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君？”
有好幾分鐘的時間，櫻沒有得到身後人慣常的只言片語的回應，她輕喚壹句後疑惑地轉了身。有些意外地發現，原本靠坐在沙發上的丈夫已成了平躺的姿勢，橫搭在他腹部的右手仍虛攏著卷軸的壹角，散落的卷軸滾進了他身側不遠處的木質茶幾底下。
茶幾上的水果盤裏，原本放著櫻洗凈切好的幾種水果，此時只剩下附著細膩水珠的小番茄。櫻發現後不免壹楞，原來昨天她略帶抱怨的話他聽進去了。櫻記得，在她說出為了營養均衡要多嘗試其他水果之類的話後，佐助竟將那顆到了他嘴邊的番茄調轉了方向，由她微嘟的嘴唇塞進了她的口腔裏，隨後無聲無息地將視線從她愕然的臉上移開，繼續將手邊那堆小番茄消滅了幹凈。
“明明睡過午覺了呀，晚上不會睡不著嗎？”
櫻喃喃著走近佐助，動作極輕地抽走他手心中的那點卷軸，將其卷好收至壹旁。她拿過另壹張單人椅上的薄毯，展開後搭在了他的腹部。想起這條毯子因為粉嫩的顏色多麽被他嫌棄時，她又將毯子展開到更大的範圍，覆蓋他大半個身體。毯子上瞌睡狀的大白狗像是整個趴在他身上壹樣，偷笑著欣賞壹會後，櫻不忘拿出手機記錄下這幅畫面。
門鈴聲幾乎與照相機的快門聲同時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佐良娜奶奶的大分貝童音。
“媽媽！媽媽！媽媽！”
不帶喘息的三連音如號角般催促著櫻。顧慮到仍處在入睡狀態的佐助，櫻沒有向往常壹樣回應女兒，放下手機後，櫻跑著去開門。
“媽媽！”
“噓！”
櫻眼疾手快地對著門外露出大大笑臉、睜著圓圓眼睛的佐良娜做了禁聲的手勢。
佐良娜默契十足地瞬時收住笑容，下壹秒便學著母親擺出略微嚴肅的表情，也將食指移到了嘴邊，有模有樣地“噓”了壹聲。
櫻頓時楞住，噗呲壹聲後，急忙捂住嘴掩住笑聲。
佐良娜看著母親笑眼彎彎，也跟著咧開嘴。小小的手臂向著母親伸過去，是要抱的意思。
櫻看著女兒那兩只張開的臟手掌，無奈地籲了口氣，半蹲下身體將女兒抱了起來。
“佐良娜去哪兒玩了呀，連臉上都臟兮兮的。”
佐良娜的小手捧住櫻的臉，對著櫻壹側的臉頰吧唧壹大口，拿開手掌後左右歪頭分別看了看櫻兩側的臉頰，隨後咯咯笑起來。
“媽媽臉上也臟兮兮！”
櫻由著可愛到犯規的女兒再次捧起她的臉吧唧，壹手抱著女兒往裏走，另壹只手輕輕地擦拭著女兒臉上的灰塵。
“媽媽，晚上去祭典玩！”夏日祭以來的興奮勁壹直在女兒身上持續。
“還去呀？前天不是才去過嗎？”
“要去的，今天晚上有比賽呢！我跟博人約好了，今年壹定會打敗他！”佐良娜胸有成竹，“爸爸呢？”
她的目光從櫻臉上移開，開始在室內搜尋父親的身影。
“在沙發上，睡著了噢。”
說話間，櫻已將女兒抱到了佐助身旁。
他依舊睡得安穩，眉頭舒展，呼吸平緩。
櫻將佐良娜放在沙發邊，配合女兒的身高，蹲了下來。
“親親爸爸？親壹口爸爸就醒了～”
櫻微擡下巴，朝著佐助的臉點了點。
佐助久違地回村，櫻知道女兒有多開心，可大概是父女倆太久沒相處互動，佐助面對女兒時常有些不知所措，佐良娜在佐助面前少了些往日的親昵。
櫻臉上還留著女兒灰灰的掌印和方才那兩下吧唧的口水，此刻趁著女兒心情好，稍作鼓勵指不定佐助也能得到這樣的待遇。
“不親呀？”櫻見女兒小圓臉微皺的猶豫模樣，繼續開口道：“佐良娜今晚想去祭典對不對？那要爸爸同意才可以哦。爸爸睡著了不喜歡被叫醒佐良娜知道吧？但是爸爸肯定不會怪佐良娜親親的，得快把爸爸親醒跟爸爸說才行～”
