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壹城終老,攜壹人白首,年輕時在人海中遇見讓妳心動的那個他(她),剛好歲月不曾辜負相愛的人,兩人壹起攜手走入婚姻,在婚姻的圍城裏有過爭吵,最終也兒孫滿堂,終得享天倫之樂,年輕時也曾為夢想努力過,年老時不曾仰天長嘆懷才不遇,而是心滿意足的回味:這壹生總算是不太遺憾!
這,或許就是大多數人的幸福,擁有這平凡、平淡、安穩的壹生,也是極好的,但是世界總是需要壹些傳奇,如出壹轍的幸福也會讓這世界少了壹分色彩,在清末民初,有那麽壹個才女,她壹生未戀未嫁,遠離了婚姻的瑣碎,活出了壹生的精彩。
她是民國第壹個創立女子學堂的才女呂碧城,年少家破人亡,被夫家退婚,被親戚打壓,被迫流落街頭,她卻憑借自己的努力和睿智活出了不壹樣的人生,她用她傳奇的壹生告訴我們:
美麗盛開,並非是為了等待蝴蝶到來,人的壹生,絢麗綻放本就是壹件極美好的事,綻放的意義在於展現自己壹身的光芒和色彩,而不單單是為了蝴蝶的青睞。
所以呂碧城壹生未戀未嫁,壹個人遠離了塵世中那癡男怨女的情情愛愛,用最獨特的方式過了壹生,從不曾被婚姻的煙火氣沾染,她壹身純潔,壹世清高,遺世獨立,成了無數男人的白月光。
呂碧城出生高貴,她的家世在當時可謂是那種人人羨慕的大興之家,父親呂鳳岐飽讀詩書,滿腹學士,家中藏書萬冊,著作滿身,是光緒三年的進士,母親嚴士瑜亦是出生書香世家,自幼博學多才,在這樣美好的環境下,聰慧機敏的呂碧城自幼便是小天才,深受家人的喜愛,眾多世家門閥也紛紛向呂家攀親,父親也為呂碧城選了壹門極好的婚事,若是人生的路會想既定預想的那樣壹帆風順,呂碧城這壹生或許會是壹個幸福的小女人,吟詩作對,繪畫彈琴,相夫教子,做壹個有背景有靠山的富家闊太太,壹生如常人那般簡簡單單的幸福。
可是世事總是那麽無常,呂碧城的壹生註定不會太過順遂太過平凡,她的幸福日子只過到了5歲,之後便是不斷地磨難,兩個疼她的哥哥相繼去世,給他的家庭造成了極大的打擊,父親偌大的家業後繼無人,呂家成了“無後之家”,然而當命運想要存心折磨某壹個人時,往往不會心慈手軟,似乎也不會適可而止。12歲時,最疼她愛她的父親,在壹次宴席上舊疾發作撒手人寰,呂家的天真正的塌了,留下母親和姐姐妹妹,壹群孤兒寡母,呂碧城的人生進入了低谷。
原本呂碧城以為最大的災難就是父親的驟然離世,不曾想還是自己過於天真,父親的離去猶如壹把開啟地獄之門的鑰匙,以往面慈心善的叔伯們露出了真面目,因為在當時女子沒有繼承權,所以家族的紛爭由此壹觸即發,呂碧城父親呂鳳岐留下的碩大家產成了他們眼中的香餑餑,每個人都想踩踏著呂碧城母女的身體去夠壹個揣在懷中,母親因為不願意轉讓財產而被家族人綁架,幾個姐妹多番周旋才救出母親,可是出了呂家大門,孤兒寡母無處可依,眼前壹片迷茫。
這場“變臉”讓呂碧城深刻地認識到:在利益面前,人性是那麽的不堪壹擊,那麽的猙獰醜陋,除了骨肉至親,那些平時和善的面孔,不過都是些偽裝的狼,嗜血成性。
呂氏母女身無分文,無家可歸,女子本弱,為母則剛,母親嚴士瑜帶著女兒們到處去求人幫助,以往養尊處優的千金之軀,何曾受過這遭人白眼的苦,可是為了孩子,她別無選擇。
最終打算去求助呂碧城的未婚夫家,吃了壹頓無人陪侍的飯後,她們被掃地出門,呂碧城被汪家退婚,那個以往和父親稱兄道弟的汪伯伯,那個每去壹次家裏都要給呂碧城帶禮物的汪伯伯,此時此刻,變得極其的冷漠陌生。古代退婚對於女子來說是極大的侮辱,這次退婚在呂碧城的感情上造成了很大的陰影,以致她以後都在逃避婚姻。
和以往的風光相比,這份心酸浸透了母女四人的每壹根神經,無奈之下,母親只得帶著呂碧城姐妹去安徽來安投奔舅舅,來到舅舅家後,呂碧城的人生開啟了另外壹段路程,和預想的人生相比,這場災難,讓過去養尊處優的呂碧城死去了,重生的,將是堅強獨立的呂碧城。
有句話說:
