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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國治《理想的下午》‖做妳自己,世界自然會供養妳

舒國治,壹九五二年生於臺北,是六十年代在西洋電影與搖滾樂熏陶下成長的半城半鄉少年。壹九八三至壹九九零年,七年浪跡美國 。時年他三十多歲,於而立之年選擇流浪,足見其任性之壹斑。

其實,不單是那個時候,自完成學業後,舒國治就不曾去想按照傳統的路子擇業、上班、成家、過日子,用他自己的話說“沒學會上班”;而旅行和晃蕩似乎是他生存於世的主要人生目標,就連供養他的寫作也是在睡夠玩夠沒事可做方才生發出來的記錄欲望。

舒國治將這種人生狀態稱為少年貪玩、叛逆的不加壓抑之延伸。 於是,東遊西逛的,常年累月,卻也集成了許多文字。

在《我是如何步入旅行或寫作什麽的》壹文中,他如此說, “我幾乎可以算是以賭徒的方式來搏壹搏我的人生的。” 所幸,他的這場賭博贏得實在精彩。那摒棄朝九晚五的日子,幾乎把所有的時間全部拿來過生活的方式,著實令人羨慕。

總之,舒國治是臺北城裏的奇人。有人稱他為“城市的晃悠者”,有人說他是在“優雅的浪遊”,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位自稱“門外漢”的作家是很有壹些本事的。 只是,他從七十年代開始寫作,卻只寫了四本書,所以人們搜集出其在報上刊登的文章剪報留存。

眼下這本《理想的下午》,便是舒國治關於旅行也關於晃蕩的散文隨筆,其中談及喝茶、吃飯、走路、睡覺等生活小事,在這普通到很難被人認真對待的日常中,他把自己慣常的任性發揮到極致,使人讀了竟不自覺地懊悔起來,懊悔在平日中失去了太多生活的美好。

早上五點,壹天中最好的辰光。但之於大多人而言,對它是相當陌生的。 因為那個時辰正是睡意正酣之時。自然不會特意去想在那個時刻去做些什麽;就算那時還未睡——當然,對我而言,那樣的可能幾乎沒有——也是要迫不及待地投奔周公而去了,而很少心思再做其他念想。

哪能做到如舒國治那般,日復壹日年復壹年地披衣外出,在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方式,消遣同壹個五點時分。

早上五點,在杭州,他騎車去潮鳴寺港的壹家舊式茶館,感受所謂的“人煙” ;早上五點,在新奧爾良,他在百年老店世界咖啡館,享受越南侍者端上的熱騰騰的“炸面蓬” ;早上五點,在臺北,山坡上、公園裏,他於半光不光之間感受成群神頭鬼臉出來放風……

如此種種,總之,在那將亮未亮的黎明時刻,舒國治從來不願將其消耗在坐下讀書,或潛心工作,甚至睡眠上面。

他說,早上五點,是出沒的時刻。幾千幾百個這樣的早上,他絕不讓自己留在家裏。為什麽?不知道。去哪裏?無所謂。但必須得經壹經天光,跨幾條街坊,如此方得如償所願。其實,這不難理解,他是將生活熱愛到骨子裏去了。

到這個時候,想必大家都感覺到不對勁了。無意識中,我們錯過多少生活本身賜予的美好啊! 但要不要以此為始,也要日日趕赴早上五點的浪漫之約?大約很多人會皺眉加搖頭吧。

晚上睡得晚,早晨起不來,此其壹;早上起早,休息不夠,壹天沒精神,此其二;做飯、顧家、照看娃,此其三其四其五。的確是萬般無奈,無可奈何之呢!不過,如此以來,總有“借口”之嫌,嗨!在這其間,大家怕是把自己都逗笑了吧。

總之,舒國治的“早上五點”對大多人而言,似乎“可望不可即”; 但話又說回來,我們也不壹定非得像他那般如何做如何生活,只要能將人家好的生活方式借鑒下,在自己波瀾不驚的生活中多少加點新意就好了。