櫻用著說睡前故事壹般柔緩的嗓音蠱惑著女兒。
“噢——”
佐良娜拉長的音調乍聽之下有些不情願，可櫻知道她的寶貝在掩飾緊張與羞澀。
“去吧～”
櫻起身，將靠近佐助頭部的位置讓給了女兒。她看著佐良娜嘟著嘴靠近佐助的臉，自己竟緊張到壹顆心在胸腔裏重重地跳起來。
“爸…爸爸！”女兒忽然驚呼壹聲，櫻也跟著往後壹縮。
“老…老公…妳醒了？”
佐助沒被額前碎發遮蓋的那只眼睛壹片清明，隨著櫻的聲音向她看過來。
二人視線對上後，櫻懷疑佐助是否從壹開始就是清醒的，可佐助臉上醒目的水印令她這個念頭只壹閃便消逝。
“吶，媽媽沒騙妳吧，爸爸是不是被妳親醒啦？”
櫻心情極好，並未想揶揄兩個寶貝中的任何壹個。
“媽媽！”
“櫻…”
櫻的視線交次落在羞赧的女兒和神情過分嚴肅的丈夫臉上，周身又被那股令人暈眩的幸福感席卷。
“老公，快去幫佐良娜清洗壹下，壹會吃過飯要陪佐良娜去祭典哦。”櫻靠近佐助，拉起仍楞怔著未完全回神的丈夫。
“去祭典！”佐良娜抓住了作為重點的最後幾個字，大聲地重復了壹遍，壹時間忘了害羞，撲身上前抱住了佐助的右臂。
“爸爸可以去嗎？”
孩兒充滿期盼的眼睛壹閃壹閃地晃動，他在那樣專註純摯的註視下好似連自己要答應的是什麽也意識不到，只機械地點了點頭。
“耶！”身體裏的歡樂因素壹觸即發，孩子撒開他的手，小跑著走開，“爸爸快來給佐良娜放水洗洗！”
夫妻二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追隨著孩子蹦蹦跳跳的身影，直至她拐進了走廊裏。
“吶，老公。什麽時候醒的？聽到我讓佐良娜親妳了？那個時候就醒了對吧？”
櫻狡黠地笑起來，手環著胸，壹副「什麽也逃不過我的眼睛」的神態。
佐助慢悠悠地收回視線，落到櫻臉上後定了片刻。
“臉那麽臟，妳也跟小朋友玩泥巴去了？”他說完後，掐了壹把櫻柔軟的臉頰，勾起嘴角追女兒去了。
櫻對著佐助的背影重重地哼了壹聲，用不小的聲音補刀，“不說我也知道妳早就醒了！”
＊
帶著香味的水蒸汽在空氣裏自由地翻騰，耳邊是炸雞塊的呲呲聲響，間或夾雜著女兒悅動的童音笑語，也會捕捉到佐助低沈的聲音，簡短，頻率卻不低。
櫻並不能聽清父女二人所聊的內容，可他們模糊的嗓音配上烹飪的音效訴說的是世間最好的時光。
她以平常的速度嫻熟地將最後壹道菜裝進盤子裏，叉著腰正準備對著自己今晚的傑作自滿壹番時，佐良娜的驚叫聲響徹耳際。
“啊！papa！”
櫻嚇得壹個機靈，急忙從廚房跑出來。
“怎麽了，佐良娜？！！”
“爸爸…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
櫻擰著眉毛看著倒在地毯上的佐助，以及他臉上極為可疑的…笑？
蹲下來準備檢查時，櫻發現佐助唇邊的笑正詭異地壹點點擴大。
“爸爸，為什麽會倒下？”櫻收回手，轉過頭，看向女兒。
“佐良娜也不知道。”佐良娜跪在毯子上，眼睛壹眨不眨地看著佐助，手捧著佐助的臉搖呀搖，“爸爸？”
“爸爸倒下前妳們做了什麽？還是…說了什麽？”櫻認為已經可以安心無視倒地的佐助。
“嗯…”佐良娜歪頭思考了壹會，“我說了「papa大好き！」，然後papa就「噗通——」，倒下去了。”
這回輪到櫻嘴邊漾開無窮無盡的笑。
“mama？”
佐良娜不懂，她又看回爸爸。父母兩個，壹個半睜著眼笑，壹個閉著眼笑，她成了困惑寶寶。她還想搖壹搖仍躺著不動的佐助，櫻卻將她抱了起來。
