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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賊,賊是誰”——讀莫言《賊指花》

《賊指花》講述了我參加壹場筆友聚會後的余音故事。

我參加了壹場在松花江上舉行的筆友會,結識了範蘭妮、武英傑、胡東年、尤金等多地作家,大家在壹起嬉笑怒罵很是愜意。然而在篝火晚會後胡東年的錢包被偷,整個聚會被蒙上了陰影。多年後,我遇到了尤金得知當年的盜竊事件,我是最被懷疑的對象,我感到異常憤怒和不解,接著尤金講述了壹段他和範蘭妮聚會後的故事,我了解到筆會時範蘭妮已經懷孕並且在不久後打掉了。還有那個被偷的錢包竟然在範蘭妮手中 。尤金認為錢包是範蘭妮偷的,但是我卻不這麽認為,因為壹次與武英傑的偶遇暴露了他的所作所為。

文章的最後壹段,頗為有意思,本文壹***有兩個講述者,我和尤金。而文章最後壹段是在質疑兩個講述者的真偽,也就是對誰是賊的判斷。這好像有壹點敘詭的味道,讓筆者想起了剛剛讀完的綾辻行人的?《十角館殺人預告》以及《盜墓筆記》中關於南海地宮故事的多重講述。

在這裏原本理所當然的結論變得撲朔迷離,追尋著誰是賊的問題,筆者選擇再重讀壹回,尋找蛛絲馬跡,然而更加有意思的是,通過重讀筆者發現這兩個敘述者所描述的結論其實是指向同壹個事實——偷竊的不是我也不是尤金也不是範蘭妮,而是東北漢子,反扒英雄,《松花江》月刊的詩歌編輯武英傑。

武英傑是壹個隱藏著的人物,在重讀中筆者細細的標註出關於他的種種描述,深挖這個人的壹切。

最開始 出場 的時候,他與壹位愛吹牛的東北大漢韓師傅比試喝酒,文中兩次提到他漫不經心卻非常準確的將瓶子扔到很遠的垃圾筐裏,暗示了他身手了得。“我也覺得他是壹位真英雄,壹舉壹動都豪邁、大氣。“作者在這裏給了筆者壹個大大的陷阱。

接著的故事開展看似在寫尤金,卻悄悄交代了武英傑與範蘭妮之間不同尋常的關系。第壹次閱讀的時候筆者幾乎忽略了這壹部分的細節。

文中提到胡東年把所有女作家、女詩人都乎為“前妻”,唯獨對範蘭妮不敢放肆,他忌憚的是誰呢?

武英傑說範蘭妮是他的表妹,而胡東年說“現在表妹是情人的同義詞哦”。胡東年忌憚的是誰,已經隱隱浮現。

在爬鳳凰嶺時,範蘭妮問那被上下山的人抓摸得光滑如蠟的樹杈會痛嗎。武英傑答的是“它不痛,我痛”。這裏的樹杈很明顯暗指的是範蘭妮自己,而武英傑的答案是他在表達對範蘭妮的心痛。範蘭妮突然湧出的淚水,也許是感動,也許是悲傷的無可奈何,而後面我們知道範蘭妮去做了人流,結合這裏的對話,可以感到範蘭妮是在為自己的孩子感到悲痛,而很明顯武英傑並沒有要對範蘭妮負責的意思。

而在尤金的闡述中範蘭妮說孩子是尤金認識的人,尤金是北京來的,文章中參加松花江筆會的作家都給出了所在城市,除了武英傑,他明顯是本地的人,很明顯尤金認識的,已經讓範蘭妮懷孕的,只能是武英傑了。更加實錘了上面的猜測。

在 船艙 中,作者重點描寫了武英傑捉蒼蠅這個劇情,武英傑說必須用假動作騙過蒼蠅,並且熟能生巧。在這裏加上前面的扔瓶子,在最初去看的時候會覺得作者在描述壹個身手不凡的反扒詩人,而復讀之時便會感覺這也是在描寫壹個頗具功底的小偷。

在 篝火晚會 上,我與壹位女記者聊天,女記者明顯是暗戀著武英傑的,並且說範蘭妮和武英傑在壹起她心理是舒暢的,再次證明了兩個人的關系。

在這裏女記者講述了與武英傑的故事,也引出了賊指花的標題,這原是武英傑送給女記者的壹首詩。武英傑到底有沒有要了傷害女記者的小偷的手指,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在這個故事裏我們明顯感覺得到武英傑對小偷是同情的。他認為小偷的存在也是有積極意義的。

在篝火晚會後,胡東年的錢包丟了,在尤金的闡述中,錢包最終是出現在範蘭妮手上。

最後作者講述了1989年初冬在文學培訓班旁邊的 招待所 中發生的壹起盜竊事件。作者與竊賊擦肩而過,並且記住了他穿的灰色風衣,接著作者與武英傑相遇,同時看到了那件與竊賊壹模壹樣的風衣搭在椅背上。

到這裏筆者認為的合理猜測是:武英傑偷了胡東年的錢包,而範蘭妮偷了武英傑偷來的錢包。

這時我們難免會有幾個疑惑?武英傑為什麽要偷東西?範蘭妮與武英傑為什麽沒有在壹起。範蘭妮為什麽偷武英傑偷到的錢包?

這背後的故事也許有千千萬萬的可能,筆者努力的尋找信息,卻無法成型。但是到這裏筆者最想解讀的卻是“賊指花”這個標題,除了因為喜歡這個具有象征意味的詞以外,更多的是筆者認為被後的故事也許就藏在這裏。

賊指為什麽會開出花來?花,往往是美的象征,壹種積極的力量。在這裏筆者大膽猜測武英傑會不會是壹個劫富濟貧的人,畢竟至始至終對於他的描寫都是開朗的,正義的,像個堂堂正正男子漢的。賊指花,會不會是武英傑作為小偷開出的花朵呢?他是壹個同情賊的警察,還是壹個做賊的詩歌編輯呢?

範蘭妮在文中是壹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美麗的女人與花總是形影不離的,那這賊指花,會不會就是指範蘭妮本人呢?她是壹個被賊指玷汙了的花朵,還是壹個被賊指滋養了的花朵?她究竟是壹個被害者還是參與者呢?

範蘭妮和武英傑終究還是成了謎團,賊指花究竟暗示著什麽呢?什麽是哪無可替代之美呢?

雖然筆者基本的觀點認為尤金和我的闡釋都是真的,但是關於1989年初冬,我在壹個文學培訓班裏學習,讓我感到很困惑,從文章看我應該是居住在北京,武英傑應該在黑龍江,但是這個培訓班卻沒有交代地點,武英傑和我為什麽同事出現就顯得有些難以判斷。但是基於前文很多的蛛絲馬跡,筆者還是認可自己原本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