止搶劫的鏡頭。很諷刺的是,鏡頭又回到殺人越貨的第壹個故事,壹個殺人不眨眼的黑幫混混,在殺人越貨時,被掃射卻沒有受傷,朱爾斯就覺得自己受到了神的感召,決定從此金盆洗手,遠離血雨腥風的江湖生活。
那壹段又臭又長的經文,果然最後被反轉為內省的介質,從此人間少了槍林彈雨,多了回頭是岸。他放了搶劫的小南瓜和小白兔,走出門外。
電影結束了......環環相扣的結構和多面性的人物展現,意外接二連三地出現,眼鏡跌了壹次又壹次。
人的角色在三個故事中是不同方面的,這也說明了我們生活中的角色也是不停地轉換,人性的復雜多面。
在“香艷故事”中作為男主角的文森,相對於米亞在故事中的形象是保護者。但是到了“拳擊手的故事”中,文森變成了壹個只露了壹面就被射殺的無名之輩。如果割裂開來看這兩個故事的話,文森的角色毫無疑問在兩個故事中大相徑庭。
朱利斯在與文森壹起射殺公寓中的人時,毫無疑問其形象是壹個“殺手”,但是在影片的後面,小白兔和南瓜頭搶劫餐館時,很明顯朱利斯的形象已經不再是“殺手”而是壹種拯救者的形象。
這樣的“多角度”都是在講壹件事,每個參與者,都有其自己參與到該事件中壹系列原因和自身的狀態,而處於不同時間和狀態中的同壹個人,其角色也是大相徑庭的。原本平淡無奇的故事,以不同拆解的環節展現出來,讓人在故事發展和猜測中欲罷不能。誰說它低俗?壹部看似低俗實則深刻洞悉的電影卻折射了觀看者的不俗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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