哪有什麽天生的強者,不過是傷口流血多了會慢慢結痂,堅硬的痂如鎧甲壹般保護脆弱的傷口。每壹個看似堅強的人都是從煎熬中走過來的,他們流了太多的淚水,承載了太多的掙紮與難過,才換來如今刀槍不入的決絕姿態。
呂碧城往後的堅強和獨立,都是這壹次次受傷後,傷口結痂才變成的鎧甲,日後,她帶著這身鎧甲橫刀立馬,獨闖天下,創造了壹個屬於自己的人生。
所謂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母愛可以讓壹個柔弱的女子生出壹身鎧甲,披掛戴甲,向戰士壹樣保護自己的孩子,像天使壹樣的愛著自己的骨肉 ,嚴士瑜帶著幾個孩子回到來安,看著呂碧城眼裏對學習和未來充滿了期待的光,不願把她束縛在自己的身邊,於是把她送到呂碧城舅舅嚴朗軒任職的塘沽接受新式教育,這個決定改變了呂碧城的壹生,也造福了呂碧城的壹生。
來到塘沽寄住於舅舅家,舅舅待她如親生女兒般,可是如同黛玉寄住賈府壹樣,寄人籬下的日子總是顯得小心翼翼,她害怕自己的壹個舉動,會讓舅舅失望,會讓舅媽反感,於是在十三四歲的年紀,九學會了做壹個會察言觀色,乖巧懂事的好女孩,失去孩子最該有的童真,壓抑了孩子活撥好動的天性。
常言道:人挪活,樹挪死,呂碧城來到了塘沽,才算是真正的活了,她走出了家破人亡的痛苦,走出了被退婚的恥辱,壹頭紮進了知識的海洋,舅舅舅媽對她是極好的,內心敏感的呂碧城也極力的做好壹個好孩子,不給兩位親人添亂。
古往今來,凡是在文學上有所成就的人,誰又是不敏感的呢,若是不夠敏感,怎能體會到那大好河山的美好,怎會感知得到世間的風吹草動,從褒義的角度來剖析,敏感何長不是壹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呢?憑借這種天賦,呂碧城在詩詞歌賦上有著很大的造詣,據後來考證,她是中國歷史上最後壹位有成就的女詞人,這壹切也得益於她的高敏感。
在塘沽,呂碧城是幸福的,舅舅家境殷實,衣食住行都有傭人照管,呂碧城壹心撲在學習上,大姐賢鐘也嫁到了嚴家,呂賢鐘是在父親去世前就出嫁了的,她滿腹才華,於她而言婚姻不是束縛,而是人生的錦上添花,大姐常常照拂著呂碧城的生活,天賦異稟的呂碧城也得到和舅舅嚴朗軒和父親的故交樊增祥的欣賞,兩位長輩和呂碧城成了常談詩詞的忘年交,呂碧城在學術上也深得兩位長輩的指點,成長的極快。
在另壹邊,母親和妹妹賢滿因遭親戚記恨和覬覦,被親戚串通綁匪綁架,年幼的呂碧城手足無措,姐姐們也想不到辦法,還是呂碧城求助樊增祥才幾經周折救出母親,這是母親第二次被綁架,呂碧城心中十分的心疼母親,母親和妹妹因為不願受辱,兩人選擇服毒自殺,最終未果,但是內心的傷疤也就此結下了。
身在異鄉的遊子都有壹根軟肋,這根軟肋就是家人,如果家人健康安寧,遊子就能夠放手就追尋自己的理想,若是家人遇到問題,遊子的心就像被萬箭刺中,直刺胸口,無法呼吸,心中氣憤、擔憂、無奈、著急……
很長壹段時間,呂碧城心情都是十分復雜壓抑的,好在後來母親和妹妹也沒再出現什麽狀況,身邊的人也多番為自己做好後盾,呂碧城不會讓那些對自己抱有期待,真心對待自己的人失望,她的才華日漸豐富,漸漸地已經成為了壹個小有名氣的人物,呂碧城也因為格局變大而漸漸地產生了壹些想要改變現狀的想法。
她不希望自己只是壹個只會依附於他人才能生活的小女人,彼時的她,心中男女平等的觀念的種子已經在漸漸地發芽了,她認為:
女子也應當活出自己的精彩,而不是壹味地包裝自己取悅男人,人生的歸宿不是找個好男人嫁了,女子和男子應當是平等的,而不是女子攀附男人,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她心中愛情的樣子應當是: 大好河山應當兩個人壹起去向往追逐,生活苦難兩人***同去承擔,偉大的事業兩個人攜手去努力……
所以呂碧城想要走出塘沽這片小天地,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的模樣。
