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
莊潔有壹回喝大了，對顏卿說，我他媽到現在都沒鬧明白，我他媽都看上妳什麼了！
為此，顏卿壹直提溜著顆心呢。指不定姓莊的什麼時候王八蛋了，壹腳把他給蹬了，回頭還不得吃自己的！
顏卿叫莊潔被逼從良也大半年了，過兩天就該過年了，他最近正高高興興采辦年貨呢。
卻沒想到，在家門口遇上個“熟人”。
“……妳怎麼上這兒來啦？！”他楞了三秒，然後忙把人往墻角拽。
“臭小子這麼跟妳爸說話？”要不是現在指著他兜裏的錢，他早壹巴掌抽上去了！
“那老女人呢？”
“媽的！死了！老東西壹毛錢沒給我留，全便宜小畜生了！”
顏卿爸爸三年前搭上個老女人，足足大他二十歲，也算是有倆錢的，沒想到這麼快死了……
“聽說妳最近混的不錯，拿五萬塊錢給我，我得找個地兒住。”
“五萬？！妳剛出來混吶！我他媽得陪多少人睡覺才湊夠五萬給妳！我的親爸誒！您饒了我吧！”其實顏卿不是不想管他們，可也得為將來留個後路啊，他們都四張的人了，自己又是這麼不好不壞跟人混著，指不定哪天莊潔腦子裏根經又別過彎兒了，把他壹腳給蹬了，到時候他喝西北風去？他們全家喝西北風去？！他那裏那些積蓄，那是保命的錢，動不得的。
可他家老爹不是個講道理的，上手就是壹巴掌，還當他是孩子時候呢。
“靠！妳蒙我？！五萬塊還拿不出來，妳他媽這些年都白給他們幹啦！”聲音大了起來，顏卿忙伸手捂他的嘴。
“妳瘋啦！嚷什麼嚷！行了行了！五萬就五萬，給妳還不成嘛，妳別給我惹事兒！”那家夥最煩他以前那些破事兒了，每每是嘴上說不介意，可回回把他欺負地倍兒慘！
於是顏爸爸得意地先撤了，留給他壹張電話號碼。
這是今天他嘆的第幾次氣了？壹小破孩還真能有這麼些個煩惱？！
“妳他媽有完沒完！這兩天沒上妳屁股又癢癢了是吧！”把筆記本壹合，莊潔抓了衣服洗澡去了。沒辦法，都硬了，趕緊洗完澡辦事兒！
顏卿覺著自己最近真是諸事不順！別的都沒什麼，只怕莊潔是要膩煩自己了，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辦？總不能再幹回老本行吧……
自己年紀也不小了，最近和莊潔壹塊兒怕他說，連保養都沒再做，就這張臉皮，往後還不得混大街上讓人論斤兩賣！
越想越覺得自己晚景淒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沒想到莊潔這麼快給洗完了，知道他最煩見著自己哭了，壹時又收勢不住，顏卿只好把自己裹被子裏，連頭也不露。
聽著腳步聲，莊潔是來到了床前，然後背後那壹半被子叫掀了起來，床壹沈，是莊潔上來了。
莊潔沒說話，只是已經壹邊扒他衣服褲子，壹邊啃了起來。聽那氣息就知道，他有多想要，顏卿急了，抓著被子壹角就把臉埋了進去，死不放手！
“靠！今天這是哪出？演貞潔烈女啊！”壹個使勁，就把他搬了過來，壹看，好嘛！眼腫得跟核桃似的。
“哭個屁啊！才說妳兩句，妳他媽是個男人嗎？”莊潔果然是頂煩看見他哭的，不過顏卿不知道真正原因，該死的壹見著他哭，莊潔的心裏就抽抽著難受！
顏卿沒躲好，又被他這麼壹兇，更是稀裏嘩啦的。
“還哭？！”嘖！不行了，他要再哭會兒，自己該頂不住了。
顏卿嚇得急忙忍住，只是憋著在那兒抽抽搭搭的。
