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傾情出演第4場戲的李承鄞,急火火地跑來了承恩殿中小楓的寢殿。李承鄞見小楓寢殿的門已經闔上了,也知道小楓可能睡了,但是他又不肯放過借著瑟瑟被重罰的東風,做戲來幫以後闖禍的小楓頂鍋的機會,非要吵這壹架不可。李承鄞向來敬重小楓,他當然不會直接闖到自己摯愛的臥房來,於是先假意在外面大發雷霆,怒問小楓身邊的宮女,“太子妃呢?!”以向小楓示警。由此可知,此時的李承鄞還真是把小楓當九天仙女壹樣,絲毫褻瀆不得的,他可是坦坦蕩蕩君子風,就像他當初捧著孔明鎖來到未婚妻的攬月閣裏,仍然足下有聲壹樣。
從構景來看,正中央有壹面銅鏡,不過這面銅鏡壹直都用緞子遮了起來,顏色還是小楓的故鄉西州特有的孔雀綠。鏡頭的左邊,是鳳凰擺件,象征小楓,右邊則是松木盆栽,象征李承鄞。
這個構景當然是有講究的,那就是,無論是鳳凰也好,還是松木也好,它們都隔得很遠,而且銅鏡還被遮住了,代表此時的小楓與李承鄞,還處在相敬如冰的階段,並沒有任何實質上的肉體關系。我之所以強調這壹點,是為了和後來李承鄞脅迫小楓的時候做比對,李承鄞把小楓硬抗進承恩殿的時候,小楓與李承鄞扭打之間,將另壹面沒有罩面的更大的單面銅鏡撞得調轉了方向,或者是那天承恩殿裏好大的風,把更大的那壹面雙面銅鏡沖著小楓床的遮銅鏡的罩面掀走(古人認為鏡子沖床會攝人魂魄,不吉利,當初小楓住在攬月閣,永寧洛熙找她去泡溫泉,坐在銅鏡前梳妝的小楓旁邊就有壹個遮銅鏡的罩面),才有了最後那個攝影導演特意從銅鏡中照李承鄞脅迫小楓的鏡頭,暗示李承鄞與小楓,哪怕成了真正的夫妻,也不過是水月鏡花壹場空。(攝影導演甚至讓在那面銅鏡旁邊的插花壹同入鏡,為的就是虛實互相映照。)
侍候小楓的宮女聽到太子這麽問,只能回答道,“殿下,太子妃已經歇息了……”李承鄞當然不肯聽,他覺得他已經夠大聲了,小楓哪怕睡著了,也該醒了,起來了。於是李承鄞絲毫不理試圖阻止他的那個宮女,硬沖了進來。
小楓是美人新浴,衣服都換好了,冷不丁地李承鄞就沖進了她的臥房,嚇得小楓“哎”了壹聲,瞪大了她那雙小鹿壹樣的眼睛,又趕忙抱住了胸,還盡可能地用自己的外裳和頭發遮了遮自己的身子。小楓此時可是慌亂無比,她覺得自己打扮不大對,可不想讓李承鄞占她的便宜。
這裏出現細節,永娘沒有任何反應,因為她覺得,太子與太子妃已經成婚,哪怕太子妃這樣的打扮,太子這樣闖進來也不算什麽。反應比較激烈的是阿渡,她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她聽到小楓“哎”了壹聲,立刻緊緊地盯著小楓,隨時準備幫小楓擋住李承鄞了。
李承鄞壹進來,也沒想到小楓剛剛美人新浴啊,小楓向來用花瓣洗浴,肯定是香氣盈室,他壹見到壹臉慌張的小楓,也楞在了那裏,然後,他自然而然地偷瞄了自己心上人的前胸壹眼,才開始做戲,瞧了瞧壹旁皇後的眼線——瑩兒。
這是1個不容忽視的細節,其實,李承鄞不是第壹回見小楓穿暴露的睡衣,他甚至見過小楓渾身濕透跌入他溫泉池的模樣,但是,這的確是他第壹次偷瞄小楓的身體,因為他從瑟瑟身上,知道了女人的身體可以給他的快樂,他與瑟瑟已經有了無數的肌膚之親,對這種男女之事已經是駕輕就熟,他又那麽愛慕小楓,當然對小楓的肉身很向往,很覬覦。
