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接受媒體記者采訪的馬華家人敞開心扉,毫不避諱地回答了記者提出的所有問題,雖然其間有氣憤,有不解,也有淚水。
記者還設法找到了馬華生前好友以及曾經與馬華打過交道的健身教練、馬華健身俱樂部學員等,以更加全面真實地了解事實真相。
他們的絕大部分人也是首度對傳媒開腔說話。
記者把包括馬華家人在內的所有被采訪者對某壹問題所掌握之實情及認識放在壹起,以使讀者作出更為準確客觀的判斷。
馬華確因白血病離開人世
馬華母親:華子(家人對馬華的昵稱)是今年2月得病的,開始主要表現為感冒癥狀。我就勸她到醫院去看壹看,查壹下血。華子她說忙,主要是配合中央電視臺體育頻道《早安中國》欄目,帶著俱樂部壹位姓張的女學員拍攝“減肥跟蹤紀實”節目。過了壹陣,華子的感冒癥狀日漸加重,咳嗽、發燒、嗓子痛、關節痛、腰痛,後來,她身上起了壹塊塊的紫斑,就像碰了磕了壹樣,現在看來,這就是白血病的征兆,但由於華子以前也經常皮膚過敏,我也沒有把這壹癥狀同白血病聯系起來。就這麽拖了壹個多月,華子始終沒到醫院檢查。直到拍完“減肥跟蹤紀實”的最後壹天,我和她愛人才強行把她帶到住地醫院,結果發現白血球高,有幼稚細胞。醫生覺得情況嚴重,讓她盡快到解放軍總醫院復查。經301醫院確診,華子患的是急性白血病,也就是血癌,必須馬上住院……
馬華姨媽:華子當晚就住進301醫院,於5月7日轉到北京市人民醫院陸道培病房。就目前的醫學水平,治療白血病最有效的手段是進行骨髓移植,華子哥哥的骨髓與她的骨髓配型完全吻合,哥哥也隨時準備為妹妹做骨髓移植手術,他壹直在焦急地等待。但要進行異體骨髓移植必須具備壹個條件:患者通過化療,其體內的幼稚細胞要控制在5%以下。可令我們備感難過的是,華子經過多次化療,其體內幼稚細胞壹直殺不下去,壹直沒有進行骨髓移植的機會。後來由於抵抗力弱還引發了混合感染,馬華出現了間質性肺炎。醫院進行抗菌治療,我們也托人到香港及國外購買相關藥物,可由於這種感染本身很難控制,盡管什麽藥都用了,還是無效。
華子最後走還是走在了肺炎上。
馬華為何不願見外人
馬華姨媽:華子住院期間,除了她媽、我和她的哥、姐、愛人、愛人的姐姐和兩個好朋友外,其他人確實都未能見到她。
首先,是我們為她考慮。因為她每次見到親人或熟人都會特別激動,壹激動,兩天都緩不過勁來,這對她穩定病情不好。因此連她媽都被要求少去醫院,甚至年邁的老父親直到女兒病故也未能見到他最疼愛的乖乖女壹面。其次,白血病是個比較兇險的病,華子認為如果讓別人看到她化療後的情況,會給別人增加痛苦和負擔,而她不想因自己得病而令每壹個愛她的人傷心難過。
郭明傑:(馬華愛人)不止壹個人向我提起這事,我覺得沒什麽可說的,大家關心嘛。但我也覺得很多人只關心了自己的感受,而沒有從病人的角度思考問題。現在,最普遍的說法是,馬華太愛健美了,這是她壹生的追求,也是她鮮明的個性,她要把自己最健康最美麗最美好的壹面留給大家。而白血病是很摧殘人的,此時的馬華同健康時相比肯定反差極大……對這種說法,我只能這麽說,這只是其中壹個方面。實際上,馬華直到離開人世,她都不相信自己會這麽早走,她壹直對進行骨髓移植抱有熱望,她怎麽可能過多地考慮死後會給世人留下什麽呢?
我們之所以不讓外人見到馬華,除了她不希望給別人帶來痛苦和擔憂,最主要的壹點是病情本身,像她這種病,醫院根本就不允許很多人探望:白血病患者在不間斷的化療之後,最怕感染。而探視者進進出出,甚至從口腔裏呼出的氣體,都帶有細菌,隨時都有可能給患者帶來感染的機會,就連為馬華送的花,醫生都不允許帶進病房……馬華那麽多朋友,還有許多熱愛她的學員,如果都允許探視,不要說我們覺得不妥,就是我們答應,醫院能同意嗎?