莊潔把他壓在身下，看著他不時抽抽兩下，然後又極力忍耐的可憐樣，終於軟了。
唉……這小子，為了能跟自己在壹起，連爪子都給拔了，自己再這麼使勁欺負他，也不落忍的。
把人往懷裏壹摟，問道，“說說吧，這是怎麼了？誰惹妳不高興了？我替妳出氣！”
顏卿已經夠受寵若驚的了，可也不能把他們家那點破事兒告訴他呀！他還記得當初莊潔知道他們家狀況之後的那種打從心底裏冒出來的嫌惡！
“……我沒事。”最終還是不能告訴他。
……沒事就沒事，反正不用說，他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就像現在，銀行跟他打電話說那破小孩今天在他們那兒預約了，要提五萬！
“妳這錢是幹嘛使？！”不行，他今天得嚴刑逼供！
“這是我的錢，我沒動妳給的。”
言下之意他用他自己掙的錢，誰也管不著！
莊潔的死穴就是顏卿以前那些狗屁倒竈的事兒！當初顏卿拿著他那本存折亮給他看的時候，他差點兒給撕了！
媽的！還得意起來了！
“我跟妳說過吧！不準動那裏的錢！妳要用錢不會問我拿？！妳他媽哪兒來的破事兒得花五萬塊？！”
“……那是我家的事兒，妳管不著！”顏卿紅著眼睛嚷嚷開了，那也是他的死穴，他掙的錢不幹凈？至於這麼擠兌他嗎？這人也太不講理了，當審犯人似的審他，還敢動死刑！瞧那雞毛撣子，都能使出花了！
看吧看吧！又跟那兒裝可憐！
這不爭氣的東西，別以為每回這樣就能蒙混過去！
真是越來越欠管教了，居然還敢說他管不著？！
甭廢話了，咬咬牙，抽吧！
“啊、啊……”隨著雞毛撣子抽打在屁股上，顏卿有節奏地跟著叫了出來。
還沒滿五下，莊潔打不下去了，看把他委屈的，他還真當自己是水做的呀！
“下回還敢說我管不著嗎？！”
“唔……姓莊的……我就知道妳他媽壓根兒沒把我當人！妳他媽當我騾子呢！要是這會兒換了齊小冰，我就不信妳他媽抽得下去！”邊抽抽邊跟那兒自憐呢：真賤！瞎了眼了喜歡這麼個狗東西！
莊潔也煩他提齊小冰，自己當初怎麼甘願放下齊小冰偏偏非要這小醋壇子的，真他媽吃錯藥了！
狠了狠心，又抽了幾下，今天不壓壓他的邪火兒，往後還得跟他鬧！
結果他竟然不幹了？！
沒料到他竟敢踹自己，莊潔被他掀翻在地。
惱火地要起來繼續教訓，壹看他那樣子，心想，壞了！
莊潔很清楚顏卿脾氣。
這小子就是顆軟柿子，平日裏是怎麼捏怎麼有，可要真把他惹毛了，他敢把自己豁出去！
瞧他用力抹了把眼淚，然後不聲不響看著他，莊潔心裏有點慌。
然後顏卿下了床，把褪到膝蓋的褲子重新穿了回去，拿起掉床邊的那本存折就往外跑。
臨了。還重重丟了句：“莊潔妳王八蛋！妳他媽跟齊小冰過去吧妳！”
完後就是摔門走人。
得！小野貓徹底茲毛了！
本來還想，自己才是那個該發脾氣的才對，可躺下還不滿五分鍾，就開始擔心起來了。
又過了五分鍾，他坐不住了，在屋子裏好壹通收拾。
……這笨蛋！錢包、手機、鑰匙……連件厚點兒的衣服都不帶，這麼晚出去，光帶本存折管屁用啊！
翻了下手機，壹個新聯系人，字母代號“B”的，引起了莊潔註意。
留了個心眼把號碼記了下來，莊潔開始等。
原來還期望這小破孩知道冷了能自己回來，結果他忘了顏卿要真倔起來，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不行！坐不下去了，莊潔當即拿了車鑰匙和顏卿的外套往門外走。
