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宮』
“妳是印姜?妳占了壹個好時機,如若不是我沈眠,他又怎與有妳半分關系?”那位傳說中鳳棲宮畫像裏的遠古神祉九歌側倚在九轉玲瓏轎中,手中拈著壹顆晶瑩圓潤的青葡萄,鳳眼流轉,清淡空靈的話語叮咚作響,敲打著印姜的心。印姜默默蹲在雲彩上畫圈圈,等畫夠了999個圈圈,再默默地把孟子樂給她的柏枝揣到懷裏,包壹包眼淚大聲的控訴道,神祉大人,這其實是個誤會,哈哈,誤會。
二
『妖界』
話說九百年前,印姜在妖界那叫壹個恣意瀟灑,堪比得意狀元郎,雖為妖界公主,卻不著宮室,妖界之王亓玏也不幹涉,任其遊樂。壹日,印姜倚在妖界唯壹的壹棵鳳凰樹上,壹手在屈起的膝蓋上輕扣食指,壹手支著腦袋,壹臉苦悶地輕嘆壹聲。
"小印姜這等貌美年華可還愁什麽?”突然壹個清清脆脆的聲音傳來。
印姜壹聽瞬間樂開了花,"葫蘆娃妳來了,快想辦法,妖界早玩膩了,本公主想去其他地方耍耍。"
"那妳要答應老夫壹事。"胡說壹本正經的說道。
印姜覺得他壹個葫蘆這個樣子有點好笑,回了他,"妳壹個葫蘆能有什麽事?"
胡說摸摸肚皮說:"帶老夫去西天鳳棲山。"
印姜被逗樂了,"妳去那做什麽,聽說那位英明神武的鳳棲神祉整日閉關,連六界資質最老的彥清大帝都沒見過,就他身邊的月出月中和月末三位神君也是連我哥哥亓玏也要敬上三分的人物。"
胡說壹臉神秘莫測,嘿嘿壹笑,"老夫自有主張。"
印姜向來是不怕事兒的主,輕點樹幹,飄飄然落在鳳凰樹下,衣玦翻飛間,拎著掙紮的胡說眨眼間沒了影兒。
『鳳棲山山腳』
“葫蘆娃,妳到底來這裏做什麽?”印姜望了望雲裏見不到頂的鳳棲山瞬間沒了底氣。
“老夫偶然經過鑒子監,聽到小侍女們私語,神祉這裏近來多了個小童,粉粉嫩嫩,耳後壹朵白色的葫蘆花……”
“難道是妳失蹤多年的妹妹八道?”印姜突然想起胡說有個同胞妹妹。
“小印姜妳切實在胡說八道。”胡說壹臉恨鐵不成鋼。
“吾家小妹名喚蜜湖。”
“蜜胡?迷糊!”
印姜覺得自己的腰再也直不起來了。
“何人在此喧嘩?”冷冷的低沈的聲音響起,頗有些威嚴。
印姜雖頑劣卻是經得住場的,看月出壹身素黑卻不掩其采,周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場,覺得糊弄不得,實話說:“這位神君,小女乃妖界印姜,聽聞神祉新收的小童與小女好友失散多年的妹妹甚是相像,特來此探壹究竟。”
月出微微蹙眉,“神祉喜清凈,正在進膳,請進殿稍候。”
印姜壹巴掌甩到胡說的肚皮上,有點難以置信的說:“葫蘆娃,他剛剛什麽意思?難道我們能見到神祉?”
胡說暼了她壹眼:“有病咱不怕,老夫這裏好多藥,保管壹劑藥下去,藥到病除。”
是啊,萬萬年來,自九歌神祉沈眠後,鳳棲神祉便息於鳳棲山,不問世事,雖說六界常有鳳棲神祉的傳說,但除了鳳棲宮裏三位近身的神君,見過鳳棲的大概也只有另外兩大神祉九歌和成漾了。印姜突然覺得不太好,“葫蘆娃妳說神祉從來都不曾露面,怎會收個小童?本公主覺得這是個陷阱,我們快走吧,莫要得罪了神祉大人,我們妖界可就慘了。”
胡說拉住她,安撫壹番,心裏嘿嘿壹笑,就是要請君入甕哦。
『鳳與宮』
“她可來了?”清泠如玉般的聲音從室內傳來。
“是。在大殿等候。”
月出抱著破月劍,面無表情的說道。
“呵呵……走吧,且來會會現在的她吧。”鳳棲沈沈壹吟,瞬間已無蹤影。這邊鳳與宮兩個兄弟還在悠閑的對話,月中把玩著手裏的玲瓏杯,邪魅壹笑,“小三兒,妳說她真的是……”月末惡狠狠的沖過去“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三兒!”出夠了氣,他整整衣服,瞬間開朗的笑著說:“胡說回來了,那就太好了。有人陪我玩了,終於不用面對討厭的哥哥們了。”瞬間溜的沒了影兒。月中也微微壹嘆整整衣服去了大殿。
『鳳華殿』
“不知姑娘前來所為何事?”如玉般的聲音壹字壹句敲打在印姜的心上,她回過神來就看到壹白衣男子坐於殿上,如雪的白像是隔了千山萬水生生讓人生了敬意,不能直視其面。難道他就是鳳棲神祉?印姜心裏咯噔了壹下,微微垂眸,回道“自是來尋親的。”
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鳳棲覺得甚是有趣,“哦,本尊這裏有姑娘的故人?妳且說說是何人?”
