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本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魯迅
佳作本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正如生活的靈感,其實生活中本沒有靈感,觀察的多了,也便產生了靈感。--前題
像往常壹樣,天剛蒙蒙亮,我就牽著阿花出門了。阿花是壹頭十分溫馴的牛犢,黑白分布的皮毛在陽光的映輝下油亮油亮的,好像摸壹下手上就會揩滿油似的。它是大伯家的寵物,也是我的夥伴。漫步來到天水壹色的人工牧場,我把阿花的籠嘴解下,阿花朝天“哞--”了壹聲,便低下頭去吃它腳邊的嫩草。我拍拍它的頭示意它不要亂走,便往河邊準備清洗昨晚的塵埃。就在我正少於的起勁時,我擡頭看見壹個男孩向著阿花走去,我以為他要牽走阿花便警惕地大聲呵叱:“餵,妳是誰?妳想幹什麽?”他幾乎被我突如其來的問聲嚇了壹跳,隨即便呆呆地站在那兒。我警戒地走過去,慢慢地靠近他。壹臉的成熟與灑脫,黃褐色的皮膚,濃眉大眼,壹身結實雄健的肌肉,讓人往身邊壹站,就有壹種百分百的安全感浸入少婦女的心扉,我的臉頰不禁發燒起來,強制著內心熱烈的狂跳,我和他攀談起來:
“大清早的,妳來這裏幹什麽?”
“我來裏玩,我很喜歡在水邊玩的。”
“是嗎?我也喜歡在水邊玩。”
***同的愛好使我們的心貼到了壹起,坐在河邊的壹塊大青石上,我們默默地在風裏傳意,水浪不斷地沖刷著淺灘,鑲嵌的小石若隱若現,偶爾打破沈默也只是短暫的回應。太陽照著我們身後的影子在慢慢變短,他從青石上站起來,我目送他遠去的背影,心裏湧起壹股莫名的歡欣。我愉快的哼著歌在草地上滾來滾去,摘壹把桅子花編成壹個花環套在阿花頭上,撫摸著它那油光滑亮的背脊,用少女特有的矜持和它說著悄悄話。
第二天,我依然來到人工牧場,安排好阿花,我便坐在河邊的青石上,開始了暇想。我不知昨天的男孩會不會在今天和我重逢,但我知道自己是十分歡迎那壹時刻的到來。整整壹天上午,我都沈浸在古老的傳說和美麗的童話中,我開始渴望夢中的小仙女給我壹雙美麗的水晶鞋,把我指引給我愛的白馬王子。午後的陽光不再那麽強烈,我的情緒也越發激昂起來,這時壹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擡起頭,我看見了那熟悉的臉。他在我身邊坐下,由於喜悅,我臉漲的通紅,但看得出他不在乎,我稍加理了理思緒,我們便海闊天空的閑扯起來,談到深奧處,我們便彼此對著壹句話也不說,風久綿綿傳遞著彼此的靈犀,河水爽爽浸透著壹天的暇意。陽光在不知不覺中昏暗下去,阿花不奈煩地呼喚著我的歸去。於是和他壹起走向通往村上的路上。
第三天,他沒有來,但我依然很滿足,依然很充實。
第四天,我沒有把阿花帶來,因為伯父要把阿花帶到很遠的鎮上去賣,我痛苦地來到人工牧場,天依然那麽地藍,水依然那麽地清,草依然那麽地綠,而我的心卻那麽地孤寂。在河邊的青石上呆坐了壹上午,午後的陽光依舊,輕風依舊,他卻在我最寂寞的時候送來了慰藉。我微笑著望著他,他看著我,含情脈脈的雙眸裏好像要把我看透,驀然我心獨電般壹震,接下來便“呯呯”跳不停,沈默,很長壹段時間的沈默,把彼此的心融入到靜靜地流水中,把身融入到這天水壹色的晚景中。我們壹起在河邊漫步,壹同登上近旁的漁船,他把手伸進水中撈起壹個五彩石,不動也不吭聲地看著它,好像看著壹個生命,隨後便裝進口袋。我默默地看著他的壹舉壹動。驀然間,我心壹驚,明白了他舉動的意義,淚水悄無聲息地流了下來,我背過身默默地揩幹。
天邊的夕陽血壹樣紅,水面上起風了,小船兒在不停的搖晃,我們也在不停地隨波起伏,望著天邊的夕陽,我心潮激蕩,如果上帝讓我們定格在這有壹段時間的話,我希望是壹萬年。“妳冷嗎?”他把我拉回了現實。看著他眼裏夕陽的影子,我“嗯”了壹聲。月亮不知什麽時候已代替了太陽的崗位,我和他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經壹家花店,他沖進去。回來時,手裏多了壹支玫瑰:“送給妳。”他說。我默默的接過來,看著它,雖然是早春,但它依然那麽鮮紅似血,壹股淡淡地香味撲鼻而來,在月光的襯托下是那麽地驕艷如火。
面對分手的時刻,我痛苦地轉過臉,淚,無休止的滾落在玫瑰花瓣上,壹滴,二滴,三滴……
第五天,他沒來。
第六天,玫瑰花瓣落了。
第七天,望眼欲穿。
第八天,為了生活的奔波,我去了很遠很遠的南方,帶著對他的思念,踏上了南下的列車。
“轟--”車開動了,留下壹片晚霞在天邊慢慢地消退,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