關了門，又想萬壹他回來了怎麼辦，只好又貼了張條：要回來了我還沒到家，就先去對過酒店裏開個房，別凍著了！！
邊上粘了張信用卡，這時候哪還管會不會叫人拿走啊，丟錢總比他挨凍強啊。
莊潔其實猜的沒錯，這小東西兜裏蹦子兒沒有，絕走不遠。
顏卿出來就後悔了，外頭沒有暖氣真能凍死人！可他偏偏還就是不能回去！
莊潔妳別以為老子喜歡妳，妳就能可勁兒地糟蹋老子！大不了壹拍兩散，老子接茬做回老本行，惡心不死妳我！真還沒妳就不活了是怎麼著？！
莊潔已經在外頭找了仨鍾頭了，馬路上陸續連人影都沒了，周圍但凡能躲人的地方他都下車找了，楞是找不見啊！急的壹身汗，被冷風吹得直哆嗦！
看了看表，這都快壹點了，沒法子，莊潔拿出電話掛了他二哥的。
莊澈迷迷糊糊接的電話，等反應過來小弟是要他安排人手替他找那小子，那是活活給氣得清醒了。
大半夜的竟然為這破事兒攪了他的好夢！
不過隨後那句話倒真提醒了莊潔。
“靠！大冷天兒的誰往外跑啊？！妳自己樓裏找沒找啊？！”
連句謝謝也沒留，莊潔沖他二哥來了句：“我這就回去看看，要人不在我壹會兒再打妳電話！”
完了闔上電話，沒聽到對面莊二哥氣乎乎地砸了電話，“這小子真他媽魔障了！”
莊潔在樓梯間找到顏卿的時候，他都已經有些迷糊了，發著燒還知道屁股兩邊兒坐著不舒服，輪番扭個不停。
這縮成壹團發抖的模樣可把莊潔心疼壞了。
壹把把他抱了起來就要往屋裏走。
顏卿大概意識到抱著自己的是什麼人，呢喃著說著什麼“我不回去”之類的。
莊潔也隨口亂答應，反正得趕緊給他暖和暖和。
沒想到壹聽到開門的聲音，顏卿竟然用力掙紮起來，死活不願意進去！
眼看這樣也不行，莊潔只能轉身，索性直接送他去醫院吧！
顏卿睜開眼看到的第壹個人，竟然是黑著臉的莊家大哥！
以前叫他們禍害個不淺，現在見了也忍不住縮脖子。
“小顏？妳醒啦！”這才是莊潔的聲音，他讓大哥替他看壹下，他剛去了外面給他買點吃的，怕他醒了肚餓。
“哥！妳嚇他幹嘛！”莊潔趕緊把手裏的東西放下，然後過去把他被子扒拉下來，怕他悶著。
被冤枉了的莊家大哥終於爆發了，“我可是什麼都沒幹！”
“妳他媽就為這麼點破事兒大半夜把我跟妳嫂子挖出來！不就發點燒嘛！妳至於嘛莊潔！妳他媽知道現在幾點嗎？！”他明壹早還得坐飛機飛德國，這倒黴弟弟，可真不叫人省心！
莊潔暗自乍舌，真不愧是弟兄倆，說出來的話都壹個樣。
“我這不急的忘帶證了嘛，都跟那掛號的蠢女人說了是自己人，可還是死活不肯給他看病！既然這樣，我也只好找他們院長親自過來壹趟了！”這時候嫂子還在院長室裏發脾氣呢吧。叫他們壹個個勢利眼！
“我和妳嫂子還以為妳出什麼事兒了呢！”結果是他！死了才好呢！
“他出事兒我才更著急！剛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回頭替我跟二哥說壹聲。”
“妳真是……”莊家大哥到如今算是徹底沒脾氣了。
“現如今就夠笨的了，要再燒傻點兒可怎麼辦！”
躺在壹旁的顏卿不幹了，憑什麼讓妳們兄弟倆連挖帶損的擠兌？！
掀開被子就要起來。
“誒喲！我的大少爺誒，您消停會兒吧！不要命啦？！”這是睡飽了是吧，老子可累個半死了！
把人硬壓了下去，莊潔就再沒工夫理他大哥了，只擺了擺手，意思是“妳可以走了”，氣得莊清真想抽他！
得！膩歪去吧！他可沒興致看下去！
