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具體的生活細節,比如飲食、購物、交通、住房、醫療、教育、工作、財力、父母團聚等,還有壹些關於感情的問題。有數據講細節,感覺比較復雜。如果用語言表達,我喜歡簡單地說:移民開啟了我的第二人生。
18年“北漂”後,開始“加漂”。說實話,剛來加拿大的時候,我並沒有覺得比剛開始北漂的時候更難。
第二人生和第壹人生(《北漂》)的相似之處在於,都要從零開始;不同的是,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小洋蔥了――就算我長不成好木頭,也有資格做老洋蔥。
雖然無知無畏的勇氣,熬夜的體力,刻骨銘心的記憶都沒了,但是老蔥有經驗,有包容,有韌勁。所以更容易應對新世界的挑戰和陌生感。
移民的人生軌跡其實是這樣的。如果總結壹下移民的狀況,可以得出結論:來了,走了,留了。根據我身邊移民的朋友的真實故事分析,我把移民後的狀態分為五種。
01
壹年內回流比高達50%。
首先,移民是壹把小提琴。剛移民或者生活壹段時間後,有很多人發現和想象的不是壹回事,或者覺得完全不能適應,很快回國。
剛開始的時候,聽說我要移民,親戚朋友都給了我壹些負面消息。我的好姐姐告訴我,她的親戚十年前已經移民到加拿大了。可惜去了兩個月,發現什麽都難。我在國內的時候,親戚和老公都是公司董事,但是到了壹個新的地方,語言不通,什麽都不懂,很難找到工作。老公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因為不會開車放棄了。
這對夫婦根本不認為溫哥華是人間天堂。他們反而覺得“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麽都沒有”,不到兩個月就回家了,再也沒回來。
我熟悉的中學同學給我講了他大學同學的故事。他的大學同學是北京的心臟外科醫生,他的手術相當有名。因為北美要求醫生要有當地執照,而當地執照要經過壹兩年的深造才能拿到,心臟外科醫生發現自己連獸醫都做不了,壹個月後回國。
另壹個極端的例子是,這對夫婦壹起來到加拿大。過了壹個星期,丈夫極度難受,回國鼓勵妻子留下來,堅持下去。沒多久,丈夫提出離婚,沒多久,丈夫就和斷了聯系的第三者結婚了。
他們來的時候,沒帶錢。丈夫回去後,就不再寄錢了。妻子不得不在口袋裏揣著兩百加元頑強生存。現在她英語說得像本地人,買了房,有了車,愛上了攝影,做起了小生意。
她給我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我不禁感慨,她前夫移民似乎是為離婚再婚做鋪墊,但她不想把人想得太壞。
這些來來往往的人,壹般都是技術移民,沒有花多少時間和金錢就獲得了移民資格。而那些花幾百萬人民幣(現在是幾千萬)投資移民的人,通常至少會留下孩子,在父母回來之前保留移民身份。
我的貸款經理,會計會計,還有壹個朋友,都是上中學的時候隨父母移民的。上大學的時候,父母回來了,而他們留在加拿大學習生活,申請入籍。
可見大家都懂得珍惜來之不易的東西(移民身份),反之亦然。
02
抱怨和徘徊。
第二,到處抱怨留宿。留下來生活,卻不停的抱怨,仿佛被迫留在這裏。
投訴分為兩大類。
壹類是抱怨祖國繁榮,經濟騰飛,留在國內的同學同事發達了,卻感到失落。
壹般的談話都是從展示國內親友的成功開始,然後是“如果我沒有離開”和“如果我留了下來”,然後批評現在的“悲慘生活”。“這裏的房子雖然大,是兩三百平米的房子,但是房價上不來了!以後妳把房子賣了,想養老,不就破產了嗎?看看北上廣,房價!那賣壹套就是壹套!”
如果就此打住,那就是個人的自省,但他們往往會把觀眾拉進來,“妳看,像妳這樣的,不過來,在國內大學找個教職也沒問題,何必天天碼字呢?”或者“壹針見血”,直接評論別人的生活,“馬勞現在都是吊兒郎當,討飯吃,怎麽可能在中國做CEO!”
