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情節上來講,整部片子充滿了男性的腎上腺素,打鬥和血往頭上湧的莫名興奮。也充斥著“中年男孩”對父親和女性的憤怒。作為壹個隱喻,在睪丸癌癥(只有男人才能得的病)患者互助會中,“我”和鮑勃互相擁抱哭泣後,“我”奇跡般地治好了失眠癥,也找到了依靠。結果這壹切被壹個叫瑪拉的女人——註意,是女人,毀掉了。即使後來“我”發現自己壹直在和這個女人上床,保持著這麽親密和猛烈的肉體關系(因為做愛的時候大喊大叫得房子都要塌了),“我”也根本不願意承認這個女人跟我的聯系,因此把這壹切推到了憑空冒出來的泰勒身上。影片還說,“我們這壹代男人是被女人養大的”,很小父親就離開了,父親的缺失,使得“我”從小不會打鬥,也不懂得如何去結婚,也沒有遇到戰爭、大蕭條及其他真正可能成為男人的機會,因此砸爛壹切物質,補上暴力搏擊這壹課——哪怕是被毆,成為最重要和迫切的追求。片中的男人們沒完沒了地互相痛毆並滿足於彼此打得血肉模糊。看完電影,觀眾也許會真的感覺到自己都跟片中那些人壹樣,含著壹嘴黑乎乎的血。至於像神諭壹樣的從布萊德·皮特口中說出的那些痛恨並打倒商品和物質(尤其暗綠色細條紋沙發,暗指女性氣質的郵購目錄家居用品等)的話,倒不必太在意,那不過是中年男孩們給自己打架找的理由罷了。因為討厭新款的甲殼蟲,因此要拿棒球棒敲了它,這是哪門子的痛恨物質啊,難道甲殼蟲比就勞斯萊斯更物質化些?
本片壹反好萊塢商業片模式,內容十分偏鋒頹廢和瘋狂,更為燦爛奇詭,無疑是芬奇最能發揮其個人風格的作品。芬奇映像狂放,手法天馬行空,情景怪誕核突。其不合正常尺度、標奇立異的魔性剛開始時讓人難以捉摸。影片挖掘憤青內心的不安全感,並賦予其黑色幽默和辛辣的風格。本片也可以說是壹出黑色喜劇,以死亡為主題的幽默隨處可見。諷刺文學、暴力和難以預料的故事結局構成了現代社會中永恒的、有力的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