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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北京散文

我應該算是壹個地地道道的老北京了。隨著三百多年前大清王朝的建立,我的祖先,跟隨著當時英勇的八旗軍隊,就從那有著白山黑水的地方,來到了北京,來到了這塊神聖的風水寶地。然後他們祖祖輩輩地紮根在這裏繁衍和生活。而那有著白山黑水的故土,早已沒有了我們的痕跡,我們整個家族,已經融入了北京。就連老祖宗的墳墓,也是在當年皇帝賜給我們的,在北京海澱區的壹個地方安葬著。所以我們和滿族發祥地,已經徹底地失去了聯系,成了壹個真正的北京人。而作為壹個土生土長的北京土著,我親身經歷了這個城市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

 記得小時候,我的家就住在西城新街口附近的壹個胡同裏,這是個不太大的兩進四合院。因為著大火,我祖母受重傷住進醫院。家中為了應付高額的醫療費用,整個院子只好賣掉。後來還是錢不夠用,只好又把我們住著的另壹處房子也賣掉。從此以後,我家就開始了租房住的生活,那時候我剛剛出生。

 印象中租住的房子也是在新街口附近,院裏有五戶鄰居。在我的記憶中,那是壹片灰色的平房院落,但不是四合院的形式,只是前後兩排房子組成的院子。好像每壹家人的住房,都很緊張,但是鄰居們都親如壹家人。

 在那裏住,最難的是吃水非常困難,要走到離家兩百米左右的胡同口那裏去接自來水,然後再把水用扁擔挑回家去。那個接自來水的地方,是方圓幾百米之內的、那壹片胡同裏唯壹的壹個自來水龍頭。夏天還好辦,壹到冬天那可就受罪了。晚上要有專人將水龍頭用草繩包好,以防水管兒被凍裂。第二天早上,再用熱水往水龍頭上澆。要把水管兒裏外的冰都融化掉,否則是擰不動水龍頭的,因為它已經凍上了。那時候,我上中學的姐姐,每天就是用兩個水桶來幫母親挑水的。現在每當我把這種情況講給我的孩子聽地時候,他感覺簡直就像天方夜譚壹樣地不可思議。年青壹代,只知道現在家家戶戶的自來水,都是壹直接到家裏的。而我們家現在買的新房子,不但有自來水,而且還用上了溫泉水。可以隨時在家裏舒服地泡溫泉呢,這真是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

 幾十年前的公***交通也很不方便,如果從我家出門,想要坐公交車出行的話,就至少要走十五分鐘到二十分鐘的路,穿大街過小巷地,才能走到公交車站。

 文革開始以後的壹九六八年,我們家搬到了小西天附近的文慧園,雖然住房環境上有所改變,但是交通依然很不方便。唯壹讓我感到高興地,是院子裏有壹個自來水龍頭。我家再也不用到遠處去挑水了,為此我還興奮了好幾天呢。雖說挑水這事兒我沒幹過,但壹想到姐姐從此以後,再也不用去遠處挑水,我也很為她高興。

 到了壹九七壹年我上中學的時候,我家又搬到了宣武區菜市口附近的宣外大街。這回雖然交通方便了,可是房子朝向很不好,冬天冷夏天熱,而且就在馬路邊上,又吵又亂。就這樣湊合過了七年,到了壹九七八年底,我父親也早已從幹校回到北京恢復工作。而父親的單位,也分了壹套房子給我們。這樣,我們家就搬到了西城區的白塔寺附近。雖然現在看起來,這套不大的兩居室,在當時已經是相當好的了。這裏交通和生活都很方便,周圍的同事和朋友們,都特羨慕我們,祝賀我們住上了新樓房。因為那時候的北京,還沒有這麽多的高樓大廈。很大壹部分人,都住在擁擠不堪的小平房裏。

 幾十年過去了,北京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尤其是進入了二十壹世紀以來,我國的經濟建設飛速發展。與時俱進的北京,變化之大,連我這個胡同裏成長起來的、已經五十多歲的人,都不認識原來住的地方了。也更讓我們這些久居北京的老百姓,感到自豪和驕傲。

 現在我已經退休了。閑來無事的時候,我就回到以前住過的地方去看看。總想親身感受壹下北京巨大的變化,帶給我的驚喜和震撼。我為了穿胡同方便,還特意買了壹輛自行車。有空閑的時候,就騎著自行車,開始了我的舊地重遊,尋找昔日印象中那溫馨的童年時光,尋找那逝去的歲月裏留在我心中的人和事,還有那記憶中的壹切壹切……