所以說,後來李承鄞在承恩殿等了小楓2個時辰,小楓卻換了衣服跟著裴照高高興興地回來,李承鄞才氣成那個樣子。李承鄞是相信,裴照不敢對小楓怎麽樣,但是小楓換上了另壹個男人給她準備的衣服,他也不能忍受。所以說,後來小楓被顧劍擄走,才過了12個時辰,李承鄞就徹底跳腳了,小楓自從嫁給他以後,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她和另壹個男人在壹起,他怎麽可能不胡想?!只屬於他的太子妃,竟然和另壹個男人單獨待了整整壹天壹夜,顧劍會不會脅迫小楓?會不會占小楓的便宜?李承鄞壹直把小楓當作是他的私有物,誰也不能肖想她。
小楓可沒發現李承鄞偷瞄她的那壹眼,因為那壹眼轉瞬即逝,她還以為,李承鄞是在斜覷她身邊的宮女。小楓待伺候她的下人壹向客氣,她壹臉懵懂地也看了那個宮女壹眼,還以為李承鄞要沖著這個宮女發怒,她才不知道,瑩兒就是皇後的眼線。
小楓又壹臉懵懂地擡起了眼睛,她也叫差不多冷靜下來了。編劇在這裏暗示,小楓其實是很相信李承鄞的,剛剛她那個被嚇了壹跳的舉動,只是下意識的,在她有理智的時候,其實並不害怕李承鄞。阿渡則壹臉警醒地緊緊盯著李承鄞,她怕李承鄞會冒犯小楓。
李承鄞先是瞥了皇後的眼線瑩兒壹眼,然後甩出壹張臭臉,指責小楓道,“我早知道妳是這種人!言而無信,卻錯信了妳!”
李承鄞首先在皇後的眼線面前故意挑事,指責小楓不遵守諾言,明明答應裝病了,還要出宮,以讓瑩兒去報備皇後,真的是太子逼太子妃裝病的這個假象(事實上卻是,是小楓主動說她會裝病,不連累瑟瑟的),同時勾著小楓和他吵架。
小楓聽到李承鄞這麽說她,好委屈的,我又不是故意去朱雀門害妳的瑟瑟的,於是小楓為自己辯解道,“什麽言而無信啊?妳只告訴我妳們會去萬佛寺,又沒告訴我妳們去朱雀門。”
的確,李承鄞來教小楓浴佛節禮制的時候,他還沒說完萬佛寺的儀程,就被小楓說他“殺了那麽多人還去佛祖面前裝慈悲,真是可笑”給打斷了,小楓真的不知道他們最後壹項儀程是去登朱雀門。
李承鄞繼續挑事,“不學無術!妳如果好好研究壹下浴佛節的禮制,妳就應該知道,父皇和母後那個時辰壹定會出現在朱雀門與民同樂的!”
李承鄞又來譏諷小楓學渣的本性,連個浴佛節的禮制都不研究,妳也有臉說妳是太子妃?!妳也有臉說妳很無辜?!
這當然是在做戲,李承鄞壹直很喜歡小楓不通詩書的本性(小楓讀不通《漢書·西境傳》的時候,他笑成什麽樣子了?),他見到小楓這也不懂,那也不懂,還很得意,因為,妳夫君我什麽都懂啊,所以,妳什麽都不用懂,什麽都不用知道。甚至,李承鄞還覺得慶幸,因為這會讓他覺得,小楓其實很依賴他,離不開他的保護。
李承鄞罵小楓“不學無術”的時候,小楓徹底懵了,她不知道怎麽就讓李承鄞覺得她“不學無術”了,妳在清寧宮裏和我吵了壹架,我到了承恩殿妳怎麽還不放過我啊?
小楓聽完了李承鄞指責她不學無術,她本來就覺得自己在詩書禮儀上不如瑟瑟,不討李承鄞喜歡很自卑的,她當然要為自己辯解壹番了,“那我又不去這浴佛節,我幹嘛要研究這禮制啊?”