“給爸爸壹點時間，壹會爸爸就醒了噢。”
“真的嗎？爸爸會馬上醒嗎？會陪我去祭典對吧？”佐良娜仍不放心地回頭看著躺在地上的父親。
“嗯，放心吧。媽媽保證。”
櫻將女兒安置在飯桌邊屬於她的兒童凳上，“坐著等會噢，馬上就開飯了。”
櫻摸了摸女兒的頭，壹回頭，視線對上了恰巧睜眼看向他們的佐助。
他眼中盛著櫻能讀懂的情緒，在喉嚨發緊眼眶發酸時她收回了目光。
＊
夏日的每壹場祭典街市上都是人潮洶湧，在這個季節快要結束的時候更是如此，人們不會錯過漫長躁動的收尾。
這個夏天對於佐良娜來說是特別的，從她開始記事以來，父親第壹次在她最愛的暑假裏停留了很長時間。她此刻正跨坐在父親的肩膀上，父親那僅有的右臂正穩穩地托著她，還有母親不時貼在她身後的壹只手。她嘴裏嚼著父親給她買的小號蘋果糖，小巧的嘴巴已經糊了壹圈紅色的糖漿。
“佐良娜，不能把糖汁滴到爸爸頭發上啦！”
櫻急急忙忙從小包裏抽出壹張手帕紙，折成合適的大小後，踮起腳伸往佐助頭頂，壹滴透紅的糖汁正巧被她接住。
佐助跟著櫻停下來，瞥見櫻蹙起的眉頭，他緩緩說了句，“沒關系。”
櫻聽後立馬瞪向他，“妳當然沒關系，又不是妳洗！”
佐助微怔在原地，理虧地撇開眼。
“佐良娜，下來媽媽抱妳好不好？”
擦著女兒黏糊糊的手，櫻著實有些怕。
“不要，要爸爸！”女兒不滿地在佐助身上踢騰起來。
“好好好！”櫻緊張地伸手穩住女兒。
“佐良娜。”佐助平穩的聲音壹出口，佐良娜便安靜下來，“坐好。”
“博人！爸爸快！去那裏！”
因為坐在了佐助身上，佐良娜輕易地發現了同樣坐在鳴人肩膀上的博人。
前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櫻踮著腳歪了歪頭才看到了目標。
“爸爸！去比賽那裏！”
“啊。”
受到女兒的歡悅勁頭的感染，佐助提起步子加速向前走去。
＊
五大國最大的玩偶商是夏日祭必備的贊助商，夏日祭的各類經典遊戲裏，玩偶與套圈是最佳搭配。
玩偶的種類各異，尺寸齊全。排列成頗具氣勢的陣列後，套圈比賽也令人期待。十大尾獸是少不了的出場種類，今年還加入了卷成壹團的可愛版青蛇。更令櫻驚訝的是，今年難度級別最高的位置上擺放的是壹只粉色的小蛞蝓布偶，也是場上唯壹只蛞蝓布偶。
“媽媽的通靈獸！”佐良娜指著那只粉色的蛞蝓朝著櫻大喊。
“對哦，怎麽不是九尾呢？”
“爸爸！把媽媽贏回來！”佐良娜叉著小腰，微扭著身體看向相鄰的博人。
去年佐助不在，櫻也因為醫院的事未能抽身，佐良娜沒能參加比賽，博人這家夥大概沒少在她面前炫耀。
可什麽叫把她贏回來……
“啊。”
更稀奇的是，佐助居然也難得在這種遊戲上提起了興致。
“喲西！博人我們可不能輸給佐助那家夥吧喲！”壹旁的鳴人與博人接受到挑戰信號，幹勁十足地給自己鼓勁。
櫻無奈地與身旁的雛田對視，“我還想去別的地方逛逛呢，看他們這樣，我們是走不了了。”
周圍都是來參加比賽的大人和孩子，櫻實在不放心將佐良娜留給參賽的佐助。
“是呢。”雛田笑著表示贊同。
“媽媽抱我下來。”
女兒這時候到是懂事了，知道不能影響父親發揮。壹旁的雛田也將博人抱至地面。
壹落地，兩個孩子便忙不叠地站在了父親身旁，興奮地握緊了拳頭。
隨著口哨聲響起，列隊在壹條線上的家長以及套圈陣裏的機關壹同有了動作。
整個列隊的兩側等間距豎著帶有機關的長柱，柱子不同高度不間斷地噴射出幹擾套圈，投圈的人要摸清楚橫向及縱向幹擾的規律，同時要控制好速度和力道。
