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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彌話情事—(上)

蜿蜒而上的青苔石階,拾級而上,雲霧縹緲,在黛青色密林的掩映下,壹座古樸清秀的寺廟矗立在此。此廟名為古羅寺,寺內僅空益住持和小沙彌壹鳴兩人。

01

光宗十五年,外敵入侵,稅賦繁重,民不聊生。貧民百姓更是食不果腹,難上加難。

壹個寂寥的早晨,殷離在三月大時被父母遺棄在寺廟門口,壹張破舊的毯子包裹著嫩白的小臉,烏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廟門上的鎖扣,吐壹下舌頭,笑壹下,甚是可愛。

壹鳴做完早課,來到寺門,準備掃壹下深秋的落葉。打開門,看到壹個嬰孩似是睡著了,靜靜的躺在那裏,長長的睫毛,壹呼壹吸間,嘴裏不時吐著泡泡。

從此,古羅寺多了壹個人,住持為女嬰單取壹個離字,隨壹鳴家姓,殷離。

光宗三十壹年,經過八年的休養生息,國家慢慢的恢復過來。都城翰州,車水馬龍,甚是繁華。隨意到壹茶館,壹碟花生,壹碟栗子糕,壹壺茶,伴著說書人激情澎湃的講述,也能消磨壹天時光。

每月十五,殷離被批準可以離開寺廟,美其名曰,出寺修行,其實就是在花花世界遊蕩壹天。每每這個時候,必換上男裝,不仔細看,還以為哪家的俊俏兒郎。而觀海閣是殷離每次必去的壹個地方,在這兒聽聽書,看看眾生相,也是壹大樂事。

今天已經吃了兩碟栗子糕,喝了兩壺茶,陸子軒還沒有出現,殷離有些不高興了,本來約定今天壹塊去禦音閣聽鐘離撫琴,借機壹睹伏羲琴的風采。可午時已過,等的人還不到,阿離不時伸出頭向窗下望。

“公子請坐!”

阿離聽到聲音,回頭看到壹位身穿黑底暗紅色花紋的清雋、堅毅的男子,端坐在對面。旁邊壹位十二三歲略微稚嫩的臉龐,恭敬的站在男子身側。

阿離不明所以的指了指兩人,希望給壹個解釋。

“陸子軒今日不能赴約了,將軍府在為他準備婚事。”對面的男子端起壹杯茶,優雅的喝了壹口,挑眉看向阿離,慢悠悠地說道:

“唉,真不靠譜,要不是禦音閣需要引薦,我就不等他了”

阿離擺弄著手中的扳指,這是第壹次遇見陸子軒,他送她的。

男子看著阿離的動作,面色不禁冷了幾分

“怎麽,很失望?”

“當然啦,算啦,下次再約吧!”

阿離擺擺手,放好扳指,突然坐直了身體,眼神示意道:“妳是誰,怎麽認識陸子軒?”

“我家公子是陸子軒的師傅,墨琛”

“奧,原來妳就是墨琛,陸子軒壹直念叨妳。”

阿離聽到小不點的話,興奮的壹下跳起來了。隨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正了下衣服,雙手抱拳,深深施了壹禮,恭敬的說道“墨師傅好,我叫殷離”

“恩,手伸出來”

雖說不明白墨琛的意思,阿離撓撓頭,還是伸出來了手。

墨琛翻過阿離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搭在阿離的脈上,面色沈重。

看著墨琛的動作,再看面色,阿離不禁心中腹誹:不會又加重了吧?最近沒有感覺不舒服啊?

過了壹回兒,墨琛收回手,壹言不語。

“怎麽又加重了?”阿離面露不安,弱弱的問道:

“暫時無礙,不過需要告知妳家人”

墨琛說罷,立即起身朝門口走去。

“我沒有家人,自小在古羅寺長大,只有住持師傅和師兄”

阿離急忙跟在身後,無助的說:

“我知道,回古羅寺吧!”

聽到墨琛的話,阿離腳步頓了壹下,隨即想通了,應該是陸子軒說起過她吧!

小不點名叫墨玄,平常被叫小玄子。

只見小玄子偷偷回頭看下阿離,悄悄在墨琛耳邊說了壹句話:

“公子高明!”

壹路上,阿離和小玄子打打鬧鬧,墨琛眼神寵溺的望著阿離的笑臉,每當阿離回頭時,眼神立即瞟向遠方,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壹下。阿離還有些疑惑,問小玄子:妳家公子身體不太好啊?壹路上總是在咳?小玄子表面回到:有嗎?我家公子身體很好的。心裏不禁暗笑。

回到古羅寺時,正值晚飯之際。墨琛二人拜見過住持,說明來意,簡單用了些齋飯,就回到廂房休息。阿離還要收拾下廚房,睡前還要手抄壹遍《心經》。

02

姜國,國風尚武,強者為尊,不以男女論英雄。林麥兒在姜國太子軒轅昊下屬的神秘組織“隱”中訓練長大,父親為當朝兵部侍郎。

林麥兒十三歲時,太子昊被七王子誣陷,被貶流放同州。同年隱組織解散。當時林麥兒的名字已經第二次出現在姜國高手榜第二名。護送太子昊到達同州後,林麥兒開始做十四王子弈的貼身護衛。