若是順著現在的生活軌跡走下去,呂碧城的人生其實也是很美滿了,舅舅已經開始在世家大族裏給她物色才貌俱佳的青年才俊了,像姐姐那樣,順順利利的完成學業,分配壹個體面輕松的工作,和壹個門當戶對的男子安穩的過日子,似乎也是不錯的。
但是呂碧城不是那種願意被人安排人生的人,她性格倔強,自己認準的事,天王老子都無法阻止,和舅舅商量被舅舅以沒有女德為由拒絕後,她就不再指望能得到舅舅的許可,給母親寫下壹封未寄出的信後,她身無分文,沒有帶任何東西就獨自踏上了去天津的路了,她要拋卻過去的人生,向著陽光走去,身後的故事就讓它封存,未來定然光芒萬丈。
呂碧城出走後,幾經輾轉來到了《大公館》報社,遇到她的第壹個貴人,也是她的第壹段孽緣英斂之,英斂之看到呂碧城寫給方太太的信後,十分欽佩呂碧城的勇氣和格局,尤其是那壹手娟秀的字,更是讓英斂之對這個不屈從於命運的姑娘充滿好奇和期待,於是在方太太的安排下,兩人見了面,也就是這壹面,呂碧城便永遠留在了英斂之的心裏,從此為她千千萬萬遍,情不自禁的關心她的壹切。
當時英斂之已經成家,而他的太太也是從青梅竹馬走到了壹起,曾也有過熱烈的愛情,然而呂碧城的出現,英斂之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呂碧城來到《大公館》報社擔任編輯,英斂之是報社總理,兩人壹起***事,相處的點點滴滴都體現出英斂之對呂碧城難以控制的愛。
最終英斂之的舉動引起了溫柔善良的英太太的註意,英太太沒有撒潑打滾,也沒有找呂碧城理論,而是選擇去學校學習,重新修煉自己,英太太的做法在我看來是相當的有水平的,壹段感情若是出現了問題,無論妳怎樣去掙紮挽留都是沒有用的,而提升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加自信優秀,獨立美好,才是壹個被拋棄的人最應該做的,因為在這世上,唯有自己對自己的愛不會輕易消失。
另壹邊,呂碧城並不知道英斂之對她的感情,她以為英斂之對她的好僅僅是出於欣賞,但是看到英太太對自己的疏遠陌生和突然離去,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壹些,她選擇疏遠英斂之,在壹次看到去車站接英斂之夫婦時,看到英斂之和壹個漂亮的小姐說說笑笑,而英太太孤獨地走在兩人後面,呂碧城對英斂之的恨意由此而生,直至後來都不曾得到英斂之對她的解釋(漂亮的小姐是英斂之的表妹),後來她離開了《大公館》。
她重新找工作,打算去壹個女子學堂任教修習,但是由於她個性太過於強硬,而自身的能力又很強,再加上她想要去任教的那所女子學校的校董是英太太朋友,為朋友打抱不平,所以便不願意聘用呂碧城,呂碧城不知的是,在此期間,英斂之為她到處奔走,尋找工作機會。
後來大家都覺得,呂碧城若是去別人籌建的學校任教,束手束腳,難免埋沒了她的才華,呂碧城也希望能夠通過籌辦學堂來倡導她的女子思想,於是自己打算籌建學堂,也就是因為籌建學堂的事需要得到袁世凱的批準,呂碧城多次前往大帥府,在壹次去大帥府籌募建學款時,恰巧碰見袁世凱次子袁克文,壹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從此呂碧城便成了那個花叢中走出來的花花公子的女神,心馳神往,小心翼翼。
為了籌建學習,呂碧城凡是親力親為,擬章程,籌經費,邀董事,訂會議,覓校舍,聘教習,訪教育,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滿滿當當。1904年11月7日,“北洋女子公學”開學典禮在壹片人聲鼎沸掌聲雷鳴中熱熱鬧鬧地舉行。從此,這位21歲的奇女子,成為中國教育史上第壹個女子總教習。
對於女子教育,呂碧城認為:
有賢女才有賢母,有賢母才有賢子,如果壹個女子不賢,婚後便無法做個賢母,沒有壹個賢惠的母親,又怎麽會教導出來壹個優秀的兒子?沒有優秀的男人國家如何才能興旺得起來?所以,要想國家興旺,首先要從這些女學生開始著手教育!”