印姜想擡擡頭,可這萬惡的大尊神雖然看似溫潤無害卻有種無名的東西壓的她不敢擡頭,可能這就是大尊神的氣度,讓人望而生畏。
印姜只好低眸,小聲喚胡說,“葫蘆娃妳快說。”
胡說蹭蹭蹭邁著小短腿跑到印姜身邊也不故作老成的自稱老夫了,恭恭敬敬的說:“神祉大人,確有其事。聽聞這裏有小神的親戚,煩請月出大人相助,小神這就去尋。”
鳳棲微微點頭,月出就帶著胡說出了大殿。殿中只余鳳棲和印姜。印姜風中淩亂了,葫蘆娃居然是個神君,而且聽他的話音好像對這裏很熟,怎麽回事,她覺得活了千年,居然被耍了,可是為什麽呢?殿裏的空氣更重了,壓的她喘不過氣來:“神祉大人,既然事已成,小女就不打擾了。”甚至忘了用法術,邊說邊向殿門口移動。
鳳棲有些不滿:“妳怕我?”
“哈哈……怎麽會呢?神祉大人英明神武,俊采星馳,萬壽無疆,小女仰慕還來不及呢?”印姜覺得自己的額上在冒汗。
“哦,妳仰慕本君?”鳳棲有些玩味的說道。
“我哪敢呢,小女身份卑微,不敢妄……”正要開門遁走的印姜突然覺得背後有人,她微微壹側頭,居然看到了鳳棲放大的臉,他在細細的端詳她。印姜心裏狂跳,不知怎的,卻擡手不由自主的摸了鳳棲的臉,她聽聞二十二重天上的彥氏大帝壹族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她也與彥清有過同遊,對他的容貌是相當免疫的,她以為這天下再也沒人可以以貌蠱惑她,卻在他的面前敗下陣來。他的下頜精致有型,他的唇恰到好處微微上挑潤了桃花色,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深邃的星空,又像洶湧的大海,她的身影就沈溺在其中,星辰大海不知歸航。明明從未見過,卻又如此熟悉。
“妳可摸夠了?”鳳棲抓住她的手,抵在門上。
印姜這才回過神來,自己也嚇了壹大跳,她居然在大尊神的地盤調戲了大尊神,悔的她好想抽自己,語無倫次的老實回答,“摸……摸夠了。”
“那我是不是要收些利息?”
“啊?……什麽?”
“留在鳳棲山好好平息我的怒氣吧。不要妄想逃跑,不然整個妖界也不夠陪葬的。”
印姜覺得這是個陰謀啊,陰謀啊!怎麽自己也是遊遍花叢中的,怎麽總在他這裏吃癟。這萬惡的奴性啊!
『鳳梧殿』
鳳梧殿是臨近鳳棲宮最近的殿宇,傳說是鳳棲為傳說中的神祉大人九歌打造歇腳宮殿。主殿後院有棵鳳凰樹,相傳盤古造天時所有,三千年為春,三千年為秋,聽說九歌神祉就是自鳳凰樹而來的。自九歌沈眠後再無人入住。《萬事通古》上卻只有寥寥幾筆的記載當時的波瀾壯闊:“乘野大戰,九歌戰卡丹,力竭而後沈眠。”乘野大戰是六萬年前,魔君卡丹走火入魔企圖吞噬整個六界,兩軍交戰僵持不下,鳳棲善謀,成漾善戰,眼看魔軍潰不成軍,卡丹就把主意打到了乘野的擎天石上,在人,神,魔三界交界處的乘野石柱上尋了壹個縫隙,企圖毀了三界,卻不曾想被鳳棲識破,惱羞成怒中動了盤古留下的開山斧,卡丹本就與三位神祉壹樣有上古開天之神的血緣,這開山斧自有些威力,眼見鳳棲就要葬身斧下,九歌以自己全部之力,生生削了開山斧的威力,鳳棲反應過來,抱著九歌閃開,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魂飛魄散,九歌的魂魄留有壹魄鎮守擎天石,而其余魂魄卻天地六界難尋。其他諸神皆心知肚明,九歌神祉是祭了天,而鳳棲卻始終堅持她是沈眠,故而掌管《萬古通今》的神明萬古也不得不這樣記載。
印姜看著亭臺樓閣立在雲端之上,而主人卻不在,不禁唏噓壹番。
“日後妳就住這裏。”月出壹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印姜突然覺得腦袋不夠用了,居然讓她住在九歌神祉曾經住過的地方,這是在做夢嗎?“妳確定?是……鳳梧殿?”