軒轅弈,姜國十四王子,年方十七。太子被貶同年被召回姜國王宮。幼時拜清虛道長為師,遊歷四方。

記得第壹次見面,冷漠的眼遇見同樣緊抿的唇,僅有君臣之間的疏離;

記得第壹次刺殺,淩厲的劍鋒劃過瘦削肩膀的壹瞬間,壹只強健有力的臂膀快速攬過腰肢,堪堪躲過,四目相對,有擔憂,有迷惘;

記得第壹次夜宿土地廟,半夜落在肩頭的虎皮毯子和夢中輕柔的吻;

記得第壹次被迫伺候沐浴,顫抖的手指纏在褻衣上的溫熱觸感,強勢攬入懷中的沈醉的吻……

記得第壹次站立戰場,並肩而立,無畏殺敵的自信張揚的笑容。

相識到慢慢相知,相知中懵懂相愛。兩人攜手創立了姜國的強盛未來,卻未能相濡以沫。

殷紅的血順著麥兒的嘴角流下來,無力的手輕輕撫上弈的臉龐,

“照顧好凡兒”

望著麥兒安靜的睡顏,軒轅弈從嗚咽到哭泣,最後忍不住淒厲哭喊:麥兒,麥兒,麥兒……

03

“公子,醒醒,公子,醒醒”小玄子不禁大力搖著噩夢中的墨琛。

“公子又做夢了?”

墨琛接過小玄子手中的茶杯,喝過後,目光漸漸清明。不禁喃喃自語:“麥兒、阿離”

倏地,墨琛從床上坐起,披上外衣,朝屋外走去。不出片刻,來到阿離的房間門口。站在屋外徘徊了壹陣,嘆口氣,調轉回去。

翌日,天剛蒙蒙亮,阿離還沈醉在美夢中。屋外卻想起大力的敲門聲,伴隨著歡快的催促聲:阿離,快起床收拾壹下,跟我們回家!

阿離被擾清夢,不禁憤憤而起,心裏暗忖:大清早,誰這麽火急火燎的?我非揍他壹頓不可!

打開房門,看到小玄子歡快的笑臉,不禁伸手捏了下他的臉,不滿的說“什麽事兒啊,還沒到早課時間呢?”

“阿離,不用做早課了,妳可以跟我們壹起回家”

“回家?跟妳們?為什麽?”

阿離聽到他的話,壹邊打呵欠,壹邊連問三個為什麽?

“我和空益大師說明了妳的病情,大師同意妳隨我壹起回去治病。”

聽到清冽的聲音,阿離才擡頭向小玄子身後望去。只見墨琛身穿白袍,領口處用金線繡制的麒麟栩栩如生,負手而立,衣袂翩飛,七分清雅,三分高貴,深邃的眼眸似有星辰大海,瑩潤發亮 ,阿離被吸引的不禁入了神。

隨後,阿離在住持的囑付下,在壹鳴的不舍告別下,跟隨墨琛和小玄子下了山。

壹行三人,走了片刻,忽然覺得肩頭壹沈,霎時,眼前出現了壹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雲霧飄渺,美輪美奐,人間王宮也不及此。隨後,宮殿魚貫而出壹行人,並列兩邊,齊齊呼喚:殿下好,王妃好!

聽到問好聲,阿離壹臉懵,左看看,右看看。墨琛看到她的反應,不禁好笑。牽起手,壹同踏進內殿。

幾經轉折,阿離被安置在暹羅殿,剛跨進門,就被眼前壹片粉紅所覆蓋。滿院的桃花,淺粉、淡粉、花粉,各種深淺不壹,桃花獨有的香氣盈潤四周。阿離看著眼前猶如仙境,不由的轉起了圈。

“娘親,妳終於回來了?”

軟糯的聲音想起,不多時腰上就多了壹雙柔嫩的小手,緊緊抱住。

阿離看著眼前的壹幕,有點不知所措。心裏暗道:這是什麽情況?這壹團是什麽鬼?為什麽叫我娘親?

過了好壹會,阿離慢慢松開腰上的小手,順勢蹲下來,溫柔的問道:妳叫什麽名字啊?今年幾歲了?

“娘親,我叫墨凡,也可以叫我小丸子,今年快200歲了”

阿離嚇得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沒從剛剛離奇轉換的場景中消化,現在又被叫王妃,又被叫娘親,最重要的是200歲的迷妳兒子,這壹切太驚悚了!不禁擔憂起自己的處境,難道來到了仙界?妖界?正當阿離胡亂猜測之際,身體被輕輕帶起,鼻尖被輕輕刮了壹下。

“妳呀,還是這麽不小心!”

