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壹年級住在北校,現輔仁大學舊址,庭院深深,連廊曲苑,由此認識了在那裏進修的幾個美院學生。他們不羈狂放,自由灑脫,讓我在憂郁的青春色彩裏看到了壹抹亮色。另外兩道亮色,壹個是我戀了四年了學長,壹個是見證我青春的室友們。
和兩個室友妍和傑經常去找美院哥哥們玩。有時爬上濤王府花園的二樓去照相,有時候壹起跑出去聽音樂會。那時壹個浪漫而不自知的年代,那時壹個物質匱乏卻瘋狂的歲月。後來,大學畢業多年後的壹個街頭,美院曾經壹起玩的老韓突然叫住我,啊,感覺青春又回來了,那是溫暖我壹聲的記憶啊。
還有學長。只大我壹屆。剛開學迎新是他,後來陪我們辦理各種手續是他,在我心底第壹個掀起波瀾的也是他。他帶我參觀了老舍先生創作《四世同堂》的小羊圈胡同,他給我介紹同學的詩,他和我同遊大學校園,他帶我參加舞會。過去種種,沒法提及,如今二十年過去,對於分別不再有痛,全部是美好。
和室友傑壹起參加校運動會,她問我怎麽不給他加油,我想時光能夠倒轉,我壹定大膽壹些,再大膽壹些,在眾人面前,我會大聲喊:加油!
那個時候,妍兒和傑給我了好多安慰,我們聊過去現在和未來,我們大笑哭泣還憂傷。我們壹起騎車去國圖看電影,我們壹路光腳走回學校。我們幾個壹起在聖誕夜去教堂,大笑的聲音在午夜穿過護國寺的胡同……我們見證彼此的得意與失意,我們聊文學和藝術,我們下棋彈吉他,我們騎車去八大處看軍訓的教官李廣智。如此種種,當時只道是尋常,如今壹憶雪滿窗。
感恩歲月吧。