比賽開始後，加油聲便此起彼伏。孩子們激動的高喊聲遠蓋過了大人。
櫻看著佐良娜不時蹦跳的模樣以及佐助在套中後略微得意地看向女兒的溫柔目光，壹叢壹叢的感動如海浪般擁向她，她像是困在幹涸的濕地中等來漲潮的魚，這樣的滋味令她貪戀。
“櫻！”
“媽媽！”
當眼前的風景變得模糊時，她最愛的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同樣純黑的眼眸看向她，同樣激昂的語調呼喚她不同的身份。
快速眨去眼中的霧氣，櫻笑著問：“贏了嗎？”
“快了快了！媽媽快來！”
那只小小的手掌伸向她，在他的目光下她走近。
不知不覺間，仍在賽場上的只剩下鳴人和佐助，二人的比分也正好齊平。
“佐助妳等著，我肯定會打敗妳吧喲，哈哈哈哈！！”
“妳不要說夢話了，吊車尾的。”佐助壹貫輕松地回應。
此時的他們哪有已為人父的模樣，浴衣的袖口高高綁著，頭發早已淩亂。滿身透出來的是櫻少時便熟知的勝負欲。
鳴人對在自己孩子面前被稱作吊車尾生氣極了，作勢撈了撈不存在的袖口，氣勢很足地恐嚇佐助。
而佐助的壹句“我可不想在孩子面前把妳揍得鼻青臉腫”完美地點燃了鳴人的爆點。
櫻扶著雛田捂著臉頭疼地嘆氣。看吧，這兩個人無論多大了，杠起來照樣幼稚死了！
“爸爸！我要媽媽的蛞蝓！”佐良娜表示不能讓爸爸把目標轉向火影大人。
“那是我的！”博人不服輸地接話，“老爸！妳快好好比賽！”
孩子們發揮了極大的勸架功能，二個幼稚鬼瞬間熄火，再次重視起眼前的比賽。
不僅僅是孩子們，櫻也跟著周圍的觀眾緊張起來。
最後壹個關卡的機關越發變幻莫測，在不能使用忍術的前提下，這對佐助和鳴人是不小的挑戰。
可高級別忍者的專註力和控制力在這場比賽中仍具有顯著的優勢，壹眾人都屏住呼吸等待他們出手。
最後壹次哨聲響起後，佐助紫色的套圈與鳴人橙色的套圈壹齊沖向最遠處唯壹的目標，之後兩人迅速地再次出手投圈擊落壹路沖出來的障礙物，只可惜越接近目標幹擾物發射頻率越快。在三次機會都用盡後，佐助和鳴人都沒能成功套住那只粉色的小蛞蝓。
喧囂聲也隨著比賽壹同落幕，人群裏不時有人發出惋惜的長嘆。
鳴人和佐助到是表情和行動壹致，像做錯事壹般愧疚地看著孩子們。
“博人…好可惜啊…就差壹點吧喲…真是抱歉…”鳴人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
佐助依舊無聲地蹙眉看著嘟嘴與博人幹瞪眼的女兒。
“哼！反正我老爸已經很厲害了！”
“哼！不管怎麽樣我爸爸才是最厲害的！”
兩個孩子插著腰，氣勢上不相上下。
“都是妳們做的好示範！”
櫻狠狠地瞪了瞪鳴人和佐助，隨後同雛田壹同走近孩子。
“佐良娜、博人，比賽的勝負要在賽場上堂堂正正地壹較高下，私下吵架和打架都不可以哦。”
櫻說這話的時候，不忘瞟壹眼站在兩側的兩個大男人。那兩位毫無意外地齊齊心虛移開視線。
博人到是比佐良娜先有所反應，他向佐良娜伸出手。
佐良娜驚訝地瞪大眼睛，緊接著也握住了博人的手。
博人：“明年再繼續！”
佐良娜：“沒問題！”
＊
比賽雖然花費了不少時間，結束的時候來祭典的人反而越發多了起來。
煙火在他們逛到街市盡頭時出場，佐良娜拉著向日葵，和博人壹起加入了孩子們的遊戲，鳴人則陪著雛田趕上了這個夏天最後壹次撈金魚。
櫻挽著佐助的手臂，靠在他肩頭看著在綻放的煙花下跑呀跳呀的孩子們。
“剛才，為什麽哭了？”他問。
“嗯？”
佐助在不光亮的燈光下註視她。
“啊…妳說剛才啊…”
