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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為什麽要在《紅樓夢》中塑造“甄寶玉”這個形象?

關於《紅樓夢》中的甄寶玉這個人物以及賈寶玉和甄寶玉的關系,壹直有很多學者的討論。有些人認為作者為什麽寫這個是壹個謎。俞平伯說:“甄寶玉自然是寶玉的影子,不是真人。但是為什麽要設立這樣壹個壹無所有的人呢?這不僅是我們無法理解的,也是過去人們認為無法解決的。”蔡義江認為,甄寶玉形象是壹種無法用典型化理論解釋的現象;因為典型,所以是“這壹個”,但《紅樓夢》寫的是“這兩個”。(2)有些學者甚至認為這是曹石的失敗。

曹雪的《紅樓夢》是否失敗,作者沒有研究過,也不敢斷言。但賈珍寶玉的描寫絕不是失敗的,而是以獨特的典型方式刻畫“矛盾的人”的成功之筆,與這部巨著的主題息息相關。

說《賈珍寶玉》是失敗的主要論據有:

曹雪芹深受古代小說和戲曲的影響。盡管他極力反對照搬前人和陳詞濫調,並有許多創新和突破,但在具體的創作實踐中,他仍然無法擺脫舊作品的羈絆。大家都知道,雙包案是我國舊小說、舊戲曲中耳熟能詳的套話。有《水滸傳》中的真假李悝jy,《西遊記》中的真假孫悟空,真假包公,真假姬宮等,都是用來描述人物的正反兩面的。而其乘客則是炫耀噱頭,迎合低級趣味。可惜曹雪芹在這個問題上未能免俗,墨守成規。從這個角度來看,甄寶玉竟然是《紅樓夢》中的多余人,這是曹雪芹的壹大敗筆。③

在《紅樓夢》裏說“賈珍寶玉”是前人的陳詞濫調,在《紅樓夢》裏說甄寶玉是多余的人。其實並不是。

《真假包公》、《真假悟空》等,寫的是兩個對立的人物,是兩個獨立的形象;《賈珍寶玉》講的是同壹個形象的兩個方面。兩者在內容和手法上完全不同。

俞平伯說“甄寶玉自然是寶玉的影子”,這個說法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準確的說是寶玉矛盾的壹個方面,本文後面會詳細描述。余先生認為甄寶玉“不是壹個真正的人”,也是“壹個若有所無的人”,不明白曹雪芹為什麽要設置這樣壹個人。既然“沒有人”,而是“如果沒有”,這種說法是自相矛盾的。其實甄寶玉也不是壹無所有的人。從第二章和第五十六章對這個人物的間接描述來看,秦雪肯定是在八十年代以後直接描述的。這個人物在書中的地位是真實的,如果什麽都沒有怎麽可能?作為《紅樓夢》的代表作,作者對這個人物的設定,絕不會是壹個書外的“多余人”,而應該是整個作品群體中人物的有機組成部分,壹定會起到重要的作用。

蔡義江用典型論來考察甄寶玉的形象,認為賈珍寶玉就是“這兩個”,不符合典型就是“這壹個”的原則,所以不能理解。蔡先生在這裏顯然沒有理解“賈珍寶玉”是同壹個形象的兩個方面。貌似“這兩個”,這是它的表面;它的本質還是合二為壹的“這壹個”。這是壹種特殊的藝術創造。

賈寶玉和甄寶玉,顧名思義就是假寶玉和真寶玉。在這壹點上,大多數學者的意見是壹致的。

馮其庸先生在《大文豪曹雪芹逝於240年》中說:“在《紅樓夢》中,把有淵博學識、真性情、真思想的人叫做'賈寶玉'(假寶玉),把走仕途經濟之路、讀聖賢書、考科舉的人叫做'甄寶玉'(真寶玉),這是對真假混淆的辛辣諷刺。”這種說法無疑是非常合理的。但這只是曹雪芹寫“真假寶玉”意圖的壹個方面。