 我是按照搬家的順序,來逛胡同故居的。最先去的就是,新街口附近的胡同裏面。想找到我小時候住過的,那片胡同和院落,想重溫壹下年幼時的快樂生活。但那大片留在我兒時記憶中的,灰色的胡同和平房,都早已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壹座座黃褐色的樓房。當年的老街坊們,也早已搬進這新蓋得的樓房裏。就連胡同的名稱也變了。現在叫新街口西裏,而唯壹能讓我認出的胡同,就應該是大四條了。那過去的壹切,也只能保留在我關於童年的記憶裏了。

 離開新街口附近,我又來到了小西天裏面的文慧園,這邊也早不是原來的樣子了。從前那片壹排排灰色的`房屋和院落,也變成了壹幢幢居民樓,就連過去的東升公社的莊稼地裏,也都蓋上了大片的樓房。小西天裏面的街道,現在也通了公交車,早已不是原來那交通不便的地方了。就連我們小時候,經常去玩兒的太平湖公園,現在也變成了地鐵公司的停車場。我家原來住過的小院兒,早已不復存在,留給我的,是和記憶完全不同的印象。

 從小西天外壹直沿著馬路往南走,經過新街口、西四、西單再往南去,過了內二環不遠,就是我家曾經住過7年的宣外大街。過去的模樣早就沒有了,現在這條馬路,早已變成了寬闊的城市交通主幹線。路邊我家原來住過的那幾間平房,以及旁邊的副食商店都沒有了。馬路兩旁高樓林立,壹派現代化大都市的氣派。原來在菜市口丁字路口東北的菜市口百貨商場,是我以前晚飯後經常去的地方。由於城市規劃和擴建,這個商場也早已搬到了廣安門內的白廣路,發展成非常有特色地的北京黃金第壹家商場,並以經營黃金而著名了。

 今天,隨著我國經濟發展的騰飛,人民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我們居住的環境,早已不是過去的樣子了。就拿我家現在居住的,白塔寺附近來說吧,2003年以前,還是壹條破破爛爛的清朝時期修建的百年老街。胡同裏道路兩旁的平房和院落,又小又臟。隨著西城區金融商圈的建立,我家周邊的胡同都拆遷了,壹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這些聳立的高樓形成了北京著名的金融街。那些多年居住在這裏的老街坊們,從此告別了又小又破的小平房,全都搬進了郊區的新樓房,徹底從根本上改變了居住環境。而金融商圈的建立,也是北京西城的壹塊金字招牌了。就連阜成門內大街,因為沿途歷史文化的厚重,也都被裝修得古香古色,看上去很有點老北京皇城的樣子。

 至於交通,那就更不用說了。在我家的東邊是地鐵四號線,西邊是地鐵二號線,北邊是地鐵六號線。更有幾十趟公交車,通往妳想去的任何地方,出行極其方便。

 我和家人經常在晚飯後,沿著新建的金融大街散步。有時也到西二環邊的街心花園逛逛,享受著現代化大都市愜意的生活。今天的我家,不但居住的條件很好,而且孩子也在他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的那年,有了屬於他自己的汽車。孩子終於再也不會像我小時侯那樣生活了。現在我們已經住了三十多年的這座老樓,也正在搬遷之中,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住上條件更好,環境更美的新房子。

 今天的中國已是壹條騰飛的巨龍,而我們北京這座偉大的城市,就是那高昂的龍頭。在六年前的2008年,我們北京還成功地舉辦了世界奧運歷史上最棒的奧運會。我為自己是壹個北京人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北京是壹個開放的城市,北京人有著大海壹樣寬廣的胸懷。用我們的愛和善良,包容著每壹位來自外地的同胞。同時也真誠地感謝幫助我們建設新北京的參與者。今天這美麗的北京,不光是我們北京人引以自豪,也是全國人民的驕傲。在建設新北京的浩蕩大軍中,有著來自全國各地的兄弟姐妹。飛速發展的北京,也離不開這些農民兄弟們。他們為了北京的今天,也貢獻了自己的壹份力量。相信在不遠的將來,北京這座現代化的大城市,會更加的美麗和繁榮。我們的國家也會更加的強大,不愧為東方的巨人。

 看著發生在身邊的巨大變化,我的內心被喜悅充滿。童年時那片灰色的胡同和平房,留給我的溫馨;老街坊們的歡聲笑語,帶給我的暖意;夏日裏的鴿哨與蟬鳴,傳給我的快樂;都將永遠深深地刻在我的記憶中。

 北京——我親愛的故鄉,我愛妳的昨天、今天,更愛妳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