問題是,誰叫他選擇留在中國,而他又“有把握”實現他們的願望呢?他有沒有問他們正在談論的那個人是怎麽想的?他們可能從來沒有認真分析思考過,卻願意沈迷於自己的假設,無休止地抱怨。
另壹種抱怨更“高大上”,與物質生活無關,而是玄學上側重於“文化比較”。“西方人勢利!別看他們平時看到的笑容,其實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評價妳!”“歧視中國人——這是肯定的!想都別想。”“妳也別以為國內出租車司機罵三字經。這裏的西方人也罵人,但他們不知道!”“這裏有什麽好吃的?是的,風景好,環境好,空氣好,人少。但是孤獨!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好,但是誰會和妳說話呢?連交流都有文化障礙。”
世界在那裏,人們有不同的看法。
03
來來回回,兩者兼而有之。
第三,我要帶著遺憾離開。在我接觸過的歸國移民中,這種是主體。
網友在微信群裏賣二手家具,聲明“錢花了,要還”。有人問是不是連房子都賣了,回答:房子不賣,打算哪天賺了錢回來住。
鄰居j暑假也會回去壹段時間。她最大的孩子今年高中畢業,然後她將在多倫多上大學。她的丈夫還在中國工作,J的父親去世了。她想帶著二胎回去陪媽媽,和幾年的老公團聚。
不過她老公的楓葉卡今年剛換了,他們有信心三四年後全家搬回來。當時老二也是高中十年級或者十壹年級,是準備申請大學的關鍵時期。
我和我壹起在移民免費英語補習班認識的女朋友G,和我幾乎是同時來的,準備這個暑假回去。老公在國內的工作越來越好,從薪資和成就感的角度考慮,不願意辭職。她壹個人在加拿大帶大兩個孩子真的很辛苦,長期分居對家庭穩定也不好。
剛移民的時候,她是抱著“蹲移民監獄”的心態。但這幾年來,她真的愛上了這個國家。不僅欣賞這裏的美景,還關心當地的利益――當聽說加拿大引以為傲的咖啡連鎖店TIM HOTTEN被美國企業收購時,她像壹個土生土長的加拿大人壹樣沮喪,在感情上她已經把加拿大當成了自己的居住地。
但是,考慮到現實中與親人的分離,她不得不再次離開。g的房子既不租也不賣,每年暑假都想把孩子帶回來。至於回去幾年,還是未知數。
像G這樣入籍後回去的人不在少數。G的鄰居y就是這種情況。
y來了之後,催她老公早點過來陪她。住了三年,她馬上申請入籍,但是為了國內的壹些方便,她丈夫沒有入籍,只有她和孩子入籍。
在即將入籍前,Y在中國撒網找工作,壹家三口入籍後立即出發。y把房子租出去,說八年不回來,也就是孩子上高中之前。
這種情況很常見,不僅是中國移民,其他國家的移民也是如此。他們都帶著回來的願望離開了。
但正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難免有壹部分因為各種原因回不來。所以移民局認為,五年以上的人很可能會長期居留。
04
開啟移民後的新篇章。
第四,移民後轉身。把妳自己當成他們中的壹員。
來這裏之前是從事商業活動,現在是“作家”和坐在家裏的學者,轉行了。這當然和我讀博士六年的辛苦有關系,也和移民有關系――我的壹些寫作內容,包括這篇文章,都是受到我在溫哥華生活的啟發。我也再次體驗到了差異化生存的好處。
當妳是所有綠中的壹個小綠時,妳能感到安全,但妳並不突出。當妳有點紅的時候,妳更有機會被發現。
比如在中國,我只能是無數古代文學博士中的壹個,但在這裏,中國古代文學博士絕對是數不勝數的。雖然這裏古代文獻中博士的機會比較少,但是我得到那些難得機會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丈夫現在是壹名私人中文老師,他很喜歡這份工作。以前他對古代文史的修養和講故事的天賦只能用在對兒子的培養上,現在可以用在教學上。學生們都很喜歡他,他也漸漸小有名氣了。隔壁市圖書館多次邀請他舉辦中國文史自願講座。