最近在網上看了何華言先生的壹篇文章,說甄寶玉和賈寶玉是“現實中的壹個人。甄寶玉是曹公現實生活的基本寫照,賈寶玉是曹公理想生活的寫照。甄寶玉的結局我們都知道,人生的開始和賈寶玉壹模壹樣。最終甄寶玉家被抄,財運衰敗。後來感謝原諒,雖然重新開始,但已經無法和過去相比。當然,賈加也是壹個模式。後來因為是高鶚寫的,我不知道曹想怎麽寫賈加。總的來說應該是壹樣的。但是,不同的是,賈寶玉肯定沒有參加科舉考試。賈家敗亡,百姓都逃到外地去了...所以,我個人認為曹公把現實中的壹個原型寫成了兩個人物,但他想表達的東西超出了我的理解。”

“壹個原型分成兩個人物來寫”,也就是說,“賈珍寶玉”看似兩個形象,實則是同壹形象的兩個方面。何先生的這個觀點很獨到。

基於何華彥先生的觀點,筆者對此問題進行了補充和陳述。

第二,“賈珍寶玉”是同壹形象的兩個方面。

歌德的《浮士德》說:“我們心中有兩個靈魂,壹個想和另壹個分開。壹個沈迷於迷離的愛情,壹個暴力的離開這個世界。”紀伯倫有句詩:“有兩個我,壹個我在黑暗中醒著,另壹個我在光明中睡著。”根據辯證法,矛盾存在於壹切事物之中。人也不例外。人是矛盾的結合體。所謂的純爺們,其實是不可能的。現實中,壹個人的人格和品德是復雜的,多方面的。在精神世界裏,真、善、美、假、惡、醜往往無時無刻不並存、矛盾甚至鬥爭,相互滲透、相互轉化。《浮士德》的作者歌德就是這樣壹個矛盾體。恩格斯對歌德有壹個精辟的評價:“在他的頭腦中,經常有壹個天才詩人和法蘭克福市議員或魏瑪的議會顧問的謹慎的兒子之間的鬥爭;前者厭惡身邊的庸俗,後者讓他不得不與之妥協,適應它。所以歌德有時候很偉大,有時候很渺小;他時而是壹個反抗、嘲笑、鄙視這個世界的天才,時而又是壹個謹小慎微、心滿意足、心胸狹隘的小市民。“⑤在文藝創作中,人物簡單化、類型化的情況當然很多,但優秀的作品在塑造人物形象時,總是立體地表現人物的復雜性和矛盾性。

歌德說“我們心中住著兩種精神”在現實中是非常普遍的。這種人可以稱為“矛盾的人”。藝術作品中有很多這樣的“矛盾的人”,藝術家可以通過各種藝術形式表現這種“矛盾的人”。通常的手法是把這個人物的這種矛盾性格組合成壹個形象來寫這個人的思想矛盾和思想鬥爭。中外文學,大都用這種寫法。

還有壹種非常獨特的表現方式,就是把同壹個人性格矛盾的兩個方面分成兩個對立的形象來寫。這種方法被唐代作家陳在《離魂》中采用。小說中的倩娘瘋狂地愛著她的表妹紂王。父親想再次娶她。她不服從並愛著紂王。父親於是把紂王調到了北京。王在登船前與倩娘告別。至此,小說用筆壹變,將倩娘分成了兩個形象。阿倩娘被封建禮教所迫,受父母包辦婚姻的擺布。她患了相思病,壹直呆在家裏。而另壹個倩娘,卻沖破了封建的牢籠。在愛人離開的那個晚上,她獨自壹人私奔到的船上,跟著來到了蜀國。兩人結婚了。婚後五年,她生了兩個孩子。錢娘思念父母,隨丈夫回家。父母聽說女兒從外地回來了,很奇怪。“倩娘臥病在閨房數年,如何能說?”兩個錢娘,壹個生病在家,壹個在船上。家裏的倩娘聞訊,“我聞訊起身,盛裝打扮,出門迎接。”於是兩個倩娘合二為壹了。這是很清楚的。小說中的兩個倩娘是壹個倩娘矛盾的兩個方面。這種寫法突出了人物思想鬥爭的激烈和矛盾的形象。它遠不如兩個壞,但有兩個方面。矛盾的主要方面是作品的主題,是沖破包辦婚姻的牢籠,追求自由戀愛,取得勝利。