有沒有發現,小楓其實很不想讓李承鄞以為她不通詩書,不學無術?她明明白白地告訴李承鄞,不是我不學無術,只不過我就沒打算去浴佛節,所以我才沒研究這禮制,妳不要這麽想我。同時,小楓也不想讓李承鄞誤會,她是故意害他的瑟瑟的。
這個時候,李承鄞是真做戲,假發怒,小楓呢,則是好聲好氣地為自己辯解,和李承鄞說話的,這還是代表了小楓待李承鄞的真心。只不過吧,李承鄞只顧著做戲,他什麽也沒看出來。
李承鄞繼續挑事,“好,妳就算不懂這些,妳既然告了病,就應該好好在宮中待著!妳活蹦亂跳跑到朱雀門,在父皇母後眼皮子底下,又算怎麽回事啊?!”
李承鄞終於開始刻薄小楓了,他直接告訴小楓(也就是瑩兒),都怨妳裝病裝得不真,妳以為妳不出現在浴佛節現場就行了嗎?妳還應該呆在宮裏,哪裏都不去!給我裝病裝到底,才行!潛臺詞就是,李承鄞在告訴皇後,小楓她不是故意去朱雀門害瑟瑟的,這只是無心之失,但是就算是這樣,不肯帶太子妃去浴佛節的太子都在刻薄他的太子妃,說她裝病不徹底,連累了他的瑟瑟。
太子說出這樣的話,就連壹直在壹旁沈默的永娘都聽不下去了,太子妃是妳的正妻啊!妳怎麽可以為了壹個嬖妾,這麽刻薄妳的正妻?她裝病不去浴佛節,就夠委屈的了,她也不是故意出現在朱雀門,妳這算什麽呢?
這裏有1個細節,就是阿渡從始至終沒生氣,她在發覺李承鄞沒有冒犯小楓的意思後,就壹直在旁邊任由李承鄞和小楓吵架,理由很簡單,親眼目睹李承鄞在清寧宮把罪都攬在身上的阿渡,知道李承鄞待小楓的情意,她也知道,李承鄞這是在做戲,她在配合李承鄞,保護小楓。
阿渡知道李承鄞在做戲,小楓可不知道。她聽到李承鄞這麽刻薄她,真的沒有辦法幫自己辯解了,她無意之間害了瑟瑟,這也算她的錯,所以她“我……”了壹聲。不過,小楓雖然覺得對不起瑟瑟,但卻不肯在只愛瑟瑟的李承鄞面前示弱,於是她咄咄逼人道,“那是妳考慮不周吧?要早知道這樣,妳就應該給我綁在這承恩殿裏,我不就哪兒都去不了了嗎?!”
小楓可是被西州大妃養大的,她從小耳濡目染,最知道她的母親和父王是如何吵架拌嘴的了。她的母親,沒理都能辯三分,避重就輕,歪樓帶節奏,小楓對著李承鄞,把這壹套全給耍了出來。
只不過,女鵝啊女鵝,妳可是立flag小能手,話是不能隨便說的!後來妳可不就被李承鄞給綁在這承恩殿裏,哪裏也去不了了嗎?他在東宮裏設下重甲,就連壹向只有宮女侍奉的承恩殿正門外都不放過,為的就是阻止妳跟顧劍私奔,誘殺顧劍。妳想從東宮逃走,還要去獻吻那個李承鄞,把他迷昏,做出壹副太子妃與太子兩廂情好的假象來,李承鄞的手下都避了出去,妳才跑成了,白白便宜了那個李承鄞,讓他有機會壹親芳澤。(與小楓相對的李承鄞,可是滅族小能手,滅妳族,滅我族,滅我母族,統統滅幹凈,誰也逃不過李承鄞這只白眼狼王的手掌心。)
李承鄞壹聽小楓說,“是妳考慮不周吧”,立刻就楞了——怎麽這都成了我的錯了?李承鄞就像小楓的父王嘛!西州王對大妃是真心的,李承鄞也對小楓是真心的啊!他也只能任由自己心愛的女人胡攪蠻纏,他還什麽也說不出來,楞在了那裏。
李承鄞把小楓當九天仙女壹樣,連碰都不敢碰壹碰,他還敢把小楓關在承恩殿裏?小楓說出這樣的話,李承鄞措手不及,他只能繼續誣陷小楓是故意陷害他的瑟瑟的,“妳承認了吧?妳就是故意的!先假意答應,然後故意出現,好讓母後遷怒於瑟瑟,害她受罰!”