“主上的決定不是隨便可以質疑的。”月出仍舊壹副欠揍的嘴臉。
印姜看著也鬧心,“這是妳帶我來的,我要用往生鏡記錄下來,免得到時候被冤枉。好了,妳走吧。”
月出抽了抽嘴角,這哪是那位主,壹點都不像。肯定是主上糊塗了。
『風夕閣』
白雲繚繞,仙鶴飛飛,風夕閣這裏又是另壹番光景。閣中兩個少年郎,壹黃衣,壹黑衣,兩人在把酒言歡,言笑晏晏。黃衣正是胡說,黑衣自是月末。
月末抓住胡說的衣角,壹臉神秘兮兮的說:“胡說,別喝了,問妳個事,妳不準胡說。”
胡說扯了扯嘴角:“老夫什麽時候胡說過?”
月末拿著咬了壹口的包子,壹把憤怒的扔到胡說臉上,“跟老子還自稱老夫,妳就欠吧。”
胡說淡定的躲過去,悠悠的說道:“妳要問九歌大人和小印姜的事?”
“說起來咱們都以為九歌大人祭了天,回歸混沌了,主上卻壹直堅信她只是沈眠,萬年來壹直不懈地在找她,自從聽說三萬年前妖界莫名長了棵鳳凰樹,主上就讓我守在那裏,靜候佳音。而我都守了兩萬年也沒聽到妖界有什麽佳音,終於壹萬年前,某個霞光滿天鳳凰於飛的傍晚,如火的天空上百萬神鳥來賀。”
“這我是知道的,當時主上聽到這個消息神色都不太對。”月末插了壹句。
胡說撇了他壹眼,接著說“當時正是妖界小公主印姜出生之時。”
“這麽說,印姜小公主可能就是九歌大人。”
“雖說二人面貌不同,我探查壹番,確實發現九歌大人的三魂六魄在她身上。主上就命我在她身邊照顧她長大,這不這才剛滿萬歲能出妖界,主上就讓我把她拐來了。”胡說又灌了壹口酒,哇哇大哭“終於不用變成真身葫蘆了。”
月末聽了撲過去,搶了他的酒壺“終於又可以搶酒了!”
胡說的眼淚掉的更多了。他就是個受虐包,這萬惡的階級神,他要去找個地方重振下他身為神君的威風。
『鳳梧殿』
“月出在不在,帶我去見妳們主上。”印姜覺得她得去找他談判壹下。
“主上不在。”壹股冷冷的月出風襲來,印姜覺得鳳棲山好冷,好像鳳棲還是比較溫潤如玉的。
印姜壹整天就在鳳梧殿遊手好閑,新奇勁過了,百無聊賴的坐在鳳凰樹下的石凳上,任鳳凰花落在桌凳上,她的身上,看著花悠悠落下,突然她想回妖界了。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鳳棲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印姜趴在石桌上睡著了,鳳凰花落了壹身,如火壹般,他心裏壹痛,下個瞬間就親自攔腰把她抱起,坐於石凳上,垂眸看著她,撫著她的發絲,喃喃的說道:“我還是原來的我,妳卻再不是原來的妳了……余生漫長,我們重頭來過。”
印姜覺得她做了個夢,夢裏有個人間折子戲裏的紅衣女俠和白衣劍客,執手天涯,浪跡江湖。下雪了,白衣劍客把女俠抱在懷裏,就壹點都不冷了。印姜也覺得暖融融的,又緊了緊手臂,繼續睡下去。鳳棲信手拈來壹頂花房,將她置於床上,卻不曾想她又抓緊了他的手臂,輕嘆壹聲,抱著她壹起入眠。
印姜睜開眼睛的時候,居然發現鳳棲在她身邊,嚇的壹屁股坐在床上,小聲對鳳棲說“我真的不敢覬覦神祉您的,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壹邊馬上要跑路,卻被鳳棲拉了回去,喑啞的聲音仍舊讓人安心“妳怕什麽?睡都睡了,還敢耍賴?”印姜覺得她這次不能慫了,壹咬牙反身騎在鳳棲的身上,媚眼如絲般的對鳳棲眨眨眼說“神祉大人,您這是在撩我?”鳳棲好假以暇的看著她通紅的耳根,突然覺得這樣的她也是很好的,壹手按了她的腦袋,堵住了那嬌嫩的紅唇,印姜卻大腦壹片空白。
回過神來時,鳳棲已為她換上壹件大紅鎏金的仙裙,她呆楞楞的看著月白鎏金長衫的鳳棲壹臉春風,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出門,壹臉茫然。