這種把壹個人物的矛盾寫成兩個形象的藝術手法,可以說是陳《遠離靈魂》的壹個獨特創新。

《紅樓夢》作者塑造賈寶玉和甄寶玉這兩個形象的意圖和筆法,與《離魂》中兩個倩娘的筆法很相似。這是文學的傳承。但《紅樓夢》並不是對“離魂”的簡單模仿,而是在繼承中發展,在內容和表現上有自己獨特的創作思路。

賈珍寶玉的共性就是寶玉。寶玉作為壹個貴族子弟,在貴族階級的統治者眼裏,在甄、賈的主子心裏,應該是壹個純潔而珍貴的“寶玉”。這種純粹的珍貴,就是成為貴族階層的接班人,走“學而優則仕”的正統之路,孝敬世家的祖先。但是,寶玉這個片段並不純粹。它有兩個方面:真實和虛假。壹方面是假寶玉:他厭惡腐朽的貴族世界,厭惡“君君、臣、父、子”的儒家倫理道德,喜歡在封建制度規定的倫理道德範圍之外行事,不願走“學而優則仕”的正統道路,抱著避世的態度躲在女兒國裏。這樣的寶玉對於貴族階層來說當然是假的,所以叫假(賈)寶玉。這是寶玉貴子性格的壹個方面。在曹雪芹的作品中,寶玉的叛逆性格被視為主要方面,於是賈(假)寶玉就成了《紅樓夢》的主人公。但是,既然人是矛盾的結合體,這個貴族的兒子,生活在儒家思想主導的環境中,不可能是天生的純粹叛逆者。他的思想和性格必然會受到封建主義的影響,必然會有矛盾和沖突。他對封建制度既反叛又順從;他想脫離封建,獨立生活,又想走“學而優則仕”的正統道路,為封建效力,於是有了真(真)寶玉。這個甄寶玉,雖然也曾經反叛過自己的階級,也曾經和賈寶玉是壹路人,但是後來改變了,終於走上了正道,成為了貴族階級最喜歡的接班人。對於貴族階層來說,這個寶玉才是真正的寶玉。

所以賈寶玉和甄寶玉其實是同壹個寶玉,同壹個人物的真假相矛盾,是壹個人物矛盾人格的兩個方面。作者在這裏使用的方法,並不是把他的思想矛盾和他的轉變過程用壹個形象的方式寫出來;而是運用《離魂》中“二倩娘”的特殊手法,將思想和性格的矛盾分成兩個意象來表達。不同的是,《離魂》中的“兩個錢娘”雖然各有形態、各有個性、各有獨立的生活,但讀者讀到小說的結尾,立刻就明白了作者的用意,文學的意境清晰而樸素。而《紅樓夢》中的兩個寶玉卻因為作者運用了“煙雲”的手法而隱而不露,《紅樓夢》的主題和意境是深刻的,使得讀者乃至研究者跟著“煙雲”走,無法猜到作者這樣寫的用意。這也是《紅樓夢》在人物描寫和意境營造上的壹大特色。

“賈珍寶玉”是對《離魂》中“二倩娘”的繼承和發展,但與《西遊記》中的“真假包公”、“真假悟空”完全不同。

俞平伯所說的“賈珍寶玉同體,即《西遊記》的真身是悟空”是完全錯誤的。吳承恩的西遊記原著中,孫悟空的形象,在跟隨唐僧取經的過程中,壹定程度上受到了唐僧對他濫施緊箍咒的動搖,但總的來說,他的奉經思想是純潔的。書中的假孫悟空不是真孫悟空的壹個方面,而是劉二的壹只猴子。類似於假包公,它是壹個獨立的形象,旨在從反面襯托孫悟空。

