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凡平是余華創作《兄弟》裏的人物,這個人就像是整本書的白月光,他是體貼入微讓人充滿安全感和幸福感的丈夫,他是說到做到善於引導有耐心有擔當的父親,他是能屈能伸壹諾必行正直坦蕩無畏睨視的真漢子。
有句話說得好:“越是純粹的東西越經不起摔打”,宋凡平這麽完美的壹個人恰恰被當時專搞好人的妖魔社會給折磨死了。
哪怕是遭受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壞孩子挑釁,他也要為了自己的兩個孩子千般忍耐,哪怕是頂著“妖魔”的壓迫和踩打,他也要微笑溫和地安撫懵懂無措的孩子,哪怕是冒著風險“帶罪”出逃,他也要拼命去履行他與妻子李蘭的約定。
面對惡人的群毆,面對冷血的看客,面對命運的不公,他有怒火,但他沒有怨言,或者說,不敢有,他明白自己要熬著、要活著,他還有兩個孩子在家裏等他,他還要體面地去迎接回家的妻子。可惜的是,他沒撐過去。
從宋凡平逃出去接李蘭的時候我就覺得形勢不妙,果然作者還是殘忍地呈現了我不忍看到的壹幕,宋凡平被壹群不講理的禽獸活活打死了。兩個孩子到處找人問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人是不是他們的爸爸,確認之後哭成了淚人。
宋凡平死的時候已經是面目全非滿身傷口,死後他的雙腿還要被迫打折蜷進棺材,別說李蘭不忍心看這個場面,就連我這個旁觀者都是淚眼婆娑,為宋凡平感到心痛、憋屈、不甘心。
中間總是諷刺地出現“好人有好報”,但是在那個吃人的社會,死的大多是好人,壞人都活的好好的,道貌岸然的混蛋,壹群披著人皮的畜牲,何來公道?何來禮義?在車站幫過宋凡平收屍的小吃老板蘇媽倒是個有人情味的好人,可她為什麽也要被找茬、慘遭批鬥。
宋凡平是李蘭生命至暗時刻的壹束光,可以說她是花光了所有的運氣才能修到和宋凡平成為夫妻。受到流氓亡夫的臭名聲影響,李蘭過了七年見不得光的日子,直到和宋凡平走到壹起,才給了她陽光下昂首微笑的自信和勇氣。原以為幸福的日子還很長,不成想壹去成永別。
宋凡平是義無反顧把她那個死鬼丈夫撈上來並幫她安頓的恩人,是唯壹壹個不會嘲笑李蘭的人,是在冰冷的嘲諷堆裏唯壹讓她覺得溫暖的人,這是好感的開端。在李蘭眼裏,宋凡平是很有魅力的,他身材高大,有著雄厚的陽剛之氣,積極樂觀、風趣幽默、有情有義,還有學識,這樣的男人誰不愛?
說實話,看完宋凡平之死我會那麽難受和痛惜,也是代入了李蘭,就看壹個事情吧:
前任丈夫給李蘭帶來的只有屈辱,也因為這個李蘭患上了偏頭痛。但是在李蘭被偏頭痛的頑疾折磨呻吟睡不著覺的時候,宋凡平沒有不管不顧,也沒有不耐煩,而是壹夜換好幾次涼毛巾給李蘭緩解頭痛,甚至還加急寫信托姐姐找上海的大醫院給李蘭看病,自己出事之後為了讓李蘭安心治病,他在每次給李蘭的信裏描述的都是積極的生活。
李蘭壹直為有宋凡平這樣的丈夫感到驕傲,所以,在大街上連兒子都避諱提到宋凡平地主身份深怕被人謾罵毆打時,她卻底氣十足地承認她就是“地主婆”,以往的膽小軟弱都不見了。
當看到作者寫宋凡平送李蘭離開的時候不知道這是最後壹次見面那壹段時,我就隱隱覺得不安。
李蘭在為宋凡平趕蒼蠅捉蒼蠅的時候,為宋凡平擦拭身子換衣服的時候,摟著宋凡平同榻而眠的時候,她定是痛到了極致,不舍也到了極致。宋凡平的死抽走了她眼裏的光,從今往後,沒人會這麽呵護她了。
《兄弟》這本書主要是圍繞異父異母的兩兄弟展開的故事,也就是李蘭和前夫的兒子李光頭&宋凡平和前妻的兒子宋剛。因為趕著忙正事,壹個半小時的時間裏我只看到宋凡平死後宋剛和李光頭分離,宋剛被親爺爺帶走這壹截。
最後的吐槽:
1、我真是討厭李光頭,傻的可恨,自己年紀小不知廉恥這也不要緊,但是他不該理解能力那麽差自己腦補了壹些東西還到處炫耀宣傳,坑死了宋凡平。後面跟他爸壹樣成了流氓,真是上梁不正下下梁歪,有些品質真的是刻在基因裏的,隨他親爸,賊。反觀宋剛,小小年紀,穩重懂事的多,正氣也多壹些。
2、敏感時期,因為宋凡平是地主的兒子,他就有罪。可是他們家早把田地分給窮人家了,自己只是壹個空殼地主,不分青紅皂白地捉拿pidou關押折磨毆打至死,當真是吃人。
3、開頭是從李光頭長大後犯事被捉開始的,中間看到兩個以前小時候經常欺負李光頭兄弟的人,劉成功和趙勝利,他們諷刺地也成了和李光頭壹樣的色俗之人,不過沒變的是,小時候頂著小hong衛jun的名號,現在頂著劉作家和趙詩人的名氣,壹樣地披著人皮做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