“就是…我理解佐助君所肩負的責任，可是總忍不住自私地想，想讓妳就這樣待在我跟佐良娜身邊，平平安安的。”
“佐助君，我跟妳說哦。我啊，在佐良娜第壹次開口喊「媽媽」的時候，沒骨氣地哭了。還有在她第壹次站起來的時候也是，哭著手忙腳亂地找攝像機。我總想把她每壹個重要的時刻記錄下來。”
“我不想錯過她的成長，也不想佐助君錯過…佐助君肯定也不想吧，我都知道…”
“啊啊…夏天要結束了啊，我好像也變得惆悵起來了…”
櫻擡起頭，仰視著高遠的夜空，可那滴藏了壹整天的眼淚還是逃了出來。
“sasu……ke……”
在那滾燙的淚水滑落之前，她的丈夫用濕/ffff/熱的/ffff/吻接住了它。
她在他的親吻中閉上了眼，又在他溫柔的嗓音裏再度睜開眼，他說：我陪著妳。
這時，她莫名記起很久以前，她和鳴人拉著在屋子裏躲避熱鬧的佐助。他們三做完任務回來趕上那壹年夏夜最後的煙火。
她在炸裂的煙火聲中，以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偷偷地說：佐助君，我會壹直陪著妳。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
泡過熱水澡後，身心都獲得了巨大的滿足感。櫻等著洗漱完畢的佐助走近，看著他在自己身邊落座。
“怎麽了？妳有話想說？”
佐助調整了姿勢，面對著櫻，給她足夠的重視。
“咳咳……”櫻清了清嗓子，挪了挪屁股靠近佐助，雙手環住佐助的脖子，她壹個字壹個字緩慢溫柔地說：sasuke君、大好き！
佐助聽完後並沒有什麽反應，櫻不死心地觀察著他。
“怎麽我說妳就不暈倒啊，我記得我也很久沒跟妳說那句話了啊。”櫻將手臂從佐助肩膀上收回來，摸著下巴不解地看他。
“啊！佐……”
他的確不會暈倒，可是會撲/ffff/倒。
＊
隔天，佐助如常去火影辦公室與鳴人談下壹步的任務，還沒進辦公室，佐助便聽見鳴人不在調上的哼歌聲。
他敲了兩次開著口的門，裏面難聽的歌聲沒斷，也沒人給他回應，他推門進入。
“佐助！我跟妳說！”鳴人壹見又有人來，眼睛霎時亮起來。
“鳴人妳夠了吧，這壹上午我已經聽過十幾遍了！”同樣在室內的鹿丸嫌棄地皺眉，壹臉難以忍受的表情。
“多聽壹遍又不會怎麽樣吧喲！佐助我跟妳說！博人博人他，我昨晚回去因為沒有拿到他喜歡的獎品跟而道歉，結果妳猜他跟我說什麽！他說「老爸就算沒贏比賽我也會喜歡妳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佐助！！我兒子說喜歡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嘁。”
盡管鳴人爆笑的聲音已經大到能傳到大街上，可佐助口中短促的壹聲仍沒能逃過他的耳朵。
“嘖。妳不要不服氣，妳努努力，多像我學習，說不定佐良娜也會對妳說「好き」。”
鳴人那得意勁已經快讓他整個人飄起來了，說話頭都是昂著的。
“佐良娜已經說過了。”佐助輕飄飄地回了壹句。
“嗯？”鳴人和鹿丸都好奇地探頭。
“而且說的是「大好き」，吊車尾的妳還是再努努力吧。”
鳴人表情僵住，嘴角抽了抽，“妳不要因為不服氣吹牛皮，我壹問櫻就真相大白了。”
“嘁。”
鳴人：……
“櫻也說過了，也是「大好き」，妳盡管去問。”
鳴人、鹿丸：……
——漾久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