但在當代電視劇《西遊記》中,情況發生了變化。“真假悟空”的出現,似乎有了“二倩娘”和“真假寶玉”的意味:齊天大聖孫悟空,身手不凡,壹方面跟隨唐僧取經,忠實地為平庸的唐僧效力;另壹方面,在他內心深處,他總是夢想著成為花果山唯壹的王者。於是假悟空出來搗亂。假悟空也很有本事,沒人能制服他。唯有如來能壹眼看穿問題的本質:“二心真假”;如來幫助孫悟空擺脫了他的“兩心”,強化了他的“壹心”,於是真假悟空合二為壹。在如來眼中,真假悟空這兩個形象無非是同壹個孫悟空的“二心真假”。這個比原著更有意思!④

說賈珍寶玉是吳承恩和西遊記的真假悟空是不對的。說是類似當代電視劇裏的真假悟空,有道理。

像西遊記裏的“真假悟空”,電視劇《離魂》裏的“二倩娘”,曹雪芹都沒有平分真假二寶玉。這本書主要講述叛逆的賈寶玉。八十年前,甄寶玉出現過兩次。第壹次是在第二次。冷子興和賈雨村談賈寶玉,賈雨村也談金陵甄宓的甄寶玉。他和賈寶玉外貌性格壹模壹樣。賈寶玉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看到女兒,我精神壹振;看到男人就覺得渾濁難聞。”甄寶玉道:“‘女兒’二字,極其高潔。比阿彌陀佛和元始天尊這兩個稱號還要尊貴!妳們這些滿嘴臟話的人,不要對這兩個字無禮。這很重要。但當妳想說的時候,妳必須先用清水和香茶沖洗妳的口才。”第二次是在第五十六回。據說有四個甄宓女人來賈府拜謁,談論甄寶玉的生活和學習。他們和賈寶玉沒什麽不同。祖母很驚訝,叫賈寶玉出來見他們。四個女人看到後都非常驚訝。都說“長相壹樣”“調皮壹樣”。後來賈寶玉在夢裏看到甄寶玉睡在大鏡子裏,那是自己在鏡子裏的倒影。當兩塊玉相遇時,他分不清夢是真是假。其實這個時候甄和賈寶玉是壹體的,所以人物的思想矛盾還是潛伏著,壹直沒有發生。作者這樣寫有兩個目的:壹是通過渲染反復強調賈寶玉性格中的混沌自然之美,與封建禮教格格不入;二是為甄與賈寶玉的思想矛盾和思想鬥爭做鋪墊。在這裏,曹石對甄寶玉的形象是間接的、模糊的;寫賈寶玉直接明了。有人說,甄寶玉形象的模糊是秦雪的失敗。但這是他的神筆所在的地方。

第三,壹種特殊的典型藝術方法——矛盾分離

恩格斯曾在談到藝術典型性時說:“每個人都是典型的,都有鮮明的個性,正如黑格爾所說的‘這壹個’。”這就意味著,典型人物的共性,要由活著的“這壹個”人物的獨特個性來體現。“這個”強調人的個性。而人的性格往往是矛盾復雜的。《賈珍寶玉》把人的矛盾分成兩個形象。這種特殊典型的藝術方法,可以稱之為“矛盾人物的分離”。

如前所述,這種“矛盾人的分離”萌芽於中國唐代小說《離魂》,在《紅樓夢》中的“賈珍寶玉”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表達。《紅樓夢》之後,中西藝術創作也有非常成功的表現。

有意思的是,古今中外的藝術家、作家,在意境上都有意識地繼承和模仿前人和他人,但無意識的偶然巧合也不在少數。《三國演義》孟德新書,當張松說這本書在曹操之前古已有之時,曹操說:“古人與我不謀而合嗎?”這不能算是曹操故意找的借口。這種“巧合”是極有可能存在的。文學的傳承,很多時候往往是巧妙的巧合。中國14世紀施耐庵寫的《水滸傳》和16世紀意大利人邦德洛寫的《盜屍記》壹模壹樣。邦德洛從未讀過《水滸傳》,這純粹是巧合。