“華麗轉身”也是留下來的移民普遍存在的現象。大部分移民來了,很難再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都面臨著新工作的選擇。有的人覺得找工作難,有的人覺得空間大,機會多。
比如上面提到的心臟外科醫生,因為回國後是雙胞胎,面臨著從壹個養到三個養的費用難改的困境,最終選擇了回加拿大。這次回來後,心外科醫生連獸醫都不理會,幹脆買了個小超市當老板。
至於上面文章中的老馬,移民後先炒了幾年房地產,覺得沒意思,於是學了電工,成了專業電工。他不覺得自己不如以前了。相反,他說自己曾經在國內做過CEO,但是天天喝酒喝酒,毀了自己。除了在公司裏頤指氣使,有點威風。其他時候還是要花錢買笑臉,讓人家找關系看妳的臉。
在這裏,人人平等,別說電工了,就連收垃圾的都還能有尊嚴。他每天到處接活,通過自己的聰明和技能幫助別人走出困境,很有成就感。我們脾氣壹樣,都認為移民是為了給自己壹個新世界新的機會。只要努力,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新方向。
04
超越移民後的國內原因
第五,移民後會創新高。移民後要克服語言障礙、風俗文化差異、接觸不多,讓自己的新事業超越國內的成就,真的不容易。但是,達到這種程度的人不在少數。
我的同事梅比我早來兩年。她和她的兩個孩子住在溫哥華,她的丈夫在中國做生意。梅來了之後,突然發現她對房地產很感興趣,手裏還有閑錢。靠著當地房產貸款極低的利率,幾年之內,從買房出租到買地再到蓋新房,又有幸趕上近兩年大溫地區的房地產熱,她賺得盆滿缽滿。
她的丈夫看到梅在國內的房地產收入遠高於自己在國內的打拼,就逐漸承包了國內的生意,用自己的錢和精力支持梅的發展。現在他們常年待在溫哥華,平時靠電話遙控,只有暑假才回國親自指導業務。兩個孩子在加拿大參加了冰球訓練,取得了顯著的成績。老板剛上初中,球探已經來打聽了。
大四H,從本科到博士,名校,名師。出國前是大學副教授,馬上要評教授了。之所以想出來,是因為H覺得前面的路沒意思。第二,H的婚史很短,而且年齡越來越大,所以在中國幾乎不可能找到同齡人再婚。和我相反,半路出家,壹直想找個機會在大學教書,她壹心想放棄教書,不想再搞研究了。
移民後,她拿到了房產證。好事多磨。不到壹年的時間,H成為了壹名優秀的房產經紀人,意外得到了壹段滿意的婚姻。她說沒想到自己出來後年齡和離婚都成問題。
我的朋友老安在中國的時候,做建築生意。看到壞賬越來越多,拿到加拿大移民簽證後毫不猶豫舉家搬遷。
半年後,老安的妻子幸運地找到了自己的工作,於是老安的壓力小了很多,開始琢磨自己喜歡什麽。他開了壹家打印耗材店,期間也接觸了當地的華人社區,並加入了社區。後來老安做了全職的華人社團報,還成立了留學生指導會,家裏也收留學生。
漸漸地,老安成了當地華人的小頭目,有了壹定的社會威望和豐厚的收入。來了八年,老安壹直沒有回國,兩邊父母輪流休假探親。因為太忙,他自稱“加拿大第三大忙人”。
開打印耗材店的時候,因為每天都有現金,老安迷上了錢幣收藏,然後進入了西洋瓷器的收藏。老安熟悉當地各大古玩店的打折日期,定期去古玩店淘寶,有時也會曬出新的寶貝。因為查閱了這些古董資料,老安的英語突飛猛進。
移民的故事講不完。每天都有新移民來,移民走。據說北美有幾百萬來自中國大陸的移民,所以有幾百萬個不同的故事。
我們要努力改變那些可以改變的,及時放下那些不能改變的――這是人生的智慧,留與不留的選擇也要這樣考慮。
但是去與不去,只要是自己精心選擇的,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