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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詩壹首(吾系古詩,絕詩,律詩個d)

死水 聞壹多 這是壹溝絕望的死水, 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 不如多扔些破銅爛鐵, 爽性潑妳的賸菜殘羹。 也許銅的要綠成翡翠, 鐵罐上銹出幾瓣桃花, 再讓油膩織壹層羅綺, 黴菌給他蒸出些雲霞。 讓死水酵成壹溝綠酒, 飄滿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們笑聲變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麽壹溝絕望的死水, 也就誇得上幾分鮮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聲。 這是壹溝絕望的死水, 這裏斷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讓給醜惡來開墾, 看他造出個什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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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 》鄭愁予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裏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妳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妳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水巷》 鄭愁予 四圍的青山太高了,顯得晴空 如壹描藍的窗…… 我們常常拉上雲的窗帷 那是陰了,而且飄著雨的流蘇 我原是愛聽罄聲與鐸聲的 今卻為妳戚戚於小院的陰晴 算了吧 管他壹世的緣份是否相值於千年慧根 誰讓妳我相逢 且相逢於這小小的水巷如兩條魚 《卑亞南蕃社》 鄭愁予 我底妻子是樹,我也是的; 而我底妻是架很好的紡織機, 松鼠的梭,紡著縹緲的雲, 在高處,她愛紡的就是那些雲 而我,多希望我的職業 只是敲打我懷裹的 小學堂的鐘, 因我已是這種年齡—— 啄木鳥立在我臂上的年齡。 《如霧起時》 鄭愁予 我從海上來,帶回航海的二十二顆星。 妳問我航海的事兒,我仰天笑了...... 如霧起時, 敲叮叮的耳環在濃密的發叢找航路; 用最細最細的噓聲,吹開睫毛引燈塔的光。 赤道是壹痕潤紅的線,妳笑時不見。 子午線是壹串暗藍的珍珠, 當妳思念即為時間的分隔而滴落。 我從海上來,妳有海上的珍奇太多了...... 迎人的編貝,嗔人的晚雲, 和使我不敢輕易近航的珊瑚的礁區。 《雨說》 鄭愁予 (雨說:四月已在大地上等待久了……) 等待久了的田圃跟牧場 等待久了的魚塘和小溪 當田圃冷凍了壹冬禁錮著種子 牧場枯黃失去牛羊的蹤跡 當魚塘寒淺留滯著遊魚 小溪漸漸瘖啞歌不成調子 雨說,我來了,我來探訪四月的大地 我來了,我走得很輕,而且溫聲細語地 我的愛心像絲縷那樣把天地織在壹起 我呼喚每壹個孩子的乳名又甜又準 我來了,雷電不喧嚷,風也不擁擠 當我臨近的時候妳們也許知悉了 可別打開油傘將我抗拒 別關起妳的門窗,放下妳的簾子 別忙著披蓑衣,急著戴鬥笠 雨說﹕我是到大地上來親近妳們的 我是四月的客人帶來春的洗禮 為甚麽不揚起妳的臉讓我親壹親 為什不跟著我走,踩著我腳步的拍子? 跟著我去踩田圃的泥土將潤如油膏 去看牧場就要抽發忍冬的新苗 繞著池塘跟跳躍的魚兒說聲好 去聽聽溪水練習新編的洗衣謠 雨說:我來了,我來的地方很遙遠 那兒山?聳立,白雲滿天 我也曾是孩子和妳們壹樣地愛玩 可是,我是幸運的 我是在白雲的繈褓中笑著長大的 第壹樣事兒,我要教妳們勇敢地笑啊 君不見,柳條兒見了我笑彎了腰啊 石獅子見了我笑斜出了淚啊 小燕子見了我笑了翅膀啊 第二樣事,我還是要教妳們勇敢地笑 那旗子見了我笑得嘩啦啦地響 只要旗子笑,春天的聲音就有了 只要妳們笑,大地的希望就有了 雨說,我來了,我來了就不再回去 當妳們自由地笑了,我就快樂地安息 有壹天,妳們吃?蘋果擦著嘴 要記著,妳們嘴裏的那份甜呀,就是我祝福的心意 《情婦》 鄭愁予 在壹青石的小城,住著我的情婦 而我甚麽也不留給她 祇有壹畦金線菊,和壹個個高高的窗口 或許,透壹點長空的寂寥進來 或許......而金線菊是善等待的 我想,寂寥與等待,對婦人是好的。 