當然,如果能偶爾在早上五點去感受下那浪漫辰光,是再好不過啦。

這是壹個不可多得的別樣觀點。 因為文人大多贊美鄉間,依戀田園。不過,細思之,在這裏,舒國治自然對鄉村景致抱有欣賞的態度,只是,他將重點放在了城市,並加上了“理想”二字。

之所以如此,想必是說即便是在城市,只要足夠用心,足夠熱愛生活,便能將悠悠的下午時光過成理想的模樣。 所以,他說,理想的下午,有賴理想的下午人。

那麽,誰是理想的下午人? 樂意暫且擱下手邊工作;樂意走出舒適的廳房;樂意關掉柔美的音樂、合上津津有味的書籍、套上鞋往外而去的樂意享受外間的人。

那麽,享受外間的什麽呢? 市井、人聲、花草、池魚。

接下來,作者扯出諸多“理想”的概念。比如,理想的下午,要有理想的街樹;理想的下午,要有理想的街頭點心;理想的下午,常這壹廂那壹廂飄蕩著那屬於下午的聲響;理想的下午,要有理想的陣雨,然理想的陣雨,要有理想的遮棚;理想的下午,常伴隨理想的黃昏……

如此種種,每個概念之下,都有舒國誌式的獨到認識和見解。 當然,他也說理想的下午,也常發生在未必理想的城區;因為理想的下午人,自會在鬧中取靜,亂中得幽。

如此,最終回到人之本身。其實,在這篇《理想的下午》中,作者表達的是和上面那篇《早上五點》相差無幾的觀念,即晃蕩。只不過壹個屬於黎明,壹個屬於下午。

心思細膩、頭腦純簡如舒國誌者,即便生活在繁忙、鄙陋、喧騰的城市,也能盡如己意、快意過活,如神仙般地逍遙自在於理想的下午時光中,當真地為妳我凡常之人所羨慕。

先說我自己。壹直以來,我這個人最不習慣賴床了。 除非身體哪裏不舒服,否則我都會在睡醒後立馬翻身下床。不為別的,在床上躺久了,會感覺頭昏沈沈的,不舒服。故而也壹度佩服那能在床上壹躺半天的人。

不過,近來,我也常常會在午休後在床上賴上半個多小時,任思緒紛飛,心情很是微妙,倒沒有感到頭腦的不適了。

舒國治說,賴床是夢的延續,是醒著來做夢。我想,他說的就是這種狀態。

自然,賴床會耽誤很多事。壹個人躺在床上,睡眠既然已足,時間便在蹉跎中平白溜走,如此散漫、懶惰的表現歷來不被認可。但凡事都有兩面,有時候,賴床不外乎也是壹種休息、壹種放松、或者壹種任性。

舒國治說,賴過床的臉,比較有壹番怡然自得之態。其實言外之意是,壹個懂得在隨意間自我放松調整、自我愉悅放縱的人,是個精神康健的人。

他還說,要賴床賴得好,常在於賴任何事賴得好。意即,要能待停深久。譬似過日子,過壹天就要像長長久久地過它壹天,而不是過很多的分,過很多的秒。那種每壹事只蜻蜓點水,這沾壹下,那沾壹下,急急頓頓,隨時看表,到處趕場,每壹段皆只壹起便休,是最不能享受事情的。

所以,從這裏看,舒國治便是將賴床的境界升華了,延伸至生活哲學上來。即按部就班,不急不躁,從壹而終。

舒國治《理想的下午》這本書,關乎旅行,也關乎晃蕩; 更多的是告訴人們別忘了任性。 因為,如今已太少人任性了。

緣何如此,大家都心知肚明。 生而為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人,在太多地方受到太多束縛。

不過,當我們讀了舒國治的文字,便會得以警醒。 其實,很多時候,那束縛不是來自外界,而是源於自身。

“做妳自己,世界自然會供養妳。” 舒國治的這句話妳我***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