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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興的訪談錄

記:妳在90年代末才在外邊露面,那妳是什麽時候開始寫詩的?

盛:我是在上高中的時候開始寫詩的。我們那兒寫詩的人很多但都寫得不好,我們學校有壹本校刊叫《百草園》,每次我在那上面發表東西都特別高興。再看看我和他們寫的都不太壹樣,我就更高興了。

記:妳處於壹種什麽樣的生活狀態裏?妳的工作是什麽?

盛:這份工作是通過我爸的關系給找的,很安逸,什麽活兒也不用幹就可以拿到工資。雖然不是太多但在我們這兒夠好了,足可以衣食無憂。這對我來說很重要,這樣就可以有足夠的時間想壹些亂七八槽的事情,產生壹些亂七八槽的想法。其實我上班就是坐在那兒胡思亂想,漫無邊際。我工作的單位那卵有我的壹張桌子和椅子,我們辦公室裏壹***有4張桌子和4張椅子,我們科長壹張,管錢的女會計壹張。還有壹張是空著的隨時準備安排人進來,極有可能還會是我的遠房親戚,因為我爸是我們那兒的副局長。

記:詩人的身份對妳的日常生活有影響嗎?

盛:在單位以前從沒有人知道我寫詩,但不壹樣,因為總是有很多署名盛興收的信寄到我們單位上。我們那兒很多人壹輩子都沒收到過壹封信,因此我被引起了註意,但也僅僅是註意而已。我愛幹什麽幹什麽,這對我周圍的生活與人是無所謂的,有時候我覺得在我寫詩這件事情上他們是顯得那麽寬容。這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因此我是自由的,更談不上什麽影響不影響。至於說起的詩的身份我覺得關鍵還是看自己怎麽想的,我覺得整天想著詩人不詩人的是比較難受的。

記:妳覺得妳的詩歌和以前的詩歌有所不同嗎,比如《城市畫報》刊載過的《壹個罪犯在逃跑》。有沒有人對妳說讀不懂妳的詩。

盛:說實話說起詩的事情來我比較沒有話說,沒有什麽觀點,想不太清楚。我不太在乎這個,我覺得寫詩靈感最重要,只要有靈感支撐著壹首詩才會成立。我感覺只有真正喜歡我的詩的人才是真正讀懂了我的詩,也就是理解了我的那種靈感。妳說起的那首《壹個罪犯在逃跑》,我們這兒的壹個女的看了以後就對我說“我明白了妳的意思是妳把自己比喻成壹個罪犯在逃避妳苦難的現實生活,妳說我說的對嗎?”

記:據我所知,詩人們往往會四處遊走,和同類相聚,妳是不是有這要的打算?

盛:我很懶,我永遠都不會向往其它的地方。哪兒都不想去。對陌生的地方感到恐懼,厭倦長時間地坐火車。每次坐在火車上看到有在睡覺的人有在看報紙的人有在喝啤酒的人就跟在他們自己家壹樣,我都感到他們有些不可思議。我只會坐在那兒呆著壹直等到火車到達終點,連廁所都不想去。而每次在火車上壹想到返回的時候還得來這麽壹次,就感到萬分焦慮。有過幾次去北京的經歷,每次總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要不是那幫朋友在那兒我真不知自己去那兒幹什麽,我為什麽要去,那兒與我何幹。我沒有在遙遠的地方或大城市看到過壹個快樂的人,他們都像是壹些可憐蟲或倒黴蛋壹樣總是不停地絕望看,我永遠不會理解他們為什麽會那樣。雖然我並不愛我們這兒,但我總感覺在這種平淡平靜的日子裏就什麽都有了,別的地方沒有的也有。生在哪兒哪兒就是世界,即使是很小的地方。我在這兒生活著,寫詩這兩個字可能就像生活壹樣讓我感到踏實。而我到了另外壹個地方再寫詩可能就成了搞藝術了,我對這個比較沒有信心。

記:那是不是可以說妳生活得很平靜?

盛:我覺得感受是最重要的。我離開了這兒平靜的生活,詩歌也就和我沒有了關系。我生活在決定著我的詩歌。我寫了壹首自己還算滿意的詩,其中兩句是:媽媽妳已經死了,可是我還活著/我就在兒呆著,可是我已經去了所有的地方。每天我在上班的單位無所事事地呆上壹天。晚上回到家想壹想這壹天什麽也沒發生什麽也沒幹那時就感到特充實。無聊、白吃、平靜、安謐,在我的生活中壹樣都不能少。我不能到另外壹個地方去。總覺得去了那裏我就完了,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記:能不能談壹下將來妳的打算,寫作方面和生活方面的。

盛:我對今後的生活可以說根本沒什麽打算。我買了壹臺二手的電腦,我想試試用電腦寫作的感覺。不管怎樣只要我還擁有這種平靜的生活我就相信自己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寫出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