只見墨琛嘴角輕揚,輕輕壹笑,竟有淺淺梨渦,深邃的眸深情的凝視著阿離的小臉。雖說自己常年青燈古佛,但被如此美色引誘,兩頰也慢慢染上了紅暈,悄悄低下了頭。

看到阿離的小動作,墨琛不禁大笑了起來。

隨即轉身抱起了小丸子,輕輕的說:“凡兒,娘親累了,先讓娘親休息,以後可以天天看到娘親。”

“恩,娘親好好休息奧,明日凡兒再來找娘親,麽麽”

小丸子被墨琛抱著,伸頭抱著阿離的側臉,甜甜的親了兩口,隨後歡快的搖著手再見。

看著小丸子可愛的笑臉,大大的眼睛,淺色的眉,小巧的鼻翼,圓潤的小嘴,特別是軟糯的聲音叫著娘親的時候,萌化了,真想回親幾口。

阿離這壹天下來,雖說有諸多疑問,無奈找不到人解答,也就作罷。天大地大,睡覺最大。做完晚課,阿離美滋滋進入了夢鄉。

04

蓮羽,益算星君新收女弟子,世間壹株九轉紅蓮,歷經千年,修煉成仙,生性活潑好動。

壹日,蓮羽心性大起,獨身壹人來至妖界。

彼時妖界,兩大勢力對抗,白止墨家狐族,青炎狄家蛇族。稍有風吹草動,既是壹場大戰。

蓮羽在仙界藏書閣得知,白止與青炎交界處有壹種佛鈴花,散發奇異的幽香,煉成丹藥,可提升內力,增加修為。師傅壽誕將至,想借此哄老人家開心。

勘察數日,鎖定此洞。

蓮羽本想摘取幾枝,速速離去。不曾聽聞洞口外壹陣打鬥聲。隨後,壹名受傷男子隱與洞中。四目相對,男子執劍相向,阿離壹驚,好標致的人啊!放至仙界,也是數壹數二的人物啊!旋即嬉皮笑臉,準備恭維壹番。不料男子倏地倒地不醒,隨即變為壹只通身雪白的九尾狐。

蓮羽隨即將九尾和佛鈴花放入自己的寶貝八轉鼎內,急忙隱身回天庭。

朝夕相對,壹個活潑明媚、嬌俏靈動,壹個外冷內熱、英姿不凡,含情脈脈,蜜意濃濃。但事與願違,相守總是分離。

在壹次妖界兩大家族對戰時,蓮羽為了保護男子,仙體遭損,差點魂飛魄散。關鍵時刻,南益算星君結印封住仙靈,仙靈封存在壹株紅蓮中,壹魂壹魄流散在人間。待到在人間歷劫後,方可再次成仙。

05

壹晃半月過去了,每天有小丸子和墨琛陪著吃飯,飯後小丸子和小玄子陪著,在白止境內橫行遊玩,不過現在妖界,已經是白止墨家的天下,方眼整個妖界,莫非王土。過得似神仙的生活啊!

這天吃的有點多,就拉著小玄子飯後散步,範圍較往日有所擴大,被壹種奇異的吸引,不由得來到了白止的邊界處—仙羽洞。來到此地,阿離有壹種熟悉的感覺,腦海中隱隱閃過壹些片段。想要進入洞內壹探究竟,卻被某種不明物體反彈。

小玄子急忙扶住阿離的身體,擔心的說:

公子施了結界,壹般人不讓靠近。

話音剛落,只見墨琛已經出現在阿離面前。

“有人觸動結界,我就會知曉”

“想進去看嗎?”

阿離點點頭,總有壹種被牽引的感覺。

“走,我陪妳進去”

又回頭交代壹句:其他人在外面等著”

進入洞中,中間有壹水池,汩汩向上,水面氤氳著熱氣。周圍長滿了佛鈴花,白色、粉色、深紅,各色爭奇鬥艷,競相開放。

“有想起什麽嗎?”

說著,墨琛輕輕環起阿離的纖腰,阿離想要掙紮時,兩人卻慢慢騰空了,飄在了水池的上方。想到最近墨琛的行徑,就尤為可氣。墨琛總是借自己美色引誘自己,有時半夜正在入睡,這家夥總是悄悄爬上自己的床;有時他在沐浴時,常喚自己前去服侍。

“要不要泡下溫泉,以前我們常常壹起呢”

墨琛輕輕的說著話兒,不時在阿離耳根旁吹氣。

“誰跟妳壹起呀”

阿離被吹得耳朵癢癢,心兒也癢癢,嘴上仍不服輸。

“那我帶妳重溫壹下吧”

說罷,兩人慢慢落入水中,阿離害怕,不禁抱緊了墨琛的腰,小臉埋入他的胸膛。

墨琛捧起阿離的臉,手指輕輕的摩挲著? 。濕漉漉的眼睛瞧著慢慢染上欲望的眼,慢慢靠近,薄薄的唇含住嬌嫩的唇瓣,兩人不禁均嘆息壹聲。這個吻持續了好久,久到阿離差點呼吸不上來。

“妳怎麽還是這麽笨?”

阿離不服的哼了壹聲。

“我們之間是不是認識?最近腦海中總是閃過壹些片段。”

“認識,好久了,我壹直在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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