“妳可喜歡這裏?”鳳棲春風般的聲音傳來,她覺得自己的渾身酥麻,這世上為什麽有這麽好看的人,這麽好看的人為什麽聲音也這麽好聽,完了,她淪陷了。
她擡眼看到滿天星河閃耀,萬籟俱寂,壹切好像靜止了,回頭看到那人的眼睛比星光還要燦爛,那燦爛中清澈可見她的身影,她覺得自己喜歡鳳棲了,才短短三天而已。或者說就短短壹瞬間而已。
接下來印姜也不去想為何自己被胡說引到此處了,她想不通的事不喜歡拿來折磨自己,倒不如順其自然,就知鳳棲要做什麽了。
而鳳棲每天除了讓她陪著他看看書,喝喝茶,也教她畫山川星河,宇宙大荒,鳥獸蟲魚。而她卻只想畫他壹個人,她怕以後沒機會見著他。
她也連連續續聽到很多關於九歌的事,比如她善丹青,世間萬物皆出自她手,故而有萬物之母之城。比如她善制花草茶,比如鳳棲經常去她的九天仙島,壹去便是七日不歸……再比如,九歌神祉好像要蘇醒了。聽的久了,她也麻木了,她只想她再陪他壹會,不想他那麽孤獨,等九歌醒了她就離開。從來沒想過妖界活潑可愛的小公主居然成了怨婦的模樣,怨婦尚且有夫,而她卻是沒有的。
壹日閑來無事,她靜靜地看著那棵鳳凰樹,花葉延至天邊,花團錦簇中有個紅色木簽,她執手看了木簽,上面寫著“九歌生生喜樂安然。”這壹日恰好聽月末說,九歌神祉要醒來,鳳棲去了九天仙島探查。她知道自己是時候要離開了。
『忘川』
印姜已經在忘川河上陪著孟婆她好姐妹九日了,“孟子樂,本公主失戀了,在妳這都九天了,妳都不理我。”
孟子樂舀了壹碗湯,遞給上路人“妳沒看姐很忙嗎?”
孟子樂這個妖孽用塗了紅色丹蔻的手指點了點印姜的額頭,“要不妳去東極大帝那裏去討個忘情藥,忘了妳還是那個無憂無慮活潑可愛的小公主。”
“我不要。”
孟子樂指了指過往的凡人,悠悠然說道:“印姜妳看這凡間疾苦都來自不得,愛不得,恨不得,舍不得,不得還抓住不放,怎麽有得,妳該放下了。九歌神祉回來了,二十二重天,三鏡六界都已經傳開了。”
印姜苦笑壹聲,說道“孟子樂妳知道為什麽我壹定要找妳嗎?因為妳這個人總是壹針見血,對我最有效。”說完,飄然離去。
孟婆輕嘆壹聲,喃喃細語:“世間最好壹情字,世間最壞壹情字,情字難書,最好莫碰。遇對了人便是天堂,遇錯了就要下地獄。”
『妖界』
亓玏看妹妹無精打采悶悶不樂,便打發她四處耍耍,印姜不知不覺走到了九天仙島的桃花林中。她好像聽小書說鳳棲在這裏,她不該來的。此時天色已晚,附近又沒有落腳處,她想著在林中將就壹晚。她就回去。施法在壹棵繁花盛放的樹下變了壹個小床,學著亓玏平時躺著的樣子兩手托著後腦勺,靜靜地看著星河。她記得有個人的眼睛比星河還要燦爛,而且裏面全是她,可是她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不覺眼淚濕了桃花枕。她也沈沈睡去。她好像又做了夢,夢見灼灼桃花中有個月白鎏金的身影,如畫的眉眼對她輕輕壹嘆,抱著她走了。
『九天宮』
印姜醒來,居然發現自己在壹個宮殿裏,起身走到院中,還沒來得及端詳周圍陳設,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妳是印姜?妳占了壹個好時機,如若不是我沈眠,他又怎與有妳半分關系?”那位傳說中鳳棲宮畫像裏的遠古神祉九歌側倚在九轉玲瓏轎中,手中拈著壹顆晶瑩圓潤的青葡萄,鳳眼流轉,清淡空靈的話語叮咚作響,敲打著印姜的心。印姜默默蹲在地上畫圈圈,等畫夠了999個圈圈,再默默地把孟子樂給她的柏枝揣到懷裏,包壹包眼淚大聲的控訴道,神祉大人,這其實是個誤會,哈哈,誤會。
“鳳棲,妳家小娘子不承認妳哦。”
印姜看到鳳棲自殿口蓮步款款,帶風而來,覺得自從遇到他自己總是很狼狽。
“九歌,她比較傻,別逗她了。”印姜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