她從女子教育開始,在女子新學上創下了不可磨滅的成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對女子地位的改變有著莫大的功勞。要改變女人地位,首先要改變人們對男女地位的看法,呂碧城便是從人們的思想出發,壹步步倡導新思想。
事業上風生水起的呂碧城,感情上似乎不是那麽順利,因為上次的誤會,和英斂之之間本就已經有了隔閡,再加上英斂之已經娶妻,追求新思想的呂碧城是不會做出讓自己看不起自己的事情的,然而感情是不由得自己控制的,或許初心萌動的她,也曾對這個亦師亦友的男人有過微妙的感情,不然也不會因為英斂之和二姐呂美蓀的事而終生與二姐絕交。
英斂之在對呂碧城熱烈的愛得不到回應時,認識了和呂碧城壹樣美麗動人,卻又不似呂碧城那般熱烈執著的呂美蓀,美蓀溫柔似水,連壹個眼神都是帶著柔情的,英斂之隨即被她的溫柔吸引了,兩人也有過壹段神仙眷侶般的愛情,也是因為這段感情,呂碧城和英斂之以及二姐都絕交了,兩個她最在乎的人的背叛,讓她無比痛苦。
此後的呂碧城,在感情上似乎是十分遲鈍的,她那樣美麗高潔,那樣滿腹才華,身邊是不缺少男人的,甚至連袁世凱家的二公子都願意為她卑躬屈膝,但是呂碧城總是不為所動,
呂碧城的壹生都是:我自風情萬種,與世無爭,她穿著新潮,喜歡打扮自己,無論出現在任何場合,她都是焦點,能夠吸引身邊的人,因為心心相惜的緣故,她和秋瑾壹見如故,兩人成了肝膽相照的好朋友,後來因為秋瑾被抓,呂碧城也被牽連,還是袁克文求助父親出手相助,她才得以保全自身。
呂碧城壹次次的表現和在天津做出的成績,讓袁世凱十分欣賞,北洋女子學堂停辦後,呂碧城應袁世凱邀請,到總統府擔任總統咨議,成為了壹個和男人站在同壹戰線的女官員,後因政見不同,離開了總統府,和袁克文的緣分也就不了了之,後來兩人再無糾葛,最後袁家敗落,呂碧城去探望袁克文,也被婉拒了,或許袁克文不願讓自己欽慕的女神,看見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想要把自己美好的樣子留在女神的記憶裏。
離開總統府後,呂碧城開始從商,掙得了家財萬貫,壹生都無法花完,名聲響徹海內外,加上人又漂亮,成為了無數人的夢幻女神,然而她還是壹生都未嫁,她只追逐事業,不再期待愛情這個來去無影卻傷人至深的“害人精”。
那時,各種聚會上常常會出現呂碧城的麗影芳蹤,當時各界名流也紛紛追捧呂碧城,與她交往的社會名士中,不乏才子和高官,如著名詩人樊增祥、易實甫,袁世凱之子袁克文、李鴻章之子李經羲等,但她在婚姻壹事上,看透世態炎涼,再加上她自恃清高,始終覺得身邊無可匹配之人,所以寧願獨身終老。
對這些名士的態度總是“這個不行,那個也不合適”。在她看來“生平可稱許之男子不多,梁任公即梁啟超,早有妻室。汪季新即,年歲較輕。汪榮寶,曾任民政部右參議、國會眾議院議員,駐比利時、駐日公使等職,擅書法,工詩文。尚不錯,亦已有偶。張薔公曾為諸貞壯作伐,貞壯詩固佳,耐年屆不惑須發皆白何!”
呂碧城曾說:“ 我之目的不在資產及門第,而在於文學上之地位。因此難得相當伴侶,東不成,西不合,有失機緣。幸而手邊略有積蓄,不愁衣食,只有以文學自娛耳! ”呂碧城是少年抱得大名的人,時人對她的文學才華評價非常高,高到什麽地步,說是可以和李清照相比,所以她自小心氣就高,更不肯屈就自己。於是,雖姿容優雅,卻終身未婚。
在金錢和事業上都達到了壹個至高點後,她開始到處遊歷,海內外都有她的芳蹤,紐約的舞會上有她優美的倩影,瑞士的街頭有她優美的身姿,她生活極其奢靡,壹擲千金只為博自己開心,晚年,她開始倡導戒殺動物,到處遊走傳播她的戒殺思想,後來開始信佛。
1930年,年已48歲的呂碧城正式皈依佛門,成為在家居士,自號“寶蓮”,從此,絕筆詩詞,潛心研究佛法。經歷了世間萬事之後,眼裏裝著世界的呂碧城平靜而滿足,1943年1月24日,呂碧城平靜地離開人間,去到了她心向往的地方,身邊放著壹封遺囑:
我的肉體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那就讓我縱身火海化為灰燼,但我不想隨風飄散,也不想骨灰分離,所以,請將我的骨灰和面為丸,投入海中,讓我在水中覓得壹方自由。
享年60歲,壹個極其美好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