所以,我去,總穿壹襲藍衫子 我要她感覺,那是季節,或 候鳥的來臨 因我不是常常回家的那種人 《鄉愁》 余光中 小時侯 鄉愁是壹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長大後 鄉愁是壹張窄窄的船票 我在這頭 新娘在那頭 後來啊 鄉愁是壹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 母親在裏頭 而現在 鄉愁是壹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 大陸在那頭 《偶然》 徐誌摩 我是天空裏的壹片雲 偶爾投影在妳的波心 妳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妳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妳有妳的 我有我的 方向 妳記得也好 最好妳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誰知道》 徐誌摩 我在深夜裏坐著車回家── 壹個襤褸的老頭他使著勁兒拉; 天上不見壹個星, 街上沒有壹只燈﹕ 那車燈的小火 沖著街心裏的土── 左壹個顛播,右壹個顛播, 拉車的走著他的踉蹌步; .................... 「我說拉車的,這道兒哪兒能這麽的黑﹖」 「可不是先生﹖這道兒真──真黑﹖」 他拉──拉過了壹條街,穿過了壹座門, 轉壹個彎,壹般的暗沈沈; 天上不見壹個星, 街上沒有壹個燈﹕ 那車燈的小火 蒙著街心裏的土── 左壹個顛播,右壹個顛播, 拉車的走著他的踉蹌步; .................... 「我說拉車的,這道兒哪兒能這麽的靜﹖」 「可不是先生﹖這道兒真──真靜﹖」 他拉──緊貼著壹垛墻,長城似的長, 過壹處河沿轉入了黑遙遠的曠野;── 天上不露壹顆星, 街上沒有壹只燈﹕ 那車燈的小火 晃著道兒上的土── 左壹個顛播,右壹個顛播, 拉車的走著他的踉蹌步; .................... 「我說拉車的,怎麽這道兒上壹個人都不見﹖」 「倒是有,先生,就是您不大瞧得見﹗」我骨髓裏壹陣子的冷──那邊青繚繚的是鬼還是人﹖仿佛聽著嗚咽與笑聲──啊,原來這?地都是墳! 天上不露壹顆星, 街上沒有壹只燈﹕ 那車燈的小火 繚著道兒上的土── 左壹個顛播,右壹個顛播, 拉車的跨著他的踉蹌步; .................... 「我說──我說拉車的餵!這道兒哪......哪兒有這麽遠﹖」 「可不是先生﹖這道先真──真遠!」 「可是......妳拉我回家...妳走錯了道兒沒有!」 ..................................... 我在深夜裏坐著車回家, 壹堆不相識的襤褸他,使著勁兒拉; 天上不明壹顆星, 道上不見壹只燈﹕ 只那車燈的小火 裊著道兒上的土── 左壹個顛播,右壹個顛播, 拉車的跨著他的踉蹌步。 《愛的辯證》 (二式)洛夫 尾生與女子期於梁下,女子不來,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莊子.盜跖篇》 式壹:我在水中等妳 水深及膝 淹腹 壹寸寸漫至喉嚨 浮在河面上的兩只眼睛 仍炯炯然 望向壹條青石小徑 兩耳傾聽裙帶撫過薊草的窸窣 日日 月月 千百次升降於我脹大的體內 石柱上蒼苔歷歷 臂上長滿了牡蠣 發,在激流中盤纏如壹窩水蛇 緊抱橋墩 我在千?之下等妳 水來我在水中等妳 火來 我在灰燼中等妳 式二:我在橋下等妳 風狂,雨點急如過橋的鞋聲 是妳倉促赴約的腳步? 撐著那把 妳我***過微雨黃昏的小傘 裝滿壹口袋的 雲彩,以及小銅錢似的 叮當的誓言 我在橋下等妳 等妳從雨中奔來 河水暴漲 洶湧至腳,及腰,而將浸入驚呼的嘴 漩渦正逐漸擴大為死者的臉 我開始有了臨流的怯意 好冷,孤獨而空虛 如壹尾產卵後的魚 篤定妳是不會來了 所謂在天願為比翼鳥 我黯然拔下壹根白色的羽毛 然後登岸而去 非我無情 只怪水比妳來得更快 壹束玫瑰被浪卷走 總有壹天會漂到妳的手中 《蛇》 馮至 我的寂寞是壹條長蛇, 靜靜地沒有言語。 妳萬壹夢到它時, 千萬啊,不要悚懼! 它是我忠誠的侶伴, 心裏著熱烈的鄉思; 它想那茂密的草原—— 妳頭上的

濃郁的烏絲。 它月光壹般輕輕地 從妳那兒輕輕走過; 它把妳的夢境銜了來, 像壹只緋紅的花朵。

白話文章可點圈, 未應譏語向屏宣, 禿毛撣子鞭將去, 狗口吳生老不尊。 保蓋褊雄朱筆圈, 還將會考作文宣, 雖然未識之乎者, 也有新詩獻屁尊。

《蛇》 馮至 我的寂寞是壹條長蛇, 靜靜地沒有言語。 妳萬壹夢到它時, 千萬啊,不要悚懼! 它是我忠誠的侶伴, 心裏著熱烈的鄉思; 它想那茂密的草原—— 妳頭上的

濃郁的烏絲。 它月光壹般輕輕地 從妳那兒輕輕走過; 它把妳的夢境銜了來, 像壹只緋紅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