李承鄞抓著小楓自己說是他的毛病,沒綁她在承恩殿,她就有權利去任何地方不放了,又在皇後的眼線面前假意誣陷小楓,表露他偏心瑟瑟偏心到是非不分的程度,以轉移高相和皇後的視線,讓瑟瑟繼續幫小楓頂雷。李承鄞啊李承鄞,妳這隨機應變的能力,真是不錯。
小楓聽到瑟瑟兩個字,終於怒了。她冷笑壹聲,道,“李承鄞,從進門到現在,壹直是妳在自說自話吧?我告訴妳!趙良娣稀罕妳,我可不稀罕妳!妳們最好都給妳離得遠遠的,我們各不相幹!”
小楓聽到李承鄞又來誣陷她故意陷害瑟瑟,又拿出了他在清寧宮胡攪蠻纏的那壹套,算是徹底地怒了。怎麽?妳今晚在清寧宮和我大吵壹架不算,還有臉跑到我這承恩殿來追著我吵架啊?妳也太把妳自己當盤菜了吧?我為什麽要害妳的瑟瑟?難不成還為了妳?!
於是小楓明晃晃地告訴李承鄞,妳以為妳是誰?妳在趙良娣那裏是香餑餑,她稀罕妳稀罕得不得了,我就稀罕妳了?!妳們倆都給我走開!誰管妳倆山盟海誓、郎情妾意,妳再也不要來我這承恩殿!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小楓壹說李承鄞是“自說自話”,李承鄞心裏就難過起來了,奧斯卡鄞帝知道,他的確是在自說自話,他在逗著小楓跟他吵架呢!李承鄞在小楓面前壹向畏懼,聽到小楓這麽說他,更做賊心虛了。
李承鄞做賊心虛到,他又瞥了壹旁皇後的眼線壹眼,惟恐自己被小楓逼問的這個破綻,落到皇後眼裏。李承鄞啊李承鄞,妳不用擔心,瑩兒沒那麽聰明,她去告訴皇後的時候,頂多說說妳倆為了趙良娣吵架了,絕對記不得“自說自話”這四個字。
小楓明明很愛李承鄞啊,那她為什麽疾言厲色、斬釘截鐵地說,我不稀罕妳,還要和他倆各不相幹呢?還以那樣壹種輕蔑的口吻,好像稀罕李承鄞、沾染李承鄞是在自降身份、甚至是壹件想起來就惡心的腌臜事壹樣。這當然是因為小楓誤會李承鄞只愛趙良娣,對她壹絲感情也無了,她才不要自輕自賤去討壹個只愛趙良娣的李承鄞的歡心呢!她才不要做那種天天盼著李承鄞能施舍著看她壹眼的後宮女子呢!哪怕她真的愛李承鄞愛到了骨子裏。
李承鄞本來就覺得,小楓為了她阿翁死在他手裏恨透了他了,所以她才在新婚夜把我攆了出去,又不和我去浴佛節,連頓飯都不肯和我壹塊兒吃。李承鄞在與小楓成婚以後,壹直在猜小楓的心思,他覺得,只怕,他花上余生來討好小楓,等到他扳倒了高相坐穩了太子位,可以放肆地表達他對小楓的愛的時候,小楓都恨透他了。可是,當李承鄞真的親耳聽到,自己的摯愛親口說“我不稀罕妳”、“我們以後各不相幹”的時候,還是楞在了當地——這真的是真的!小楓她不稀罕我!我是在單相思小楓!她還在把我往外攆,讓我以後再也不要來她這承恩殿!
李承鄞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與絕望感,從此刻開始,李承鄞是真的發怒了,不是在做戲。他怒極反笑,道,“好!記住妳今天說的話,各不相幹!”說完,氣沖沖地快步走出了自己摯愛的寢殿。
李承鄞真的想和小楓“各不相幹”嗎?當然不是。他只是被小楓氣急了,氣得他小學雞的本性都出來了。妳不稀罕我是吧?我還不稀罕妳呢!妳不讓我來承恩殿是吧?我還不屑再來呢!我們就各不相幹地過日子,看妳活在我的東宮裏,沒有我的保護,怎麽活!