馬華從不吃減肥藥
馬華母親:有人說她為了保持體形,吃這個吃那個,簡直是胡說八道,她從來沒有吃過減肥藥,而且從來不挑食、節食,嘴巴特別潑辣,每次都吃很多。妳想想,她每天運動量那麽大,消耗多,回來不吃飯怎麽行?!除非是要上電視錄像了,導演要她控制壹下飲食,她才會少吃壹點澱粉類的東西,吃雞蛋,喝牛奶什麽的。我女兒的體形這麽好,我認為是先天基礎、加上後來鍛練的結果。她現在的體形,就是我年輕時的體形。
郭明傑:馬華不但自己不吃減肥藥,還討厭別人吃減肥藥。壹些學員剛到俱樂部時是吃減肥藥的,她就勸別人依靠健身和科學的飲食去減肥。她也從來不節食,每次出去吃飯,壹大幫子人,就她能吃,吃到最後就她還在吃。她不可能幾天不吃飯、等同別人壹起吃飯時就故意狼吞虎咽作樣子給大家看吧?!暴飲暴食更容易肥胖。
李健(教練):我原來特胖,體重83公斤,腰圍29,為減肥,我各種方法都試過,也吃過減肥藥。就我個人的體會,吃了減肥藥,首先是精神狀態不好,就像吸毒壹樣,沒有勁,精神恍惚,萎靡不振,腦袋整天昏沈沈的;其次是皮膚沒光澤,缺乏彈性……妳看到過馬華這樣的嗎?大家都談論她美、豐滿,從來沒人說她瘦。她每天精神飽滿,活力十足,試問,哪個吃了減肥藥的人,哪怕是最高級的減肥藥,有她這種外來的美和精神狀態?
高育京(教練):如果妳見過她跳操,就會馬上否認她吃過減肥藥,就知道說這種話純屬扯蛋:她精力十足,邊喊邊同學員壹起跳。跟著她跳的人個個大汗淋漓,而她比學員流的汗還多。跟妳這麽說吧,她壹節課下來,那個大健身房的所有鏡子都看不見人了,妳可以想得出出了多少汗。如果壹個人壹邊吃減肥藥,壹邊節食,她能這麽帶學員每次跳兩個多小時嗎?能受得了這個苦嗎?
不能因馬華得病而否認健身
馬華母親:人不是鋼鐵打的,就是鋼鐵,也有生銹的時候,每人都有生老病死。馬華住院期間,同壹個病房裏,就住著壹位患了癌癥的醫院副院長,妳能說搞體育工作和當醫生的就不能生病啦?生病了就不符合當醫生搞體育的要求啦?體育事業和醫療事業就不發展了?不能這麽講,這既不客觀,也不符合科學道理。
我的女兒因白血病走了,我希望能引起世人的警醒,而這種警醒應該是如何保護環境、保護大自然,制止環境持續惡化,保護我們的下壹代,讓悲劇不再在像馬華這樣健康、美麗的人身上重演,而不是亂說什麽健身有害。有些事情,捕風捉影、道聽途說,不僅會影響別人,影響到某壹項事業的長遠發展,對自身也沒有好處。本來應該去鍛練健身,可由於瞎猜亂想,心中有了壓力,結果不運動了,這不是害了自己嗎?