同樣有意思的是,比曹雪芹晚幾十年的德國作家歌德(1749-1832)和他的詩劇《浮士德》中的主人公浮士德和惡魔梅菲斯特,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同壹人物的兩個方面。這個人是妖,是主,是仆,兩者齊頭並進,同呼吸,相反相成,相抗,這就是辯證法基本原理的體現:“正-負-負”和“正-負-負-負”。這很像《紅樓夢》裏的賈珍寶玉。歌德也沒讀過《紅樓夢》。《萬裏》中這兩位相隔不同時代的文學巨匠的意境如此相似,也是巧合。

“矛盾人物的分離”已經成為現代中西藝術創作的壹種體裁。最著名的代表作是意大利作家伊塔洛?6?1卡爾維諾(1924-1985)“壹分為二的子爵”;

梅達爾多子爵(被授予上尉軍銜)在壹次與奧地利的戰鬥中被敵人的炮彈擊中胸部。結果,他被分成兩半,每壹半只有額頭、眼睛、耳朵、臉頰、鼻子、嘴巴、手臂和大腿,但他還活著。右半部分被軍醫救下,回到城堡,做著各種壞事,不斷給人帶來不幸。不僅樹上的果子和地上的蘑菇被他掰成兩半,連農民的牲畜、農具、茅屋晚上都被他放火燒了,甚至還有人被他燒死。人們在背後稱他為“邪惡的子爵”,梅達爾多所有的邪惡都集中在這壹半。梅達爾多的左半部被遺棄在戰場上,被兩個隱士發現,經治療得救。他從痛苦中體會到世間的痛苦,並升華為壹種博愛的精神,決心在治愈別人的傷口中治愈自己的傷口。所以回國後,他從早到晚走訪老弱,不斷行善。這個半身像集中了梅達爾多的優秀部分,成為了壹個“善良的子爵”。邪惡的子爵非常討厭善良的子爵,兩人同時愛上了鄉下姑娘帕梅拉,於是展開了決鬥。決鬥中,兩人將原本的傷口劈開,扭成壹團,粘在壹起。後來經過醫生的精心治療,他們變成了壹個健康完整的人。這個人雖然還是子爵壹樣,但是他有善有惡,同時具有善良和邪惡的特點。⑨

好的壞的“矛盾的人”壹分為二,合二為壹。讀者壹眼就能看出來。但臺灣作家周鼎的迷妳小說《妻子出走》卻是另壹種風格:

睡覺前,我和老婆在客廳的沙發上暖暖的。公安局打來電話,說有個年輕女子在公園裏哭。她發現是我老婆,讓我帶她回家。我好奇地去了公安局,果然看到老婆坐在那裏,眼淚還濕著。我問她什麽時候和為什麽離開家。她說壹個小時前,她去公園哭了,因為我沒理她。於是我就帶著老婆坐公交車回家了。另壹方面,我和我的前妻在家。我說:“該睡覺了。”老婆在我懷裏輕聲笑了笑,手牽手進了臥室。

這部小說裏有兩個妻子和兩個我。我和壹個老婆在家裏沙發上坐著,另壹個老婆從公園哭到公安局,另壹個去把她找回來。最後兩個老婆和兩個我合二為壹了。其實兩個老婆兩個自己是同壹個老婆和我的兩個方面,體現了夫妻溫情和冷漠的矛盾統壹。這部小說寫得很模糊,很像八十回前寫的《紅樓夢》裏的甄寶玉。不容易分辨是兩個還是壹個,以至於有批評者把其中兩個妻子當成了離婚的前妻和今天的妻子。

好像有點跑題了。這是作者用來說明《紅樓夢》中“賈珍寶玉”的“矛盾人物分離”並不神秘,而是成為了壹個常見的藝術小玩意的壹種旁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