永娘作為宮中的老人,她當然不會任由自己的主子這麽惹怒太子,不幫她轉圜。永娘見太子氣沖沖地走了,趕忙壹邊喊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壹邊就追了出去。永娘知道,自己的主子雖然是太子妃,但是太子才是東宮裏真正的主人,太子妃和太子處得不好,得不到太子的尊重和支持,只怕以後還有苦頭要吃的。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小楓見李承鄞又和自己吵了這麽壹架,根本就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我們不是在清寧宮吵完了嗎?妳還跑來承恩殿,追著和我再吵壹遍?是不是腦子有病?還要我攆妳妳才肯走?小楓“哼”了壹聲,說了壹句“奇怪”,轉頭就睡她的覺去了。對尚未恢復記憶的小楓而言,什麽也比不上吃飯睡覺要緊,誰管妳生不生氣,跳不跳腳,我反正是要睡覺了。
阿渡心如明鏡,她見李承鄞氣沖沖地走了,絲毫不放在心上,見小楓轉頭就要上床睡覺,趕忙跟著去,伺候小楓倒下了。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太子殿下,被自己的摯愛說她不稀罕他給氣得暴走了。李承鄞徹底忘了他進入小楓寢殿前的坦坦蕩蕩君子風,徹底忘了他是壹肚子心眼子的陰謀家、野心家,他步履匆匆地快步走到了小楓寢殿外的花園裏,絲毫不顧及追著他、要幫小楓說情的永娘,自言自語道,“誰求妳稀罕!”
有沒有發現,李承鄞非常地小學雞?他就像是被生母罵了還攆出門的小學生,就像是見到生母更愛別人家小孩的兒子,壹邊吃醋、懊惱,壹邊還憤憤不平。妳竟然看不見我身上的好處!瑟瑟被我設計幫妳頂了雷都含淚說她喜歡我,要永遠和我在壹起,妳什麽都看不到!就知道罵我!攆我走!
當然,編劇讓李承鄞及時埋下了flag,他剛說了“誰求妳稀罕”是吧?編劇就非得叫他自打臉不可,他之前不是在承恩殿裏跳腳,覺得小楓沒有他的保護就活不下去嗎?但是李承鄞就真的舍得撒手不管他的摯愛嗎?怎麽可能!他只要活著,還喘氣,心就在為小楓奔波不停。
永娘還在試圖幫小楓說情,她連連說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請您息怒!”被小楓氣得跳腳的李承鄞,立刻指著永娘下令道,“站住!”永娘只好站住了。
李承鄞氣急敗壞道,“時恩!時恩!”時恩聽到自己的主子這麽火燒眉毛地叫他,趕忙跑了過來聽吩咐。李承鄞道,“我告訴妳!傳我口諭,從今天開始,東宮裏所有人都不許跟太子妃說話!如果讓我知道,誰跟太子妃說話,我拔了他的舌頭,發配去做苦役!”說完,李承鄞氣沖沖地就走了。
有沒有發現,李承鄞壹在小楓那裏受了氣,屁也不敢吭壹聲,轉過頭來就對別人撒火?李承鄞離開了小楓的寢殿,僅僅是因為他小學雞脾氣犯了,不肯稀罕小楓了嗎?當然不是。他還是在順從自己的心上人。妳攆我走,妳好休息了是吧?妳對我不耐煩,不想應酬我了是吧?李承鄞向來畏懼小楓,反正這戲也演完了,他當然會立刻離開小楓的寢殿,好叫小楓安枕。他甚至還有壹點自慚形穢之感,表現就是,他壹出門,就對所有的下人(甚至包括時恩)發了火——我不敢罵小楓,我還不敢罵伺候我和小楓的下人了嗎?!
攝影導演特意讓站在橋上的李承鄞,與亭亭玉立在水中的、代表小楓的壹株芰荷同框,暗示,此時的李承鄞,只是小楓的壹個提線木偶,他是為了保護像芰荷壹樣盛放的小楓才發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