李桐(學員):我認為馬老師得病同健身壹點關系都沒有。人無論從事什麽行業,都不會不生病,美國科技水平那麽發達,可飛人喬伊娜在事業的輝煌時期死了,但妳不能說練短跑對人體有害。美國的排球名將海曼也是在運動生涯裏因心臟病英年早逝,但沒有人把心臟病同排球運動聯系起來。北京市目前從事健身活動的人幾十萬,參加健身的人越來越多,但有幾個是得白血病死的?幾乎為零!同時,很多人不參加健身不是也得了馬老師這種病嗎?不能把壹個特殊的個案擴大為壹個普遍現象,把健身同得病聯系起來。
黃曉巖(教練):我練健身都八年了,身體壹直好好的。我認為外界對馬老師這麽講那麽講,只有炒作,沒有懸念,稍有客觀分析能力、有頭腦的人都不會相信那些不負責任的說法。
田吏(醫生):我是壹個腫瘤科醫生,我的老師、學生也有患上腫瘤的,妳能說,妳們搞腫瘤專業的,怎麽自己又得上了這種病?所以不能因為搞健身的人得了病就否認健身運動。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像馬華這樣兇險、殘酷的病,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經過無數次的大劑量化療,對人體的折磨和消耗多大呀,如果不是因為她健康,有這麽好的身體素質,她不可能這麽堅強地忍受如此巨大的病痛,也不可能堅持7個多月。
近日,湛江家用電器工業公司研制成功壹種打電話控制煲飯時間的電飯煲。這種電飯煲在裝入待煲的生米和水後與電話線連接在壹起,上班壹族可在下班前後打個電話回家告訴電飯煲開始做飯。如果突然又不想回家吃飯,怎麽辦?不怕,再打個電話回家告訴電飯煲停止做飯就可以了。目前該廠生產的紅牌、三角牌電器有125個品種之多,產銷量壹直雄踞全國之冠。最近,國家科委也在其生產基地開設了該項目的研究所。(曹原)
謠言何以如此多
2001年10月11日,衛生部衛生研究所室內環境監測中心的幾名專家,來到位於東城區交道口的馬華健身俱樂部,對健身房的室內空氣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的質量監測。監測表明,健身房內空氣中氡氣和放射性的含量均符合國家標準。關於健身俱樂部裝修不達標壹說也不攻自破。然而,為什麽謠言還是這麽多呢?
馬華母親:如果說他們太愚昧了,可能會傷害到別人的感情,只能說他們對這個問題認識得不夠深入。
李靜華(學員):我不理解他們為什麽要這麽說,可能是他們對健身沒有愛好,沒有切身體會,是個門外漢,為圖壹時嘴上痛快,就四處造謠。
陳華(學員):茶余飯後對公眾人物議論壹番,倒也沒什麽。
沈虹(教練):可能是有人要在這方面做什麽文章吧。其實,馬華沒死就有人已經開始造謠了。四個月前,就有人給北京青年報打電話,說馬華已經死去三天了。北青報記者聞言大驚,立即打電話向馬華俱樂部核實。當時馬華還活著,肯定是居心叵測的人要對馬華和俱樂部中傷。
高育京(教練):人怕出名豬怕壯。人壹旦有了名,無稽之談就很多,別說馬華是這樣,我有壹朋友,他父親從派出所所長提到局裏任要職,不知得罪誰了,突然有壹天就傳出他被車撞死的消息。後來我壹了解,子虛烏有,我覺得是嫉妒他的人散布了這些謠言。馬華也是這樣,她的名字幾乎家喻戶曉,沒事都會“惹出事”,更何況是真的有了事。
馬家為何保持沈默
馬華姨媽:壹是有許多事情,妳越解釋,問題反而變得越復雜;二是每每提起華子去世的事,所人的親人都特別傷心難過。
馬華哥哥:我認為絕大部分是對常識的無知,並無惡意。從世界範圍來說,目前對白血病的起因毫無頭緒,更何況是普通老百姓。由於不理解,難免產生壹些聯想,這是壹種自然的社會反應。包括我的壹些朋友,壹聽說我妹妹走了,就說不能練健美了。還有就是幸災樂禍。實際上,馬華同這些造謠生非或四處傳播小道消息的人並無任何沖突,但由於對社會結構或自身地位等不滿,壹些人表現出對名人的反感,所有的名人死了他(她)都高興,都要憑自己的想象去中傷壹番,議論壹通。這我們也能理解,大千世界,百態人生,好多人都有自己的心理陰影,沒有必要去在意這些東西。
馬華是中國大眾健美的普羅米修斯,當她把嶄新的健美觀念引入中國時,許多人並不理解或難以接受,甚至千方百計詆毀她。但數年過去,馬華以自己堅定的信念和堅持不懈的實踐使大眾健美在人民群眾中紮根發芽,目前國內多家電視臺設有健身健美節目,形形色色的健身健美俱樂部紛紛出現……這其中,也有著馬華的壹份心血汗水和奉獻,她給人們的生活帶來了火種,可就如同神話中的普羅米修斯,“眾神”卻要將她釘死。
馬華投身健身事業的最大希望是人間有健康,有歡樂,這也是我們家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