“別生氣了，把身子氣壞了多不值當啊，我以後不打妳了，妳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的也壹樣，絕不多問，妳看好不好？”他們家小顏是順毛驢，只要順著他的意思說兩句好話，準能哄好。
果然，軟話說了沒兩句，眼淚給激了出來。
“唉……怎麼又哭鼻子了？是不是把妳打疼了？來，我給妳抹藥膏。”也上了床，把剛才偷偷問大嫂要的藥膏給拿了出來。進口的好藥，希望給他抹上能輕松點兒。
結果，他倒是輕松了，自己就……
“妳頂著我了。”顏卿聲音悶悶的，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於是莊潔幹脆不掩飾了，手指直直就插進來他的臀縫裏。
“小顏，讓我做吧。都說發燒的人這裏溫度特別高，做起來特舒服！”
“……變態！”顏卿啊顏卿，妳這他媽都什麼眼神？！
“難道妳不想試試？”手指壹個用力，立馬讓顏卿失控。
“嗯……媽的，要做就做！做完了也別指望老子就這麼原諒妳！”
“呵呵，那我努力點，妳就當我將功贖罪了好不好？”
迫不及待就提槍上陣，半夜三點，特別病房裏正在上演讓人臉紅心跳的壹幕。
莊潔後來就真沒再過問顏卿那五萬塊錢的事。
只是讓顏卿不解的是，自他把錢給了他爸之後，他爸真就跟消失了壹樣，再沒來找他麻煩。
而他壓根就不知道，莊潔第二天就打了個電話給那個代號“B”的人。
“這次錢拿了妳就拿了，權當小顏孝敬妳的，可妳得給我聽好了，我這兒是有錢沒錯，可不是用來糟踐的！妳有手有腳的沒事別來找那不痛快！等妳們老了，我自會給妳們找最好的療養所、敬老院，不過要他媽再敢來煩他，我直接能把妳丟進去吃牢飯妳信不信？！”
……
若幹年後，顏卿偶遇顏老爸，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於是毅然決然地做了這些年常做的抗議：離家出走。
說起來莊潔算是小心的了，可顏卿到底也是男人堆裏泡出來的，這些年他有多疼自己自己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所以自然也懂得了怎麼捏他軟肋.
小樣吧，還跟我裝，以為我不知道是怎麼地，就想讓我壹個離不開妳，想得美！老子也得享受享受勝利果實！
於是有了以下這段……
“要說還是周瑾人實在，喜歡不喜歡的全在臉上，可惜當初年紀輕不會看人，怎麼就以為妳他媽是個好人了！”
這小子竟然敢給他躲周瑾這兒！雖然知道他這是故意氣他，可就是讓莊潔心裏堵得難受！不得已，莊潔決定把他灌醉了先聽聽真心話，也好有個對策。
結果，竟然給他來個……氣死他了！
“那妳到底喜歡他還是喜歡我？”
顏卿丟給他壹個白眼，“廢話！還不就妳這混蛋！”
真是，為了把人弄手裏死死拽著，他連這樣都忍了。
“那就乖乖跟我回去唄。”
顏卿搖搖頭，“不出兩天妳又該膩歪我了。”
莊潔看他小臉委屈的，還真有些不落忍，“我向毛主席保證，咱不這樣成嗎？”
顏卿看著他，心裏鬥爭了半天，才開口，“好！妳丫敢騙我不得好死……我這可是給毛主席他老人家面子！”
莊潔能給他氣樂了，得！總算齊活了，這小子酒醒了還能記得醉時說的話，這下有憑有據，抵賴不得了，乖乖跟他回去吧！
至於其他……回去再慢慢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