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的躁動本性決定了麥克白的墮落。
卡茲裏認為麥克白的悲劇是環境造成的。"他被幸運、妻子和預言推上了犯罪的道路."但是通過文中對麥克白的描述,我們可以看出麥克白的本性中存在著巨大的躁動,而正是這種躁動的本性最終決定了麥克白的墮落。麥克白夫人在她的作品中準確地描述了麥克白。“妳想成為偉人。妳不是沒有野心,但妳缺乏與野心相關的邪惡。”妳有很大的欲望,但妳只想用正當的手段;他壹方面不想在機器上耍花招,但另壹方面又想抓住它。可見麥克白的天性中有著極大的躁動。即使沒有女巫的預言,他妻子的教唆最終也會爆發,他的“熱切的野心”總有壹天會掃除壹切思想道德上的障礙,在白天顯現出來。沒有外在的推動,麥克白必然走上“弒君”之路。
麥克白是鄧肯國王的表弟。根據當時蘇格蘭的王位繼承制度,他也有繼承王室的權利。更重要的是,他在“征討叛亂”和“保衛祖國”的戰鬥中屢建奇功。鄧肯嘆了口氣,“妳的貢獻太非凡了,最快的回報也趕不上妳;如果再小壹點,那麽也許我可以按照應有的名分,給妳應得的感謝和獎勵;現在我只能說,所有的獎勵都無法補償妳的豐功偉績。”當時麥克白已經是壹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如果他想讓自己的成就等同於他與生俱來的權利,那只有國王的位置。鄧肯顯然深深感受到了麥克白對其王室的威脅,所以在見到麥克白時,他很快宣布立長子“馬爾科姆為王儲,並封他為坎伯蘭王子”。鄧肯的行為無疑給麥克白熱切的野心潑了壹盆冷水,擊碎了麥克白用“正當手段”滿足野心的希望,扼殺了麥克白“也許命運不用自己努力就能給我加冕”的想法。但是,他並不是生來就是壹個自鳴得意的人,他想成為壹個“貪婪的人”。鄧肯的這壹盆冷水,在麥克白的野心和欲望膨脹的驅使下,讓火越燒越旺,就像風可以熄滅小火花,但會讓野火越燒越旺。天性中難以控制的野心和欲望,必然會讓他走上“殺王”之路。
有很多學者指責麥克白夫人“壹舉殺王”,認為如果麥克白夫人好心勸阻麥克白,悲劇就不會發生。其實,麥克白的悲劇之所以悲劇,是因為無論他身邊的人多麽善良,麥克白都會犯罪,而他躁動不安的天性,必然會讓他采取“弒君”的瘋狂措施。麥克白在猶豫,在猶豫,只是在找借口自殺。麥克白夫人的作用只是刺激麥克白去做“男人做的事”,而沒有為自己找到所謂的正當理由。因為麥克白夫人知道麥克白的本性中有“太多的深謀遠慮”,她只是幫助麥克白抓住了壹個謀殺鄧肯的絕佳機會。麥克白的“弒君”是註定的,他躁動不安的天性註定了他的瘋狂。
另壹方面,我們可以從該劇的創作背景中推斷出,莎士比亞的目的是揭露人性的貪婪以及由此導致的墮落。文藝復興初期,人文主義者針對1000多年來黑暗的中世紀宗教對人的欲望的壓抑,肯定人的世俗欲望,強調人的個性解放和主體價值。然而,隨著資本主義的發展,資產階級與生俱來的邪惡本性也在惡性膨脹。到了16世紀末,由於人類欲望的膨脹,各種血腥的罪惡被激起,人類欲望橫流的結果帶來了人間地獄。曾經對進步起過巨大作用的新興資產階級的進取精神和個性解放,發展和衍生出嚴重的冒險主義、拜金主義和利己主義。被惡欲控制的人,失去了高貴的理性和美德,變成了殘忍卑微的野獸。特定的歷史條件和社會環境使他們相信,只有爬到權力的最高位置,才能成為偉大的人;只有擁有金錢
而名利,才能實現人生的價值。為此,他們不惜犧牲他人的自由和權利,甚至不惜以雙手沾滿鮮血為代價。面對這種“美即醜,醜即美”的顛倒的社會現實,壹向追求真善美的莎士比亞,看到醜吞噬美,美降服醜的社會悲劇,不禁悲憤。他再也不能像寫《亨利四世》時那樣描寫浪子的形象,也不能像早年寫《查爾斯三世》時那樣為了揭露反派而描寫反派的典型。他現在要表現的是,對權力和野心的貪欲,可以把壹個堂堂正正的英雄,變成禍國殃民的小人。也正是基於這種創作思維,我們說莎士比亞表現了人性的惡,以及這種惡所造成的悲劇。所以我們說麥克白的墮落更大程度上源於他躁動不安的天性。
3.2內疚的惡性循環使他成為壹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
亞裏士多德認為“沒有行動不是悲劇”[12](P314),主張通過行動表現人物。本文試圖分析麥克白悲劇中的三種主要犯罪行為。如果說麥克白在“弒君”時有壹點憐憫和猶豫,那只是在刺殺班戈父子時的殘忍,而在屠殺麥克德夫壹家時,更加殘忍和暴戾的感情暴露無遺。是壹個懊悔的人從壹個“太有人情味”的人變成壹個“殘忍暴力”的暴君的必然結果嗎?壹個深深自責的人,怎麽能壹次又壹次的繼續殘忍下去,用罪惡掩蓋自己的罪惡?顯然,麥克白自始至終都沒有後悔過自己的行為。那些認為麥克白壹直處於悔恨之中甚至有些精神失常,甚至認為麥克白的悲劇在於他在犯罪的同時內心的“憐憫”的批評家們,都是充滿了悔恨,顯然沒有看到麥克白內心的本質。
我們說麥克白的恐懼和紊亂,以及“消磨睡眠”的焦慮,不是因為後悔,而是因為深深的內疚。麥克白對自己的謀殺始終有著明確的負罪感,但負罪感不同於自責。麥克白在謀殺鄧肯後嘆了口氣。“我怎麽了?什麽聲音讓我失去理智?”這是什麽手?嘿,挖我的眼睛。海洋裏的水都洗不掉我手上的血嗎?" .麥克白沒有註意到他罪惡的根源。這種既成事實的痛苦,只能說明他對自己的罪有清醒的認識,並不能轉化為徹底的“精神遺憾”。
麥克白深深的負罪感壹直在折磨著他,他繼續著他的罪惡只為了配得上他以前的罪惡,所以他必須用更大的罪惡來維護他用以前的罪惡得到的壹切,這必然會讓麥克白越來越迷失和瘋狂,最終成為壹個殺人不眨眼的瘋狂暴君。
綜上所述,麥克白悲劇的內在必然性是由於他躁動不安的天性、弒君後的負罪感和對虛榮的執著。這是莎士比亞對人性深刻透徹的理解。人的自由是有限的,只有人的欲望的解放和滿足,並不能把人引向自然、平等的理想世界。人必須準確把握自然欲望與社會道德規律、倫理關系、原欲與理性、出世與入世、個人與群體、人與自然、人與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